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頁
祀焱微笑起來:“你問到了一個重點,該怎么說才好呢?事實上,其實這小子應該喊我一聲父親?!?/br> “父親?”陵江羽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哎?!膘腱蛷纳迫缌鞯貞艘宦?,絲毫沒有占人便宜的自覺。 “我特么……”陵江羽拔出赤鳳劍就要跟祀焱拼命,旁邊的晏歸荼無動于衷地端起手邊茶盞喝了口茶。 “年輕人,冷靜一點。”祀焱輕松地用自己的兩根手指夾住了陵江羽勢如雷霆的一擊,然后握著劍鋒直接把人扔回座位上去。 “聽他怎么說。”見陵江羽還不肯罷休,晏歸荼終于不輕不重地掃了前者一眼。 見自家?guī)熥鸲及l(fā)話了,陵江羽只能咬牙吞下這口氣。 罷了罷了,能屈能伸真君子。 “我知道,你是出生在人界一戶小世家里,而且那戶人家最后被人滅門了。”祀焱滿意地笑了笑,熟料這句話又戳中了陵江羽的肺管子,讓他差點原地爆炸。 晏歸荼無奈,只得抬手抓住了青年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以示安撫。 青年的情緒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平靜下來,隨后反客為主地握緊了他的手。 晏歸荼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青年的手,卻礙于青年略帶委屈的眼神,想要掙脫的手便這樣僵住了。 祀焱干咳一聲挪開了視線:“你可知道,為何當初凌家被滅門,卻獨你能躲過一劫?” 凌江羽聞言默然,眼神卻戒備地看著祀焱。 祀焱慢吞吞地撥弄著面前的茶盞:“原因很是簡單,你本不是凌家人,自然用他們的方法測不出你體內存在靈族的血脈。他們要的是凌家人的靈骨,你既非凌家人,自然沒有靈骨可以讓他們剝皮取骨。否則,那場滅門之災你根本無法逃脫?!?/br> 凌江羽渾身僵硬地坐在石凳上,俊美的臉上只剩下驚愕和難以置信。 “閣下既這樣說,可有何憑證?”晏歸荼捏了捏凌江羽的手,沉聲詢問道。 祀焱淡笑:“你可知他乃是半魔半神雙魂之體?” 晏歸荼頷首。 “半魔半神的體,豈是那么尋常能得見的?”祀焱微微揚起頭,“俗話說正邪不兩立,這神魔雙魂寄于一體,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人亡魂滅。你以為,你是憑什么能活到如今?你不知道,你體內的一半魔氣本源自本座,而另外一半的神力則傳承自神祇無攖。” “幾十萬年前,雖然神魔交戰(zhàn)不休,但本座與無攖卻頗為交好。無攖堅持認為天道既然孕育萬物,自有上天的道理。神與魔就像光與暗,本源一體,是無法分割的。只要處理得當,就可以和平共存?!膘腱驼f著,左右手掌中各凝聚了一團黑白的光球,“不過,神界中只有他一個人認為神魔人仙妖可和平相處,所以,他那時候既不被神族理解,當然,也被魔修視為大敵?!?/br> 只見他微微一笑,雙手合上,那團純正的神力逐漸與魔氣交融混合。 最初黑白分明的兩團靈氣緩緩旋轉形成了黑白分明的陰陽魚圖案,緩緩旋轉的圖案繼續(xù)融合,最后混合成了一團灰蒙蒙的氣團,氣團中蘊藏著一點極亮的光暈。 “我曾經與他打過一個賭,唔,他十分喜歡與別人打賭,雖然每次都輸。當然,作為神靈,他的賭運的確是差了點兒。他認為,讓所有種族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關鍵就在于,相互的理解。不過我雖然與他有著相同的抱負,我卻并不贊同他的看法。我認為,只有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來制定并守護世界的運行規(guī)則,才能讓所有種族都和平地生活在一起,這個世界也會迎來永久的和平?!?/br> “我們的賭約就是你,凌江羽。我奉獻出一半的天魔本源,他給出了一半的神靈之力,兩股力量匯聚在一起,化為了一個半神半魔的靈識。當然,我們把后來的一切交給了天意。作為一個靈識,你在飄蕩了幾十萬年以后,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寄生體,附身在你這具rou身上。你所擁有的力量,遠遠在你的想象之上。凌家人血脈中靈族人的血脈太過淡薄,根本不是神魔之力的對手,所以,那點兒稀薄的靈族血脈早就被吞噬了?!?/br> “遺憾的是,無攖沒有機會再看到結果了。在神魔大戰(zhàn)末期,三界之爭越演越烈,人類幾乎要滅絕。就算是神魔,也會被迫被卷入紛爭的,神與魔,都無法逃脫這種命運。無奈之下,無攖以自己的所有力量和神魂為獻祭,將三界分割,又設下結界,阻隔了三界來往的通道。當然,如果某一天三界能夠出現(xiàn)真正的和平,所有的通道和結界都會消失?!?/br> 說到這里,祀焱別有深意地看著凌江羽,掐滅了掌心的那團光暈:“當然,我們都知道,隔閡不會消失的,三界之間的屏障也不會消失。永遠不會?!?/br> 凌江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祀焱空蕩蕩的掌心,只感覺祀焱的話聽在耳中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就連晏歸荼也都驚訝地看著祀焱。 前世的小說世界里可不曾有過這段故事,故而他也根本不知道,凌江羽的身世竟然這般坎坷曲折。 “至于你......”祀焱又將目光轉向晏歸荼。 晏歸荼皺了皺眉,他確認自己是月族人,這個應該沒有任何疑問。 “無攖在歸塵之前,他體內殘存的力量被在場的一部分人類吸收,那些能接受這樣強大力量并且活下去的人,就成為了月族人。”祀焱上下打量著晏歸荼,挑了挑眉,“不過,你的元魂有些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