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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系統(tǒng)一向聒噪,?但很少像今天一樣,從一大早開始就不停地比比叨比比叨,吵得他頭都要暈了。 原來目的在這。 陸墨敷衍道:“好好好,我會考慮您的意見,現(xiàn)在您就讓我好好地看一下現(xiàn)場吧?!?/br> 系統(tǒng)聽了,頓時開心地“嘿嘿”了一聲:“你終于想通啦。” “嗯嗯嗯對對對是的是的?!?/br> 陸墨坐在看臺上,蟲族不愧是一個簡單粗暴至極的種族,就連最重要的降恩儀式,都是如此地不做作。 勝者只有一個,而規(guī)則非常簡單。 誰能在競技場里站到最后,誰就是勝者。 沒有先后順序,是純粹的車輪戰(zhàn)。 在車輪戰(zhàn)里,越早上去的越是吃虧。但從開始到現(xiàn)在過去了一個早上,場內的氣氛一直很是火熱,不斷地有挑戰(zhàn)者上臺,不斷地有失敗者被踢出場。 畢竟這也是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呢!萬一就吸引到某只高等雄蟲了呢?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的嘛。 很多雌蟲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來參加降恩儀式的。 陸墨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類似于古羅馬斗獸場的環(huán)形競技場,但可以容納數(shù)十萬的觀眾。 其他的座位都是露天的,但陸墨所在的這一塊區(qū)域,是為高等雄蟲特供的。堅硬的玻璃圍成一個小小的空間,隔絕了外面沸反盈天的歡呼聲。 不時有雌蟲,在歡呼的間隙中,偷偷轉過頭,用良好的視力窺視著這一片。 黑發(fā)綠眸的雄蟲面容冷淡,他坐在長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手執(zhí)一個素白的杯子,杯中熱氣裊裊。 喝一口。 雄蟲不動聲色地把杯子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眉頭都皺起來了。 看起來是很不喜歡的樣子。 就在這時,場內的歡呼聲忽然抬高了不止一個高度,尖叫聲幾乎要將競技場都掀翻了! 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xiàn)在場內。 他穿著黑色的軍服,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標志性的銀發(fā)和紅眸在一瞬間就表明了他的身份—— 第三軍團軍團長。 凌。 “臥槽!今年居然能看到他!我是在做夢嗎不是吧?” “什么……他不是出了名的注孤生嗎?!” “你丫的是村里剛通網(wǎng)嗎?他都結婚那么久了!” 在全場的歡呼聲中,銀發(fā)的雌蟲轉頭看向某一個方向,緩緩摘下軍帽,倒扣在了胸膛上。 他微微俯身,行了一個禮,這是蟲族里最古老,也是最崇高的禮節(jié)。 將一切勝利獻給您。 將一切愛意獻給您。 我將為您而戰(zhàn)。 當他做出這個動作時,場內的聲浪簡直就像洶涌的波濤,一波接著一波,一波更比一波高,一層層覆壓而來,把人都沖暈了。 但在場的觀眾里,但凡是熟識凌的,不僅沒有尖叫,反而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嗯? 見鬼了!你居然是這種雌蟲! 玻璃房間,黑發(fā)的雄蟲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耳朵,被淡粉色染透了。那雙綠眸閃閃爍爍,飄忽不定。 他又拿起了那杯冒著熱氣的瓷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 但他的動作透著一股子僵硬的味道,就好像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波動一般,連他自己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哩。 …… 凌直起身,將軍帽重新戴上,這才看向他的對手。 有點眼熟…… 對方輕輕喘著氣,盡管他是一只B級雌蟲,但從方才的戰(zhàn)斗中可以看出,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十分豐富,甚至將許多A級雌蟲都打敗了。 “我聽說你很厲害,能和你戰(zhàn)斗真是太好了?!贝葡x的眼睛里爆發(fā)出一陣光芒:“我名喚灰羽,在此向你挑戰(zhàn)!” 凌還是沒想起來,這股眼熟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他從腰后抽出細長的刀,頷首道:“凌?!?/br> “不過你也不用太記著,”凌笑瞇瞇道,“我作惡多端,被人罵多了總打噴嚏,所以不太愛報名字。” 雪亮的刀鋒在日光下泛出一道冷光—— —— 場內漂浮著無數(shù)的球型攝像機,將這一道冷光播向了整個蟲族,只要是能接受到信號的地方,都能看到。 當然包括那端坐于寶座之上的,屹立于蟲族頂點的,最尊貴的蟲皇陛下。 他站在一扇緊閉的石門前,臉色十分難看。 假如可以,他真不想來這個地方…… “陛下……” 蟲皇閉上眼,深深嘆了一口氣:“你們都退下吧?!?/br> “是?!?/br> 直到身邊所有隨從都離開了,蟲皇這才伸出手,用力地推開了這扇厚重的石門。 隨著沉悶的開門聲,石門敞開了一道縫隙。 濃郁的霧氣從縫隙中,翻卷著傾斜而出,這霧氣挾裹著甜蜜的芬芳,足以讓每一只蟲族都心神搖曳。 蟲皇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他將石門推開,里面的一切都出現(xiàn)在眼前。 陽光透過彩繪的玻璃窗,在地上投射出斑斕的五彩光芒。 一尊巨大的白色石像立于正中央,足有七八米高。石像有著絕美的容顏,眼睛微闔,神情是那樣地圣潔,又是那樣地悲憫。 這是蟲族的母蟲雕像,他愛著每一只蟲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