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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天空中閃過幾絲稍縱即逝光亮,隱隱的雷聲和水鬼的怒號相互呼應(yīng)。 霧氣一下子就重了起來,幾乎將村子外面的整個世界都掩蓋住,只剩下這一塊小小的地盤,等著甕中捉鱉。 還好苗蓉蓉已經(jīng)跑進(jìn)了村子,她從之前刻意留出來的小道迅速飛掠而過,三兩步便跑到了崔老太家屋子的墻下。 一直縈繞在苗蓉蓉身周的陰冷之氣突然消散了一些,她有些麻木的手腳也逐漸回暖過來。 是崔老太這些年在屋子里放的那些布置起了作用。 水鬼跟在苗蓉蓉的身后,但當(dāng)靠近這套眼熟的房子時,卻怒嚎著停了下來,沒有再靠近,反而在沒有布置陷阱的遠(yuǎn)處爬來爬去,在濃郁的霧氣里四處游移。 它發(fā)出的聲音陰冷低沉,明明是恨極了的樣子,卻半點(diǎn)不肯向前一步。 但這個水鬼,并不像是發(fā)現(xiàn)了陷阱的樣子。 苗蓉蓉呼出一口氣,心里猜到,這個水鬼在過去三十年里,大概曾經(jīng)無數(shù)次上過岸來,想要找這房子里的人報仇雪恨,卻被極為警惕而且早有布置的崔老太無數(shù)次擋在門外,甚至還有可能在弱小的時候受過創(chuàng)傷。 所以現(xiàn)在的水鬼依舊敏感,只敢徘徊在附近而不敢上前。 苗蓉蓉轉(zhuǎn)過頭,使勁拍了拍崔老太家的門,但里面悄無聲息,一片死寂。 她沒有等待,也沒有猶豫,足下輕盈一躍便爬上了墻頭。才剛剛探出頭來,就看見門邊正站著崔老太佝僂的身影。 崔老太臉上的皺紋比之前還要深上許多,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白幾乎不見,在昏暗中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崔老太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捏著一串畫滿了字符的飾品,身上還纏繞著無數(shù)的符咒,但臉上卻裹挾著一團(tuán)黑氣,把她自己籠罩了進(jìn)去。她直直地看著苗蓉蓉,陰冷地問道: “你在……做什么?” “你為什么……要把它引過來……” 苗蓉蓉不慌不忙地騎上了墻壁,看著身上黑氣幾乎濃縮成實(shí)質(zhì)的崔老太,一點(diǎn)不懼怕地大聲道:“崔老太!你想見你兒子嗎!” “兒子……”崔老太明顯頓住了,近乎全黑的眼睛里突然流出了血紅的淚水,“崔大,你在哪兒,媽想你啊……” “崔大,你什么時候才能回家……” 崔老太陷入了痛苦之中,突然又聽到墻上少女的一聲叱呵:“還不開門!他就在門外!” …… 深藍(lán)的河水之下,那個奇異地被撐開的水下空間里,顧舟山探出頭來,一眼看見了拐角后站立的挺拔人影。 “桓峰!”顧舟山看著這個背影,就知道是誰了。他沒想到在這個莫名的地方竟然還能看到其他人的存在,更沒想到是桓峰,于是驚喜地叫出了聲:“你也在這里!” 桓峰本來背對著他,似乎正看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 在聽到顧舟山呼喊之后,他才悠悠轉(zhuǎn)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是和往常一樣的云淡風(fēng)輕,好似兩人所在的地方不是河底深處的罅隙,而是普通的平原土地。 桓峰看著顧舟山,眼中幽光漸漸淡去,朝著他招了招手:“下來?!?/br> 顧舟山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他彎起眉眼,正準(zhǔn)備跳下去,結(jié)果一低頭,卻看到了滿地的骸骨。 頓時剛放松的手又重新抓了回去,緊緊地捏住了一旁的草木根莖。 顧舟山幾乎在山壁上縮成了一團(tuán),山壁上的植物也快要支撐不住,發(fā)出了咯吱咯吱快要斷裂的聲音。 顧舟山低頭看著滿地的尸骸,竟然找不到一處下腳。 唯一的一處裸露出來的石頭空地,也只在桓峰的腳下。 顧舟山不禁把求助的目光可憐兮兮地投了過去。 桓峰看著顧舟山瑟縮的樣子,眼睛微微瞇起,似乎有些愉悅地向顧舟山舉起了雙手。 顧舟山還在疑惑他,就聽到一聲淡淡的:“跳?!?/br> 他便下意識松開了手里的植物繩索,腿腳一蹬,飛越到空中,撞入了帶著清冷香氣的溫暖懷抱中。 作者有話要說: 桓峰:美人入懷! 第66章 66 顧舟山從空中掉進(jìn)了桓峰的懷里,整個人還處在懸空了快要掉下去的狀態(tài)中,下意識伸出手抓緊了桓峰身上的衣服,留下了幾個青綠色的小手印。 看了看白色衣服上相當(dāng)明顯的印記,顧舟山訕訕地松開了手。 但因?yàn)橹耙恢痹谂逝赖木壒?他的衣服上也早就沾滿了同樣的綠色植物殘骸,桓峰這輕輕一抱,早就把植物汁液也蹭了他滿身。 不過桓峰并沒有放手的意思,就這么一手摟著顧舟山的膝彎,一手扶著他的腰,站立在河溝深處的大石頭上,腳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仿若踩在平地。 顧舟山眨了眨眼,看著桓峰眼底的微微笑意,他突然意識到,這還是顧舟山第一次以俯視的角度看著桓峰。 桓峰的臉到底長什么樣子,顧舟山真的說不上來,沒辦法用言語形容,反正就是和旁人不同。 特別是那雙太有辨識度的眼睛,一眼望去深邃有神,又仿佛飽經(jīng)風(fēng)霜,蘊(yùn)藏著很多故事。 顧舟山就是,經(jīng)??粗难劬腿肓松?,忘記自己是誰,想做什么,只想溺在他的眼神里,沉浸于他的過去。 但讓桓峰講故事,這大概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實(shí)現(xiàn)的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