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8節(jié)
元瓊點了點頭,卻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指了指自己:“我?” 趙王:“你們年紀相當,應是相處得來,去吧?!?/br> 她不太情愿和沈鳶待在一起,但也只能應下。 正當她走過徐夙身邊時,徐夙出聲喊道:“公主?!?/br> 元瓊和沈鳶一齊回頭。 徐夙從沈鳶的臉上淡淡掃過,最后低眉看向元瓊:“公主將人送到了后便早些回去,晉國公主遠道而來,需要好好休息。” …… 怎么他們高高在上的徐正卿也看碟下菜?對自己說話總是噎人,對著別國公主就知道憐香惜玉了? 不過雖然心里將他問候了一下,但在趙王面前,元瓊還是很給面子地,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 意識到徐夙并不是在叫自己,沈鳶眼睫輕顫,若無其事地回過了頭,隨后與元瓊一道走出了平成殿。 - 許是兩人不熟,在陪同沈鳶去往趙王安排的住所時,一路無言。 雖然元瓊想就這么當透明人,但是有件事情是在是很奇怪,讓她忍不住想問問。 元瓊:“你比我大幾歲,我喊你鳶jiejie可好?” 沈鳶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鳶jiejie可曾見過我?” “我在晉國,你在趙國,如何會見?” “那鳶jiejie可曾聽過我的什么事情?” “事情?”沈鳶表情中是顯而易見的高傲,而后答道,“不曾,怎么了嗎?” 元瓊搖了搖頭。 沒什么。 除了方才沈鳶行禮時,露出的黑線。 元瓊咬了咬下唇,疑惑的目光再次凝至沈鳶的手腕處。 既然完全是陌生人,那么為沈鳶手腕上繞著的黑線會如此之多? 這個晉國的公主—— 無疑是討厭自己的。 想不明白為什么,但她也沒放在心上。 討厭她的人這么多,個個都放在心上,那她還活不活了。 何況,元瓊總覺得自己和這個沈鳶氣場不合,與其在這里假模假樣地叫jiejie,還不如先溜為上。 她突然覺得徐夙方才讓她早些歇息的話順耳了許多。 所以一到住所,她便對沈鳶說道:“我們徐正卿讓我不要打擾你休息,鳶jiejie在這里好生住著,缺什么就和宮人說,那我就先走了?!?/br> 腳底油都抹好了,沈鳶卻突然變了變臉色,叫住了她。 元瓊吸了一口氣,回過頭等著下文。 沈鳶:“我在宮門外等著時,聽到有人說,息語送了你一個護身符?!?/br> 聽到這個稱呼,元瓊怔了怔。 息語是徐夙的字,很少有人這么喊他,元瓊也只有在小時候聽到哥哥這么喊過。 沈鳶沒有等到元瓊的回答,本來也不打算等她的回答。 她哼笑了一聲,淡淡開口:“息語向來不信神佛,沒想到也會送人護身符,許是把你當成小孩子哄了吧?!?/br> 以前元瓊總覺得,小孩子其實沒什么不好的。 大家都會讓著、寵著。 今日卻是元瓊第一次覺得小孩子這個詞聽著有點刺耳。 她看著沈鳶,露出了一個毫不掩飾的笑容:“可我一個小孩子卻知道,徐正卿最討厭別人喊他的字?!?/br> 以前哥哥開玩笑地喊過一次,后來便再沒有喊過。 所以真正了解他的人,不會這么喊。 第8章 . 雇傭 耳畔傳來的聲音低沉而舒緩,似是…… 在晉國五年,沈鳶從來沒見過徐夙參加任何一個祭禮。 她還記得,徐夙曾在眾人面前,淡淡說道:“臣無信仰,不配參加晉國的祭禮?!?/br> 沒有聽出任何“不配”的意思,她只聽出他對天地神靈的不屑,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比自己更加傲慢的人。 可今日她等在宮門外時,竟然聽見趙國的那些官員們在說,徐正卿送了別人護身符。 徐正卿,那不就是徐夙嗎? 他竟然會送別人這種東西。 而這個人,竟然和她一樣,也是個公主。 但那又如何,眼前這個嬌嬌小小、天真爛漫的小公主,根本不可能比過她。 不過,她沒想到,小公主也有刺。 聽到元瓊的話,沈鳶愣了愣。 元瓊不喜歡主動找事兒,但向來也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主。 她甚至沒有給沈鳶反擊的機會,伸出一只手比劃道:“算起來我與徐正卿不過相識幾日,鳶jiejie與徐正卿在晉國五年,看來卻并不比我多了解他多少?!?/br> 沈鳶的目光逐漸尖刻,卻終是歸于沉默。 元瓊垂下手,沒再說其他過分的話。 轉身離去前,她看見了沈鳶塌下的肩頭,終于明白了沈鳶手上這么多黑線的來歷。 源于對一個人的歡喜。 源于不可分享的獨占。 沒頭沒腦地走了兩步,元瓊便越想越不對。 說到底,這事兒就是沈鳶喜歡徐夙,恰巧聽到徐夙送了自己一個護身符,這就嫉妒到她頭上了。 所謂一物降一物。 好一個徐正卿,降了人家晉國公主,反倒讓自己替他擋了個爛桃花。 還有沒有天理了? 偏巧,剛從一個轉角走出,她就遠遠地就看到了徐夙正和曲醫(yī)官在說話。 這沒見著還好,見著了還不得理論理論? 可她剛要沖上去找徐夙算賬,卻見曲醫(yī)官遞給他一個按劑量分好的藥包,一帖一帖疊得高高的,用麻繩捆了個結實。 元瓊撓了撓眼下的皮膚。 半晌,掉了個頭。 傷沒好透上什么早朝。 不知道在府里多休息幾天嗎。 末了,元瓊嘟著嘴,不服氣地在心里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要不是因為寶瑞今天沒跟在她身邊,怕一會兒有什么事情寡不敵眾的,她才不會繞路走。 …… 徐夙回到府上后,便將手里的藥交給了下人。 一個療程三帖藥,交到下人手里的正好六帖,再吃這么兩輪應也差不多好了。 回到書房后,徐夙徑直走向靠在最里的書桌。他的桌兩旁沒有開窗戶,是個死角,外面往里看是看不見這里的。 坐下后,徐夙從懷中拿出了被他暗中抽掉的一帖藥包。 被細碎藥材壓在最底下的,是一封信。 信中寫到: 晉國精兵死前飲酒,酒中下了晉國特有的迷藥,被迷暈后造人割喉而死,很可能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另,附上在尸體旁發(fā)現的一物。 藥材清苦的味道在屋中飄散。 徐夙伸出兩根手指,隨意地在其中撥了撥,發(fā)現了一點不太一樣的東西,是一顆紅豆般大小的翡翠珠子。 若瞧得仔細,便能發(fā)現,上面隱隱沾著暗紅色已然干掉的血跡。 - 沒過幾天,趙國王宮里的人便都已知曉,晉國公主住了進來,說是在路上遭到了山匪的襲擊。趙王派人給晉國的三皇子傳了信,說明了情況,并表示過幾日便會送沈鳶出發(fā)秦國找他。 只不過,這晉國公主似乎并不急著走,不是說受驚過度需要休養(yǎng),就是說在王宮里丟了東西非要找到才能走。 半月過去了,也沒有任何要動身的跡象。 寶瑞拿著一摞書走進了成月殿,她將書放于元瓊面前,一臉奇怪地說道:“晉國公主為何像是長在了我們趙國王宮里一般,這都多久過去了還不走,她不想盡快和晉國三公子匯合嗎?” “她好不容易和真正想見的人碰面,當然不急著走?!痹傆行灥卣f道。 “真正想見的人?”寶瑞想了想,“這幾日除了徐正卿去過幾次,這位晉國公主也沒見過別的人啊……” 寶瑞說著說著,就忽地在凌亂中有了一個答案,但她還沒來得及再度確認這個荒唐的答案,就見元瓊猛地站了起來。 因著一下子起勢太大,座下的凳子差點被元瓊不小心踢翻了過去,動靜搞得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