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赤松流嗯了一聲: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娜娜,萬一穆吉克家有什么偵測魔術,她露餡了就麻煩了,讓嬸嬸提前一天去找我母親喝茶聊天,確保那天不要出門。 我會在那天接回娜娜和洛克,你帶走他們后,我會找法政科和穆吉克進行抗議,我算了算,這件事最壞的發(fā)展也是穆吉克找到新靠山,我們家吞并失敗,沒什么損失就是賺了。 赤松流將利弊說了說:對了,別和我父親說,他嘴巴太松了。 叔叔:放心,交給我,大哥最近沉迷研究寶石,我去找他要寶石,他絕對閉門謝客。 赤松流差點笑出聲。 就在赤松流緊盯著倫敦局勢時,太宰治也坐不住了。 冬木市,在江戶川亂步地毯式的挖掘下,八年前的圣杯戰(zhàn)爭內幕一點點被暴出來。 織田作之助和中島敦堵住了遠坂凜,三人在新都的咖啡館聊天,江戶川亂步沒有直接出面,而是通過織田作之助和遠坂凜溝通。 剛開始,遠坂凜還半遮半掩,等到江戶川亂步幾次推理出連遠坂凜都不知道的事后,少女的表情明顯動搖了,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她父親的死。 最終給出決定性證據(jù)的人是坂口安吾。 這個被種田長官塞過來的社畜在遠坂家二樓休息室的地板上讀取了很久之前的信息。 雖然坂口安吾勉強說完自己看到的信息后就暈了過去直接回溯八年,他要廢了!但遠坂凜卻深受打擊。 她、她居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殺父仇人一起生活這么多年,還很依賴這個師兄,甚至師兄送給她的魔術禮裝就是殺死父親的武器! 這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在得知此事后,遠坂凜索性將圣杯儀式、英靈召喚以及間桐櫻的問題全部說了出來,江戶川亂步一聽頓時慌了。 什么?快跑??! 江戶川亂步像是受驚的貓一樣:言峰綺禮有英靈!你們會受到襲擊的! 織田作之助和中島敦面色一變,遠在倫敦的太宰治刷得站起身,臉色蒼白如紙。 一瞬間,他腦海里只想到了一個問題。 赤松流知道這個英靈,所以他故意引偵探社的人過去的! 太宰治的手指有些抖,面色變了幾變。 他先是憤怒于赤松流將織田作之助引到冬木市,隨即又想起自己好像也在偷赤松流的堂妹夫一家子,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罵誰是好。 太宰治立刻給中原中也發(fā)消息,讓他找亞當要一個私人航線,以最快速度去冬木市,隨即太宰治又找費奧多爾。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太宰治劈頭就問:你和維吉萊爾聯(lián)手了? 太宰治如今是時鐘塔和鐘塔雙重溝通人,掌握著各家情報網絡,而赤松流依舊能將消息傳出去還不引起太宰治的注意,八成是通過費奧多爾的私密渠道。 這一點太宰治倒是冤枉費奧多爾了,赤松流沒走費奧多爾的關系,他只是希望費奧多爾過濾一下某些方面的信息。 費奧多爾一臉無辜地說:???你在說什么啊太宰君,我和他,我和你,我們三個不是一直在聯(lián)手嗎? 三個人聯(lián)手的同時內部也在玩猜猜樂,他以為這是群聊共識。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你說的沒錯。 是他最近飄了。 掛了電話,太宰治深吸一口氣,他離開鐘塔辦公室,提前回了赤松流家。 赤松流有些詫異,平時太宰治中午不回來的。 怎么了?今天休息了? 太宰治定定地看著赤松流。 他輕聲問:你很在意你的家人嗎? 赤松流反問: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才說:我很抱歉。 赤松流心里呵呵,面上微笑著說: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太宰治問赤松流:那你能告訴我,怎么對付英靈嗎? 赤松流怔了怔,不可思議地看向太宰治:你要對付英靈? 這太宰治真的頭鐵啊,在得知英靈的存在后,第一反應不是來找他認輸,而是來問他怎么搞英靈? 赤松流上下打量太宰治,給這廝貼了一個極度自負的標簽。 行吧,既然太宰治想去撞墻,那就去撞吧。 赤松流用很隨意的語氣說:我不知道。 太宰治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他緩緩說:我以為,你和他也算是朋友。 太宰治是真的沒想到,赤松流會將織田作之助牽扯進來。 明明赤松流自己和織田作之助的關系也很好的! 赤松流嗤笑:是啊,算是朋友。 太宰治下意識地想要反問,既然是朋友為什么還這么做。 但很快他又想到另一個可能。 你是說,織田作可以直面那個英靈? 赤松流瞥了太宰治一眼,語氣中略帶輕嘲:別看不起人了,太宰,能成為英靈的英雄都曾在歷史上留下最輝煌的人生軌跡,這樣的人沒你想的那么小心眼。 再說了,言峰綺禮和遠坂凜是師兄妹,人家是一個陣營的人。 赤松流倒是真不知道言峰綺禮在第四次圣杯戰(zhàn)爭中的saocao作。 想到這里,赤松流又對太宰治這種老母雞看小雞的態(tài)度嗤之以鼻:你就這么不相信他的能力?你最好別在織田面前露出這種想法,他會打你的。 太宰治的神色沉郁下來,他沒有否認赤松流的指責,那雙鳶色的眼眸里隱隱有血色浸透,你說的對,我的確不相信他。 織田作曾避開他伸出去的手,獨自走向死亡。 但下一秒太宰治說:但既然你這么判斷,那我聽你的。 他閉了閉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太宰治睜開眼,他靜靜地看著赤松流,輕聲說:我相信你。 赤松流怔了怔,他頭一次清晰地發(fā)現(xiàn),身邊這個似乎傲慢地俯瞰一切的年輕人,其實很脆弱。 太宰治對赤松流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在即將推門離開前,太宰治突然回頭,對赤松流眨眨眼,用略顯親昵的語氣抱怨:你這一刀背刺的太狠了,維吉萊爾,我很難受。 太宰治微微側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又像是趁著鏟屎官不在家砸了水杯的貓咪,他小聲嘟囔了什么,他重復之前的道歉:我很抱歉,這次是我過線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有下次了。 太宰治離開后,赤松流才長出一口氣。 他自然聽懂了太宰治的暗示,太宰治在為穆吉克的事道歉,并且保證以后不會了。 赤松流嘴上罵道:可惡,還是被他挖到底線了。 但太宰治那個虛弱的笑容卻在赤松流心里留下了一個影子。 有一說一,太宰治那樣笑,真的很容易激發(fā)人心底的保護欲。 赤松流只能不斷提醒自己,就算那是一只可愛的喵星人,那也是老虎獅子和豹子,絕對不是貍花貓! 與此同時,門外,中原中也開車來接太宰治。 私人航班準備好了,你怎么突然要回去?阿加莎問出什么事了。 太宰治隨口說:一點小問題,我去個兩三天就回來,不耽誤之后觀察團的事。 頓了頓,太宰治輕聲說:穆吉克的事算了,咱們別摻和了。 中原中也滿頭黑線:情緒已經調動起來了,那幫人已經準備好了,現(xiàn)在說算了? 太宰治側臉看向窗外,無數(shù)行人從他眼前晃過,然而他想的卻是離開前赤松流看他的眼神。 異世界的K先生偶爾也會隱晦地這么看他,當然太宰治明白,那位K先生是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太宰治心里琢磨起來,難不成在當了敵人后,還要當一個偶爾示弱的敵人嗎? 中原中也看太宰治不說話,忍不住重復說:喂,你到底怎么想的? 太宰治嘆了口氣,是啊,赤松流到底怎么想的? 他鄭重其事地說:你注意一下維吉萊爾的堂妹和他的外甥,既然攔不住就別攔了,只要確保這兩個人的安全就行了。 太宰治看向中原中也:這關系到我一生的幸福,拜托了! 中原中也: 這個賤人,好想打死青花魚。 第49章 049 冬木市, 遠坂宅邸。 當江戶川亂步說出有英靈后,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金發(fā)男子突兀從空氣中出現(xiàn)。 織田作之助立刻戒備起來,中島敦擋在昏迷的坂口安吾身前, 而遠坂凜的臉色刷得變了。 通過父親留下的各種記錄,她認出了這個金發(fā)男子的真正身份。 她猛地上前一步, 大聲問對方:Archer, 你曾是父親的英靈吧?為什么綺禮暗算父親時,你沒有幫父親?還成為了綺禮的英靈?! 此男子正是遠坂時臣召喚出來的英靈吉爾伽美什王, 他站在窗戶邊, 清冷的月色落在他身上, 為他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環(huán)。 今晚言峰綺禮在教會處理教務,吉爾伽美什閑得無聊,在酒吧喝酒蹦迪后, 跑出來壓馬路了。 壓馬路的時候正好看到遠坂凜和幾個人一起回家,吉爾伽美什頓時升起了一絲興趣。 他隱藏在空氣中,看著遠坂凜帶著那三個人進入遠坂宅邸的二樓, 并在遠坂時臣死亡的位置停留了一會。 然后吉爾伽美什看到了一出好戲,其中戴著眼睛的男子居然能回溯幾年前的信息, 還直接說出了言峰綺禮偷襲遠坂時臣的事。 吉爾伽美什可以說是看著遠坂凜長大的, 也是他發(fā)掘出了言峰綺禮的真正內心,所以吉爾伽美什大概能理解言峰綺禮的想法。 在言峰綺禮眼中, 遠坂家的兩姐妹簡直是他日常生活中最大的樂子。 遠坂凜不知道父親死亡的真相,對自己的師兄非常信賴,一副重鑄并發(fā)揚遠坂家榮耀的堅定樣子。 言峰綺禮超級期待遠坂凜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間桐櫻遭受著非人的折磨和痛苦,努力維持著僅存的一點點屬于人的皮囊, 她的掙扎和痛苦反而能讓言峰綺禮感受到愉悅。 言峰綺禮一邊期待間桐櫻的結局,一邊期待著看到遠坂凜知道一切的樣子。 如今因赤松流的插手, 遠坂凜已經憤怒過了,言峰綺禮表示這出戲碼他看得超級開心,并對可能會遇到的文豪異能力者充滿了期待。 然后文豪們真的來掀言峰綺禮的老底了,可他居然不在! 吉爾伽美什都能想象言峰綺禮的懊惱了,所以這位金發(fā)王者的心情真的很好,畢竟人類這種生物雖然很無聊,但基數(shù)龐大,總會冒出一兩個變異的家伙,讓他大開眼界。 比起吉爾伽美什王的愉悅,遠坂凜心中的怒火和激憤之情幾乎要炸開了。 她萬萬沒想到,她最信賴的師兄和父親召喚出的英靈聯(lián)手背叛了父親,她的父親不是死在戰(zhàn)斗中,而是死在了陰謀和背叛! 她只要想到自己這些年對言峰綺禮的信賴和尊崇,少女就恨不得穿越時間回到過去,拎著自己的衣領左右開弓打死自己。 吉爾伽美什王饒有興致地看著憤怒的遠坂凜:為什么?這還用問嗎?因為時辰那家伙太無聊了。 本來看在他作為臣子還算恭謹?shù)姆萆希就醪唤橐庀蛩故就醯膹姶蠛凸鈽s,但誰讓他有個更有趣的弟子呢? 取悅王,為王獻上一切,這是你們這等雜修的義務,如果連這點作用都沒有那本王不介意換個稱心的臣子。 吉爾伽美什那雙鮮紅色的眼睛里滿是好奇和惡趣味:所以呢,小丫頭,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 遠坂凜氣得手都在抖:當然是為父親報仇了!! 吉爾伽美什并不意外這個答案,他好奇的是怎么做。 哦?就憑你?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小聲說:遠坂小姐,冷靜。 織田作之助的天衣無縫已經發(fā)動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以死亡為結局,所以他一直保持著不動,并不斷給中島敦比劃安靜的手勢。 遠坂凜的面色平靜下來,只是一雙翠綠色的眼眸如火焰一般燃燒著,明亮而駭人。 你是英靈,想要留在此世,恐怕是綺禮做了什么吧?只要綺禮死亡,你就失去了錨點,必然會消散。 不等吉爾伽美什開口,遠坂凜繼續(xù)說:但你是他的英靈,肯定會阻礙我,所以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召喚英靈了。 理論上來講,圣杯戰(zhàn)爭還需要再等兩年才開始,可召喚英靈卻不一定非要等到那個時間點,英靈可以被提前召喚出來。 伴隨著遠坂凜這句話,她的手背上居然真的出現(xiàn)了唯有參與者才會出現(xiàn)的令咒。 少女的胸腔中回蕩著濃烈的憤怒,全身全意都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召喚出能打敗吉爾伽美什的從者,她要將那個騙了她和父親的言峰綺禮全部燒死??! 哦 吉爾伽美什驚訝地看著遠坂凜手中多出的令咒,少女的意志是如此的堅定,以至于還在孕育的圣杯系統(tǒng)都給與了回應嗎? 你想用英靈來擊敗本王?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發(fā)王者傲慢地說:不要開玩笑了,本王乃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最古老之王,本王是無敵的! 吉爾伽美什覺得自己咸魚了這么多年也挺無聊的,既然眼前這個小丫頭狂妄無知地想要挑釁王的尊嚴,那就用一場戰(zhàn)斗和毀滅來讓世人銘記王的暴戾吧。 本王給你召喚的機會,讓本王看看你能召喚出個什么東西! 遠坂凜聽后二話不說,轉身就沖向地下室。 為了準備參與圣杯戰(zhàn)爭,遠坂凜平日里有練習繪制英靈召喚儀式的陣圖,地下室里有足夠的魔術材料,她可以現(xiàn)場畫召喚陣! 織田作之助看到遠坂凜跑下去召喚英靈,他給中島敦打了個手勢,讓中島敦帶著昏迷的坂口安吾先離開。 中島敦欲言又止。 太宰治給他下過命令,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織田作之助陷入危機之中。 吉爾伽美什的目光落在了織田作之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