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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和她的前道侶們 第23節(jié)

    她極為霸道地撬開他的齒關(guān),舔了舔他的舌尖……

    不知為何,口中極苦的滋味竟?jié)u漸散去,慢慢褪變成一點清淡香醇的甘甜。

    就在他懵然感到一絲驚異的時候,他便看到她瞇著一雙桃花眼抬頭,望著他笑問:“喜歡嗎?”

    “……”謝汝白微怔。

    慕凌那對如霧的清眸中笑意蕩得更開,將手往寬袖中一伸,從銀鐲中取出了那一小罐碧絲銀葉,塞到了謝汝白的手中:“我猜你是喜歡的?!?/br>
    而后她便下了書案,伸了個懶腰,閑步走出了出去。

    守在外頭的清茗見族君忽然離開了,忙進屋問謝汝白道:“主子,族君怎么突然走了?”

    謝汝白收回出神的目光,將手中的小罐往書案下的抽屜中一收,便又恢復(fù)平日里清清冷冷的模樣,繼續(xù)翻起書案上的賬本,對清茗道:“無事,你先出去吧?!?/br>
    “主子?”清茗愣了一下,覺得自家主子好像有些不大一樣,但又說不出是哪里不一樣,便低了頭諾了一聲退了出去。

    聽到清茗關(guān)門的聲響,謝汝白捏著賬冊紙頁的手頓了一下,目光隨之又低了一下,看了眼藏著那個小茶罐的抽屜,但旋即又拿起了了筆,開始認真的核對起賬目。

    -

    慕凌走出謝汝白所居的連玥院,便隨手指了個侍從,讓他引路領(lǐng)自己回了自己的院子。

    嘗了些甜頭,也該干些正經(jīng)事了,如今到底是來幻境中試煉的,她這樣一點角色記憶都沒有,遇事全靠猜也不行。于是便叫人把上晌站在她身旁的那個年輕婦人給叫了來。

    看上晌這婦人與自己說話的態(tài)度,便知道這婦人是自己這個角色的心腹,且知道不少事。只不過越是心腹,她問的越多反倒越容易引起對方懷疑。

    所以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屏退左右之后,便給這婦人下了一張說完便忘的真話符,把話套了個干凈。

    她這會兒才知道自己的這個身份,名叫木靈,是花靈族族君木家的嫡長女。她的下面還有兩個meimei,二妹叫木婉月,三妹叫木樂銀。

    光是這兩個名字,她一聽便知道對方的身份了。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樂盈身上的養(yǎng)魂珠里江晚月竟然也被幻境當(dāng)成了試煉者來看待。

    而且她和這幻境中的木婉月,以及溫二郎之間的關(guān)系,還微妙的與現(xiàn)實有那么點相似,又不完全相似。

    簡單而言,就是木靈和這溫郎君,從小就是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很好,私底下都已經(jīng)許諾非卿不嫁非君不娶了。只不過比起青梅竹馬的感情,對于溫二郎而言,顯然是族君正夫的位置更重要。

    所以在木靈的舊疾突然惡化,幾乎要丟失繼承人的資格的時候,溫二郎迅速勾搭上了,當(dāng)時最有可能繼承族君之位的木婉月。

    只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木靈非但沒死,還在娶了謝家郎君沖喜之后,漸漸好了起來,順利的繼承了族君之位。

    或許是出于不甘,或許真就是舊情難忘,總之這些年,木靈一直縱著這位溫二郎在木府中橫行霸道。甚至連十年一度的重要祭祀,都想……

    “都想什么?”慕凌又問了一遍。

    但這個名叫白風(fēng)的婦人卻像是突然沒了魂一般卡住了,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強制她向慕凌泄露關(guān)于這個祭祀的事。

    玩這套,慕凌笑了笑,看來這幻境還非得壓著她走情節(jié)了。

    罷了,她暫時還愿意多玩一會兒。于是她便又仔細地問了問關(guān)于她那位謝郎君的情況,包括他的喜好,平日里除了處理那些庶務(wù)又會去干點什么之類的。

    套完了話,慕凌打發(fā)了人,隨手指了個侍從,叫他帶路去木婉月所居住的院落。路上正好就遇到了她名義上的三妹,樂盈公主化為的木樂銀。

    樂盈見了她,一改上午那肅威不可犯的樣子,親親熱熱地過來挽住了她的手臂道:“阿姐要去二姐那兒?”

    “是啊,去看看。”慕凌笑道,回眸看了看她掛在脖子上的紅珠項鏈。

    樂盈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前的紅珠項鏈上,甜甜地笑著摘下項鏈,對慕凌道:“阿姐可還記得,這還是阿姐送給我的呢?!?/br>
    “哦?”慕凌故作驚訝道,“讓我看看?!?/br>
    樂盈將項鏈遞到她的手上,她拿起來對著光看了一看,雖然被幻境變成了另外的樣子,但這的確是她給樂盈的那顆養(yǎng)魂珠,只是里面的魂魄已經(jīng)不在了。

    但很奇怪的是,在養(yǎng)魂珠里,江晚月身上的那點很獨特的欲望的氣息卻沒有消失。

    “這項鏈可否借我觀賞兩日?”慕凌問道。

    樂盈鼓了鼓腮幫子,嬌嬌地說道:“阿姐這是要把送我的東西要回去?”

    慕凌笑容不變,一貫寵溺的神情:“如此,你想要我房里的什么你只管拿,就當(dāng)是與你換的,好么?”

    “我想要阿姐的那位郎君,阿姐也給嗎?”樂盈抱著她的手臂,依靠在她的肩頭,似真似假的說道。

    木樂銀是前任族君從外面抱回來的私生女,甚至有傳聞?wù)f,她可能并非是木靈母君的骨血。

    木樂銀自小與誰都不親近,只與木靈關(guān)系很親。

    “怎么突然說這個?”慕凌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那是族君主夫,你的姐夫?!?/br>
    “阿姐上晌親自推了姐夫回去,還在姐夫屋里,二人獨處待了一個時辰一刻鐘?!睒酚?。

    “監(jiān)視族君,可是大罪?!蹦搅柽@么說,但面上卻依舊是一片溫和。

    “不是監(jiān)視?!睒酚哪X袋抵在她的肩上蹭了蹭道,“謝郎君房里的清瓷、清風(fēng)都是溫二郎的人,如今見溫二郎失勢了,把連累自己,就來投奔了我。隨手就把阿姐的行蹤賣給了我。不過阿姐放心,人我已經(jīng)按律殺了?;`族永遠都只有一個主,便是阿姐。不懂這個道理的人,都該死?!?/br>
    樂盈用少女一般的聲音說著這一番話,抬眸望向慕凌的眼神卻干凈清澈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有權(quán)利的地方就有爭斗,有爭斗就必然會有血腥和鎮(zhèn)壓,對于這點慕凌并不覺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只是不知道阿姐打算怎么處置那位溫二郎?”

    “不是說了嗎?就由你全權(quán)處置?!蹦搅栊Φ馈?/br>
    “怎么,阿姐當(dāng)真舍得?”樂盈笑容玩味。

    慕凌笑:“但是有一點,別把人給我弄死了。他這條命,留著還有用?!?/br>
    樂盈的小臉上的笑得更直白了:“好啊?!?/br>
    說著二人便一同往著木婉月的院子的方向走。

    “那這項鏈?”慕凌想起來又問道。

    “阿姐要的我什么時候不給過?”樂盈忽然變了幅面孔,臉上嬌嬌的神態(tài)消去,反倒多了份霸氣。

    到了木婉月處,才進門,便有幾個男侍從扶著一個身懷六甲的男子出來,跪迎慕凌。

    懷孕的男子名叫懷歡,長的很是清麗婉約,是木婉月的小侍,據(jù)說很得木婉月的喜歡。也是上晌,溫二郎被指控謀害的對象。

    慕凌讓其起身后,便進屋去看了尚在昏迷的木婉月。她用靈力探了探,江晚月的魂魄果然是在這個軀殼內(nèi),只是……

    她回頭看了一眼懷歡,見他看著自己并不害怕反倒有些復(fù)雜,覺得有趣。木婉月突然出意外的事,和木靈脫不了關(guān)系。這對姐妹二人可不單單只是情敵的關(guān)系,更重要的是族君的位置,權(quán)利的爭斗??伤磉呌性械男∈叹谷徊慌伦约?。

    “好好養(yǎng)著,將孩子生下來吧?!蹦搅杵鹕?,懶懶說著,目光卻落在身邊的樂盈身上。

    懷歡聞言,身子明顯松了松,望著木靈的眼中亮了一瞬,微微張了張口,卻又咬住唇,低下了頭。

    慕凌這么說沒別的意思,她只是在看向懷歡的肚子的時候,感覺到了什么罷了。

    她雖沒有進入角色,不太明白那種感覺意味著什么,而且根據(jù)她出入了那么多幻境的經(jīng)驗,殺戮可能會催化出意外的情節(jié)。雖然她也不怕殺個小侍弄出個什么宅邸兇靈的支線,但沒必要惹的麻煩,她也沒興趣去招惹。

    -

    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摸出樂盈那兒拿的項鏈反復(fù)的看了看,隱隱約約看出了一些什么,卻也不大確定。這時門外有侍從官來問,她今日晚膳要在哪兒用?慕凌這才抬眸望了望外頭夕陽四合的天。

    “就去郎君那兒用吧?!蹦搅柘肫鹬x汝白那張艷極亦清極的面孔,收起項鏈,唇角微彎。

    今日族君處置了溫二郎,又去了謝郎君房中的事早已在整個木府上下傳遍了。眾人雖都對族君突然的轉(zhuǎn)性感到詫異,但到底都是在府中伺候多年的老人了,很快就調(diào)整了自己辦差的心態(tài)。

    這不,慕凌一說,侍從官便領(lǐng)會了意思,立刻叫人將最了解木靈口味的兩個大廚送到了連玥院,還吩咐了撥了兩個府中專門指導(dǎo)郎君小侍如何伺候族君的男御過去,讓他們?yōu)槔删龊媒裢砜赡芤虒嫷臏蕚洹?/br>
    甚至連今夜給郎君沐浴的香料都選好了——族君最喜歡白蔻香。

    故而等慕凌到連玥院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得十分妥帖。雖然謝汝白的這張臉上神情還是冰冰淡淡的,但到底是有規(guī)矩的,親自為慕凌布菜,伺候碗碟的功夫倒是一點都沒拉下。

    就連一旁隨侍的侍從官心中也嘆服,不管這位謝郎君身體如何,到底是大家毓秀,舉止投足真是挑不出一點錯處。

    倒是她們這位族君,侍從官垂首恭立在一邊,覷著她家族君握著謝郎君手,逼著謝郎君喂的樣子。心中也是暗自感嘆,從前怎么看出來她們這位族君這么無賴……呸,不能對族君不敬,這般有情調(diào)?

    渾然不知侍從官想法的慕凌,酒足飯飽之后,一回生二回熟,自己就摸進了謝汝白的房間,輕車熟路地摸了本書歪到榻上看了起來。

    清茗見這情形,低頭站在謝汝白身邊小聲道:“主子,族君她今晚不是真的要留宿在咱們這兒吧。”

    他家主子嫁進木府是為了給當(dāng)初還不是族君的這位主沖喜的,大婚之夜自然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后來族君身子好了,繼了位,也是天天宿在自個兒院子的大書房里,別說來他們連玥院留宿,除了初一十五,平日里連面都不會在他們院露面的。

    “郎君,侍從官大人請您過去?!币粋€男從過來在謝汝白身邊小聲道。

    謝汝白望了望燈火通明的寢室,眼睫垂下遮住了目光,讓人看不清他眼下的神色。

    “好?!彼迩逖叛诺卣f了一聲,跟著男從過去。

    侍從官為他介紹了身邊的兩位男御之后,躬身恭賀道:“郎君大喜?!?/br>
    謝汝白也合乎規(guī)矩的回了禮,但遮蓋在黑羽一般的睫羽下的眼神確實一片無動于衷的冷淡。

    他嫁給木大不過是政治手段,若說未見木大之前他還對這段婚姻有些許期許,希望至少在木府的生活能比在冰冷的謝家要少許有溫度一些。那么在見過木大對他和溫二郎的態(tài)度之后,他便早已將那點期許丟了。

    他被男御推進盥洗室,內(nèi)中暗香浮動熱氣繚繞,男御們一邊細致的清潔他的身體,一邊輕柔地教導(dǎo)他伺候族君時該注意的事宜。

    慕凌歪在榻上等了許久,看書也看得倦了,便也起身去洗漱了一下?;貋頃r就見謝汝白已經(jīng)被人安置在了床上。

    他穿著一身霜色薄袍坐在床沿,披散下來的青絲散發(fā)著黑玉一般的光澤,愈發(fā)襯的他矜貴婉華,如仙如妖。

    慕凌緩步走過去,往他身側(cè)的床上盤膝一坐,用手拖著下巴一言不發(fā)地笑看著他。

    直到謝汝白側(cè)過身來,喊她:“族君?!?/br>
    她才伸手一攬,將他擁入懷中,貼著他的背,將下巴支在他的肩頭懶懶軟軟地道:“我的汝白哥哥可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啊?!?/br>
    謝汝白一怔,驀然扭過頭看著她,腦海中猝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但轉(zhuǎn)瞬這個念頭卻又消失了,只是蹙著眉下意識對她低低問出一句:“你是誰?”

    “我是誰?”慕凌咬文嚼字一般重復(fù)了一句謝汝白的話,但卻沒有回答,只是身子霍然一動,將謝汝白壓在了身下。

    薄袍的寬袖翩飛,溢出淡淡的白蔻香氣,慕凌俯身下去嗅了嗅,輕輕搖頭:“我還是喜歡哥哥原來的味道?!?/br>
    微苦的藥香,略清的茶香,混合而成的味道。那般清苦的香氣,配上這樣艷麗的人,才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你究竟是誰?”這一次謝汝白的眼神很清明,如一把銳利的金鉤。

    從午間那杯茶起,他便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和他記憶中的木靈有些不一樣,現(xiàn)在他心中更是肯定了幾分。木靈極愛白蔻的香氣,而且斷然不會叫他……叫他哥哥,加上白日里她對溫二郎的態(tài)度……

    “我啊……”

    慕凌笑笑,捧著他的臉輕吻了吻,正要再說什么,門外就響起了稟報聲。

    “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說!”慕凌不耐。

    但回答她的卻是樂盈的聲音:“阿姐,是要事。族醫(yī)診出溫郎君懷孕了,他說孩子是您的?!?/br>
    作者有話說:

    猜猜謝二恢復(fù)自我意識后想起被壓的經(jīng)歷后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