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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動車沙沙前進,大疤被清涼的海風一吹,也涌上了兩分醉意。今天大公子約上他的那些朋友,在海云最大的夜總會里喝了個痛快,他也跟著在一旁喝了不少。不過還算記得自己的職責,沒有喝得如同大公子一般爛醉。 上酒,繼續(xù)上,喝,都喝光。虞楓滿臉通紅地癱在旁邊,還在說著醉話。 大疤手握方向盤,腦子里卻在回想今天在夜總會里見到的那名少爺,臉蛋細嫩,眼睛水汪汪的,長得有點像虞楚,但卻遠遠沒有虞楚漂亮。想到虞楚,他心里頓時一蕩,也忘記了曾被他按在海里差點淹死的事,酒氣都涌向了小腹,燒得渾身難受。 媽的,管你是不是二公子,只要等老子逮到機會,看不活活干死你。 大疤正在暗暗咬牙,就見電動車燈光照亮的前方路面上,橫躺著一根折斷的粗樹干,剛好擋住了路。他知道前幾天有一場大風雨,島上被刮斷了很多樹,可那不是有人都清理過了嗎,怎么這里又倒了一根? 大疤剎住車,嘴里罵罵咧咧地下了車,準備將那樹干拖走。 他打了個酒嗝,將T恤下擺挽到胸口,走到樹旁彎下了腰。剛伸手,就覺得身側(cè)有風掠過,令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感到一陣冰涼。還沒來得及反應,后腦就被重重一擊,整個人立即失去知覺,撲倒在地上。 虞楓在迷蒙中,感覺到胳膊被粗暴地拉扯,后背也和硬的接觸面摩擦得疼痛。他勉強睜開眼,搖晃的視野里是綴著亮點的黑幕,像是夜晚的天空。他使勁甩了甩頭,側(cè)臉看向一旁,臉頰觸碰到柔韌的草,而不遠處停著一輛電瓶車,燈光所照范圍內(nèi),有人正一動不動地撲在地上。 他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正被人拖著在地上走,腦子里一個激靈,嚇得酒也醒了一半,嘴里失聲大叫:干什么?是誰?你要干什么? 話剛出口,頭頂上方拖著他的那人就停下動作,隨著一聲物體劃過半空帶出的呼嘯,小腿猛然襲來鉆心的疼痛。 他慘嚎一聲,疼得立即就昏死過去,只在視網(wǎng)膜上留下一抹瘦弱的殘影。 第16章 吳叔帶人抬著虞楓回堡時,虞楚正在無聊地撕扯一朵紅薔薇。地上都是殘破的花瓣,那朵紅薔薇周圍的花枝,也都光禿禿的。 虞楓被眾人小心翼翼地抬著,左腳小腿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彎曲,顯然骨頭已經(jīng)斷了。他不時發(fā)出兩聲痛嚎,還夾雜著憤怒的咒罵聲。 這是怎么回事呀?虞楚扯住一名打手好奇地詢問。 打手回道:大公子在回堡的路上被人襲擊,左腿斷了。 啊!為什么會這樣?誰會在島上襲擊我大哥?虞楚大驚失色,手里的花兒都掉到了地上。 打手忙安撫道:二公子別怕,我們已經(jīng)在全島搜尋了,不管他藏在哪兒,都能找出來。 哦虞楚憂心忡忡地點頭,兩道秀氣的眉緊擰起來。 半夜,幾名從海云市醫(yī)院請來的專家大夫,在吳叔的引領下出了虞家堡大門,登上了前往碼頭的電瓶車。隨著車輛離開,虞時傾放下撩起窗簾的手,慢慢轉(zhuǎn)過了身。 房間里站滿了人,當虞時傾審視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滑過時,或多或少都帶上驚恐,只有最前方的虞楚和吳叔,前者一直看著床上的哥哥,滿臉擔憂焦急,后者垂眸盯著面前的那塊地毯,眼觀鼻鼻觀心,不知在想什么。 人都到了嗎?虞時傾問,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吳叔回道:今晚當值的人都到了,不當值的都在宿舍沒出門,大門口有監(jiān)控。 嗯。虞時傾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看向一邊床上正在哎哎叫喚的虞楓,看清襲擊你的人長什么樣了嗎? 虞楓左腳裹著石膏吊在半空中,瘦長的臉因為憤怒和疼痛有些猙獰變形,他咬牙回道:我當時被拖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抬頭去看就被打昏了,大疤應該看見的吧。 腦袋上裹著紗布的大疤站在床邊,聞言忙道:我也沒有看見,那樹干橫著擋了路,我下去拖樹干的時候,被人從后面敲了一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廢物!虞時傾吐出兩個字。 他聲音很輕,但大疤卻腿一軟就噗通跪了下去,開始一下下扇自己耳光。他下手很重,沒扇幾下,頭上裹著的紗布就散了,臉頰也飛速腫了起來。 房間里站滿了人,卻安靜得如同墳墓,只聽到一聲聲清脆的掌摑聲。虞楚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人群最前方,手指不安地攪動著,臉色有些泛白。 虞時傾看了他一眼,聲音冷硬地問道:小楚,你來這兒做什么? 我擔心哥哥。虞楚怯怯地小聲回答。 虞時傾緩和下語氣:你回房吧,等這里事情解決了再來看你大哥。 嗯。虞楚垂下頭轉(zhuǎn)身,作勢往門口走,剛提步又回頭,像是不放心般看了眼虞楓。 虞楓躺在床上小聲□□著,和虞楚視線對了個正著。虞楚對他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在他正愣怔時,嘴角又勾起一抹似嘲諷似挑釁的笑,配上那張白嫩無害的臉蛋,看上去格外詭異。 直到虞楚走出房間關上門,虞楓才從那聲門響里回過神,也反應過來虞楚剛才的口型是廢物兩個字。他瞳孔驟縮,恍然地對著虞時傾大叫:爸!是他!是虞楚這個雜種!是他襲擊的我,是他把我的腿弄斷的!你不信問大疤,大疤,快說,就是虞楚這個狗雜碎搞的我們,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