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杵在門口，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于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開口問：“您好鄧太太，我們想問一些關(guān)于您兒子鄧宇，以及您丈夫的一些事情，希望你可以配合。”

    馮靜把林宥和于淼請進(jìn)門，擦拭著眼角的淚痕，說道：“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從出事兒之后，我家老鄧的脾氣就一直都不太好，我也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他把所有的怒氣都發(fā)在你們身上，是他的不對，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林宥耳邊“嗡嗡”亂響，他根本沒有聽清楚馮靜說什么，他一直緊握著拳頭，看著于淼。

    于淼察覺到林宥出了問題，她沒有經(jīng)過林宥的同意，開始訊問著。

    “在出事之前，您家的孩子，也就是鄧宇，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一些奇怪的話？比如說，有人跟蹤？或者，有人偷窺？”于淼打開本子準(zhǔn)備記錄，“還有您的丈夫，對于他，不知道您能了解多少？和他生意往來上的伙伴，有沒有作案的嫌疑？對了，再幫忙辨認(rèn)一個人，不知道有沒有您認(rèn)識的？”

    于淼十分熟練地在工作群里找到了幾張相片，放在了馮靜面前。

    “別著急，您可以慢慢想，慢慢回答。”

    馮靜垂下了頭，啜泣了幾聲，回應(yīng)道：“說實(shí)在的，我這個當(dāng)媽也是不稱職。以前總覺得有丁阿姨在，什么事情都交給她，我放心。直到孩子出事兒，我才意識到，我對孩子真的太不負(fù)責(zé)了，如果我對孩子多關(guān)心一些，說不定就不會釀成今天的結(jié)果。這幾年，我對鄧宇疏忽了，一心撲在丈夫身上，生怕他會走歪路，招惹小三，所以才一直打扮自己，怕他嫌棄?！?/br>
    “可另一方面，我對丈夫也不是很了解。公司的事情，他幾乎都不和我說，即便是和我說，也總是說我什么都聽不懂，跟不上他的腳步，更別說指望我知道他合作伙伴的事了。他經(jīng)常來往的朋友，交際伙伴我倒是認(rèn)識幾個，卻也都不是很熟悉，至于這幾個人……”馮靜頓了一下，在手機(jī)上滑動著相片，“這個人我見過，其他幾個沒什么印象?！?/br>
    馮靜翻出來的相片，正好是彭志民。

    “你確定？”于淼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馮靜能認(rèn)出潘凱，“你在仔細(xì)看看，其他幾個真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馮靜點(diǎn)點(diǎn)頭，十分確定道：“沒錯！因?yàn)樗麑?shí)在太有特點(diǎn)了，所以對他的印象很深刻。不過這個人沒有來過我家，是一次我去公司找老鄧，無意間碰到的。當(dāng)時我還覺得，像他這種殘疾人，怎么也會和老鄧有生意往來。當(dāng)時老鄧只是搪塞了我?guī)拙?，我也沒放在心上?！?/br>
    “他呢？”于淼把潘凱的相片挑了出來，“這個人，真的沒有印象？”

    經(jīng)過馮靜再三辨認(rèn)，依舊沒有任何關(guān)于他的記憶，只能搖搖頭。

    “林隊，問的差不多了，還有什么需要補(bǔ)充的？”于淼征求林宥的意見。

    林宥早已經(jīng)被疼痛包圍，她倆的談話，也都只是變成了他的耳外音，一個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若不是于淼和他說話，林宥還沒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

    林宥想了很久，問道：“把丁阿姨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們，我們還有事情需要去核實(shí)。如果你這邊還能想到，或者在家里能找到什么線索，請及時和我們聯(lián)系。”

    馮靜二話沒說，趕快把丁阿姨的聯(lián)系方式抄給了于淼，畢恭畢敬地把他們送出了門。

    一轉(zhuǎn)身，馮靜掏出了手機(jī)，撥通了鄧力華的號碼，有些事情她不敢直接和警方說，卻要和鄧力華匯報。

    鄧力華接到馮靜電話，他頓時覺得事情不妙，這才意識到，或許有些事情，還真是像林宥說的沒那么簡單，和自己扯上了關(guān)系。

    出了鄧家，于淼主動坐到了駕駛位，她知道，這樣的林宥是沒辦法開車的。

    “林隊，您身體不舒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于淼提議道，“丁阿姨那邊，我會去調(diào)查的?！?/br>
    “不！直接去找丁阿姨，事情不能再拖下去?！绷皱度嗔巳嘁琅f還疼的頭，“我沒關(guān)系。”

    “林隊，其實(shí)我還有另外一個疑問?！庇陧颠€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您這是怎么了？明明見到鄧力華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

    “少說話，多做事！”林宥打斷了于淼的問題，“還有，我都沒有責(zé)怪你，怎么突然把潘凱的照片直接指給馮靜看，這會誤導(dǎo)證人證詞的真?zhèn)??！?/br>
    于淼低下了頭：“是喬楠，他在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說查到了潘凱車輛的轉(zhuǎn)出信息，最終這輛車落在了鄧力華的名下，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我以為她會認(rèn)識，可以交代出更多的線索。”

    第165章 隱瞞不報

    “什么？！”林宥頓時一驚，頭疼也好了一半，“怎么又回到鄧力華身上了？難道……”

    頓時，林宥和于淼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要出事兒！

    “糟了！”于淼也覺得自己辦錯了事，下車趕快又敲響了鄧家的門。

    馮靜打開門，于淼一把搶過了她手里的手機(jī)，可惜已經(jīng)晚了，她早就通知了鄧力華。

    “說，你究竟隱瞞了什么？你認(rèn)識潘凱對不對？”于淼繃著臉的模樣，還真是和林宥有一拼，十足嚇人。

    馮靜也是被嚇得不輕，她吱吱唔唔半天，最終還是沒抗過于淼的壓力。

    “是，我還認(rèn)出了潘凱，不過我兒子的死，和他沒有關(guān)系！”馮靜狡辯著，“你們不能冤枉好人，什么人都覺得是殺人犯?。　?/br>
    馮靜的話頓時把于淼給氣炸了，她一個小姑娘，脾氣倒是挺爆的，這一點(diǎn)讓林宥刮目相看。

    “你懂不懂法！”于淼頓時喊了一嗓子，把馮靜嚇了一跳，“做偽證是需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更何況，這個人，在我們看來他的嫌疑很大！說，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包庇他？再說說，他的車為什么要轉(zhuǎn)到你家名下？”

    被于淼一嚇，馮靜也頓時沒有了主意。她才剛剛和鄧力華通過話，鄧力華再三叮囑，不要再泄露關(guān)于他以及他公司的任何消息，前后不到五分鐘，于淼就發(fā)現(xiàn)了破綻，這讓她連一個借口都找不到。

    “說！”于淼又吼了一嗓子，“知情不報，等同于是你把你兒子送到了殺人犯的手中！”

    馮靜吱唔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抗住，說道：“其實(shí)，潘凱算的上我家的一個遠(yuǎn)方親戚，他這個人游手好閑沒有什么事兒可以做，我家老鄧偶爾給他找點(diǎn)活兒，也算是能幫幫他。不過，我可以保證，潘凱看著流里流氣的，可他心眼不壞，不會做壞事兒的！更不會和我兒子的死扯上關(guān)系，你們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不然老鄧非把我打死不可！”

    “我們當(dāng)然不會冤枉好人，可你也不能知情不報！”于淼嘴上不饒人，“除了潘凱的這點(diǎn)兒事兒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隱瞞的？”

    馮靜被于淼給嚇怕了，怎敢再說一個“不”字，虛心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并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告訴鄧力華，否則她會被打得更嚴(yán)重。

    林宥把心一沉，果真這件事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從馮靜提供的證詞來看，說不定潘凱買車的錢也是鄧力華給出的，那么報廢的那輛車，說不定也是鄧力華的。可總沒有自己綁架自己兒子，把自己兒子殺死的道理，那么鄧力華和整件事又能有什么牽扯？

    隨著案情的推進(jìn)，種種問題都呈現(xiàn)出來，讓林宥詫異得是，他從來都沒想過，受害人和施暴者的身份會重疊在一個人的身上。

    重新回到車上，于淼整理好了馮靜的供詞，也頓時沉默了。

    林宥考慮到的問題，于淼也想到了。

    這兩個人都陷入了混沌中，案情越來越撲朔。

    “按照這么發(fā)展下去，我們還有必要去找丁阿姨確認(rèn)信息么？”于淼征求林宥意見道。

    “去，至少可以讓我們心中的疑問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绷皱洞蚱鹆司瘢^疼的癥狀也緩解了許多，“我來開車?！?/br>
    于淼歪頭看了林宥一眼，依舊覺得他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拒絕了林宥的話，她把安全帶系好，開車上路。

    路上，倆人幾乎并沒有太多的交集，各自心中都揣著對案情的疑問。

    見到丁阿姨后，林宥的心更加不是滋味兒，他看的出來，除了孩子父母之外，丁阿姨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像又老了幾歲，比上次看到她要憔悴得多。

    不僅如此，丁阿姨還病了，病倒在床上都無人問津，若不是林宥和于淼來，恐怕她死在家里，都不會有人知道。

    林宥和于淼強(qiáng)制帶著丁阿姨去了醫(yī)院，詳細(xì)的做了檢查，把她安頓下來，才算放心。

    上了年紀(jì)的人，身體不抗折騰，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鄧宇死訊后，這讓丁阿姨更是承受不了這個責(zé)任。

    躺在病床上，丁阿姨淚眼朦朧地拉著于淼的手，一個勁兒地嘆著氣，嘴里一直都嘮叨著“怪我，都怪我”的話，可見她還是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怪在自己的身上，覺得是她的過失。

    孩子從家離開，被兇手帶走，被殺害，這一切根本都是有預(yù)謀的，這并不是丁阿姨的錯，更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即便丁阿姨不出門，兇手也一樣會有辦法把鄧宇從家里騙出去，一樣會受害。

    于淼一遍遍安慰丁阿姨，可她依舊轉(zhuǎn)變不了丁阿姨的想法。

    “孩子啊，我干的就是這個活兒，就是給人家看孩子的，連這點(diǎn)事兒都做不好，我以后真沒有信心再干保姆了！”丁阿姨嘆著氣，“我啊，就這么老死算了！我是真沒用！沒用！”

    丁阿姨抹著眼淚，像她這么負(fù)責(zé)的好阿姨，恐怕真的很難再找到了。

    林宥靠在門旁邊，盯著丁阿姨仔細(xì)打量，他甚至有一種錯覺，認(rèn)為丁阿姨比鄧力華還要緊張孩子，和丁阿姨比起來，鄧力華的那種緊張，和丁阿姨的心疼，似乎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許是職業(yè)病，林宥喜歡用這種對比的方式去剖析案情家屬的心里，有了丁阿姨的對比后，更能夠凸顯出鄧力華內(nèi)心映射出來的“另一面”。

    林宥雖然還沒找到這“另一面”代表的含義，卻也深深體會到了，鄧力華有秘密想要隱瞞。

    “丁阿姨，我想問您幾個關(guān)于孩子的問題，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在鄧家，除了他們夫妻和孩子之外，平時有什么人進(jìn)出和他們一樣方便，有鑰匙？鄧宇和誰的關(guān)系比較好，您猜想誰能夠把一個生病的孩子帶出去？在鄧家這么久，您覺得誰和他們不合，最有可能產(chǎn)生矛盾？”

    實(shí)際上，一開始這些問題就應(yīng)當(dāng)和鄧力華家確認(rèn)清楚，卻因?yàn)猷嚵θA和馮靜的不配合，始終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丁阿姨一聽于淼的問題，“騰”的一下子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拍著大腿說：“有！”

    第166章 過于關(guān)心

    “誰??？”于淼和林宥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小凱！”丁阿姨一口咬定，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凝重了許多，“這小子壞事做盡，不像好人！”

    “你說的可是潘凱？”林宥插話，“他不是馮靜的遠(yuǎn)方親戚么？既然是親戚，關(guān)系又走得比較近，應(yīng)當(dāng)不錯，為什么這么說？”

    丁阿姨嘆了一口氣，搖晃著頭，滿臉都寫著對那小子的不滿意。

    “不，那是你們看到的表面現(xiàn)象，實(shí)際上小鄧兩口子不在家的時候，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流氓性，我都難以言表！”丁阿姨的手緊握成了拳頭，一下下的砸在腿上，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疼，“我生怕小凱把鄧宇給帶壞了，他每次來，我都不愿讓鄧宇和他接觸！”

    “能不能具體說說？”于淼打開了記錄本和錄音筆，打算把這些都記錄下來，“以及，您為什么會覺得，潘凱和鄧家能有仇怨？”

    “先不說別的，潘凱沒有個固定工作，沒錢就來和他們兩口子要錢，這不就是社會的蛀蟲么！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我都把他掐死，免得禍害好人家！小鄧兩口子都不在家的時候，他就胡亂說話，尤其是在孩子面前，凈說一些有的沒的，抹黑鄧力華在孩子心中的父親形象，對小靜也是一樣，更肆無忌憚。有時候，讓我有一種錯覺，認(rèn)為小鄧兩口子是欠潘凱這臭小子的?！?/br>
    “小凱不光說他們兩口子的壞話，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在我面前就耀武揚(yáng)威的，純純像個大爺！平時在鄧家，他們兩口子對我也算是畢恭畢敬，也算是尊重有加，可他卻不一樣，完全就把我當(dāng)下人來使喚，好像是我欠了他一樣！還總說什么，他在這個家里的重要性，沒有他，就沒有鄧力華的今天！我怎么就不相信，他這么一個人渣，能夠有啥成績！？”

    “我就說，他們兩口子的性格太好了，對待小凱這種人都能如此善良，鄧宇那孩子不應(yīng)當(dāng)有這種報應(yīng)！我看啊，就是小凱在鄧力華身上拿不到錢，和鄧家翻臉，來要錢的！只是讓我沒想到，他怎么下得去狠手，那畢竟是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怎么就……”

    說著，丁阿姨鼻子一酸，眼眶又流了眼淚出來，傷心根本沒有辦法掩飾。

    “您是說，在案發(fā)之前，潘凱和鄧力華發(fā)生過爭執(zhí)，來要錢，鄧力華沒有滿足他？”

    丁阿姨擦了擦眼淚點(diǎn)著頭：“那天吵的挺兇的，我在樓下收拾桌子，他們在書房里吵都聽得到了。”她啜泣了兩聲后，“我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好像小凱和小鄧要五十萬，那意思想回老家，以后都不回來了。小鄧不同意，覺得五十萬太多了，想給他五萬塊錢。小凱就翻臉了，說小鄧過河拆橋什么的，再往后我就聽不清楚了，樓上就傳來倆人打在一起的聲音……”

    林宥摸著下巴，仔細(xì)思考著丁阿姨的這番話，這么看來這個潘凱的嫌疑的確很大，越來越值得讓人懷疑。

    “除了潘凱之外，難道您就沒有別的人選了？”于淼又問，“比如說，和鄧力華關(guān)系比較好的客戶，有沒有經(jīng)常來家里的？”

    “沒有……”丁阿姨遲疑了下，“小鄧平時很少把公司的事情帶到家里來做，他說在家里談業(yè)務(wù)不專業(yè)。我倒是很欣賞小鄧的處事方法，別看他把我辭退了，這是兩碼事的。小鄧啊，是個好人，平時比較忙，照顧不到家里，也很正常。倒是小靜，她反而不像個mama的樣子，對兒子也是不管不問的，唉……總覺得這兩口子貌合神離?！?/br>
    “可我怎么看，鄧力華有家暴傾向呢？”林宥覺得丁阿姨分析問題有些偏頗，“在馮靜的身上可以看得到新傷舊傷，兩口子打架也不是小事兒，您不能說這是鄧力華對吧？”

    “這個嘛……兩口子哪兒有不吵架的，很正常！”丁阿姨似乎對此也有隱瞞的意思，“反正怎么說，小鄧沒錯，愛孩子沒錯，照顧家也沒錯，不給小凱錢更沒錯！那家里的錢也都是他一分一分賺的，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憑什么小凱說要，他就必須要給出去??？鄧家又沒欠他的。”

    這句“鄧家又沒欠他的”，同時讓林宥和于淼抓住了關(guān)鍵詞。

    無論是從馮靜的口中，還是丁阿姨的闡述里，可見潘凱對這個家是一點(diǎn)貢獻(xiàn)都沒有，反而是無理取鬧要錢，他在這個家究竟是一個什么“位置”？又為什么這么理直氣壯的和鄧力華要錢？他們之間，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退一萬步講，鄧力華和潘凱即便是有什么貓膩，倆人暗箱cao作過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可這也并不代表，鄧宇被綁架謀殺就是潘凱做的。

    不過，他有作案嫌疑。

    從病房退出后，于淼和醫(yī)護(hù)人員打好招呼，讓他們多多照顧丁阿姨，或許后續(xù)還有她需要幫忙的地方。

    從醫(yī)院出來后，于淼不斷地在丁阿姨的筆錄上劃著杠杠，反復(fù)的小聲讀著，想從這些話里面，提取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林宥一把拿走了她的筆錄，凝視著于淼，問：“新人，你詢問的技巧很不錯，可以抓的到重點(diǎn)，我突然對你有點(diǎn)感興趣了！說說，你究竟是怎么被安排到專案組來的？云隊說是李局安排的，我覺得……你也沒那么簡單?！?/br>
    “我？”于淼燦爛的笑了，伸手要去搶審訊記錄本，卻被林宥躲開了。

    “林隊，你莫不是對一個新人想要好好學(xué)習(xí)都不能平常心對待吧？”于淼抿著嘴，“我真的是一個純純的新人，是李局對我照顧，把我安排在這里，讓我盡快成長嘛！難道，你在我臉上看到了什么陰謀詭計？我又不是嫌疑人，你沒有必要這么認(rèn)真嘛！”

    話是這么說，在經(jīng)歷過這么多“離奇”后，林宥從不敢把任何的“不正?！笨创伞罢！?，他內(nèi)心的防線變得更高了。

    “林隊，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想問一個關(guān)于你的問題？”于淼甜甜的笑容像初春的陽光，照耀進(jìn)人心，讓他頓時也覺得眼前一亮，“你……早晨為什么會不舒服？是……身體的問題？還是……心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