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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意仿佛一個小小的火星,在瞬間點燃了宋簡書心里所有的情緒:對現(xiàn)狀的不安、恐慌;對凌的不甘、不舍;對未來的迷茫、無措。這一切都堆積在他心里,在這一刻終于爆發(fā)了! “滾開?。 ?/br> 宋簡書狠狠推開圍在他身邊的雌蟲,他下意識竟用上了精神力! A級雄蟲的精神力十分磅礴,強大的軍雌還能抗衡,但這里還有醫(yī)護雌蟲,他們等級不高,沒設防挨了這一下,精神海如同被一把錘子狠狠敲了一下,幾乎要昏死過去。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我……” 看著雌蟲們驚訝的眼神,宋簡書懊惱地咬了咬嘴唇,但如今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一心只有凌。 然而,凌卻沒有給宋簡書任何一個眼神,轉而看向了另一邊。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一只黑發(fā)綠眼的雄蟲低著頭,冷峻的側臉線條分明。 同為A級雄蟲,卻沒有雌蟲愿意接近陸墨。他實在是太冷了,不管是那居高臨下的眼神,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都在向所有雌蟲彰顯著一件事: 別愛我,沒結果。 但凡是個正常的雌蟲,都不會想去觸這種雄蟲的霉頭。 —— 但假如有一只雌蟲能鼓起勇氣,站在離陸墨不到一米的正前方,仔仔細細地觀察陸墨的眼神,他就會發(fā)現(xiàn)那雙看似陰騖的綠眸深處,充滿了絕望、悲傷、茫然。 據(jù)說人在臨死前,腦海里會閃過無數(shù)的走馬燈。 陸墨覺得自己雖然沒死,但也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買了十年彩票終于中了一次億萬大獎,結果跑去兌獎處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上期的號碼。 上班時突然收到千萬拆遷款,高興地沖去辦公室把早就看不順眼的老板痛罵了一番,三分鐘后銀行以轉錯人了的理由收回了拆遷款。 寂寂無名的小主播突然收到一千萬打賞,以為終于財務自由的時候,平臺通知她是土豪手滑。 陸墨又想到了一句名言: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見過光明。 同理。 他本可以忍受貧窮,假如他不曾暴富過。 ——蟲族這個種族真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陸墨實在想不通,哪怕他一句話觸及了這個社會的底線,哪怕他引起了如此大的軒然大波,一旦他成了A級雄蟲,好像一切都揭過了。沒有蟲在意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真理。 難怪這里的雄蟲都成了這樣,慣的。 周圍已經(jīng)變成了歡樂的海洋,陸墨只覺得人與蟲族的悲歡各不相通,他只覺得吵鬧。 穿著斗篷的小蟲在他懷里拱來拱去,銀色的雙瞳新奇地看著他如今的新模樣,臉色因為激動而微微紅了起來——他那巧克力的膚色能透出紅暈屬實不易。 “閣下,您變得越發(fā)高大了呢?!?/br> 小蟲崇敬地看著陸墨冷漠的臉,“我要如何才能變得像您一樣,冷血無情、目中無蟲、高傲自大、恃才傲物呢?” 【叮,被幼崽陰陽怪氣了,渣渣值加一】 陸墨:“……” 他從善如流道:“假如每個蟲族都能像你這樣真誠,社會一定會變得更加美好。” “是、是嗎?!”小蟲眼睛一亮,害羞地捂住了臉,“我、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陸墨慈愛地摸了摸小蟲,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給他打了個【未來可期】的標簽。 “滾?。 ?/br> 宋簡書的聲音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將陸墨從悲傷中拉了出來。 陸墨循著聲音轉過頭。 此時正是黃昏,白天與夜晚的交接時刻。巨大的橙紅色恒星如同一個熟過頭的橙子,橫亙在他們的頭頂。 一半天空是輝煌的火燒云,一半是逐漸逼近的紫黑,繁星已經(jīng)初顯端倪。 宋簡書站在光明處,雙目赤紅,深情地望著凌。仿佛他下一刻就會把凌按在墻上,掐著凌的腰,聲音嘶?。骸皠e走,命都給你?!?/br> 凌卻不看宋簡書。 晚風習習,吹動細軟的發(fā)絲。陸墨站在深紫色的天空之下。他一手提著小蟲的斗篷,一手扶著黑色軍帽的帽檐,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凌。 凌微微仰起頭,同他對視。 陸墨:“……” 他明白了。 他懂了。 剛剛還在迷茫的心靈仿佛在一瞬間找到了歸宿,他從前一直隱隱疑惑的問題終于找到了答案。 為什么凌作為軍團長,卻一聲不吭地接受了自己的脅迫? 為什么自己這般欺壓凌,他卻無動于衷,始終壓抑著自己的殺意? 為什么當宋簡書前來找他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宋簡書? 因為—— 凌的心已經(jīng)死了,他被宋簡書傷透了心,從此再無悲喜。 原來,他拿錯了劇本,他陸墨并不是什么升級爽文里,為了讓主角的事業(yè)線更爽而特意設置的一個小小絆腳石。 他其實是追妻火葬場文里,主角受——也就是凌,被徹底傷透了心以后,出現(xiàn)在凌身邊的一個炮灰! 而眼下,就是火葬場文里觀眾最喜歡的修羅場,他終于來了。 真是不應該啊,自己竟然還會質疑系統(tǒng)的判斷,凌果然對宋簡書至死不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