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83節(jié)
元瓊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教一個侍女如何梳發(fā)。 其他重活吧,她又不敢讓小孩干。 日子就這么過去了。 算著也到了信箋一來一回的日子。 這天下午,原與箏剛到成月殿,和元瓊聊了一會兒。 沒多久,巧巧拿著一封信跑了過來:“公主,徐正卿回信了!” 原與箏有些驚訝:“回信?表哥也會回信?” 巧巧:“怎么了嗎?與箏jiejie?” 原與箏自做了說客之后,好久沒聽人叫jiejie。 她給巧巧遞了塊糕點:“我以前剛給他寫信從來都是有去無回,還懷疑過是不是信寄丟了。直到我有次替秦國三公子與他通信,竟是封封都有回信,我才知道,除了表哥覺得是正事的,別的信他一概不會回?!?/br> 聽聞此言,元瓊憋著笑。 確實像他的作風。 這下巧巧來了興趣:“公主,你寫了什么呀?” 元瓊狡黠一笑:“我寫了兩個字?!?/br> 巧巧更加好奇了。 元瓊想著徐夙收到信后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yīng),邊拆信邊笑道:“我罵他——混蛋。” 原與箏愣了愣,隨即笑出了聲。 她用贊賞的眼光望向元瓊,也就是小公主能干出這種讓表哥沒有辦法的事。 元瓊拆開信封。 上面也只有幾個字。 原與箏:“表哥回你什么了?” 元瓊讀道:“他說‘臣也是?!?/br> 讀完,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是什么?” 原與箏湊過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信上有折痕?!?/br> 元瓊把信拿起來,確實有好幾道折痕。 可這折痕也不是折信的折痕啊,亂七八糟的。 巧巧嘟著嘴在邊上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手:“公主,奴婢好像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br> “嗯?”元瓊捏了捏她湊過來的小臉,“什么意思?” 巧巧揉了揉臉,接過了那張紙。 按著折痕將紙對折,又按著斜邊折了折。 原與箏和元瓊都看向她。 只見那紙在小孩靈巧的手里從大片變成小片,沒過一會兒,折出了一個生動的形狀。 巧巧咧開嘴笑了笑,把折好的東西遞還給元瓊。 那是一只——千紙鶴。 元瓊木木地伸出手,小心地捏起千紙鶴的翅膀,放在了手心里。 原與箏了然:“千紙鶴寄情,表哥是看出公主想他了,所以他折了個千紙鶴回你——他也很思念公主?!?/br> 馬上這個叱咤一國的謀士又有些難以置信。 ……總覺得天都要塌了。 巧巧更加口無遮攔:“不對不對,奴婢的娘親說千紙鶴的寓意就是‘只此一人’,徐正卿是在說非公主不娶呢!” 元瓊被兩個人這么一調(diào)笑,哪能罷休。 說不過原與箏,還管不了自己撿來的小孩子嗎? 她說著就上去又要捏巧巧的臉,“好啊你,做本公主貼身侍女這么開心,天天不做事就學會笑我了?” 巧巧“啊”了一聲,跳了起來,往邊上一躲。 小孩小得一只手就能拎起來,在屋里上竄下跳的,好不活潑。 她邊往屋外跑邊喊:“公主奴婢錯了,你饒了我吧……” 她頭轉(zhuǎn)在后面,沒有看前面的路。 剛說完,撞在了門口一個人的身上。 陰影在她的面前拉長,巧巧愣愣地停下步子,抬頭看去。 只見子奇睨了她一眼便移開了。 而后,他笑著對元瓊說道:“公主,陛下讓您過去一趟?!?/br> 元瓊站定,理了理衣袂:“本公主馬上就過去?!?/br> 子奇道了聲“好”,慢慢退了出去。 方才這么一鬧騰,元瓊的頭發(fā)有點亂了。 她坐到銅鏡前,喊了巧巧一聲。 小孩突然沒了反應(yīng)。 “巧巧?”元瓊又喊了一聲。 “啊。”巧巧恍然抬頭。 元瓊攏過鬢發(fā),“前幾天才教你幫我梳發(fā)髻,來給你的與箏jiejie展示一下?!?/br> 從剛剛開始便呆愣愣的小孩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只是這步子很是僵硬。 小孩子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元瓊一眼看出她的異樣,皺眉問道:“怎么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巧巧走到她面前,卻突然沒頭沒尾地抓住她的袖子,怯生生地說道:“公主,你不能去見陛下?!?/br> 第59章 . 回宮 “徐正卿現(xiàn)在回去陛下是能治你抗…… 元瓊目光落在自己被揪緊的袖子上, 心頭涌上不太好的預(yù)感。 她拉過巧巧的手,安撫地問道:“怎么了?” “其實……”巧巧咬緊下唇,懦懦地說道, “上次奴婢打翻茶的時候, 看到了被揮到地上的東西了?!?/br> 元瓊一愣。 她問過巧巧那是什么東西,但是小孩不愿意說,她也就一直沒多過問。 但是現(xiàn)在看巧巧的反應(yīng),莫非這東西與自己有關(guān)? 元瓊?cè)嗔巳嗨念^:“巧巧,能告訴我是什么嗎?” 短暫的猶豫后,巧巧像倒豆子般一股腦都說了出來:“是……是一封信,巧巧沒有看清上面具體寫了什么,但是上面寫著晉國要、要求娶我們趙國的公主?!?/br> “你說……什么?”元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與箏最先反應(yīng)過來:“看來晉王是被逼急了?!?/br> 元瓊:“我們在晉國的事情你聽說了?” 原與箏點頭:“想來晉王也聽說了我來了趙國,必然認為秦國是想與趙國交好。” 巧巧撲閃著眼睛不懂, 元瓊卻聽明白了。 晉國之前與秦國結(jié)下了梁子,晉王見秦國有所動作自然是暗自心焦。 偏偏現(xiàn)下又孤立無援,于是想了個損招, 直接來搶趙國這個盟友,靠得就是和親。 哪來的臉? 元瓊自己梳順了長發(fā),擱下梳子,站了起來。 原與箏知其中輕重,挪了一步,冷眉道:“公主,你確定要去嗎?” 元瓊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 半晌,她答道:“我得去, 躲不掉的?!?/br> 收起了方才玩鬧時的歡脫,她清澈的眼中只剩堅定。 元瓊拉起原與箏的手:“與箏,能請你把這件事先告訴哥哥嗎?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我去和父皇談, 若是父皇拒絕了晉國,那便再好不過,若是父皇堅持要我嫁往晉國,你千萬告訴他一切都還未有定數(shù),讓他不要為這件事和父皇發(fā)生沖突?!?/br> 哥哥是要成為趙國主君的人,不可以為了她和父皇在此時鬧翻。 原與箏沒再攔她,眉目不驚地點點頭:“公主一個人去,可以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晌午時分,元瓊感到有些倦。 不過她還是向兩個人擺出了一個從容的笑。 但在她回過頭的霎那,笑容盡褪。 斜陽打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不管是她還是原與箏都是知道的,若是父皇無意讓她嫁往晉國,今日根本就不會宣她。 …… 這是元瓊第一次,覺得去平成殿的路這么遠。 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就像不認識路一樣。 直到她站在趙王面前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個笑容都擠不出來了。 趙王開口,與她說著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