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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白等了半晌,卻依舊什么動靜也沒有,兩耳只聽得見自己越來越激烈得心跳聲,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顆腦袋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張白險些慘叫出了聲,卻不知為何,心臟突然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手掌給握住一般,全身力氣一松,竟然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來。 一片黑漆漆中,面前的腦袋張開了嘴:“你怎么跑到角落去了?我們準(zhǔn)備離開這里,你要不要走?” “是,是你啊……”原來是光纖太暗,張白把顧舟山探過來的身子看成了飄在空中的腦袋。 “你在念叨什么呢。一句話,走還是不走?”顧舟山并沒有注意張白說了什么,他現(xiàn)在興致高昂,心情愉悅,哪里還有精力去關(guān)心張白以前曾有什么悲慘事跡。 在窗戶晃動的那一刻,他就嗅出外面的人的味道了! 果不其然,那道熟悉的身影輕盈的翻過了窗戶,在外界到處紅燈籠照耀下,桓峰看到他后,臉上冷肅的表情便rou眼可見地軟化了下來。 你,你怎么來了! 顧舟山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剛想出聲,就被桓峰制止了。 不過桓峰的神色間并不見緊張,想來此時外面的危險應(yīng)該不大,顧舟山就放下心來??粗P(guān)攏窗戶,手上使力。 屋內(nèi)仿佛被一陣清風(fēng)穿過,透過顧舟山的腦袋,瞬間世界就清凈了,那種感覺,仿佛把他們兩人和其他地方隔絕開來,就連光線都有些明亮起來。 桓峰放下手,走了過來,抹了抹顧舟山臉上的汗珠,輕聲道:“我看你一直不歸,就來找你?!?/br> 顧舟山抿緊了嘴唇,看著他溫和的眼神,這才慢慢把自己之前遇到的事情一個個干巴巴地說了出來。 “對不起,沒能及時趕回去,反而還被困在這個屋子里……”顧舟山想低下頭,卻被桓峰撐著他的下巴,讓他沒能低得下去。 “是我考慮不周?!被阜迥﹃艘幌滤南掳停畔铝耸?,“外面被我暫時引開了,我們要盡早回去?!?/br> 顧舟山點了點頭,隨之便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這似乎還是桓峰第一次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次這么主動地提出建議。 桓峰大概也花時間學(xué)習(xí)了不少交流技巧吧…… 這個亂七八糟的念頭一閃而過,顧舟山又想起背后的張白,一回頭,發(fā)現(xiàn)那個人又往里藏了起來,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怪物翻窗進了屋子,而是救兵后,即便并不想離開這個暫時安全的地方,張白還是選擇了跟著兩人回到客房里。 跟著兩個比他厲害的多的大佬,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萬一后半夜,又有東西來敲門怎么辦? 那個時候,可就張白一個人留在后廚了,而且還得跟一具尸體待在一塊兒,那他真是嫌命長了。 而正如桓峰所說,路上的穿著仆役侍女衣物的怪物們已經(jīng)消失,他們這一次終于能夠相當(dāng)輕松地回到了客房。 倒是顧舟山和桓峰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 出門的時候沒對過暗號,也沒有什么能證明自己的東西,那個涂小草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傻,害怕他們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死活不肯開門。 還是桓峰懶得再跟她浪費時間,手一太抬,門里的插銷就自己打開來,他倆走了進去,把涂小草揪著衣領(lǐng)要丟到門外去。 “嗝我,嗝,我錯了!我不該認(rèn)不出您,嗝,不該不及時打開門,迎接你們回來!嗝不要,嗝,不要把我丟出去嗚哇哇,嗝,哇哇……”涂小草嚇得打起了嗝,一邊哭著一邊小聲求饒。 顧舟山拉了拉桓峰的衣袖:“我們也遇到了有東西來敲門,還好附近只有那東西一個,沒有吸引過來其他的怪物,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給解決掉了。涂小草如果之前遇到了這樣的事,可能真的不怪她有這樣的舉動。” 看著顧舟山幫忙說話的樣子,桓峰難得“哼”了一聲,那一聲氣音仿佛什么封藏已久的聲波,震得顧舟山突然腦子有點空白。 被放了一馬的涂小草也沒有第一時間站起身遠離,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里好像冒出了星星。 夜深了,顧舟山就著這股暈乎乎的勁,直接休息了起來。 養(yǎng)足精神,才有力氣應(yīng)付明天發(fā)生的事! 桓峰依舊坐在了桌子邊上,腰背半靠在墻角,精神熠熠。 涂小草卻有點撐不住了。 她好不容易裝死,終于把那個一直在附近徘徊拍門的東西耗走了,結(jié)果又被桓峰教訓(xùn)了一頓。 她就這樣坐在地上,都沒力氣站起來,慢慢慢慢的,兩只眼皮便如同灌了鉛一樣往下滑。 再一睜眼,便是門外窗邊透進來的淺色的光線。 隨之而來的,還有屋子外頭的吵鬧爭斗聲。 顧舟山從床上坐起,看著地上涂小草的姿勢,感興趣地掃了兩眼,然后便專注于聽門外那些吵鬧的人,究竟在說什么。 夜晚……睡死……侍女……野獸…… 顧舟山漸漸皺起了眉。 第157章 157 在顧舟山準(zhǔn)備出門,假作好奇詢問詳情之前,來為他們送早餐的仆役便已經(jīng)來到了客房之外,低眉順目。 正好,還是昨天帶著他們在莊子里四處逛了逛的那位仆役。 即便看到了一個房間里出來了三個人,這位仆役也依舊面無表情,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看過來,倒像是比昨天的時候更加拘謹(jǐn)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