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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由站在橋邊,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人,笑了笑,似乎很高興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顧舟山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奇怪的聲音。 周圍的景象被白色的霧氣遮掩,加上山勢和水勢都彎彎繞繞遮擋住了前后,顧舟山只能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 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沉重的東西在地上飛快跑動的動靜,逐漸震得地面都有些晃動。 顧舟山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下意識往前邁了邁步子,卻被桓峰拎住衣服后領,揪了回來。 顧舟山還沒來得及回頭問是什么意思,就看見眼前的霧氣晃動起來,苗蓉蓉也有些焦躁地向后退了好幾步。 站在橋邊的范昊向旁邊看了一眼,臉色驟變,一把拉住已經站上橋頭的周由的手,向后撲在了地上。 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巨浪咆哮著從河道的上流沖擊而過,嘩啦一下蓋了過來,把這處彎道內的河道濺起層樓高的水面,一瞬間便淹沒了方才兩人站立的地方。 那座本來就不牢固的小木橋更是被沖得七零八落,徹底損毀,連拉在兩邊固定的那根麻繩都被沖了下去,兩邊的固定桿也連根拔起,眨眼的功夫就流入了河里,不見蹤影。 被狂猛的巨浪的拍擊到岸上的河水甚至都濺到了離得遙遠的顧舟山的臉上。 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看著手上的濕痕,突然愣在了原地。 河流瞬間便沖走了岸邊的一切東西,就算如此,上游留下的水也是越來越多,水平面仍在不斷地漲高。 苗蓉蓉趕緊過去,把地上的兩人扶了起來,帶到了遠離河面的岸邊。 周由擦了擦摔在地上泛紅的手臂,沒有精力去管已經被沖刷走的部分行李,茫然地看向了遙遠的河對岸:“漲水了……” 范昊嘴里罵了一句臟話,氣憤地踢了一腳旁邊的樹木,但因為手腳仍然發(fā)著抖,不但沒踢到樹上,反而差點摔了一跤。 但他并不在意,而是往地上,往兩旁的茂密植物發(fā)泄著心中的后怕:“靠,怎么會這個時候漲潮!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一想起他們兩人差點在水流沖過的時候走到木橋上,他連心里都發(fā)著顫,手指緊緊地掐入了眼前的樹干中。 苗蓉蓉掏出羅盤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她幫忙提起了周由的行李,對著大家道:“這個地方不能待,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至于離開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說?!?/br> 范昊煩躁地看著眼前奔流咆哮的河水,身前身后越來越濃郁的霧氣,喘著粗氣點了點頭。 他帶著周由回過頭,撿起地上所剩的行李,準備重新回到村子里。 苗蓉蓉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回過頭,突然發(fā)現(xiàn)顧舟山不知怎么的,竟然朝著河邊緩緩走去。而桓峰也正站在一邊看著,沒有半點動作! 苗蓉蓉嚇了個半死,趕緊跑過去抓住了顧舟山,只見他兩眼無神,臉上殘余的水漬并不透明,反而泛著幽異的藍色光芒。 甚至這一點藍色還在不斷地擴大開來,在顧舟山的臉上形成了一塊塊淺藍色的斑點。 苗蓉蓉拉住了還在不斷往河水涌動的方向走的顧舟山,把他往岸上拖了好一段距離。 但顧舟山依舊沒有清醒過來,還不斷掙扎著想向河里走去。 苗蓉蓉心里簡直焦急,她甚至都對邊上的桓峰說起了重話:“你快過來攔住他??!在那兒站著干什么!” 桓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 靠! 苗蓉蓉面容扭曲,心里幾乎崩潰地大叫出來,前幾天還被你捧在手心的小寶貝,今天就這樣冷漠,連伸出援手都不樂意嗎! 她顧不得再跟桓峰說話,趕緊一手止住顧舟山的動作,一手伸進了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艷紅的鮮血便從粉白的手指上流了出來。 苗蓉蓉用手指不住地在顧舟山的臉上畫起了一個個深奧的符號,那鮮紅的顏色便迅速地浸入了他的臉下,宛如有生命般匯集在藍色斑點的附近,將已經深入到顧舟山臉下的藍色一點點逼了出來,又重新化為了水流,滴落到了地上。 苗蓉蓉剛松了一口氣,身前卻傳來了一陣大力,猛地將她推開。 在落到地上的瞬間,她才發(fā)現(xiàn),顧舟山的整只手也已經被藍色覆蓋,還不斷地往上延伸! 她輕巧地在地上轉了一圈卸掉了力度,隨即向前沖去,想要再次拉住顧舟山。 但本來就已經接近河水岸的顧舟山,此時已經一腳踏出,落進了正不斷上漲的河水里。 那深藍的河水仿佛一個餓極了的巨獸,剛剛引誘了獵物踏進自己的陷阱里,飛速地從顧舟山的腳下盤旋升起,瞬間便把他包裹進了巨大的水泡之中! 苗蓉蓉憤怒地叫了一聲,半臥在地上,像一個人形的野獸。 黑色的瞳孔下,隱隱透出了一金一藍的光彩。 …… 顧舟山只記得自己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漬,便突然間失去了意識。 他在迷糊中,隱約聽到了苗蓉蓉有些焦急的聲音,但這個聲音非常遙遠,仿佛隔著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水膜,讓他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而在近處,又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令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去,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