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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仿佛只剩層后脖頸的皮連這,掉在胸前的仆役將大堂中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廖老爺扶到了座椅上,便機械地退出了大堂。 廖夫人看著屋子中央漂浮著的紅白色沙土,嫌惡地皺著臉,但臉轉(zhuǎn)到一邊,瞥到地面中央躺著的被鮮血和衣服染紅的廖琴時,眼神中又無法控制流露出狂喜。 “老爺,今晚過后,那個怪物就要消失,再也不能染指我們廖家產(chǎn)業(yè)了。咱們花重金求來的這個東西,可真是有用呢?!绷畏蛉宋嬷?gòu)陕曅Φ?,嘴角幾乎咧到了耳后?/br> “好,好!”廖老爺眼神渾濁,看向了一旁的管家,“我兒呢!” “回老爺話,少爺在入夜前就已經(jīng)喝了安神湯,此時肯定睡得香甜?!惫芗以俅螀R報了一下小少爺?shù)男雄?,臉頰帶笑,眼中無神。 “老爺可是想去看看麟兒?”得到廖老爺?shù)幕貞?,廖夫人咯咯笑道,“我和老爺去看看麟兒。你們將此處打掃干凈了,要是有一個污漬沒清理掉,就把人拖去喂狼!” “是?!惫芗覐澫铝搜?。 眾人離去的背后,地面廖琴的尸體卻忽然動了一下。 第168章 168 從外頭順著地上紅毯的方向來到郎遠住所的一路驚險異常,但好歹沒有驚動外頭那些怪物,安全地到達了目的地。 說實話,要不是有地上這貼了一路的紅毯指示,加上屋內(nèi)張貼的喜報,床上擺放的各種花生脆棗,這個屋子的擺設和他們住的客房簡直沒什么區(qū)別。 說的好聽點叫簡單樸素,難聽點那就是窮酸,完全沒個姑爺或者是養(yǎng)子正該有的房間的樣子。 這郎遠,也倒是個可憐的。這廖家人,根本沒把他當人看過! 顧舟山也就稍微感嘆了一下,隨即埋下頭,跟大家一起在屋子里翻找起來,尋找著能夠暫時克制,或者緩解木桑花效果的東西。 “是……這個嗎?”涂小草從床頭的暗格里翻出了一個香包。 顧舟山湊近過去,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味道鉆入了鼻子里,又酸又澀,引得他控制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噴嚏,不過打完之后腦子突然清醒不少。 但他也分辨不出來,這是不是就是他們要找的,抑制木?;ǖ臇|西?。?/br> 顧舟山提著香包,拿到桓峰的面前,拆開了上面的開口,給他看了看里面研磨成粉狀的東西,這才得到了確認。 “你好好帶在身上?!鳖欀凵桨褨|西扔到了涂小草的手里,“你要是不帶這個,遇到事,連自保都沒法?!?/br> 涂小草眼睛微紅,沒有客氣,收下了香包,放到了胸前。 畢竟,她還以為在場的人里,只有她是妖族,是唯一一個需要這個東西的人。 “你之前說時間還早,那得什么時候過去,怎樣才能打破這個結(jié)界?”顧舟山已經(jīng)坐了下來,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休息,恢復精力。 順便扯了一張床單,研究一下怎么把毛毛的郎遠綁在身上,而不會影響他的其他身體部位的動作。 雖然顧舟山已經(jīng)放棄了跟著桓峰一起行動的想法,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探究探究細節(jié),害怕桓峰會遇上什么意外。 桓峰坐了下來,幫他把郎遠纏在了床單折疊的小包里,挑著重點解釋了一下這個結(jié)界的形成:“這個結(jié)界被高人煉制,濃縮成球形的陣眼……這里的人用人命獻祭,并投入陣眼,就能把整個結(jié)界擴大到更遠的范圍。而且,當結(jié)界形成后,那個陣眼并不會停留在原地,而是在其他血氣充盈的地方重新形成。要出去,必須找到它,破解它?!?/br> 顧舟山瞪大眼睛,仔細記住了桓峰說的話,若有所思道:“血氣充盈?就是那些仆役在莊子外面存放尸骨的地方嗎?怪不得他們要殺掉其他人,還要把尸骨運走,原來是為了建造一個血氣充盈的地方……” “不過,就算找到了那個陣眼,又該用什么辦法破解它?”以桓峰這樣重視的態(tài)度,想必不是什么輕易就能完成的條件,說不定還有什么危險…… 桓峰輕輕敲了一記顧舟山的額頭,好笑地打斷了他腦子里不知跑偏到哪里的思緒。 “交給我。別擔心。”桓峰沒再解釋。 顧舟山不甘心,還想再問,突然鼻子一皺,抓起了桌上已經(jīng)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郎遠,站起身來到了門邊。 他打開門窗縫隙向外看去,目光一凝。 雖然看不太清,但從門口出去直線距離上正好有一個“人”,趴在地上痛苦哀嚎,渾身的關(guān)節(jié)扭曲翻轉(zhuǎn),肌rou拉長,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四肢著地、干枯詭異的人皮野獸。 而且并不止這一個人,植被晃動間,他也能隱約看到遠處的各種類似的變化,聽到各個方向傳來的重重疊疊的嚎叫。 原本只是緩慢拖行走動,不受到刺激并不會產(chǎn)生變化的“人”們,在這同一時間,統(tǒng)統(tǒng)都變成了有著極強攻擊性的怪物! …… 嘎吱—— 房間的門從外合攏,劃破的夜晚寂靜的氛圍。 “還好麟兒無事。你們是怎么做下人的!守夜的人呢!”廖夫人站在空空蕩蕩的房門外,對著一邊站立等候的管家怒叱道。 她的麟兒還這么小,就算夜間睡覺,也本該有隨時添置燈油,以及夜間服飾的貼身仆役。 然而當他們踏進這個院子的時候,里面除了熟睡的廖麟,竟空無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