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刀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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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霈掛著條浴巾出來,神情懶散,隨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眉眼間已不見那點(diǎn)兒焦慮,和平常一樣,萬事不起波瀾的模樣。 徐玉樵正吃飽躺著刷手機(jī),見他出來,打量一眼,咧嘴笑起來:“二哥,要我說你就直接問,扭扭捏捏的不像你?!?/br> 盛霈挑眉:“你倒是了解我?!?/br> 徐玉樵眉眼帶笑的,頗有些自得:“那可不,快三年了,多多少少都了解?!?/br> 盛霈這會兒也不著急了,邊吃早餐邊琢磨著怎么和山崇開口,昨天下午山崇送他到機(jī)場,臨走前兩人加了微信,說有事兒聯(lián)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琢磨了半天,一個字都沒打出來。 扭扭捏捏不像個男人。 徐玉樵說的對,這不像他。 盛霈這下也算想明白了,把和山崇的界面一關(guān),找他的招兒,又開始嘰里咕嚕地給她發(fā)了一堆。 -起來了,吃早飯。 -我吧,差使小樵辦了件事兒。 -讓人把報紙都給買回來。 -結(jié)果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沒看到。 -小尼姑,你說說,登報登哪兒去了? 這個點(diǎn),山嵐應(yīng)該在檢查功課,等她看見再回復(fù)也不知道多久之后了,盛霈這么想著,又把手機(jī)丟一邊去了。 不就是個登個報嗎? 他早晚能看到。 盛霈撩起眼皮子,瞥了眼徐玉樵,說起正事:“昨晚什么事兒沒說?趁早交代了,別讓我自個兒發(fā)現(xiàn)。” 徐玉樵嘿嘿一笑:“二哥,我們船上那廚師不是要退休了嗎,我正巧遇見個條件合適的,就是……” 他朝盛霈擠眉弄眼。 盛霈微頓,問:“女人?” “二哥,你放心,人絕對沒問題,不但沒問題,還厲害得很。這女孩原來學(xué)詠春的,詠春拳你知道吧,厲害著呢,況且咱船上不會出那種事。山老師在咱船上不是也好好的嗎,你帶出來的人,你還不放心?” 說著,徐玉樵聲音減弱。 盛霈:“?” “怎么越說聲音越小?” 徐玉樵想起山嵐說的話,有些喪氣:“那天在島上,山老師說臺風(fēng)回港那天,或許有人想刻意阻礙你們回南渚,我說肯定不會是我們船上的人。雖然可能是巧合,現(xiàn)在想起來我又不確定了。” 盛霈聞言,微瞇了瞇眼。 那天船上可不只有他們的人。 “先說正事兒。人好好一姑娘,怎么想跑船上當(dāng)廚師?” 徐玉樵說起這個,又來勁了:“你記得趙隊(duì)長吧,就是當(dāng)晚帶隊(duì)來救你那個刑警,她是趙隊(duì)長的表妹。這件事還是趙隊(duì)長拜托我的,說她就想當(dāng)個廚子,不想學(xué)詠春了,才逃回來的,這不是怕被抓回去嗎,正好帶出海躲躲?!?/br> 盛霈輕嘖一聲,凈給他找麻煩。 他道:“既然這樣,這次出海新招點(diǎn)兒人,都招婦女,合同和手續(xù)都給我辦齊全了,回去把船艙分成兩部分,洗浴間也是,具體怎么安排你知道?!?/br> 徐玉樵:“我知道!正好有幾個兄弟想去遠(yuǎn)洋貨輪上干,這次真是趕巧了,我去安排,二哥你放心!” 徐玉樵說干就干,轉(zhuǎn)眼就沒人了。 盛霈也有事要辦,穿戴整齊,走之前還不忘戴上墨鏡,出門看了眼手機(jī),山嵐居然回復(fù)了。 -明天登報。 -盛霈,明天過后我不會再理你。 盛霈:“?” 倚在電梯里的男人瞧著這句話,有點(diǎn)兒不爽,登報就登報,怎么還不理他了呢,是她未婚夫逃婚,他可沒逃婚。 “......” 好像也有。 盛霈幾乎不會想起這段往事,那時他和家里鬧翻了,外公曾提過這段婚事,說是小時候定下娃娃親,那女孩是干什么的?他想不起來,當(dāng)時他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丟下一句這婚誰愛結(jié)誰結(jié),就跑了。 往后八年,他極少回洛京。 即便回去也是陪meimei們過年。 盛霈揉了揉眉心,心說回頭上人家里道個歉,想著想著他又繞回來,明天之后怎么就不理他呢? 盛霈啪嗒啪嗒打字。 -哪惹你不高興了? -信息發(fā)太多煩? -還是催你登報不高興了? -我就是看那人不爽,沒別的意思。 -知道了,不煩你。 盛霈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么好的耐心,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人都說不理你了,他還巴巴地湊上去。 “臉皮多厚啊你?” 盛霈自言自語了句,出門辦事去了。 盛霈先是去了趟照相館,問能不能修復(fù)那幾張看不清的照片,又跑了趟警局,問問趙隊(duì)長他表妹的事兒,最后去了南渚博物館,找專家一起確認(rèn)山嵐發(fā)來的那段路線,這么忙下來,天就黑了。 南渚的夜帶著潮熱。 時不時還來一場陣雨,惱人的很。 盛霈站在屋檐下看雨,等著徐玉樵去接那個新來的女孩兒,他們一塊吃個飯,把事談妥了,暫且就這么定下來。 南渚的雨和洛京的也不太一樣。 噼里啪啦的,說下就下,一點(diǎn)兒都不含糊。洛京的雨可就麻煩了,先讓你悶得透不過氣來,汗黏糊了一身,雨才不緊不慢地下來,好容易等雨停了,天變得霧蒙蒙的,看哪兒都看不分明,這時候的風(fēng)卻極清爽。 -招兒,南渚下雨了。 -我的公主在忙什么? 山嵐收到短信時,剛才從文物修復(fù)所出來。 這里的負(fù)責(zé)人是她爺爺?shù)呐笥?,知道她想修?fù)手札還躍躍欲試的,只不過他們也不能保證能修復(fù)好。 洛京是晴日。 山嵐仰頭看了會兒月,對著月亮認(rèn)認(rèn)真真拍下一張照片,發(fā)給盛霈,想了想,低頭打字:[在想你。] 他是這樣說給她聽的。 她也應(yīng)該告訴他她在想什么。 發(fā)完信息,山嵐提著裙擺上了車,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會很忙,南渚文物所將那把唐刀的資料傳了過來,希望她盡快復(fù)原這把刀。 山嵐想,什么時候復(fù)原完,什么時候理盛霈。 . 南渚,餐館內(nèi)。 徐玉樵一臉尷尬地和邊上的人解釋:“我二哥平時不這樣,他可正經(jīng)一人了,你就當(dāng)他喝醉了?!?/br> 黃廿廿笑瞇瞇地應(yīng):“行,我知道。小樵哥,我們船什么時候出海???” 徐玉樵嘆氣:“明天早上,你這從沒出過海的,我們都做好頭幾天自己做飯的準(zhǔn)備了。一旦暈船可不好受。” 黃廿廿應(yīng):“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暈船,我從小什么都不暈,過山車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br> 黃廿廿說著話,眼珠子滴溜溜地往盛霈身上瞧。 她早聽說海上有個不怕死的男人,在她的印象里,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冷戾又不茍言笑,可對面這人,盯著手機(jī)看個沒完,嘴都要咧到眼角了,看起來有點(diǎn)傻,居然還是徐玉樵看起來靠譜。 兩人不管盛霈,繼續(xù)聊起天來。 盛霈盯著手機(jī)看了許久,把山嵐拍的那張?jiān)铝猎O(shè)置為屏保。每看見一次,他都能聽見一次她說的“在想你”。 因著山嵐早上的一條短信,盛霈回酒店又開了間房,把徐玉樵一個人丟在隔壁。 他要和公主說話。 誰都不許聽。 此時是晚上九點(diǎn)。 盛霈把自己往沙發(fā)上一摔,盯著和山嵐的對話框發(fā)起呆來,明明只要按下鍵,那么簡單的事,他卻按不下去。 他又回到島上那夜。 懷里是她柔軟的身軀,唇上的啃咬生澀而溫柔,耳側(cè)刮過島上深而曠遠(yuǎn)的海風(fēng),他聽見深海鯨的呼喊,聽見自己的心跳。 那時她聽見了嗎? 盛霈想,下次要讓她聽見。 正發(fā)著呆,來自山嵐的對話請求忽然跳了出來。 盛霈一頓,立即按下接聽,耳朵動了動,全神貫注地聽著那頭的動靜,起初沒聲兒,后來悉悉索索一陣,又一陣,她軟和的語調(diào)才慢悠悠地飄了出來。 她輕輕地喊他:“盛霈?!?/br> “......” 盛霈閉上眼,沉沉地舒了口氣。 這顆跳動不安的心,在她簡簡單單的一聲喊中徹底靜下來,抬手遮住眼,擋住頂上的光,讓自己陷入黑暗里。 他低聲喊:“招兒?!?/br> 山嵐慢吞吞地應(yīng)了,說:“我在擦頭發(fā),今天有點(diǎn)累,不太想吹頭。在海上風(fēng)一吹就干了,山上的風(fēng)有點(diǎn)冷?!?/br> 盛霈挑起唇:“今天招兒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