執(zhí)刑者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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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楠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腦,左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右手不停的擺動著鼠標,似乎忙里偷閑在玩游戲。 張若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右手拿著手機,時不時的滑動屏幕,嘴里發(fā)出笑聲,似乎是在看搞笑視頻。 云碩斜躺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肩膀,臉上扣著本書——《人性的弱點》睡覺,這是張若一的書。李琪的案子,讓張若一對林宥破案能力欽佩得五體投地,死活要拜林宥為師,林宥再三推脫,只因不想收這個沒有太好資質(zhì)的女徒弟,隨便給她推薦了一本書,才算躲過一劫。 孫德勝一邊搓著小胡子,一邊盯著電腦,認真地看他昨晚剛剛完成的新論文,時不時地又點頭又搖頭,讓人不明所以。 “大叔,你……”齊凱瞥了一眼奇怪的孫德勝,“你這么神經(jīng),嫂子知道嗎?” “叫哥!”孫德勝不愿意地哼著,卻沒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 “齊哥,你還真是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人!”張若一抬頭偷笑著,“輩分咋排的?大叔和嫂子放一起,你不覺得別扭?” “就是!”喬楠呼應(yīng)著張若一的話,“我看你還是從了孫老,叫哥算了!以后我們叫你叔!” “滾滾滾!”齊凱吹胡子瞪眼睛地反駁著喬楠,“我們這是各論各的!”說著,他從工位上站起來,剛剛好看到在喝ad鈣奶的林宥,“林隊,戲命師這個案子也沒有啥新進展,咱們不會就停滯不前了吧?” “不好么?”林宥一口氣把酸奶喝完,一個標準三分球投籃動作,把酸奶瓶扔進了籃筐下面的垃圾桶里,“難道,你還想天天都死人?”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齊哥的意思是,他不出手,咱們怎么破案!”張若一終于放下了手機,把目光投向林宥,“總不能……” “總不能這么拖下去……在這樣,咱們專案組不會解散,打回原處吧?”喬楠也停下了手中游戲,抻著脖子等林宥的反饋。 “絕對不可以!”就在這個時候,云碩掀開頭上的那本書,坐直了身子,“就算現(xiàn)在他還不出手,我們也要把他抓回來!我們身為警察,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一個壞人逍遙法外!” 所有人一頭黑線地看著云碩,只有他這種老干部做派的人才能說出這么“剛正”的話來吧,打官腔也要分分場合好不好,在自己同事面前,沒有必要弄得如此嚴肅。 云碩的話音剛落,專案組的電話響了,大家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齊凱離電話最近,他按下了免提,嘈雜的辦公室頓時靜下來。 “你好,專案組?!?/br> “城東派出所,”電話那邊是一個年輕的警察,“今天早晨我們接到一個菜農(nóng)的報案電話,說在高速路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疑似你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專案?!?/br> “什么?啥就疑似了?你給我說清楚?!饼R凱沒好氣地問。 “在死者的身上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幾乎可以確定就是戲命師放在另外幾個尸體身上的那句話?!毙【炜戳艘谎圪Y料,“要不然你們還是先過來看看吧……具體是不是,還由你們來判斷?!?/br> 掛斷了電話,林宥嘲諷齊凱道:“你剛才還念叨著沒有案子呢!這不,戲命師就找上你了!” “呸呸呸!林隊,你會不會說話??!”齊凱一撇嘴,“那咱們……走?” “不走你還想在專案組過年了!麻利兒帶人過去!”云碩指揮著,“孫老,麻煩您也跟著去吧,說不定派出所那邊根本都沒有做初步的尸檢?!?/br> 按照城東區(qū)給來的地址,林宥帶隊直奔現(xiàn)場。 到達現(xiàn)場的時候,警戒線已經(jīng)拉起來了,這地方也沒有來圍觀的人,林宥一眼就能瞧見在路邊蹲著的那個菜農(nóng),一個勁兒地擦著臉上的汗。這天兒還下著小雨,恐怕他是被驚到了。 “想在這地方發(fā)現(xiàn)個尸體還真是不容易呢!”齊凱邊走邊說,“瞧瞧這周圍的蘆葦蕩,都有一人高了,一腳下去都沒過頭頂,你們就不好奇?” 第38章 低齡死者 林宥懶得理齊凱,直奔報案人走了過去。 “是你報的案?”林宥俯視著那老農(nóng)問,“這么偏僻的地方,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我早晨進城開菜,路過這邊突然想解手,就把車停在路邊,穿過雜草走進荒地里?!崩限r(nóng)仰頭看著他,抹著臉上的汗解釋著,“上廁所的時候,把周圍的蘆葦沖倒了,一個人臉突然就冒了出來,可把我給嚇壞了!”說著,他掃了掃已經(jīng)打濕的褲腿,“你瞧,我一屁股坐在了水坑里,唉……真是晦氣呢!” 這老農(nóng)看樣子沒有說謊,那么一切答案就要從尸體上來找了。 再回頭,林宥已經(jīng)看到孫德勝在做尸檢了,他也跟著走了過去。 當看到尸體的那一霎,林宥愣住了,竟然還是一個孩子! 年紀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怎么會和戲命師扯上關(guān)系呢?林宥怎么想都想不通。 打電話的小警察從后面一路喊著跑過來,嘴里念叨著:“這東西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們要調(diào)查的案子一致!” 林宥接過他手里的證物袋,里面放著一張自己略微有些模糊的字條,上面斷斷續(xù)續(xù)地寫了一句話,即便他沒有完全認清,卻也知道,這就是戲命師在案發(fā)現(xiàn)場留的那句—— 我于殺戮中綻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沒錯了,是戲命師無疑!”林宥陰沉了臉,他本以為還能有一線生機,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案子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這時,孫德勝摘下了口罩,走到林宥身邊,嘆了一口氣,說道:“已經(jīng)驗的差不多了。” “說說看?!?/br> “死者年齡在十二歲到十三歲左右,死亡時間不超過八小時。他的口腔和食道里充斥著大量的泥土,應(yīng)當是死于水下窒息。他身上的淤青很多,似乎生前和人發(fā)生過打斗,如果不是失足掉下水的話,那么可以從他生前的事情上下手進行調(diào)查。還有,那孩子的指甲縫里除了泥土之外,我竟然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有口紅的殘留物,卻并沒有人的皮屑,這一點很奇怪?!?/br> 林宥低著頭若有所思,從口袋里拿出煙盒,剛要點著,就被從后面上來的張若一數(shù)落了一通。 “林隊,離這不遠就是化工廠,你在這兒抽煙,難道你嫌自己命長?”張若一翻著白眼冷哼,“我們可不想和你一起陪葬!” 林宥把煙盒揣進兜里,回頭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個二貨,然后走到尸體前面,仔細觀察著。 死者已經(jīng)從泥濘的蘆葦里拽了出來,放在地上鋪好的白布單上。死者的身上殘留著大量的淤泥,依稀可以辨認得出相貌,短發(fā)、眉眼中帶著英氣,上衣穿著混雜了泥土和血跡的淺藍色半袖,下面一條已經(jīng)磨破了的牛仔褲。 “這孩子看著年紀不大,應(yīng)當上初中了吧。”張若一在林宥身后喃喃自語。 是啊,看著孩子的年紀,如果沒輟學(xué),是正當最好的青春時期??扇绻呀?jīng)輟學(xué)了,那說不定接觸到了一些社會的不良青年,這會不會和他的死有關(guān)? 林宥又仔細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四周都是蘆葦蕩,不可能留有任何腳印,這里也并不是孩子來玩耍的地方,他究竟是怎么來這里的? “說不定……”林宥頓了一下,“說不定這里并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什么?”張若一沒聽清,追問著:“林隊,我去那邊再看看,說不定會有其他發(fā)現(xiàn)!” 林宥點著頭,看貧嘴的張若一離開他的視線,耳邊也總算清靜了許多。 打報警電話的片警從后面追上來,和林宥介紹著:“林隊,死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他叫王子嘉,小名嘉嘉。這孩子的父母都是化工廠職工,在一次意外中父親死了,母親成了植物人,小小的孩子就不上學(xué)了,在家照顧躺在床上的母親,也就是靠著那點救濟金過日子。廠里領(lǐng)導(dǎo)雖說每年都去家里探望,可你也能明白,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娘倆的日子果真是過的拮據(jù)極力?!?/br> “這樣的一個孩子,誰能對他下得去手?真是造孽?。 痹拼T踱著步子走上來,“林宥,你有沒有什么頭緒,趕快想辦法!” 云碩著急,林宥比他還著急,他也向知道,明明就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戲命師和他為什么要過不去呢? 心煩的時候,林宥總喜歡叼著煙,下意識才把煙盒拿出來,就看到張若一拎著證物袋走了過來。 “林隊,這個發(fā)現(xiàn)會不會對案情有幫助???”張若一興奮地揮動著證物袋,“我看這白手套上有血跡,就裝起來了,就是不知道這上面的血跡和這孩子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br> 像這種白色的線手套工廠里十分常見,這里距離化工廠又很近,發(fā)現(xiàn)這東西不足以為奇,只是這上面有血……林宥愣了一下,他也向佐證自己的想法,那孩子不是在這里被害死,是在別的地方殺了,挪尸過來的! “的確可疑!帶回去檢查清楚。”林宥回頭看向云碩,“云隊,這個案子會更讓我們棘手??!” 云碩被他說得云里霧里,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來了一句:“沒事,專案組你說的算!什么隊長,都是浮云!” 林宥轉(zhuǎn)身掏出手機,給在隊里打游戲的喬楠撥通了電話,直接下達命令道:“調(diào)查一下我們現(xiàn)在這個案子的死者王子嘉,越詳細越好!”說完,沖著大家喊了一嗓子,“收隊!” 清晨,細雨薄霧,車窗上一綹一綹的水跡,模糊了林隊的視線。 齊凱開著車,腦子里突然蹦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云里霧里地問林宥一句:“林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張若一這個人有點奇怪???” 林宥腦子里都是案子,隨口應(yīng)著:“嗯,是挺奇怪的,羅里吧嗦像個大媽?!?/br> “不是不是,我是說,她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轉(zhuǎn)悠,她是不是喜歡我?。俊?/br> “嗯……”林宥腦子突然卡殼,歪著頭見齊凱一臉認真,咽了口口水,“你瘋了吧?她喜歡你?你確定你沒穿反褲子?” “你這人,有意思沒意思啊!萬一她就喜歡我這種高大威猛的人?”齊凱撇撇嘴,心里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她就是喜歡我!” “喜歡你個鬼!不如去喜歡云碩,至少是個隊長!”林宥縮了縮脖子,“嗯,還是個最甜的隊長?!?/br> 就在這時,林宥的手機響了,是喬楠發(fā)來的消息。 第39章 男人的痛 據(jù)喬楠調(diào)查,王子嘉和片警說的幾乎沒有差別,父親王谷成和母親孫秋蘭都是化工廠的工人,王谷成發(fā)生意外當天是因為孫秋蘭給王谷成送飯,倆人一起在化工廠發(fā)生意外。王谷成為了救孫秋蘭,當場身亡,孫秋蘭重傷變成植物人。 并且,喬楠還調(diào)查到,昨天晚上城東派出所接到了一起報案,緣由是食雜店老板娘在店門口毆打王子嘉,引發(fā)出她和理發(fā)店老板發(fā)生爭執(zhí),大打出手,民警出面進行調(diào)節(jié),才算不了了事。當時,有很多圍觀者,都看到了這一幕。 資料看到這里,林宥趕快回撥給了喬楠,開口問道:“你確定食雜店老板娘毆打的就是我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這個死者?” “確定!”喬楠得意地挑著眉梢,“我已經(jīng)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核實過了,這倆人吵起來之后,那男孩就偷偷溜走了?!?/br> “打架的這倆人現(xiàn)在在哪兒呢?”林宥問。 “我剛查資料的時候問過,還在城東派出所呆著呢!” 喬楠的話才說了一半,電話就被林宥掛斷了,他回頭對齊凱說:“走,咱們?nèi)コ菛|派出所走一趟!” “欸?不是說要去王子嘉的家里看看么?”齊凱心里一陣疑惑,“喬楠那臭小子和你說什么了?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 “少啰嗦!”林宥催促著,“你這碎嘴的樣兒啊,和張若一還真是般配!” “是吧是吧?”齊凱心里都樂開了花,“我就覺得我倆有戲!你說,我要不要先主動一下?還是等她主動?” “你信不信,我讓你以后都見不到她!”林宥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再啰嗦,我讓你從專案組消失!” 齊凱立刻收聲,加快速度朝城東派出所開去。 林宥拿起電話,聯(lián)系了云碩,讓他去了解一下王子嘉母親的事情。他很清楚,想從一個植物人的口中問出點什么,幾乎是沒有可能,而答案或許就在城東派出所兩個人的口中…… 城東派出所拘留室里,一男一女臉色陰沉地都靠在墻上不語,倆人的目光都惡狠狠地盯著對方,誰都不服輸。 “王秀珍!”片警打開拘留室的門喊了一嗓子,“出來問話!” 食雜店老板娘王秀珍披散著頭發(fā)懶洋洋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十分不情愿地走了幾步,回頭不忘看理發(fā)店老板趙錢,冷冷地啐了一口。 走出拘留室,王秀珍抬頭和林宥犀利的目光對上,她愣了一下,嘴里嘟嚷著:“不是都問完了么!” “問完了,就不能再說一遍?”林宥冷哼著,把她推搡著進了審訊室。 王秀珍梗著脖子,心里的氣兒似乎不太順,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小聲罵罵咧咧的沒一句好話。 “好好說!說清楚!”片警沒給她好臉色,“不好好交代,一會兒你也甭想出去!” 王秀珍這才收斂了些,開始復(fù)述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昨晚不就是我和趙錢吵起來了么!說起來這也不怪我,還不是他嘴賤,要不然你以為我樂意搭理他!就那樣窩囊的男人,我根本瞧不上眼!老婆給他帶了綠帽子,心里有怨氣沒地方撒,跑老娘這里撒潑,也不看看我是誰!”王秀珍插著腰,說話的勁兒十足一個潑婦模樣。 “不是說這個!”林宥繃著臉,“說說那個被你打了的孩子?!?/br> “孩子?哼……”王秀珍提起他更是生氣,拍著胸脯,幾乎都要跳起來,“那小崽子就是個小混混兒!是個小偷兒!不知道來我這兒多少回了!今兒拿個香腸,明兒拿個雞腿兒,都快把我食雜店當成他家后廚房了!前兩次我覺著年紀小,也沒跟他一般見識,可他就得寸進尺,越偷越來勁兒!昨天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拿了個樹杈子打了幾下,給他點教訓(xùn)!不過就一個樹杈子,也騰不到哪兒去!怎么的?你們還因為這個和我找茬兒?” “昨天他是幾點走的?幾點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