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刀 第74節(jié)
山嵐咬著唇,忍著裙擺里作怪的手,半晌才哼出一聲,眸卻不躲不避,去看他黑沉沉的眼睛。 盛霈沒動,就在柜子上。 “抱著我。” 山嵐哪是這么聽話的人,她要把盛霈在她身上咬的都咬回來,一口牙和小貓咪似的,咬得身上都是一圈圈牙印。 盛霈輕嘶一聲,由著她咬。 臨進去前,盛霈又笑。 他低著聲逗她:“坐得住嗎?” 原本干巴巴的柜子上濕滑一片,散落的裙擺遮掩春色,尖細的指尖緊繃著,幾乎要陷入他的rou里。 “放松點兒。” 盛霈放緩動作去親她。 山嵐微閉著眼,看窗沿下?lián)u晃的風鈴,細碎的聲響從唇邊晃出來,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曾有人和我說,我看男人的眼光不行,找的未婚夫……” 她倏地止住話,緊扣住盛霈。 腳趾蜷縮,腳尖繃起。 盛霈呼吸一滯:“還說嗎?” 山嵐不情不愿地攬住他的脖子,腦袋貼著頸窩,小聲說:“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還不讓我說了,啊——” 她腦門被敲了一下。 “你欺負我?!?/br> 山嵐悶聲道。 盛霈扣著掌心細細的腰肢,心說這可不算欺負你,隨即把人抱起來換了個位置,那柜子再坐下去都沒法兒用了。 “你說小時候愛哭我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br> 盛霈被人說了兩句,開始使壞。 “......” “嘶,又咬我?!?/br> 煙霧般的晚霞散落一地,島上光線漸暗,各家各戶燃起燈火,唯有盛霈的小屋始終沒亮燈。 晚上八點,小屋打開了窗。 一室燥熱和著淡淡煙霧漸漸飄散。 盛霈赤著上身倚在窗側(cè),唇里咬了根煙,點點猩紅暗中若隱若現(xiàn),視線垂落,落在安靜睡著的女人身上。 薄薄的毯子蓋在不著寸縷的軀體上。 雪白的肩頭在昏色中白得晃眼,讓人瞧著眼熱,黑發(fā)如海底最茂盛的海草森林,最美的盛景是海潮涌起時。 不能再看下去。 盛霈別開臉。 這是他第一次在山嵐在時抽煙,忍不住,完了非得來一根,這種感覺無法和任何人言說,甚至連他自己都道不清言不明。 盛霈神色淡淡地望著夜色,看了片刻,視線又移回她身上,捉著小手親了親手背,再放回去。 這么抽了大半根,身后忽然有了動靜。 山嵐裹著毯子坐起身,下巴輕靠在他肩頭,視線望著窗外晃動的椰林,輕聲問:“我能抽嗎?” 盛霈瞥她一眼,心說什么都好奇。 想歸想,手卻遞了過去。 那花瓣似的唇張開,抿住帶著咬痕的煙頭,腮幫子往里一陷,煙燃到了底,盛霈松開手,看她烏溜溜的眼。 他忍不住笑:“然后呢?” 山嵐:“......” 她慢吞吞地張嘴,剛吸進去的煙霧又吐了出來,壓根沒用鼻子呼吸。 盛霈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角,笑問:“什么味道?” 山嵐舔了舔唇,又仔細感受了一下嘴里的味道,搖搖頭,誠實道:“一點味道都沒有,也不嗆人。” 盛霈自顧自地笑了一陣,仰起頭看爬上半空的月,幾口整整齊齊的牙印印在肩頭,往下還有,簡直沒法兒看。 山嵐瞧了一會兒,有點不好意思。 “招兒,我是不是讓你難過了?”盛霈轉(zhuǎn)過頭,望進她干凈的眼睛里,“那晚在房間里,你在想什么?” 同樣是貓注的夜晚。 那時她一個人,此時不是。 山嵐裹緊毯子,臉頰蹭著他的后頸,輕聲說:“想你小時候的模樣,和現(xiàn)在一點兒都很不一樣。最近我問爺爺要了寄過來的照片,你的照片一直到十八歲,十八歲之后那邊就沒再寄來了?!?/br> 盛霈挑唇笑了一下:“我人都跑了,哪來的照片?” 笑意不過一瞬,他低著聲,又問了一遍:“是不是讓你難過了?” 山嵐抬眸,烏黑的眼安靜地看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微微湊近,親親他的下巴,又收回來貼著他的頸。 半晌,她抿唇笑起來:“沒有難過,如果我能逃,我也逃?!?/br> 盛霈:“?” 山嵐這會兒心情不錯,難得算起以前的帳來,伸手往他耳垂一捏,不緊不慢地問:“盛霈,師兄和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盛霈:“......”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 “師兄說,你搶了人家女朋友挨打呢,你搶誰女朋友啦?怎么還挨打,又不還手,是不是心虛?” “......” 第43章 高興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挨打? 盛霈這輩子就挨過一個人的打, 他不想說,丟人。 盛霈一見山嵐眨巴著眼還要問的模樣,把人抓過來一頓親, 視線掠過嬌艷的紅唇,低喘著氣問:“繼續(xù)做還是去洗澡?” 剛問完, 又被踢下了床。 盛霈:“......” 他輕嘶一聲:“誰欺負誰?” 山嵐打開燈, 裹著毯子赤腳下地, 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 慢吞吞地跨過他,纖細的腳踝剛提起,被一只大掌握住,微燙的指腹曖昧不清地捻著滑膩的肌膚。 盛霈就這么坐在地上, 一手抵著地面,一手抓著她的足, 上半身撐起, 勁瘦的腰腹一覽無余,仰著頭,輕佻地問:“真不做了?” 山嵐溫聲提醒:“我只帶了一盒,快用完了。” 盛霈微頓,不情不愿地松開手,問:“留幾天?” 山嵐輕飄飄瞥他一眼, 自顧自進了浴室。 人剛走,門口忽然探出一只腦袋來。 滴溜溜的貓眼往盛霈身上看,看到男人胸腹間的牙印, 有些好奇,歪著腦袋打量起來,一派無辜的模樣。 盛霈挑眉, 問:“耍流氓呢?往哪兒看?!?/br> 三花舔了舔下巴,甩著尾巴出去找山嵐了。 盛霈輕嘖一聲,這貓,看他不夠還想去看他老婆,起身幾步逮住這只賊心不死的小貓咪,教訓道:“公主洗澡我都沒看過,輪得到你嗎?” 他冷哼一聲,隨手穿了件短袖,逮著貓去了廚房。 盛霈這會兒心情好,哼著曲兒打開那一大袋子的菜,準備好好做幾道拿手菜,洗菜刀的時候還想著公主這次怎么沒帶刀來。 剛剛在屋里,他把人摸個遍都沒找到刀。 別說,他還挺怕哪兒不順公主意了,她就拿出把小刀來嚇唬他,以至于摸的時候還挨打了。 他挑唇哼笑一聲。 多摸一會兒怎么了,還咬人。 盛霈平時自己吃飯不怎么講究,偶爾在徐玉樵家吃,偶爾和戰(zhàn)士們湊個熱鬧,自己吃頂多做兩個菜,拿瓶啤酒聽個廣播就覺著挺有意思,但今晚不一樣,菜一個接一個地燒,恨不得把桌子填滿。 徐玉樵來的時候正撞見這場熱鬧的宴席。 他瞪大眼巴巴看著餐桌,連手里的西瓜都忘了放下,朝廚房里喊:“二哥,今晚怎么燒這么多菜???我們能湊熱鬧不?” 盛霈:“?” 誰又來打擾他和公主? “廿廿,快來!” 徐玉樵朝在外面逗貓的黃廿廿招手。 黃廿廿聞言猶豫了一下,走進來一看,好家伙,這比他們四五個人吃得都多,她悄聲問:“這是有客人?” 可左瞧右瞧,沒看見人啊。 正疑惑著,浴室門忽而打開了。 兩人齊齊看去,呆了幾秒,同時移開眼,漲紅了臉對視一眼,又低下頭。 徐玉樵捂著眼睛喊:“山老師,非禮勿視!” 山嵐眨了眨眼,低頭看自己,穿得好好的,吊帶裙一直遮到腳踝呢,微濕的長發(fā)散開,帶著水汽的香彌散開。 烏溜溜的眼掃過兩個低著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