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轉正了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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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汐猛地醒來,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背,又看了看已經(jīng)露出了魚肚白的窗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 只不過,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些,真實得就像是發(fā)生過一樣。 但很快,她就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可笑,每個夢在做的時候,不都是像真的一樣么? 再者說,她和齊宣現(xiàn)在可都是好好的,那些事怎么可能真的發(fā)生過。 程雪瑤的死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程敬宗甚至不敢大張旗鼓地發(fā)喪,只將門口的一對燈籠換成了白的。 程母雖然心疼女兒,但是在知道她曾經(jīng)秘密派人想要置齊宣于死地之后,也是嚇得不敢吭聲,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敢默默為女兒哭泣兩聲。 喪事更是簡陋的無以復加,對外只敢說是閨閣姑娘未嫁而亡,不宜大辦,草草地結束。 程雪清得知后,也是一聲嘆息,默默地為meimei燃了三炷香,算是祭奠。 因為那個夢,齊宣愈發(fā)思念元瑾汐,便以給元宅送年禮的名義,打發(fā)劉勝去往江州懷安。 劉勝為此哭笑不得,去年這個時候他就是在外面,陪著元晉安一起,從江州去往京城,心里想的是能在京城過個好年。 如今一年過去,同一時間,他要把去年的路反著走一遍,心里想的是能在江州過個好年。也算是一個輪回了。 現(xiàn)在唯一的期望,就明年這個時候,王妃已經(jīng)過門,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在京城過個好年。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能完結啦。 第132章 大結局 除夕之夜, 宮中照例是有宮宴,皇帝對這一年是相當滿意,江州、巴蜀兩地的事情都得以順利解決, 程雪清的出現(xiàn)也讓他從心里里開朗了不少。不再想以往一樣,只是表面高興,無端給人一種陰晴不定的感覺。 作為準太子的齊文也在這一年里有了許多變化,與去年在宮宴上的消沉完全不同,今年他是真真正正地沉穩(wěn), 越來越有一國儲君的風采。 程雪清雖然懷孕, 但目前也就四個月不到,還是能出席宮宴的, 只是被皇帝和齊文看得很緊,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這個時候反而是太后比較看得開, “這女人懷孕生孩子是該小心,但也沒有你們這樣的小心法, 成天緊張兮兮的, 無端讓人心煩?;屎蟀? 該吃吃,該喝喝, 別聽他們的。真有事,太醫(yī)比他們靠譜?!?/br> “多謝母后關心, 陛下和大皇子也是關心臣妾,是臣妾的福氣。” 齊宣身為王爺,坐的地方自然離這些人不遠。只是以前看著沒什么,最多堅定自己繼續(xù)找下去的念頭, 如今他卻是找到了帶不回來, 只能有些感慨地看著兄長一家其樂融融。 “宣兒, 過來。”太后沒好氣地招呼了一聲,把人叫到近前,“是不是覺得母后不近人情,你找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沒想到哀家卻成了攔路虎。” 齊宣摸了摸鼻子,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母后知道就好?!?/br> “你啊,”太后有些嘆氣,“這成親過日子,和許多事都不同。有人說,天底下最復雜的地方,莫過于朝堂,可在哀家看來,后宮、京城的貴婦人圈子,不比朝堂差哪里去,甚至還要復雜一些?!?/br> “朝堂上權力盤根錯節(jié),利益恩怨糾葛不清,看的是每個人身處的職位,以及出身于哪個家族。而女人的圈子里,不僅要看夫君的職位出身,還要看這個人的娘家是什么身份地位。” “哀家當年在后宮里,之所以能明哲保身,能把你們兄弟兩人遠遠地送出去,憑的就是娘家那部分的勢力。如今你執(zhí)意要娶那個元瑾汐,就是相當于在這宮宴上,在八大菜系里端上一盤野味。而且因為你的身份地位高,這盤野味還必然要成為主菜。這樣的安排,無論對她還是對你,都不亞于放在火上烤?!?/br> “如果她不做王妃,無論是婢女也好,歌姬也罷,出身再低也無妨。但只要成為正妻,就必須得能上得了臺面,必須得能應付這各方的勢力。” “這京城里的人,無論是說話辦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與邏輯,外人來了,只會感到格格不入。到那時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就算她堅強不與你說,心里也是難受。時間就了,怨氣越積越深,你想解決都無從入手?!?/br> “除去府外,府內也不是那么容易擺平的。當年你皇嫂省個親,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府里就亂了套,你可想過為什么?因為這府里自有自己的規(guī)則,下人若想糊弄你們,有的是方法。” “同樣的道理,如果這些人不服你的王妃,聯(lián)合起來想要架空她,她又能如何。到時她府外府內都受挫,如何能與你過好日子。難道你還能處處替她出頭,替她去與各家夫人交際,與管家下人說話?” 齊宣聽了,少有的沉默了一下,這些事情他不是沒想過。不然他也不會在江州時,冒著大不韙,讓她捧著尚方寶劍跟她進城,讓她女扮男裝跟她上公堂,就是為了讓她開闊眼界,讓她以后能輕松自如地面對京城里的交際圈子。 但在后來,他已經(jīng)改變了這樣的想法,雖然還是處處帶著她,但只是因為不想離開她。因為他早就發(fā)現(xiàn),元瑾汐根本不需要他幫忙開闊眼界,拓展見識。在他不在的時候,她不僅能把事情處理好,還能把事情處理得干凈利落,從沒有一次是讓他去收拾爛攤子。 甚至在巴蜀旱災中,更是成為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 “母后說得的的確有道理,但您這些話的前提卻是錯了,如果元瑾汐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女子,您的這些擔心可能并不只是擔心,而是會成為現(xiàn)實。” “但,瑾汐不是那樣的女子。當年江州大水,她只有九歲,一個人被困在屋頂,卻能不哭不喊,甚至還將兒臣救了上去。那三天之中,兒臣沒聽過一句喪氣話,總是不停在說,水會褪下去,她爹爹回來救她?!?/br> “再后來,為了給她爹治病,她跪在路邊向人求藥,把頭都磕破了。好不容易求來了藥,她爹又被官兵抓了,充為勞役。她則是被人拐進雜耍班里,小小年紀就被逼著練習各種各樣的危險動作??喟玖巳?,剛從雜耍班逃出,又被人伢子盯上,賣進了夏府做奴婢?!?/br> “兒臣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整被一群山匪圍困,那時的她站在車頂,毫無懼色,反而是拋出一錠金子讓他們內訌。后來的事您想必也知道了,無論是在江州還是巴蜀,她都能用自己的力量幫兒臣解決問題。這樣的姑娘,又怎么會被京城的貴婦人欺負而不敢還手,又怎么可能面對下人的架空而束手無策?” 太后認真聽完,不由滿滿地驚訝,“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其實這些話早就想和母后說,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兒臣相信,她就是兒臣最合適的正妃,最好的賢內助?!?/br> 程雪清這時在一旁開口,“穎王殿下說得沒錯,當年元姑娘跪在路邊求藥時,臣妾是親眼所見。雖然小小的年紀,但眼神卻是極堅毅,我當時曾問過她,如果在我這里求不到藥怎么辦,她說她會一直求下去,一直求到藥為止?!?/br> “這么看來,倒確實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只是……”太后雖然信了齊文那套“旺夫”的說辭,但還是覺得,成為側妃也一樣是旺夫。 “母后,”齊宣忽然道,“其實泗水河上,兒臣曾經(jīng)死過一回?!?/br> “嗯?”太后立刻擰起眉頭,“大過年的不許亂說。” “兒臣并沒有亂說。那時兒臣人在水下……”齊宣把他當時如何與刺客搏斗耗盡了最后的力氣,元瑾汐又是如何游到他的身邊,將嘴里的一口氣度給他,又如何把那只繩子纏到他的腰上等等細節(jié),繪聲繪色地描繪了一遍。 以往,他在外面無論經(jīng)受了什么困難、危險,回來后都不會細說,哪怕面對皇帝也只是輕描淡寫,一句“我不是好好的么”,就遮掩了過去。 但這一次,為了突出元瑾汐的功勞,他是首次把所有的細節(jié)都講了出來。 而太后這才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經(jīng)歷了什么。即便是兒子就好好地坐在眼前,她還是止不住地發(fā)抖。 待到齊宣講完時,只見所有人都認真地在聽他講話,就連知道事情經(jīng)過的皇帝本人,也是凝神傾聽。至于底下的眾位大臣,那些離得近能聽到只言片語的,也全都豎起耳朵。 甚至,不知何時,音樂都停了。 他不由有些尷尬,摸了下鼻子,“就是這些了。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兒臣就下定決心要娶她為妃,還望母后成全?!?/br> 太后這個時候才長出一口氣,剛剛她幾乎是經(jīng)歷了同樣一場生死危機,此時驟然放松下來,整個人都有點精神不濟。不過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從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鐲,“這鐲子還是先帝晉哀家為妃位時賞的,如今已經(jīng)有近四十年光景,你拿去給她吧?!?/br> 齊宣喜出望外,“多謝母后成全?!?/br> “哀家累了,宣兒你送我回宮?!?/br> 齊宣扶著太后回宮,其余眾人也恢復了吃吃喝喝的狀態(tài)。但每個人或多或少地都在回味自己剛剛聽到的內容。 齊文對于元瑾汐的印象一直不錯,一來是因為她解了自己的心結,二來是因為她是皇叔看上的人。 如今聽完齊宣的講述,除了那層一直埋藏在心底里的感謝之外,又不由多了一層欽佩。琢磨了一會兒之后,他覷了空,走到皇帝身邊,輕輕地道:“父皇,迎親需要使者,您說皇叔會想讓誰去呢?” 齊暉都不用動眼皮子,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打的什么主意。 “你是太子,不可輕動?!?/br> “冊封大典不還沒舉行呢么?兒臣現(xiàn)在只是父皇的大皇子,皇叔的皇侄而已。如今天下太平,若是兒臣現(xiàn)在都出不去,日后就更不可能出去了。” “而且太傅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兒臣也想出去看看。” 這么一說,皇帝還真有點動心。他是長到十六歲時,才從宮中出來,去往并州,剛到那里時,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什么都不會,若不是母后送來一個王妃,他怕是連弟弟都照顧不好。 而齊宣卻是自小就長在宮外,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束縛,成長得極快。十一歲時北上遇險,十四歲時跟著大軍去平叛,若是沒有這些閱歷,別說一年之間處理兩件大事,光是江州一事,就能拖上兩三年。 如今雖然天下太平,但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如果他的繼承人只能在深宮中長大,日后有了危機時是否能應付得了呢? “出門在外,不比宮中,這一路山高水遠,可是要吃苦的?!?/br> 齊文一聽有門,立刻道:“父皇放心,兒臣不怕苦累,只愿能一飽我大梁江山只美好。啊不是,只愿能替皇叔平安迎娶回皇嬸?!?/br> 齊暉忍俊不禁,“行了,別說得那么冠冕堂皇,朕答應了?!?/br> “多謝父皇?!?/br> 這個時候,齊宣也走了回來,看到侄子這么高興,就順口問道:“什么事啊,這么高興?!?/br> 齊文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保密?!?/br> 正月十六,復印開朝,皇帝下旨為穎王賜婚,準王妃卻不是京城中任何一家,而是遠在江州懷安的開國宰相元致公的后人,長房嫡女元瑾汐。 同時下旨由還沒正式冊封為太子的大皇子齊文,擔任迎親正使。 整個京城是一片嘩然,對于許多人來說,他們對元瑾汐的印象還停留在齊宣為她包了整條街做衣服那次。 那不就是個婢女? 可是竟然是大梁準繼承人作為正使迎親,這下可真真是麻雀飛上枝頭,變成了金鳳凰。 那些當時去往穎王府的繡娘們聽到這個消息也都驚住了,曾經(jīng)被元瑾汐點名量衣服的錦娘更是不敢相信,“俺也是為王妃量過衣服的人了?” 一時間,當年元瑾汐選過的衣服款式再一次地火了起來。 整個京城百姓,全都興致勃勃地掐指頭算日子,想要見證一場盛大的婚禮。這由皇子迎親的,可是京城獨一份。 懷安這邊也是過了個開開心心有熱熱鬧鬧的新年。 大年初一,全家祭祖。面對著保存完好的祠堂,所有人都倍感慶幸。 元瑾汐更是感慨萬千。 這一年的經(jīng)歷堪稱跌宕起伏,幾乎是每走一步,都如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京城、并州、江州、懷安,每一處都有危險,都面臨過生死危機,但好在每一次她都挺了過來,如同遇到齊宣之前的那些年。 這一年她經(jīng)受過綁架、刺殺,也經(jīng)歷了快樂,感動;找回了兄長,也遇到了恩人。最重要的,她與齊宣互通了情意,知道自己不是一腔情愿,甚至她與他在十幾年前,就曾有過相依為命的緣分。 如今她終于是好好地站在祠堂里面,可以自豪滿滿地面對母親的牌位,笑中帶淚地說上一句,“娘,我回來了?!?/br> 回顧這一年,有遺憾有感動,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生活的信心。這樣的一年她都挺過來了,未來的日子就算有再大的困難,她也不怕。 元晉安也同樣五味雜陳,看著祖宗排位,看著自己亡妻的牌位,只覺有許多話想說,卻又都說不出口。 祭祖過后,就是各家各戶的拜年、串門。 雖然女兒家不好拋頭露面,但是每當有各家夫人來訪時,元晉安就讓女兒跟著金氏出面,讓她提前適應這樣的氛圍。金氏也明白這是孩子他大伯為了以后做準備,是以無論有什么事都帶著元瑾汐。 而這一年元家也是大出風頭,無論是一門兩舉人,還是皇帝的下旨嘉獎,都讓元家成為了懷安城中最有名的人家。 因此,這一年的應酬也是格外的多,格外的復雜與頻繁。就連曾經(jīng)因為許文秀的娘家,也備了重禮前來與女兒相認。 待到這個年節(jié)過去,元瑾汐只覺得自己快散了架,比以往在夏府時過年還要累。 “這個年終于是過完了?!痹翢o形象地躺在床上,發(fā)出一聲由衷地感慨。 “京城中那些世家大族,每年都要這么折騰上一兩回甚至是兩三回,姑娘這是第一次上手,累是自然的。以后熟練了,就不會這么累了?!表嵡锏?。 “還好有你時時提點于我。果然人站的角度不同,想的事情就不同。往年我也跟著夏雪鳶應酬過,感受完全不一樣?!?/br> 這一次她確實是學了不少東西,也有點明白齊宣堅持把韻秋留在她身邊的意思。 想到齊宣,她的心思又不自覺地飄向京城,也不知道齊宣臨走時說一定能說服太后,讓皇帝賜婚的事情能不能辦到。 隨后她又想到,這個人真是無賴,先是大張旗鼓地提親,然后才拍拍屁股走人,萬一不成,她豈不是到當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