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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罷了,也多謝邱老板信得過在下?!壁w煜衡同樣站了起來,同時無甚誠意的挽留他,“邱老板不若用了飯再走?!?/br> “不必了?!鼻窭习逡彩莻€識趣的,笑了笑說,“只許你們兩口子恩愛,還不許我回去吃夫人的飯嗎?” 邵黎回過神來聽得這么一句,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如此,我送送邱老板。”趙煜衡說著要送他,卻看了一眼邵黎,待他擺了擺手,這才撩開雅間的珠簾,說了聲:“請?!?/br> 邱老板熟稔的伸出手指點了點,發(fā)出爽朗的笑聲,“許久未見,你聽自家夫君的話這點倒是一點沒變?!?/br> 趙煜衡絲毫不覺得有什不妥,“彼此彼此?!?/br> 第36章 二更 這間酒樓的雅間并不是一個個單獨的房間,而是用鏤空雕花的木板將一桌桌座位分隔開來,過道處再加一層朦朧視線的珠簾,別有一番意境。 趙煜衡去送邱老板遲遲沒有回來,反倒是樓下鬧出了好大的動靜,似乎是有客人故意找茬。 樓上不少雅間的客人都湊到了欄桿處瞧熱鬧,紹黎有些擔(dān)心,因為來之前趙煜衡說過這家酒樓也在趙家名下,鬧將起來,他作為東家必然是要管一管的。他礙著自己的身子沒有出去,只好在原地坐立不安。 “邵公子?好巧!” 李思遠一臉驚喜,在過道上隔著珠簾看到了他,不打一聲招呼便擠了進來。 巧個屁!紹黎暗罵一句,這么多人在瞧樓下的熱鬧,怎么你就偏偏看到角落里的我了。 “世子殿下眼神不錯?!?/br> 李思遠恍若未覺,神色如常,“我眼神一向很好。去年圍獵的時候我還射過一只大雁呢。” 真當(dāng)我在夸你不成?說兩句還喘上了。 紹黎舉起筷子低頭在面前的盤子里扒拉了兩下,沒理他。心想著他怎么還不走,回頭阿衡回來了,看見他在這里,吃醋了又得哄。 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其實我是來找你道歉的,上次唐突驚擾了邵公子,著實過意不去?!?/br> 李思遠忽然致歉叫他愣了愣,紹黎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大方道:“沒什么,反正我也不記得了?!?/br> 這話成功噎住了李思遠,不論過去有什么好的壞的交集或恩怨,他忘記了,便都不作數(shù)了。言下之意,是叫他也最好忘個干凈,不必再借此糾纏。 “邵公子,我是真心誠意要來道歉的?!崩钏歼h急忙解釋,“不僅是上次,還有從前的事……” “若是上次,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無需道歉?!苯B黎打斷了他,“至于從前的事,雖然我不記得,可阿衡說我當(dāng)時也打了你一頓,這便算扯平了?!?/br> 他三言兩語將二人間的關(guān)系撇了個干凈,又道:“若世子沒有別的事,就請走好,恕不遠送?!?/br> 說起來,這件事還得怪李思遠自己作,分明是看上了人家,卻擺著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臉。被些狐朋狗友調(diào)侃了幾句,逼急了竟說出“他這樣的人就該好好躲在內(nèi)院相夫教子,免得在外禍害人間”這樣的話。 好巧不巧,說人壞話的時候正好叫這個“禍害”聽見了,一語激起千層浪,最后這矛盾竟是愈演愈烈,直至李思遠受了傷后閉門不出才得以消停。 李思遠大抵是和趙煜征有一樣的毛病,大冷的天拿著把扇子在手心敲了一下,“想必那段往事趙公子已經(jīng)同你說過了,不論你是否還記得,但那句話并非我的本意?!?/br> 紹黎有些無奈,“我說過,這事一早便扯平了,你如果非要聽個分明,那我再說一遍,前塵已銷,恩怨兩清,你我從此再無瓜葛。如此可行?” 李思遠默了默,嘴角扯出一個笑,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br> 紹黎松了口氣,可算完事兒了。 不想李思遠又道:“但我還有一事不解,望邵公子能替我解心中疑惑?!?/br> “問吧問吧。”紹黎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反正不知道就說自己失憶了。 “我想知道,為何邵公子能因我說了那樣一句話與我勢同水火,如今卻偏偏應(yīng)了我說的話,替他趙煜衡生兒育女,做了小婦人?” 他先前那一大堆鋪墊,恐怕都是為了問出這一個問題。 可李思遠確實想不通。 那時候的邵大公子渾身帶刺,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能生的”,從來也是一以貫之的囂張,京都年紀(jì)相差無幾的紈绔子弟哪一個不是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的。他甚至曾揚言自己絕沒有生孩子的那一天。 這句話,至少李思遠是從未懷疑過的。 然而面前紹黎渾圓的肚子明白的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李思遠眉頭擰成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我以為你不會愿意的。” 紹黎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你說的沒錯,我是不大愿意,可木已成舟,都這么大個了,總不能現(xiàn)在還要打掉他?!?/br> “這么說,的確是那個姓趙的逼你的?”李思遠一拍桌子,很有去找趙煜衡算賬的沖動。 紹黎被他嚇了一跳,捂著肚子瞪他,“你做什么!嚇著我孩子了!” 李思遠:“……” 所以你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紹黎不知道原來的那個他是怎么想的,但他經(jīng)過長久的掙扎已經(jīng)想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