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我不要口頭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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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會談,持續(xù)了將近一個小時。 而始終,凱恩·費洛奇一直呆在轉(zhuǎn)角吧臺,靜靜地與秘書長喝酒閑聊。 直到簡童從一門之隔的玻璃移門內(nèi)走出,男人才優(yōu)雅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 “走吧,一路趕飛機,一直沒有休息,累了吧,我送你回客房?” “kane,等一下,老朋友見面,不陪我喝一杯嗎?!?/br> 米發(fā)爾倚靠在玻璃門邊,笑望著這邊。 簡童聞言,提起的神經(jīng)舒緩了,“如此,我就不打攪二位敘舊。” 她的這一反應(yīng),自然被凱恩·費洛奇敏銳的捕捉到,深邃的瞳子微微暗淡,他是聰明人,知道什么退一步,倒也沒有執(zhí)意堅持要送簡童一起離去: “也好,”男人側(cè)首,對門邊倚靠的米發(fā)爾微微揚唇道:“只是夜深了,讓一個女士自己離去,并不是一個紳士所為?!闭f著,眼角余光掃到一旁的秘書長,暗示道:“舍得你的秘書長,多跑一趟嗎?” 米發(fā)爾很識趣,朝著一旁的秘書長說道:“你送這位女士回客房,務(wù)必將人安全送到?!?/br> “是的,先生?!?/br> 人離開了,偌大會客室里,只剩下了兩個各自優(yōu)秀的男人。 “就是她嗎?讓你不惜欠我一個人情,請我特意飛來這一趟的原因? 她很重要嗎?”米發(fā)爾優(yōu)雅地走到吧臺邊,兀自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再來一杯?”沖著凱恩揚了揚杯中酒,示意道。 “是我迫切想要得到,想要把她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的人。”是不是很重要,他不知道。凱恩·費洛奇沒有肯定的說,“陸琛讓我問一問你,那個人,還好嗎?” “??? 呵~這么多年了,還沒有放下? 我以前一直以為,亞洲人才會這樣糾結(jié)。 但我現(xiàn)在看到你,才知道,你也完蛋了?!?/br> 凱恩·費洛奇沒有多做解釋,輕笑了一聲:“你和陸琛都是這么自以為是?” 米發(fā)爾一口仰頭灌下杯中的酒水:“她很棒?!?/br> “我知道,她一直很棒?!闭f起簡童,凱恩一臉驕傲,好似是自己的東西被人稱贊了一樣。 “她的談判技巧,簡直棒透了,天,她到底跟誰學的。 我想,教會她這樣高超的談判技巧的人,一定很厲害?!?/br> “你很少對誰如此高的評價,米發(fā)爾,我只說一次,不要打她的主意?!眲P恩的眼,沉了沉。 米發(fā)爾嘴角抽搐了下:“你真的完蛋了,kane。嘖嘖,這還是我認識的hunter嗎?” “與你無關(guān),你只要記住,不要打她的主意。” 米發(fā)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只贊嘆她的談判技巧。 國內(nèi)外的談判專家,我見過不少。 若真的論談判的技巧,只從技巧考慮,那她依舊稚嫩。 我說她談判技巧高超,只因,她懷有技巧的同時,保有真誠。 她很坦然表露了合作的意向,也很坦然表露了己方的缺陷,同時又充分地闡明了即使有這些缺陷,她們依然能夠有決心有能力處理好每一個細節(jié)。我喜歡她的這份真誠中的自信。 報喜不報憂的合作方多的是了,她的坦誠,坦誠中的自信,分析的面面俱到,點線面都很有說服力,這樣的合作方,很容易讓人靜下心來,聽一聽她的見解。 果然,kane,你不愧為hunter。” 不知為何,hunter這個稱呼,從前讓凱恩覺得榮耀,今天聽起來,卻越發(fā)刺耳了,無來由的,心煩意亂,爬了爬腦后的發(fā),凱恩·費洛奇莫名煩躁,端起面前的酒水,猛地灌下去: “如果可以,我只想做她一個人的hunter?!睙┰曛校庥尚膭?,口由意開,不曾多想,飛快道出那莫名的煩躁。 轉(zhuǎn)身便大步離去。 米發(fā)爾怔然望著那道匆匆離去的背影……“god!” 這一個兩個的,都瘋了嗎? 明知是墳?zāi)?,卻還面帶笑容地掉進去? 不不不,不,他絕不入這兩個人的后路。 …… 簡童的手機,在得知要見到這行業(yè)里頂尖的米發(fā)爾的時候,便已經(jīng)完全靜音。 回到客房,沖洗干凈,裹著浴巾坐到床頭前時,擱置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這才想起來,手機靜音一直沒有調(diào)整過來。 順手拿起,看到薇薇安的名字,一下子便猶豫了。 “喂?”最終,還是按下接聽鍵。 “小童,你怎么才接電話,我打了好多電話,都聯(lián)系不到你,差點兒我就要報警了?!?/br> 電話那頭,薇薇安急促地說道,簡童連忙道歉:“別氣,我剛剛有重要的事情?!?/br> “什么重要的事情,讓你連接個電話都沒時間1”簡童是了解這個手下人的,薇薇安看起來精明能干,其實發(fā)起火來,挺嚇人的,她自知理虧,連忙抬出米發(fā)爾來: “米發(fā)爾。我見到米發(fā)爾了?!?/br> 電話那邊,瞬間沒了聲音,一秒、兩秒、三秒……簡童在心里默數(shù)著。 “米發(fā)爾????德門的米發(fā)爾?????” 激動尖叫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簡童立即把手機挪開耳邊老遠:“你輕點兒聲音,我耳朵都要被炸了?!?/br> “別管那個,你快告訴我,是法國德門那個米發(fā)爾嗎?” “你見到米發(fā)爾本尊了? 他帥嗎? 你們說話了嗎? 說了什么? 他知道簡氏嗎? 你們談到合作了嗎? 他答應(yīng)了嗎?” 薇薇安一個問題剛問完,簡童正要回答,就被電話里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腦子暈乎乎了。 不得不叫停: “關(guān)于合作的事情,我想要爭取一下,薇薇安,米發(fā)爾本人對于我的提議似乎挺有興趣,關(guān)于我們私下里討論的那個項目方案,我想,你今夜可能要加一個班,把資料整理好,發(fā)到我郵箱。 我必須抓緊時間做出一個方案?!?/br> “對對對!趁熱打鐵!簡總,您放心,今晚我就連夜把資料整理成文檔,發(fā)到你郵箱。” 簡童微微挑眉……薇薇安呢,發(fā)火的時候,就是“小童小童”的直呼,遇到工作的事情,立刻就變成了“簡總”。 自然,這種公私分明的立場和工作態(tài)度,自然是再好不過。 只是,這種轉(zhuǎn)換速度,著實讓她為之側(cè)目。 “啊對了! 差點忘記重要事情了。 小童,你交代的事情,那個傻……沈總他挺好的,你在三亞那邊安心做方案吧。放心,他不淘,飯也乖乖吃,還自己做。” “……嗯?!笔沁@樣嗎? 所以她因為他,逃了。 而她在不在,于他而言,都一樣,可有可無? 所以,無論是清醒的他,還是不清醒的他,簡童,只是他生命中一個可有可無的代號,一個沒有什么意義的名字? 她換上睡衣,走到陽臺上,風吹在身上,三亞,不冷。 她不知道她在計較什么,又為什么已經(jīng)逃到了這里,卻依舊窒息得難受,難以呼吸般的痛苦。 不能對他好,不該親近他,那天早上卻親自幫他……那樣親密的事情,她就不該跟他再有任何糾纏! 是的,她沒有做錯,本就不該,對他心軟。 薇薇安的效率一向驚人。 簡童醒來的時候,不無意外地接收到了來自薇薇安的郵件。 門鈴響起。 “客房服務(wù)嗎?等一下。” 她一早醒來,來不及換衣,還穿著睡袍,輕輕把睡袍整理了下,打開房門。 “早上好。” “你……這么早?”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睡袍,還算整潔,又看了看來人,“先進來吧。” “工作?” 簡童“嗯”了一聲,“凱恩,多謝你這一次幫我引薦。真的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她往茶水室走:“喝什么?茶還是咖啡?” “熱開水就好?!?/br> “等下?!彼贿厽_水,一邊沖洗了一下旁邊的杯子。 洗手臺前,女人身后倏然多了一道高大身影,一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瞬間充斥鼻間,“把工作帶入休假,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女人不著痕跡地退出了茶水間。 “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凱恩,我輸不起,簡氏,輸不起?!彼林氐乜聪騽P恩的雙眼,那眼中的深沉和沉重,一瞬之間,奪去了男人的呼吸,壓抑得他有些窒息,也是那一瞬間,竟然看不懂對面的女人。 不是她的話,是她的眼,好似,一個賭徒,最后的爭分奪秒。 心里頓時堵得慌,故作不在意,嘻嘻哈哈歡快鬧騰道: “小童,吃早飯? 悅榕莊的早餐還是很不錯的。 就算是要工作,也要吃飽才有力氣,是不?” “你等下,我換件衣服。”倒也在理,吃飽是為了更有力氣的做事兒。 這之后的一個星期,她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直做著手中的方案,凱恩時不時會來找她,有事是喊她一起吃飯,有時卻見他什么事情也不做,拿著手機打著王者榮耀,一打一下午,就躺在她的沙發(fā)上。 他也沒有打擾到她,次數(shù)多了,她也就見怪不怪。 而她全副心神,那一周里,全部都在最新的方案上,無從抽出任何一點時間。 薇薇安已經(jīng)不打電話,而是微信聯(lián)系,每一天雷打不動的一句話:他很好,吃飯很好,身體很好。 拿下米發(fā)爾,是意料之中也是預(yù)料之外。雙方簽下字的那一刻,沒有人看到,那沉默的女人一下子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仿佛等待已久的事情終于完成。 也是這一刻,她似乎,沒有了繼續(xù)留在這里的理由了。 “謝謝你,凱恩?!?/br> 真的真的幫了她很大很大的忙,如果沒有米發(fā)爾,她可能要繞好大的一個圈子。 而沒有凱恩,便沒有見到米發(fā)爾的機會。 她彎下腰去,九十度的鞠躬,當然,這絕對不夠,但這卻能夠表達她的感謝之情。 九十度的彎腰,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肩膀,她不解抬頭看去。 只看到男人俊美剛毅的下巴,男人緩緩地垂下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女人,聲音沙啞又惑人心弦: “謝謝……嗎? 簡童,我不要口頭上的道謝?!?/br> “我知道,你幫了的很大很大的忙,自然不只是口頭上的道謝。若我所能及……” “噓~”男人止住了女人的話,瞇眼望著她:“小童,你若真想道謝,我……只要你?!?/br> 轟隆—— 耳邊炸雷,好半晌沒有緩過來,等到緩過來的時候,方后知后覺那句話的意思。 緩緩地,她直起腰背,拉開他的手掌,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男人心中一急,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小童,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是嗎?”她平靜的面龐,不起波瀾,直盯著他的雙眼:“是玩笑嗎?問你自己,是嗎?” 問你自己,是嗎?……心口猛地一緊! 謊言卻再也無法脫口而出。 沒法,騙自己。 玩笑嗎?真的是玩笑嗎? 男人牙槽緊咬:“不是玩笑又如何?”他不夠優(yōu)秀嗎?他比不上姓沈的嗎?他對她比對曾經(jīng)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好許多許多! “不是玩笑……”女人平靜的面龐上,緩緩溢出一抹笑,卻無絲毫笑意,緩慢地瞭起眼皮,望向了面前的男人:“那你和三年前,有什么區(qū)別?” 你和三年前,有什么區(qū)別! 一句話,將男人打得身子瞬間僵了僵:“有,三年前我誤會你,但你并不是我所以為的那個模樣?,F(xiàn)在我才更了解最真實的你?!?/br> 女人垂下的眸子,掩住了眼底的自嘲……她最真實的模樣? 她最真實的模樣,是什么樣子,她自己都已經(jīng)看不清了。 三年前,他用錢獵到你想要的,三年后,他用一個機會,依然只是想要獵到他想要的。 唯一不同的是,當年的錢,變成了今天的一個機會,如果一定要說兩者的區(qū)別,那大約就是這個男人長大了,游戲,便更加成人化了。 年少輕狂的男人,便直接砸錢,年紀大一些的男人,便喜歡不那么直接的東西了。 可是,有區(qū)別嗎? 終究,這些傷人的話,女人沒有脫口而出,只是盯著男人強硬的面龐: “那年的錢,今天的機會,都一樣的。凱恩,你是一個出色的獵人,出色的獵人,一直在成長,但獵人的目的,便只是獵到眼中的獵物?!痹捴链耍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