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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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見著如鶯,看她神情平和,一張小臉兒白得幾欲透明,道:安姑娘見諒,世子庫房不便拿藥材。姑娘進補之藥,世子已同老太君說過,便從福安堂庫房里出。姑娘只管安心用藥、養(yǎng)好身子。 又將祁世驍同老太君的一番說辭說與如鶯聽,并告訴如鶯,二房小鄭氏那,她已是傳過話了,教她放心。 如鶯聽祁世驍編造的那一番說辭,將自己與祁世驤都摘了出來。要說心中不感激他,那是自欺之言。她感激他替她全了臉面,不然她叩拜老太君時,恐是無顏;日后行事,也沒了退路。 方才思珍jiejie道,因著那晚五石散之事已是查明,是安如蕓同她開的一個頑笑。二夫人不好罰客人,氣得發(fā)賣了兩個丫鬟,將祁思玟禁了足。 祁世驍在不知她中了五石散之時,便將這事全攬了過去。將自己說成一個見色起意的登徒子。她知他不是那樣的人。她迷迷糊糊記得自己膩他身上不下來,摟著他又親又哭?;貋頃r懷中還多了一塊玉佩。 她慶幸祁思珍歪打正著,及時將這事捅了出來,好在老太君面前替祁世驍也圜轉(zhuǎn)一二。 今日她正想她父親與小鄭氏那頭之事,秋香便來回了她話。她這才安下心來。 小鄭氏昨日也正訓(xùn)斥安如蕓。 前幾日安如鶯中五石散之事,她私下已是問過安如蕓,安如蕓絕不承認(rèn)。二夫人發(fā)賣了丫鬟,將祁思玟禁足,大鄭氏略同小鄭氏提了提,小鄭氏火冒三丈。這些火都落到了安如蕓頭上。 安如蕓氣得半死,但她有了剛進公府那晚就找丫鬟戲弄如鶯,讓她得了風(fēng)寒的舊案案底在,任由她怎么狡辯,小鄭氏亦是不信她。她也不覺得祁思玟會平白無故對安如鶯使壞。 小鄭氏同大鄭氏告罪,又道在京城事已了,改日便回安源,宅子的事還是要托大鄭氏來辦,看著合適,直接買下了便是。 誰知晚膳安如鶯直接沒出來用。她想著,她恐是在鬧脾氣,這事兒安慶林還不知道,若知道了,蕓姐兒又得挨訓(xùn)。她自己訓(xùn)女兒是天經(jīng)地義,但她絕不愿安慶林為了安如鶯來訓(xùn)蕓姐兒。 故而也沒去理會。ρо1㈧ㄚЦ.νìρ(po18yu.vip) 安如蕓正想尋如鶯晦氣,在廂房中等了她幾個時辰,都不見人影。母女二人各懷心思用了晚膳,結(jié)果老太君身邊的雪雁來傳話,道是府中老太君要留安大姑娘和三小姐在她那住幾日。暫不能回二房。 小鄭氏不知是不是蕓姐兒的事捅到那邊去了,老太君為了安慰安如鶯才開口留她。但又覺得這緣由很是牽強。她要啟程回去,那丫頭不聲不響又給她出幺蛾子,她心里不痛快。 安如蕓沒了祁思玟作陪,日子過得無味,更不敢去福安堂看如鶯。 如鶯不知她將安家人回安源的行程又往后拖住了,她拿出虞氏的信件看。她的母親從來便是惜字如金。只回她道,她很好,抹額收到了。還附上一句女工未曾進步,花樣卻是出挑之語。 如鶯只當(dāng)這是十足的褒獎。這可是疊翠樓孤本里搜來的。 又囑咐她今年莫要與小鄭氏他們一道回安源。路上不太平。先去岑府暫住。且看來年。又附上衣物、珠寶名目數(shù)件。 如鶯拿著那薄薄一張家書,一時迷茫。她想將身子快些養(yǎng)好,對回安源已是迫不及待。但沒想到,母親竟不讓她回去。讓她去岑府,她眼下哪還能有顏面再去岑府打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