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井焰都快把自己牙齦咬出血了。 專心。 哦。你要玩ADC? 楚君杭沒怎么看過井焰玩ADC,所以在預(yù)選英雄亮起來的時候,他還仔細確認了下ID。試一下改版之后燼的強度。 好吧。楚君杭反手選了個保護能力強的軟輔露露。 井焰皺著眉頭說:露露這個版本削弱很多,雖然教練還沒到,但戰(zhàn)術(shù)分析師應(yīng)該跟你們講過。 講過啊?楚君杭無語,這不是為了保你? 上單戰(zhàn)士削弱,下路優(yōu)先級提高,要是下路崩了,除非有奇跡團,要不就是一個輸字。 楚君杭害怕井焰玩ADC被對面殺成超鬼,才特意選出幾乎不能開團的露露保護。 算了。井焰鎖定戲命師燼,縮塔里發(fā)育吧。 燼和露露在對線期比較劣勢,很容易被對面的強勢英雄壓線,而且燼很難補塔刀。 該選賽娜的。楚君杭撓撓頭,要不咱們秒? 井焰還泡在醋缸里,說:哪兒那么多時間? 哦。 進入游戲,對面顯然也是會玩的,打野2級抓下,雖然沒造成擊殺,但卻逼出了井焰的閃現(xiàn)。 坐牢。楚君杭把鼠標(biāo)往旁邊一甩,盯著自己灰色的屏幕,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 對線期死了2次,基本沒救,這局勝負已定,繼續(xù)打下去不是坐牢是什么? 井焰緊鎖的眉頭就沒松下來過。 專心,集中。 他故意漏了個小破綻給楚君杭,果然,在看到那一瞬間的走位之后,楚君杭的表情變了。 打野在上路露頭了。他pin了個信號,示意上單退回塔內(nèi)。 由于他及時的提醒,對面在強勢期的三包一并沒成功,還浪費了自家打野的閃現(xiàn)。 [15:14]不再愛她(山隱之焰):打野沒懲。 峽谷先鋒被順利收入己方囊中,釋放在中路,幫中單補了一大波經(jīng)濟。 對面斷了節(jié)奏,雪球沒滾起來,有些慌了。打野再次來到下路,準(zhǔn)備對井焰和楚君杭動手。 可他沒想到,井焰這邊的打野早已猜到他的動向,準(zhǔn)備反蹲。上單tp亮起,結(jié)果隊友已經(jīng)死得七七八八。他落地金身,DF二連,最后還是難逃被擊殺的命運。 第37分鐘,井焰的燼幾乎是一/槍/一個小朋友,打得對面毫無還手之力,以四殺作為這局游戲的收尾。 楚君杭幾乎是瞬間從自己的座位上彈來,走到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井焰。 你在模仿焰神? 井大爺把涌到喉嚨口的老血咽下去,皮笑rou不笑地問: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在模仿Flame? 楚君杭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我看了焰神6年!他的每個習(xí)慣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說著,他奪過井焰的鼠標(biāo),點擊下載本局比賽的按鈕。 這里! 他精確地定位到井焰露出破綻的那一刻,一幀幀播放。 焰神走位靠右,在補兵之前,都會點一下地板,向右進行小走位。 不錯,井焰心里暗暗夸贊,他的確有這個習(xí)慣,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 你還說沒在模仿焰神!楚君杭氣得眼睛都紅了,里面還泛水光。 井焰的cao作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讓外行人來看,肯定斷言這個人就是Flame。 焰神把你當(dāng)朋友,你怎么能背地里做這種事?。?! 楚君杭指著屏幕,繼續(xù)說:他還把賬號密碼都告訴你了! 井焰錯愕。 他以為楚君杭生氣的點在于模仿他對于Flame的模仿是侮辱了Flame,侮辱了偶像。 蘿卜的腦回路總是如此清奇。 如果Flame跟你告白,你會怎么做?井焰突然問了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我會拒絕。楚君杭說得斬釘截鐵,一點兒猶豫都沒。 為什么,他不是你偶像嗎? 因為我害怕! 偶像之所以為偶像,在楚君杭心里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他沒辦法摘除崇拜去面對Flame。 如果兩個人戀愛,其中一方從始至終都小心翼翼的,那這段感情維持不了多久。 你別轉(zhuǎn)移話題,這件事焰神知道嗎? 看楚君杭的意思,是想讓他去自首。 井焰用大腦思考了不到幾秒,說:他知道。 然后,他在楚君杭震撼的目光下,講了個有點長的故事。 之前我說過,我跟Flame是在網(wǎng)吧里認識的。 抱歉,是我騙了你,但這都是無奈之舉。 楚君杭搬著椅子,正坐在井焰面前,認真聽他講有關(guān)于Flame的往事。 那時候我還在井家,井朝華把我送進部/隊里訓(xùn)練,學(xué)點防身的招式,來應(yīng)對有可能會發(fā)生的綁架或者襲擊。 有次,我的小隊奉命去調(diào)查一個地下賭/場,準(zhǔn)確來說是黑拳場Flame就在里面打拳。 井焰邊講,邊觀察著楚君杭的表情,適時調(diào)整劇情。 就比如現(xiàn)在,小蘿卜眼里全是崇拜。 上頭早注意到這個拳場了,但他們想借此機會抓出系統(tǒng)里涉/黑的官員,一網(wǎng)打盡,所以遲遲沒對拳場動手。 這次是因為鬧出了人命,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風(fēng)聲,上頭不得不出面處理這件事。 死者男,21歲,無業(yè),平常就靠著□□拳賺錢吃飯。你也別同情,他不是什么好人,死在他拳下的人也不少,吃喝/嫖/賭樣樣沾。 他的老板叫乞扎,不是本地人。井焰打了個手勢,看起來特別專業(yè)。 乞扎準(zhǔn)備撈筆大的跑路,所以露面攢了個局。他在暗中cao作,把賠/率提到了驚人的65:1。 常年混在里面的老油子當(dāng)然清楚那個人的實力,反觀跟他對戰(zhàn)的,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小子。 乞扎買通賭/場的人,給自己的人的杯子里下了藥。 井焰停下來,跟楚君杭對視,引導(dǎo)他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楚君杭也沒辜負他的期待,說:所以,乞扎是買自己輸? 沒錯。 65:1只是他營造的噱頭,而且他還在各種場合吹噓自己的拳手有多么厲害有證據(jù),但是說出來怕你晚上睡不著覺。 結(jié)果呢?楚君杭問。 乞扎贏了,那個拳手直接認輸,賠了很大一筆錢,根本沒出現(xiàn)。 而就在裁判宣布結(jié)果后,乞扎的拳手卻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楚君杭露出了些許不耐煩,當(dāng)代安徒生井先生馬上轉(zhuǎn)變思路。 你猜猜那個不戰(zhàn)而降的拳手叫什么? 別告訴我他就是焰神。楚君杭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活在夢里嗎? 很遺憾。井焰攤手,他確實是Flame。 行動前我們就聯(lián)系到了他,賠償金也是我出的。 你為什么要幫焰神? 因為他說他想打游戲。 楚君杭抓起桌子上擺的痞老板玩偶就往井焰身上扔。 騙我有意思嗎??! 井焰接住玩偶,rua了兩下,微笑不改,說: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不,不對 楚君杭瞇起眼睛,你講得太順暢了。 如果真是為了欺騙,那講述謊言的人勢必要讓謊言變得真實至少表面看起來毫無破綻。憑空捏造故事,最重要的是邏輯,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很費腦力。 可井焰說得太快了,快到完全不在乎邏輯,也不停下來思考,就好像他真的經(jīng)歷過一般。 井大爺無辜地眨眼:真的是騙你的。 楚君杭再次被動搖,不過他沒打算繼續(xù)深究下去。什么乞扎什么拳場,與他無瓜。 所以呢?你以為獵奇故事就能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嗎?他輕笑道。 當(dāng)然不。 我只是想說,F(xiàn)lame有手傷,僅此而已。前面的故事太過離奇,反倒襯托之后的事情多了那么點可信度。 焰神手傷嚴重嗎?那他還能楚君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井焰但笑不語。 我明白了。楚君杭自言自語,喃喃道:持續(xù)的訓(xùn)練和比賽只會讓他的傷病惡化,所以他需要有個人代替他來參加不是那么重要的LDL。 嗯,腦洞確實挺大,不過合情合理,采納。井焰想。 沒錯。 這是我跟Flame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我學(xué)習(xí)他的小習(xí)慣,在LDL代替他出場,等打入LPL后,他再歸隊。 因為Flame從未對外公開過自己的樣貌,在游戲中他也沉默寡言,只指揮最關(guān)鍵的團戰(zhàn),所以就算找人替代,只要cao作相近,別說觀眾,就是CES的人都分辨不出來。 我跟Flame身高相同,至于身材,誰還沒有胖瘦的時候? 楚君杭點頭,接受了井焰的說法。 所以,在我們打進LPL之前,焰神都不會來基地嗎? 偶爾。井焰說,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復(fù)健治療。 嗯,那就祝焰神早日康復(fù)。 他剛?cè)计鸲分?,?zhǔn)備奮發(fā)訓(xùn)練,努力打入LPL迎接Flame歸來,吳中忽然在這時給他打來了電話。 楚君杭看了眼井焰,有些心虛地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吳中已經(jīng)回到自己原來的辦公室,跟楚君盛匯報完情況。他打算在楚小老板這里再問點信息,好計劃下一步。 老板,我是吳中。 嗯,我現(xiàn)在不方便說話,等一下。 楚君杭捂著電話跑出別墅,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怎么了,會談還順利吧?他問。 井焰對基地里的人說他是去處理戰(zhàn)隊的事情,但楚君杭知道,井焰其實是去赴了和吳中的約。 不太順利。 前期聊得還算投機,可當(dāng)我表達完百木不會借輿論給FLC施壓后,他突然改變主意,直接拒絕了我們。 楚君杭握著手機的力道重了些。 拒絕?怎么會呢? 你有說百木不會干涉FLC的運作嗎? 說了。吳中接受了老板對自己專業(yè)性的懷疑,包括投資金額,除了您的身份,我們幾乎亮出了所有底牌。 這次是我的失誤。他誠懇地道歉,我想試著再約第二次洽談,但需要您提供一些信息。 好。楚君杭深吸一口氣,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 聊完后,吳中還是沒找到井焰拒絕自己的理由。按照老板的說法,F(xiàn)LC最看重的就是戰(zhàn)隊的自主權(quán),這點他們絕對吊打其他所有投資商。 更何況,現(xiàn)在FLC資金短缺,存在資金斷鏈的風(fēng)險。 于情于理,井焰都該接受這一個億的投資才是。 老板提議繼續(xù)向上加籌碼,但他隱隱約約感覺,這么做很有可能會徹底喪失主動權(quán)。 轉(zhuǎn)眼到了冬季,玩家的興致仿佛也隨著溫度的降低逐漸衰減。 賽季末沒什么大新聞,S賽也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獲勝的賽區(qū)可能還在狂歡,期待著屬于他們的冠軍皮膚,落敗者只能重整旗鼓,準(zhǔn)備即將到來的春季賽。 楚君杭意外地起了個大早,要知道昨天他跟基地里其他人一起打訓(xùn)練賽,打了個通宵。 他輕手輕腳爬起來,下意識往井焰那邊瞅了眼。 離春天還遠著呢。他收回視線,吐槽了一句,走過去想幫井焰把被子蓋好。 重點是遮一下某個不雅部位。 結(jié)果他剛抓住被角,就感覺到一股大力把他掀翻在床上。 井焰睜著眼,里面完全沒有剛醒來的模糊和朦朧。 小杭?幾點了? 看清楚人之后,井大爺打了個哈欠,一頭栽倒在床上,繼續(xù)不省人事。 喂,放開我??!楚君杭被他的胳膊壓著,怎么都起不來。 最離譜的是,大腿根兒 他臉上泛紅,狠狠咬在井焰的小臂上。 嘖。 井焰被打擾了睡眠,心情很不好,周圍的氣壓一個勁兒往下掉。 幾點了?他問。 我不知道。 楚君杭左看右看,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井焰的手機,伸手努力去拿。 7點半。 我記得你4點才睡的?井焰?zhèn)冗^身,用兩條胳膊把楚君杭徹底鎖死在自己懷里,再睡會兒,別吵。 我沒吵你!楚君杭那叫一個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明明只是過來幫井焰蓋被子,怎么就變成吵了? 嘖。 井焰把下巴放在楚君杭的頸窩處,還蹭了蹭。 睡覺。 你自己睡啊,我要起來了!楚君杭掙扎著想離開。 片刻后,他不敢動了。 井焰滿意地啾了下,陷入深眠,徒留楚君杭一個人在那兒胡思亂想。 王子是第二個醒過來的,昨晚他太累了,圖省事就沒拉窗簾,結(jié)果清晨的太陽給他上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課。 我靠!下雪了! 彭元梓也睜開眼睛,用手擋了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