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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遠心里卻很清楚,修真界沒有什么本來不本來,對人要求不能太高,心態(tài)才會平穩(wěn)。 蕭情把他儲物戒找回來了,是該說謝謝。 他美滋滋把三個豬豬面具收好了。等以后回去,他得想個辦法哄小師妹戴上,加上莫小凡,三個人一起變豬,那可太好玩兒了。 他一定會回去的。 逛過整條街,蕭情才帶著他去了河畔。宴席擺在上游的水榭,只有他們兩個人,從這里可以看到下方彎彎曲曲的河道,和兩岸張燈結彩的鬼市。 河風卷過燈籠,落在水榭的地上,里面燭光暗淡,卻不顯陰森。 案桌上有一桌好菜,還有一壇靈酒,方遠啟封聞了聞,是千年份的。 好香。 “你修為不夠,最多三杯?!?/br> “好。”方遠給蕭情倒了,又給自己倒了,十分期待的抿了一口。 “!”好好喝。 蕭情一直看著他,見方遠眼里的星點光亮,就知道他喜歡。 他也酌了一杯:“這是我父親年輕時藏的酒,埋在了鬼界近千年,前日才被我挖出?!?/br> 方遠眼睫微顫,他對蕭情身世有了些猜測,所以沒有妄加評論,只道:“在鬼界埋酒,前輩父親很有想法。 蕭情笑容意味不明:“他的確放浪?!?/br> 末了,他轉蕭的手一停:“方遠,你很聰明。” 尋常人聽聞此,首先會感嘆父子情深,少年卻沒有,甚至避開了這個意思。 無論有意無意,都足夠敏銳。 方遠抱著酒壇子,他豬八戒吃人參果,三杯酒接連下肚,已經(jīng)有點暈暈乎乎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說話:“前輩過獎……不過前輩何出此言?” 還輕輕打了個酒嗝,裝的一手好傻。 他不想挑戰(zhàn)蕭情底線,才不會說破。 之前聽說北三家追殺蕭情之后,方遠就覺得很奇怪。受辱的是謝卿書,又不是秦瀾,怎么上清仙宗還沒動作,北洲就這么積極了。 他必然和北洲有關系。 再加上蕭情對天水湖十分了解,又一夕之間渡劫成了洞虛,身上的古族血統(tǒng)是沒跑了。 北洲+古族,除了懷有鳳凰神血的燕朝皇子,方遠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真·前朝余孽。 而且很可能是那位最大的余孽。 電光火石間,方遠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眸光呆滯了一下,手里的酒杯都掉了。 蕭情看了過來:“怎么了?!?/br> “沒、沒事?!狈竭h彎下腰,撿起了掉在竹席上的杯子,他指尖微抖,以醉酒掩飾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但他不敢問,也不敢表露。只要不說破,一切就還是平常的。 他再也不亂撿毛絨絨了。 方遠閉了嘴,裝作木楞的呆在座位上,慢慢啃點心。 蕭情掠過他,視線放在遠方:“我父親也曾帶我母親來過鬼市,但那時,我母親卻很害怕,央求著要回去?!?/br> “然后……” 方遠謹慎道:“然后?” 蕭情彎唇笑了,捻掉他下巴沾著的一點芝麻:“然后,忘記與你補一句,生辰快樂。” 背后忽然涌起漫天光亮,方遠回頭,看到了一片璀璨光海。 無數(shù)盞河燈從上頭飄了下來,瑩瑩微藍,剔透清澈,如同星辰融進了水里。流螢隨水滾滾而來,俶爾四散飛舞,美不勝收。 這樣從天際緩緩流下的若水河,像極了回人間的路。 ——也的確如此。 方遠在聽到蕭情的話時,還有些不可置信:“前輩,你說什么?” 蕭情重復:“你該回去了,再待在鬼界,于你根基有損?!狈竭h徹徹底底的愣在了原地,心臟陡然狂跳起來。 他已經(jīng)待在這里太久了,他好想好想回去。 一年的時間,卻像過了一百年。 “你不是要去找你那師妹?”蕭情勾起唇角,“還有你那靈寵?!?/br> 方遠糾正道:“是師弟?!?/br> “好,你不想去找他們?” 方遠沉默了一會兒,誠實道:“很想。你會放我出去嗎?!?/br> “為什么不呢,”蕭情低低承諾,“就當是……我錯過你生辰的賠禮。” …… …… * 傳說鳳凰是往返陰陽兩界的使者,長河是它的眼淚所聚,陰間每一條河流的盡頭,都是人間。 而河燈就是指引鬼魂歸家的路,來自人間的祈愿可以超過兩界障礙,庇佑遍地飄零的孤魂野鬼。 方遠現(xiàn)在信了,他跟在蕭情后面,眼見著新月從朦朧的影子變得清晰,天幕云層渺渺,像一個大罩子覆在上空,無限寬廣。 下游的鬼市忽然就顯得低矮起來,層層疊疊,頃刻就能覆滅。 方遠不斷仰頭看著,只有陽世才有這樣的夜空。 不過這里還遠遠沒到。 周圍漸漸起了霧,觸到身上,方遠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冷,好像能冰到他識海的冷,才一下,他就感覺被刺傷了一樣。 “凝神,”蕭情的聲音忽然響起,兜頭就罩來了一件溫暖狐裘。隨后,蕭情抄起了他的膝彎,把他打橫抱了起來,“不要亂動?!?/br> 方遠就不動了。 蕭情低頭看著他:“抱著我,不要松開?!?/br> 方遠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這肯定有深意,于是慢慢把手伸出來了,很輕的摟著他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