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她的前道侶們 第41節(jié)
而且說起來墨如在下界時幫他照顧小蘿卜頭,他也算欠了墨如一個人情。 這樣一想,他就覺得,將凌jiejie分一點兒給墨如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凌jiejie喜歡,墨如也聽話。最重要的是,墨如和他不是同一個類型,墨如乖順拘謹(jǐn),他可比墨如放得開,凌jiejie就算喜歡墨如,也不會把他比下去。 但那個謝汝白就不一樣了,根據(jù)他這么些年在魔界風(fēng)月窟中和魅魔哥哥學(xué)習(xí)的經(jīng)驗,這種面上冰冷別扭的,在床上還說不好是個什么樣的主動的樣子呢! 作者有話說: 晏無是有一點核心競爭意識在身上的。 第45章 [vip] 晏無到墨如處時, 墨如正在裁剪衣衫,用的是天女織成的雪鶴羽錦。 晏無將手中的糕點往一旁的三足白玉幾上一放,走進看了看, 便道:“羽衣好看是好看, 但太素潔了些, 這樣的衣衫,凌jiejie穿上像是蓮臺上的菩薩, 倒不像……” 他一頓,眼前浮現(xiàn)出一副雪衣披身斂目垂眉的圣相, 若是讓這樣的凌jiejie抱著他,用他的血染了她雪白無瑕的衣…… 晏無感到腹中火熱, 玉琢一般的面上淡淡地染了些艷色。 “……咳,挺好看的,就這么做吧。”他的聲音略有些啞。 不知內(nèi)情的墨如察覺到了,便放下手中的金剪,走到一邊去給他倒了一杯茶。 在墨如的角度看來,他還是很喜歡這個長得和從前清虛宗的晏無師妹有些相似的念無的。天宮清冷, 主子也不時常在后院走動, 平日里除了幼雪和幾個小仙官他也見不到別人。 而幼雪又是個不愛說話的,除了主子有吩咐, 他永遠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態(tài)度溫和,卻也疏離。 一直到這個念無小郎君來了長生宮,他才算有個伴。 至于說對主子這個新歡的酸意, 一開始確實有那么一點, 但很快墨如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當(dāng)年樂盈公主將他給主子的時候, 本就不是讓他作主子的內(nèi)君的, 是主子給了他打理她的洞府的權(quán)力,加上這幾百年來淬吾峰的人又一直尊敬著他,才讓他生出了這樣有悖德行的想法。 他本就是小侍,主子要納新人,他便好好與人相處,主子要娶正房內(nèi)君,他便盡心侍奉就是了。只要主子心里有個位置留給他,便行了。 所以不只是對晏無,就是對謝汝白,哪怕在下界時他也曾因為謝汝白不愿意歸還慕凌的身體恨過他,但現(xiàn)在他平日里見到謝汝白卻也是十分恭敬。 只要主子喜歡就行。 “小無,你說我若是給謝仙君也做一身,他會喜歡嗎?”墨如坐在桌子旁,拿著剪刀突然問晏無道,“我聽小仙官們說,謝郎君為了在飛升時能帶上主子在下界的身體,一直用他自己骨血滋養(yǎng)著主子的身軀。以前我恨他不肯將主子的身軀還回來,但現(xiàn)在想想,他便是還了,我又能如何,我又沒有這樣的能力……” 墨如的聲音輕輕的,有些愧意。五百多年的時光,人家能為了主子飛升上界,還能將主子的身軀滋養(yǎng)成仙體。而他呢?除了主子當(dāng)年親手給他寫的真訣和劍譜,他連想像主子那樣做一個劍修都做不好,這么多年只學(xué)會了煉制一些無用的丹藥。 晏無看出他的那點心思,有些不耐煩地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腦門:“想什么呢?那個謝二再好,凌jiejie不還是先讓人去接的你。再說了你要做衣服送他,還不如送我。瞧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我就煩?!?/br> 晏無雖然嘴上總說墨如是小狐貍精,但墨如出自淬吾峰,怎么算都還是自家人。謝汝白就不一樣了,晏無覺得就算是他那個傻弟弟謝羽深來,他都更能接受一些。 一想到這個,晏無就有些生氣,想跑回修真界問問謝羽深那個二傻子,到底是怎么搞的?明明和謝二長得這么像,他這個正經(jīng)竹馬沒上位,倒是讓他哥哥這個冷面羅剎捷足先登了。 謝羽深,你丫是不是不行! 否則現(xiàn)在上來的要是謝羽深,這么好忽悠的一個人,他現(xiàn)在還用煩這個心嗎? “你的當(dāng)然有?!蹦缫詾樗皇浅源?,轉(zhuǎn)身就從柜子中捧出了一身玄夜碎星邊的長衫來放到晏無的面前。 通體鴉黑的衣袍十分襯晏無艷戾乖張的面孔,而下擺衣襟上那點如銀河一般的碎星,又柔化了這點戾氣,突出了晏無面似少女一般的美感。 墨如一邊幫晏無試穿,一邊勸道:“你也不要總是和謝仙君過不去,主子是個溫和好性的人,你這樣只會讓主子為難?!?/br>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标虩o看著鏡中的自己,滿腦子都是想穿去給凌jiejie看看的念頭,也就懶得和墨如爭了。 謝汝白這邊自然也知道慕凌的后院中還養(yǎng)著這樣兩個人。 關(guān)于墨如的事,他已經(jīng)聽璣玉上神說了,就是那個因為對慕凌立下了永世效忠的心魔誓而被誤接上來的人。而那個念無,則是慕凌從太古墟外撿回來的。 他知道慕凌的性子,就像她說的她改不了。 所以他對這兩個人,一直都是視而不見的態(tài)度。只是一心抓住慕凌的欲念,只要她沒欲望去顧忌別人,他們在長生宮就在了。 可謝汝白到底還是天刑司的右獄司,有自己的職責(zé),不能時時盯著。 這日慕凌閉關(guān)剛出來,就被晏無拉到了墨如處試穿墨如剛裁制好的新衣。 白衣素裹,如天雪傾覆。慕凌籠在一層柔光中,丹唇微抿,蟬羽低垂,墜著眼下殷紅淚痣,似皎若柔緞的菩薩為紅塵落淚。 “真美?!?/br> 美到讓人想匍匐在她無情無欲的足下,祈求她的垂憐。 “美到叫人想將她按入泥濘,將她狠狠玷i污?!?/br> 與晏無的心念一起響起的低語,讓他英眉微蹙,他惡狠狠地在心中罵道:“老家伙,不準(zhǔn)你用我的眼睛窺視我凌jiejie?!?/br> 他和老魔物荀越的身體雖然已經(jīng)的分離,但因為契約的關(guān)系,心念還可相通。 當(dāng)初在太古墟外遇到凌jiejie的時候,這老魔物就說過一句:“原來是她?!?/br> 那時他就直接封了自己的心念感應(yīng),沒想到這不要臉老魔物竟然又偷偷解開了。晏無立刻又封緊了心念。 相對于晏無直白炙熱的眼神和毫不掩飾的夸贊,墨如卻只是微微低著頭,帶著一絲羞澀淺淺笑了笑。 慕凌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就故意拿起他用來量衣的玉尺,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問道:“墨如這是覺得我穿著不美么?” 和玉尺融為一色的肌膚轟然染成一片春桃,墨如磕磕巴巴地道了一句“美……主子穿……主子本來就美”,然后便找了個去小廚房看看蒸著的糕點的理由跑了。 “壞jiejie?!迸杂^的晏無咯咯笑了兩聲,空氣中便傳來了“叮鈴鈴”的一聲脆響。 “這是什么?”慕凌的目光隨著鈴聲看去,只看到他露在衣擺下的一雙松松的白襪。 “這叫清心鈴?!闭f話間,周遭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冰晶的雪洞。而晏無則一步步地踩落腳下的鞋襪,柔白的腳踝上露出了一串檀色的佛珠,珠串上墜著一顆鏤空的銀鈴,只是那銀鈴之中并沒有鈴珠。 可隨著晏無赤足踩著白雪一步步靠近她,那鈴聲卻變的越來越清悅。 “此鈴,心不動則不響。傳說有禪修弟子將其墜在佛珠之上,用以觀心,若鈴響,則需清心,故而稱其為清心鈴?!?/br> 晏無走到慕凌的身邊,將雙手?jǐn)n入慕凌的鶴羽氅衣之下,將纏著佛珠的足輕輕覆在慕凌的腳上。 “叮鈴鈴……”輕悅的聲響中透著難以自持的歡愉。 “但在逍遙窟,這鈴鐺卻叫歡喜鈴。歡情越甚,這鈴聲越脆?!彼氖植逶谟鹨孪颅h(huán)著慕凌的腰,將整個人都貼了上去,顫著帶著白霧的睫羽,求道,“凌jiejie,我冷?!?/br> “冷?”慕凌眉眼含笑,伸手撩了一下他的衣袍,除了那一雙潔凈不染纖塵的白襪,他的衣袍之下什么都沒穿。 九霄寒獄之中,慕凌垂下溫和的眉眼,看著他腳踝上古檀色的佛珠,面目柔軟慈悲,仿佛是悲天憫人的菩提在問蒼生之苦:“那我該如何才好?” “求jiejie,溫暖我……” “叮鈴鈴鈴……” 輕悅?cè)攵d綿不斷的鈴聲中,那高高在上的慈悲佛女終于回應(yīng)了信徒虔誠的求告:“好……” - 墨如端著糕點回到房間時,房中只有慕凌一人,她身上的羽衣已經(jīng)換下,穿回了原來的衣衫。墨如不由問道:“主子,念無呢?” 慕凌捏起一塊糕點舔了舔上面的糖霜,含在嘴中,笑道:“他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br> 九霄寒獄是發(fā)落罪仙之地,也是這天界中時辰過的最快、最為寒苦的地方。 九霄寒獄中一日,不過只是天界的半刻,而被發(fā)落到九霄寒獄的罪仙卻要按著天界的時間服刑。這本是為了懲戒罪仙,卻不想倒是讓她盡了興。 只是九霄寒獄之苦寒,就連天界上仙在無法衣護持的情況下都忍受不住。她撿回來這只魅,還真是敢…… 魅族所聚集的逍遙窟雖劃歸在魔域,但魅好歡喜,并不喜爭端,故而立場也很中立。只是魅族天性喜暖,懼怕寒冷,即便是修為在上仙之上的魅君,也未必能長時間受住九霄寒獄的寒冷。 而她從太古墟外撿回來的這只,卻敢用這樣的方法討她的歡心。 還真是……合她的心意啊。 經(jīng)過九霄寒獄中兩天兩夜,毫無節(jié)制的折騰,慕凌也有些乏了。若不是不想讓辛苦準(zhǔn)備糕點的墨如太失望,她方才送念無回去的時候,便想去喝些小酒松散片刻,順便驅(qū)一驅(qū)在九霄寒獄沾的這一身寒氣。 不過現(xiàn)在見了墨如,她又改了主意。 她咬了半塊糕點,徑自躺到小榻之上,對墨如招了招手道:“過來?!?/br> 墨如乖順地過去,被她拉到了懷中。 冰涼的葇夷探入衣襟,輕輕觸了觸溫?zé)岬募∧w。 墨如一直練著月盈國的功法,還來不及問一聲主子為何這樣冷,敏感的身子立刻就像是著了火一般。 感到墨如身上變化的慕凌,翻了翻身,仰面躺著,微微闔上眼,輕聲道了句:“自己來。” 墨如腦海中登時轟然一片,一張雪面瞬時成了一片桃海。 但即便再是羞赧,他還是咬著唇,聽話地伸出微微發(fā)顫的手,抓住了慕凌的松散的衣襟…… - 短短一日之后,慕凌又閉了關(guān)。 謝汝白還是如平常一般,每天都會來一次長生宮。而晏無也還是一樣的不喜歡這個完全看不到旁人的謝二。 這日,晏無帶著墨如來幼雪這里問慕凌閉關(guān)的情況,正好就撞上了謝汝白,謝汝白照例還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二人。 晏無氣不過,就拉著墨如道:“別看他這幅高傲無人的樣子,像他這樣的我在逍遙窟見多了,真到了凌jiejie面前還不知道多主動呢。哼,假清高!” 而墨如卻只聽到了“主動”兩個字,想到那日主子讓他自己……頓時羞的不知如何是好,便低著頭也匆匆地走了。 只留下晏無一人一頭霧水。 我說那個姓謝的,他干嘛一臉羞愧的跑了? 晏無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墨如,我又沒說你,你跑什么?” 墨如聽到這話,腳下便跑得更快了。 - 沒有送回去? 碧霄宮正殿中,澤霄捏了一下手中的劍穗,心中如同生了雜草一般煩亂。 一個謝汝白,一個墨如,就當(dāng)是與她有約定在前??蛇@個低賤的魅族,她竟然也留下了…… 那為何偏就不能是他?為何!為何! 幾乎無法察覺的黑氣在他握著劍穗的修長手指上逶迤而過,澤霄猛的一驚,額上立刻布滿了冷汗。 心魔?他撫了撫額,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劍穗,指尖生出一點業(yè)火,想要燒了手中劍穗,但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熄了指尖火焰,只是將這串劍穗鎖到了書架上的木盒之中。 “本君要去天池閉關(guān)一陣子,碧霄宮的一切就交給你了?!庇脗饕粜g(shù)交代了宮中的掌事仙官之后,他便消失在了宮殿之中。 一縷魔氣自劍穗上從木盒中游出,消失后,又出現(xiàn)在一只慘白的手上,繞著手掌游走了一圈之后,便鉆入了他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