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本想點燃，掃視了一圈茶幾，問道：“有煙缸么？”

    張?zhí)煲黄沧?，起身進臥室去找煙缸，把他倆晾在了客廳。

    “這海報有古怪！”張若一靠近林宥，小聲嘀咕，“陳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海報里？看他海報里那種表情，怎么都覺得驚悚，難道他今天和我們說的那些都是謊話？如果他愛這個女人的話，滿眼不應(yīng)當(dāng)是寵溺，為什么會有恨意？這……”

    張若一還要說下去，張?zhí)鞆呐P室走了出來，嘴里也叼著一顆煙，把煙缸放在茶幾上。

    “還有什么要問的么？”他有些不耐煩。

    “這個海報，什么時候的？”林宥問道。

    張?zhí)祉樦皱吨钢姆较蚩催^去，吐了一口煙圈：“上個月，蘇曼電影獲獎的頒獎禮上，也就是那天晚會過后，她和我說她懷孕了?！?/br>
    “這個你之前說過了?！睆埲粢粏芰艘豢跓?，“那你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么？”

    “哎呦呦，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嘛！”張?zhí)炻N著蘭花指，一個勁兒地扁著嘴，“我要是知道，一定去找那個男人，給他一筆錢，讓他不要再纏著曼曼，影響她以后的前途嘛！可偏偏曼曼是個死心眼，根本不肯說，我也沒有調(diào)查出來。唉……要不然，我們也不至于這么被動嘛！”

    “那公司方面就沒有做什么措施？”林宥追問。

    “倒是做了措施，”張?zhí)鞊Q了一個姿勢，翹起了二郎腿，“經(jīng)過幾次談話，曼曼也答應(yīng)把孩子打掉，畢竟她明白，如果生了孩子，她前途盡毀，想要成為高人氣明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嘛！她答應(yīng)之后，公司也就不打算追究，也沒想和她要違約金?？墒谴饝?yīng)歸答應(yīng)，究竟有沒有做掉，我也不得知……”

    張?zhí)斓囊慌e一動都表明了他并沒有說謊，而這些話是他在公司沒辦法說出來的答案。

    林宥覺得，能夠成為蘇曼男人的，除了陳磊之外，李延的可能性最大，只是他沒有辦法確定，除非讓法醫(yī)進行鑒定?？杉幢闶侵懒撕⒆邮钦l的，也不能找到害死她的兇手。

    房間氣氛逐漸壓抑，林宥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又問：“李延和蘇曼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真實情況是怎樣？”

    “李延？”張?zhí)炖浜咧恍嫉剡艘豢?，“就那個富二代？他根本算不得曼曼的入幕之賓嘛！那些消息根本就是為了她的形象造勢，曼曼只不過和他公司有過幾次商業(yè)演出，追求啊什么的，都是狗仔亂寫的?！?/br>
    “呵，你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張若一氣得只瞪眼睛，“你們還真是把我們這些粉絲當(dāng)猴耍呢！不過這個就算了，我們好奇的是，蘇曼死的時候帶著一款耳飾，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是李延送給她的，耳飾上面刻著兩個人名字的縮寫，這總不會是假的吧？難道，蘇曼不喜歡他，還要帶他送的東西？”

    “那你還真是誤會了！”張?zhí)熠s快澄清，“那耳飾是李延送的沒錯，不過卻是她蹭熱度的一個工具罷了嘛！當(dāng)天是新電影新聞發(fā)布會，公司要求讓她佩戴的，這能增加她和李延的親密感，加強曝光率！哎呀——這些估計你們也不懂，這叫商業(yè)運作！”

    呵……林宥還真是大開眼界，影視圈為了宣傳，還真是什么手段都會用，根本不估計當(dāng)事人的心情！他沉了一口氣，把煙掐死在煙缸里，根本沒有情緒再抽。

    “就算這個說得通，你和我們具體說說，前天和蘇曼見面，你倆都說了什么？”林宥問。

    “不就是解約的那些破事兒嘛！”張?zhí)煲粩偸郑殖榱艘豢跓?，“那天中午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打電話約我出來談解約細則，下午見了面之后，拍下她已經(jīng)簽好的解約合同就跑了！然后網(wǎng)上就炸了，她和公司解約的文件被傳到了網(wǎng)上，不到半小時就上了熱搜！”

    張?zhí)煺f到這兒頓時急了，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來回地晃悠著。

    “你要知道，這對我們公司來說造成多大的損失！”他氣得直跳腳，“公司方面馬上開始公關(guān)，希望可以把熱度撤下來，可是根本沒用啊，因為那條微博一直被轉(zhuǎn)發(fā)！我實在沒辦法了，追到了蘇曼的公寓找她，想和她好好說說，可那丫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門不給我開，電話也不接，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張若一和林宥交換了個眼神，張?zhí)爝@次說的才是事實真相，而在公司說的，根本都是照著汪景明吩咐的“謊話”！

    “你在公司說的證詞，和現(xiàn)在說的根本相悖！我們怎么知道，你哪句話說的是真的？”林宥皮笑rou不笑，譏諷著，“你總歸要給我們點證據(jù)，才行！”

    “唉……”張?zhí)焱Ｏ聛韲@著氣，“汪總也是沒辦法嘛，蘇曼的事情已經(jīng)影響很不好了，他不想讓公司受到牽連嘛！我說的很好證實，蘇曼公寓有監(jiān)控，你們調(diào)取一下就知道了！我只呆了十幾分鐘，沒說謊！”

    林宥知道他沒說謊，只是為了證實。

    從張?zhí)旒译x開，天色已經(jīng)黑了。陰沉的天看不到星空，只有一片黑暗，連月亮的光都變得十分微弱。林宥和張若一朝著車的方向漫步，湖邊路燈搖曳，映襯在湖水里，宛若滿天星光，煞是好看。

    林宥一口接著一口的抽煙，他一直在想，蘇曼肚子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張?zhí)鞗]有說謊，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蘇曼和李延的關(guān)系僅止于商業(yè)合作，那蘇曼難道從來都沒有斷過和陳磊的來往。而陳磊在交談中說的那些，根本都是謊話，是用來騙他的？那么就可以解釋得通，為什么陳磊會出現(xiàn)在蘇曼的海報里，因為他們之間關(guān)系親密，從沒有斷過，甚至還讓蘇曼懷了孕！

    只可惜，蘇曼的尸體被嚴重破壞，已經(jīng)很難從她的身體上提取到胎兒的dna，更難從她身上找到孩子生父的痕跡，這也就是為什么兇手一定要把她尸體粉碎的目的！

    可是，林宥想不通，如果是陳磊的，他為什么要害死蘇曼？她都懷孕了，他怎么下得去手？

    第73章 擾亂視聽

    夜幕徹底籠罩了整座城市，人群熙攘的街頭也逐漸寧靜下來，冷風(fēng)掃過街面，氣象變得更加蕭瑟。就連這萬家燈火，在林宥的眼中，都變得沒有人情溫度……

    帶著調(diào)查回來的所有資料，專案組成員匯集在辦公室里，大家興致依然都不高，蘇曼的案子似乎進入了瓶頸，兩天了還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和蘇曼相關(guān)的陳磊、李延兩個男人已經(jīng)提取了dna，孫德勝用最快的速度對已經(jīng)拼好的蘇曼的尸體開始檢查，希望可以有所發(fā)現(xiàn)。對于一個已經(jīng)粉碎成塊狀的尸體，是極其考驗孫德勝“功力”的，這兩天里，他幾乎不眠不休，已經(jīng)熬得眼袋都掉在腳面上。

    云碩一個勁兒吧嗒吧嗒抽著煙，把會議室里熏的都是煙味兒，嗆得張若一總是咳嗽。

    林宥敲了敲桌面，斜眼看著云碩：“別抽了，抽再多，也找不到兇手！”

    “唉……我這不是著急嘛！”云碩掐斷了煙，扔在地上，“也不知道孫老什么時候才能把尸檢結(jié)果交上來！他最后的這一哆嗦，可是決定著兇手是誰！”

    云碩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孫老站在門外，面色沉重。

    “怎么樣？”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孫德勝推了推眼鏡，背著手，上前一步，嘆了一口氣。

    “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嘛，快點說！”齊凱緊張得攥緊了拳頭，“有了答案，我們好去抓人嘛！”

    孫老這才從背后拿出尸檢報告：“有結(jié)果了！除了死亡時間，尸體情況之外，我還對比了你們帶回來兩個人的dna，在蘇曼的身上找到了其中一個人的?！?/br>
    “誰！”林宥頓時有些不淡定了，“是陳磊？”

    “不，”孫老搖搖頭，“是李延。蘇曼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延的?！绷皱队行┗紊?，他目光渙散了，嘴里念叨著，“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是陳磊，這才更順理成章！”

    “或許，是李延更順理成章！”張若一似乎是想通了，“林隊，云隊，你倆設(shè)想一下，男人最沒有辦法容忍的是什么？難道不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一腿？原本我們對陳磊的懷疑就是最大的，孩子是李延的，更加確定了他嫌疑人的身份！”

    “沒錯！”云碩打了一個響指，頓時也恍然大悟，“李延一直想擺脫和蘇曼的情侶關(guān)系，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只要稍微動點手腕，就可以讓蘇曼在神壇跌落，根本不需要動手把她除掉！更何況，你們有沒有想過，公司對蘇曼強硬的態(tài)度，說不定就是李延從背后動用了關(guān)系的結(jié)果！對于李延這種富二代，蘇曼也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罷了，又怎么會付出真心，更何況為了他毀掉自己那么多的財富？”

    “是啊……”喬楠后知后覺地應(yīng)和著，“都說女人的嫉妒心重，這男人要是嫉妒起來，可要比女人更加瘋狂！想想蘇曼尸體的樣子，就知道陳磊內(nèi)心對她有對愛就有多恨！表面看陳磊否認和蘇曼私下有見面，可說不準，倆人根本就沒有斷了來往，他根本就是在撒謊！”

    “不過也存在漏洞。”林宥摸著下巴，“陳磊手機里的確有蘇曼發(fā)過來的信息，信息內(nèi)容上的確是多年未見的感覺，這難道也是錯覺？”

    “這個還不容易！”突然，一個人從外面闖了進來，“信息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可以造假的嘛！”姚風(fēng)闌突然到訪，搞的大家頓時措手不及，“難不成，對于這種造假手段，你不是最擅長了？”

    被姚風(fēng)闌這么一說，林宥頓時覺得有些慚愧，上學(xué)的時候，他還經(jīng)常用這種手段去造假欺騙李誠銘，卻沒有想到如此拙劣的手段會出現(xiàn)在案件中。

    “你怎么來了？”林宥示意讓他坐下，“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看到你出現(xiàn)。”

    “我這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看看最近你們在忙什么嘛！”姚風(fēng)闌坐下來，環(huán)視了一圈大家疲憊的模樣，“看你們這么憔悴，要不然一會兒我請客宵夜，怎么樣？”

    “好??！”張若一頓時來了精神，“這案子已經(jīng)把我們搞的精疲力竭了，再不充充電，我覺得自己都快干巴了！”

    “你啊……我看你不是缺電，是缺愛！”林宥冷哼著，“案件已經(jīng)很明朗了，齊凱你帶兩個人，去把陳磊帶回來吧！鐵證如山的情況下，他應(yīng)當(dāng)是逃不掉了。就是不知道，陳磊有沒有醒，他會不會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的行動……”

    齊凱拿起外套，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出了會議室，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這孫子捉拿歸案。

    林宥低頭翻看著孫德勝交上來的尸檢報告，其中的一項引起了他的注意。

    “孫老，尸體不都拼完了？怎么……”

    “是大部分拼完了沒錯！”孫德勝推了推眼鏡，“兇手把尸體分成了一萬零五十三塊，其中有五十塊丟失，分別是死者的手肘、耳垂、腳趾、手指和鼻子。結(jié)合現(xiàn)場情況來說，有可能是被發(fā)現(xiàn)尸體的那只狗吃了，可這么多塊，我覺得那條狗也不見得都能吃完，所以不排除兇手把這些尸快遺棄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

    “嘔……”喬楠忍不住嘔著，“被狗吃了，這也太惡心了吧！那兇手把絕大部分都扔在這里了，扔到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很低！”

    “沒錯！”姚風(fēng)闌很贊同喬楠的這個觀點，“被狗吃的話，不可能丟失那么多。更何況，缺失的部分我覺得很有代表性！”

    “什么意思？”張若一好奇地湊近，“你給我們解釋解釋唄！”

    不等姚風(fēng)闌解釋，林宥陰沉著臉，說下去：“或許，對于愛人之間，這些地方都是代表著特殊含義的。尤其是在兩個彼此關(guān)系親密的人來說，這些地方足夠私密，說不定……說不定被兇手給收藏了！”

    “收、收藏？”喬楠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這太不可思議了！那也太變態(tài)了??！”

    “兇手既然可以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那說明他已經(jīng)有強悍的心理建設(shè)，每個殺人兇手的內(nèi)心都是鋼筋混凝土制作的，不存在血性，說他們變態(tài)根本表達不出對他們的厭惡，不是么？”姚風(fēng)闌的話雖然不好聽，卻足以表明了立場。

    喬楠一撇嘴，嘴上不肯服軟，可心里已經(jīng)承認了他說的這句話。

    第74章 預(yù)告短信

    案情已經(jīng)很清晰了，云碩拍了拍手，招呼道：“今天就到這兒吧，大家都散了！至于孫老說的丟失的尸塊問題，等明天咱們再做安排，說不定把陳磊帶回來之后，一切都明朗了呢！”

    大家紛紛拿著本子都離開了會議室，只有林宥還坐在角落里，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看透過窗子，看到潔白的雪花洋洋灑灑從天而降，在路燈的映襯下更加晶瑩剔透，路上的行人匆匆，一行行腳印在黑夜里竟是如此清晰……

    不一會兒，看到喬楠和張若一一前一后走出了大樓，喬楠主動打開了車門，似乎是要送張若一回家，可張若一一抬手，把喬楠的手打掉，回頭朝著姚風(fēng)闌跑過去。

    姚風(fēng)闌低著頭，拿著手機，臉上帶著笑，似乎在和某人發(fā)甜蜜短信。

    這時，林宥的手機響了，一條短信蹦了進來——兇手是陳磊。

    預(yù)告短信！

    林宥頓時一驚，想都沒想，就把電話撥了過去，可惜對方無法接通。他并沒有放棄，直接撥通了喬楠的手機，告訴他趕快調(diào)查對方信號源，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喬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張若一和姚風(fēng)闌有說有笑地朝著車的方向走過，他又要回來加班。

    林宥掛斷了電話，本想等喬楠追蹤消息，又覺得事情不對，他不能在辦公室等著。

    隨后，他也拿起了衣服，和喬楠打了招呼，直奔陳磊家。但愿，陳磊還沒有出意外。

    林宥有一種直覺，給他發(fā)消息的不是別人，就是戲命師！因為，只有他，才能用這種伎倆來吊他胃口！

    在下著雪的夜里，林宥宛如一頭獵豹在尋覓他的獵物，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陳磊家樓下，一口氣沖上了六樓。上樓時，林宥和一個穿著黑色沖鋒衣、帶著口罩、戴著帽子的男人撞了滿懷，他一心想著陳磊，根本沒有注意到和他撞了滿懷的人是誰。

    陳磊就住在慈善市人民醫(yī)院家屬樓，這棟快三十年房齡的老樓即便垂垂老矣，卻保養(yǎng)的很好，家家都換了全新的防盜門。林宥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應(yīng)，反而是把隔壁鄰居敲了出來。

    “別特么敲了！”穿著睡衣的中年發(fā)福男人推開門，一臉橫rou直飛，“大晚上的要干啥？這都幾點了，不讓人睡覺了？”

    “不好意思！”林宥掏出了證件，“你認識隔壁么？他家有沒有人？”

    “你這么敲都沒有人應(yīng)，顯然沒人啊！”他不耐煩地打著呵欠，剛要關(guān)門，被林宥拉住了。

    “那你今天下班后沒見過他？”林宥追問。

    “你煩不煩?。　彼仓?，想了想，“好像是沒回來！我知道他是個大夫，經(jīng)常黑白顛倒上班，見不到很正常！”

    “你怎么確定今天沒見過？”

    “這不是嘛，今天家里來了朋友，我們烤rou來著，怕弄得屋子里都是味兒，一直開著門，并沒有看到他回來。”鄰居已經(jīng)被林宥弄得沒有睡意，精神了幾分，“你要是找不到，就去醫(yī)院嘛，他就在前面上班，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br>
    “謝謝你的配合！晚安！”林宥幫他關(guān)上了門，趕快給齊凱打電話。

    齊凱在醫(yī)院得到的消息也不太理想，陳磊自從林宥談過話之后，他就從醫(yī)院失蹤了。院方找不到人已經(jīng)慌了，手術(shù)臺上還有患者等陳磊去救，他就這么消失了！

    林宥頓時覺得這不是好事兒，趕快給云碩打了電話，讓他帶技術(shù)科人過來開門。

    在陳磊家門口等待的這段時間，林宥的心七上八下的，他不怕陳磊失蹤，不怕他畏罪潛逃，最怕的就是打開門之后，在他家發(fā)現(xiàn)陳磊的尸體。

    畢竟，他剛剛收到過“戲命師”的預(yù)告，這絕對不是好征兆。

    很快，云碩帶人過來，打開了門，進門后，并沒有看到陳磊的“尸體”，林宥的心總算是有了著落。

    林宥在陳磊的房間里搜羅了一遍，在他臥室抽屜里找到了一個日記本，里面記載著這幾年陳磊和蘇曼的點點滴滴，以及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蘇曼變心的過程。甚至，在日記里陳磊還寫下了他實施犯罪的事實，和犯罪后的心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