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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薄的身影線條感很美,墨發(fā)鋪散一身,白如新雪的肌膚映襯這捧墨色格外鮮明,淺淡雙眸始終冷靜又平和,薄唇比平時濕潤好多,也艷麗好多。 慕錦鈺看到寧環(huán)漂亮的面孔上被染了些許濕潤,眼睫毛末梢同樣掛著一點,他抬手撥了撥寧環(huán)的眼睫毛,隨后湊上去親吻寧環(huán)的耳廓。 ...... 寧環(huán)很快讓人放出了太子與堅王府的小公子結(jié)仇的消息在京城里。 慕錦鈺與堅王可以交好,但交往過密肯定會引起皇帝的反感和懷疑,也會引來一些大臣彈劾。 太子這段時間本來就動作頻頻,如今朝中有了支持他的,也有大把大把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與堅王府鬧僵的消息流出來之后,無疑會讓很多人放下心來。 隨后,寧環(huán)對堅王府說是府上下人背地里嚼舌根被有心之人說出去了。 曲從南被慕錦鈺踹傷,寧環(huán)也來看了一遭,帶了一些禮品慰問。堅王為人并沒有寧環(huán)想象中那般下作,他豪爽表示曲從南身上的傷并沒有太大礙,過段時間秋獵還能大展身手,男兒也沒有那么嬌氣。 骨頭并沒有真的斷掉,一點皮rou傷也好養(yǎng)。寧環(huán)單獨見了曲從南一面。 曲從南的臉色還有些發(fā)白,身上包扎得嚴嚴實實,一個人躺在榻上休息。 寧環(huán)喝了一口茶水:“曲小公子以后可要長個記性,不要再惦記得不到的東西了。” 曲從南對慕錦鈺徹底沒了幻想。 他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也喜歡死纏爛打,可他從前死纏爛打的對象都不揍人。曲從南只有一條命,慕錦鈺這般一腳能踹得他直吐血的已經(jīng)成了曲從南的陰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眼下曲從南只要想起慕錦鈺就覺得胸腔疼痛。 曲從南恨恨的道:“早知道太子這般厭惡男人,我也不上去自取其辱了。這兩天我都打聽過了,別人說你被賜婚給他,他一直都不情愿,成婚之后你是不是被他打過很多次?” 寧環(huán)似笑非笑開口:“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待遇?!?/br> 曲從南充滿惡意的道:“旁人都說太子性情暴戾,從來都不近美色,那天對你也沒有太在意,不會與你關(guān)系也很僵吧?” 寧環(huán)抬手潑了曲從南一臉茶水。 曲從南震驚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寧環(huán),你什么意思?” “曲小公子想活著回到堅州,第一件要學(xué)的東西就是謹言慎行,莫要隨意揣測一切人的關(guān)系?!睂幁h(huán)笑盈盈的看著曲從南,眼底卻全無笑意,“我今天過來看你,是給堅王一個面子,那天的事情是你先挑起,如今也是你罪有應(yīng)得?!?/br> 太子府的地位自然在堅王府之上,寧環(huán)還輪不到曲從南給臉色看。 曲從南心里也有些焦急,他一開始是把寧環(huán)當成仇敵??杀惶蛹磳⑴げ弊又H,是寧環(huán)出去攔住了太子,寧環(huán)救他一命,他心里也想說出來感謝感謝。 但他從小就被慣壞了,這種話說不出來。被潑一臉茶之后,曲從南用袖子擦了擦臉:“哼,看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和女人計較。” 寧環(huán)離開之后,有下人給曲從南送來了拜貼:“岳王殿下聽說您受傷了,想過來看看。” 曲從南想起岳王微微有些粗壯的腰身就惡心,前兩天酒宴上岳王還若有若無的去碰曲從南的手。 雖然岳王長得還行,曲從南卻看不上這幅粗獷的祥子,他更喜歡長得俊一些、看著干凈一些的。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拒絕了岳王:“就說我身受重傷,不能見人?!?/br> 京城是整個大洛朝最熱鬧的地方,曲從南這般貪玩,哪怕身體微恙也不可能一直在府上待著,沒過兩天他就出去轉(zhuǎn)了。 京城里南風(fēng)館里幾乎都是一些面白身細的小倌,曲從南看他們沒意思,成日里就在勾欄中看人說唱。 這里確實和堅州大不相同,曲從南小時候沒有覺出什么熱鬧來,如今來了京城就不愿意回去。 他一下午打賞了許多錢,從勾欄里出來后,前面突然有人湊在一起看熱鬧,曲從南也想過去看看。 原來是有個賣身葬父的。賣身葬父的并不罕見,一般都是女孩子在街上,這次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青年長得高大白凈,沉默的跪在他死去的爹旁邊,他爹應(yīng)該是老死的,老得讓人猜不出年齡。 曲從南覺得這人如果賣進青樓里,肯定比剛剛看到的一群油頭粉面的小倌帶勁多了。他身上剩的銀子不多,也不打算買,就看看熱鬧。 旁邊還有幾個同樣看熱鬧的富家公子在哈哈笑著。 青年臉上神情已經(jīng)麻木,一句話都不說,雙眼空洞洞的看著四周。 曲從南從荷包里掏出一包瓜子兒磕著,眼神一錯移,突然就看到了熟人——也說不上熟,就半生不熟。 寧環(huán)這日恰好也出了門,他看到前面一陣熱鬧,讓楚何過去打聽打聽。 片刻后楚何回來:“是有一名青年在賣身葬父,太子府上如今不缺仆從,他長得挺齊全,不難找到買主。” 正好有人看夠了離開,出現(xiàn)一個缺口,寧環(huán)看到骯臟土地上躺著的老人,老人身形僵硬且佝僂,幾乎都頭發(fā)掉光了,生前想必是做什么苦力。 旁邊跪著的青年連身孝服都沒有,一身衣物臟得看不清原本顏色。 他長得倒是不愁賣,可今天天色漸晚,多耽擱一天尸體便臭一天,旁邊還有看熱鬧的嘲笑這死去的爹也太老了,都成老古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