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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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夙挑了挑眉,作為一個孑然一身的人,他還真沒怕過誰。 少女在這異樣的氣氛中扯了扯林夙的衣角,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洛哥,他是秦家最小的少爺,最得寵那個。 林夙:?所以? 少女繼續(xù)跟他咬耳朵:所以不是我們一般老百姓得罪得起的,懂了嗎? 林夙望著少女陌生的臉,沒理解她說的話,因為他好像從來沒聽過什么秦家,也不認(rèn)識這個跟他說話的少女,他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暫且不管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林夙認(rèn)為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他有必要服一下軟,因為聽少女的語氣,對方的身份還挺貴重難纏的。 秦以霜氣得發(fā)抖,卻還要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故作矜持,當(dāng)他看見心愛的少女跟一個男人竊竊私語時,更是氣得不打一處。只看見那個被少女稱作林哥的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面巾紙,討好地遞給他:給。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秦以霜: 秦以霜氣憤地扒開不知道什么時候圍觀起來的人群,難以忍受黏糊的奶茶粘在臉上,長腿跨上停在一旁的霸氣外露的機(jī)車,一言不發(fā)就走了。 臨走前,他惡毒的看著林夙,像是要把他的樣貌刻映在他腦海里。 林夙沒在意,他將那張皺巴巴的面巾紙揣回口袋,心里想著這個面癱小孩真不好伺候,話不說,就喜歡瞪人,眼珠子跟要掉出來似的。 哎,多謝你啊林哥,要不是你我可能會被他拉去吃飯了。少女把手從林夙的胳膊里抽出來,伸了個懶腰,漂亮的小臉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那幫人就是慫,哼,就怕得罪他,還好還有你幫我,走,我請你吃飯! 她挺煩秦以霜的,怎么也甩不掉,把林夙帶過來就是為了應(yīng)付秦以霜,那小孩粘她,脾氣倔,她怎么也拒絕不掉只好把林夙帶過來,冒充她的男朋友,好讓這個小孩完完全全的放棄,別再搞什么追求了,搞得她現(xiàn)在老被戲謔勾搭有錢的小朋友。 少女由衷道:但是林哥你也真的是厲害,我只是讓你稍稍得罪他,幫著我拒絕他就行了,你倒好,直接把奶茶潑他臉上,還拿廢紙侮辱他,不愧是你。 但是林夙的重點在另一個地方:我不會沒錢嗎? 為什么他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要讓女孩子請吃飯這好么?這不好。 少女驚訝道:難道你中彩票了? 林夙:原來他是真的沒錢啊。 就目前所得的信息,林夙已經(jīng)完全斷定自己搞不好是穿越或者重生到另一個身上,因為在他的腦子里,清清楚楚地記錄著那個巨大花盆砸下來痛得要死的事實,他覺得他有毛病的大腦還不至于混亂到對生死的認(rèn)知錯誤要是真能活下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吉尼斯紀(jì)錄的領(lǐng)獎臺上了。 林夙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覺得有些滑稽可笑,像他這樣的人居然還有重來的機(jī)會。 少女看他的樣子,還以為他還因為母親的逝去而悲傷,大氣地掂著腳攬著林夙的肩膀,一副好哥們的樣子:林哥你也不用太傷心了,伯母在天之靈知道你這樣也不會放心的,之前伯母還讓我不要讓你到處借錢給她治病,她想你過得好好的。再說了,有什么困難的,就跟我顧寧寧說,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我倆從小一起長大,誰跟誰啊。 顧寧寧?秦以霜? 林夙猛然驚醒,他記得他之前點了廣告看過的一本什么總裁的書,女主就叫做顧寧寧,而有個下場凄慘的配角叫做秦以霜。 但是他看得隨意又到處跳大段,只模模糊糊記住幾個片段 一個是女主借青梅竹馬的哥哥來拒絕秦以霜,然后倒霉的竹馬哥哥被惱怒的秦以霜殺死了,還有一個是愛而不得的秦以霜綁架了女主,最后悲慘的死去。 那他現(xiàn)在是穿到書里來了?還是那個準(zhǔn)備要領(lǐng)盒飯的竹馬? 林夙皺了皺眉頭,他覺得現(xiàn)在不好,很不好。 竹馬只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炮灰而已,剛出場就死了,可能因為他的代入讓這個角色有了合理的邏輯,擁有了名字。 現(xiàn)在有幾個問題很重要:第一他隨性慣了,他不樂意接受他人設(shè)定的框框條條約束自己,就因為被設(shè)定成這樣所以他就要按照這樣的的劇情走?誰規(guī)定他剛穿過來就要死?第二,他對竹馬的經(jīng)歷一無所知,待會還得在顧寧寧身上套套話,第三,這個是很關(guān)鍵的一點,他不太喜歡那個瞪人的小孩,他想讓他死,他偏不死。 他對活著沒有太大欲望,但是骨子里天生有一股被壓抑已久的反叛精神,這種精神迫使他不愿對命運妥協(xié),正如同前世對母親叛逆那樣,現(xiàn)在他也想翻出一點水花。 說白了就是賤,自己覺得不舒服就要跟人唱反調(diào)。 林哥?回神啦!顧寧寧舉起手在林夙眼前晃,要吃什么? 林夙回過神來,不著痕跡地微微疏遠(yuǎn)了少女,他不太喜歡跟人接觸得太近,這會讓他感覺有些生理的不舒服,而顧寧寧從頭到尾都離他太近了。 他學(xué)著顧寧寧的笑,說道:既然是你請客,那你來做決定好了。 顧寧寧想想也是,挑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 顧寧寧雖然長得溫柔婉麗,像個大家閨秀,性格卻相當(dāng)?shù)幕顫婇_朗,她把毛肚放在辣鍋里刷,小嘴辣的通紅卻還在喊著沒有啤酒沒有靈魂。 這種巨大的反差還挺有意思的,林夙想。然后他不經(jīng)意的套話,順著話題聊到自己的身上,顧寧寧對他沒有防備,大著舌頭將林夙想知道的全部交代得干干凈凈,還吐槽了他這具身體的二姑媽一把年紀(jì)了還想要二胎給大女兒養(yǎng)。 林夙整理一下顧寧寧話里的信息,得知這具身體年幼時父親就出了車禍,肇事者跑了,原主跟母親相依為命長大,還要防備著對他們母子虎視眈眈的親戚,在困境中只有顧寧寧一家心好時不時接濟(jì)一下。 終于好不容易含辛茹苦地把兒子養(yǎng)大了,母親卻得了絕癥,原主把房子賣了,有借了一大筆錢,給母親治病卻是杯水車薪;自從知道原主母親病了,房子又賣了,親戚們都對他避如蛇蝎,現(xiàn)在原主母親也死了,欠了一屁股債的原主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林夙感嘆,這是什么絕世倒霉蛋啊。 所以現(xiàn)在接管了這具身體的林夙口袋里不僅只有幾百塊錢,還被迫住在一個狹窄的出租屋里,更慘的是還欠了一屁股債。 還行。晉級倒霉蛋的林夙苦中作樂。 兩人聊了很久,顧寧寧屬于話匣子打開就停不下來的類型,直到聊到天黑,吃的也差不多了,顧寧寧才有些醉醺醺地說道:林哥,有事千萬別自己抗,告訴我我能幫就幫。 林夙嘴上應(yīng)著,心里卻嘆氣,一個小姑娘能幫什么啊。 乘了顧寧寧的情,林夙便將她送到家門口,顧寧寧到了門口使勁揮手讓他一路小心,他背對著顧寧寧擺了擺手,示意他聽到了,讓顧寧寧趕緊回家。 林夙融入夜色里,這座城市到處燈火通明,繁華熱鬧,他卻用著導(dǎo)航像一縷孤獨的幽魂尋找著他的歸宿那個狹窄破爛的出租屋。 走著走著,林夙停著下來,他的直覺向來靈敏,就算換了個殼子也不例外。 林夙在附近繞了幾圈,途中還拿出手機(jī)搞自拍,質(zhì)量并不好的手機(jī)鏡頭模糊的映照出林夙的身后一直跟著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 這人傻也是真的傻,就這樣像愣頭青一樣跟著他,連遮掩也不遮掩。 林夙心中有了主意,又繞了一個圈來到一家便利店門口,指著一個牌子的煙跟老板說道:給我拿一包。 剛好他煙癮有些犯了。 趁著老板拿煙,林夙清楚的借著玻璃門的反映看見那個跟著他的愣頭青。 這個傻逼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正悠閑地手插褲袋,裝作若無其事的路人樣子站在玻璃門旁邊,還拿出手機(jī)假裝打電話。 林夙交了錢,接過煙,站在門邊用廉價的打火機(jī)點燃,瞇著眼睛吸了一口,有點不舒服的咳嗽起來。 果然,價格便宜的劣質(zhì)香煙都挺嗆人的。 第3章 穿書第二天 林夙抽完煙后從便利店左邊安靜的小道拐去似乎每個城市中都有那么幾個較為寂靜的地方,它們被稱之為老城區(qū),大多居住年邁的老人,有一些低矮的陳舊的居民樓聳立著,默默隱藏在熱鬧的繁華中,因開發(fā)的落后而無人問津。 這種地方算是城市的邊緣地帶,治安往往不太好。但是林夙沒有太驚訝,畢竟租金便宜的破舊出租屋能要求什么好的位置啊。 林夙就搞不懂了,像他這種住在破地的人有什么好跟著的,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跟著有錢人,沒準(zhǔn)還能刮下來一層油水。 遠(yuǎn)離市中心的破舊出租屋,也就窮得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去租。 看見林夙走后,青年也顧不得還亮著屏幕的手機(jī),直接地揣兜里忙不迭地跟上去。 林夙翹了翹嘴角,又帶著愣頭青多繞了幾圈后,才帶著他走向旁邊路燈壞掉的岔路上。 這條岔路不知道通向哪,可能位置不好,也沒多少人走,路燈壞了也沒看見有人來修;但是綠化做的倒是挺好的,路兩邊的景觀樹都枝繁葉茂,連灌木也綠油油一片,加上路燈壞了,里邊蹲個人可能都沒人知道。 愣頭青跟著林夙逛了好幾圈,早已不耐煩,甚至有些消極怠工了當(dāng)他從調(diào)暗的手機(jī)屏幕抬起頭看見林夙往岔路走,不僅有些欣喜若狂,加快步伐跟上去。 可是當(dāng)他到了岔路口,黑漆漆的一片,哪看得到林夙人??? 再回頭是不可能的了,愣頭青不由得有些慌了,他收了人家的錢,沒把事辦好,指不定會出什么事呢。 想想林夙比他壯,還人高馬大,肌rou結(jié)實的模樣,就這樣在他眼前消失不見了,愣頭青又更加慌了。 他小心翼翼從外套里抽出一把刀,他看對方的個頭就知道打不過,所以特地帶了把刀,他就不信對方肌rou再結(jié)實還有他這刀硬。 愣頭青一邊握著刀如履薄冰地前進(jìn)著,一邊在心里想:兄弟你在天之靈不要怨我,誰叫你得罪了那個睚眥必報的小少爺呢?哥們也對不起你,但是誰叫他給的太多了呢 愣頭青就是個愣頭青,沒啥腦子,也沒啥經(jīng)驗,所有行動都是被欲望所驅(qū)使的。他原本不敢想這事的,當(dāng)他被叫到那個小少爺面前的時候可沒像那個小少爺那么淡定,他害怕,聽到殺人就害怕,他即使有那個膽,也怕事后沒命花這錢直到他聽到那個小少爺說對方是個孤兒,只要收拾妥當(dāng)沒人會知道;再加上那張大額的支票就這么擺在他面前。 愣頭青可恥的心動了,他愿意以身試法,而讓他更快下定決心的是那個小少爺告訴他,時間緊迫,勸他趕緊做下決定,若是被自己兄長知道了,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愣頭青很快的答應(yīng)了,他舍不得那張支票,也不想沒好果子吃,于是他按照小少爺?shù)闹甘厩那母仲?,找機(jī)會做掉對方。 愣頭青預(yù)感不太對勁,他好像聽到了什么說話的聲音,便停下了腳步,想要回過頭來,但是依舊來不及了。 他感覺頭被什么東西重重敲擊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昏過去,拿著刀的手腕便疼得發(fā)麻,刀也掉到地上,而他的腘窩被人惡狠狠踹了一腳,膝蓋就這樣撲嗵往下跪,雙手還被對方擒住了。 一只修長的腳伸了出來,將愣頭青掉在旁邊的刀踢得老遠(yuǎn),林夙用腳踩在他跪著的小腿上,左手像把鉗子一樣禁錮住他的兩只手腕,另一只空閑的手還在撕自己身上的廉價T恤:不會吧,那么傻逼還廢物也好意思搞跟蹤?早該讓你媽拿給你買三鹿喝的錢買核桃了,還能補補腦。 愣頭青:對不起,太蠢是他的錯。 林夙從T恤上撕下來一根布條,給愣頭青的兩只手腕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上,好聲好氣地說道:好啦好啦,這么晚了,我也沒閑工夫跟嘮嗑了,把你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吧,要不然待會警察要來了。 愣頭青驚呆了,他也顧不上疼的要命的腦袋,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么能跟我問要錢啊?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被尾隨不僅不害怕還問歹徒要錢的,雖然現(xiàn)在是他被綁著。 林夙比他更驚訝了,就好像他問了個白癡問題:我明明可以早點回家的,就因為你我多繞了幾圈,不問你要錢我問誰要錢??? 愣頭青: 林夙走到愣頭青前面,撿起那把被他踢開的刀,拿到愣頭青面前,開著便宜手機(jī)的手電筒,在愣頭青面前咧著嘴角比劃:乖乖聽話啊,哥哥喜歡聽話的孩子,把身上錢全部交出來,不然 林夙把刀從愣頭青的脖子下滑到下半身重要地位:我以前友情幫x院的學(xué)妹騸過豬,但是騸人還是第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愣頭青: 愣頭青換了換位置,方便林夙掏他口袋。 林夙摸遍愣頭青的全身上下,就找了些散錢,湊合起來不到一百塊,對方還被他摸得滿臉羞澀。林夙把散錢都照單全收了,也沒啥不滿,畢竟這是個全民網(wǎng)絡(luò)支付的時代,在愣頭青口袋里能找到些錢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愣頭青臉上還帶著沒褪下的粉色紅暈,巴巴地湊過來討好說道:大哥,你看能不能放我走,我把錢都給你了。 林夙沒理他的話,蹲下來點了根煙,煙霧模糊的臉在黑夜中顯得更危險:你跟著我圖什么?。?/br> 愣頭青臉色一變,終于慌張起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還能干嘛、搶,搶點錢花花。 林夙就這樣面帶笑容滿臉寫著我那么窮還比你壯你搶個鬼地叼著煙看他,手上的刀懸掛在愣頭青小兄弟上方。 愣頭青: 愣頭青一咬牙,想著反正錢拿不到了,干脆說出來算了。雖然他得罪不起那個小少爺,但是不礙著他給對方一點提示,畢竟那把反射冷光的刀挺可怕的:大哥,你想想看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誰,兄弟我也是一時糊涂,見錢眼開。 林夙想了想,他不知道這具身體得罪過誰,畢竟他沒有記憶,但是他來到這后倒是得罪過一個叫做秦以霜的小弟弟。 那瞪人樣子,還挺可怕的,林夙都想拿個臉盆在他下巴接著了,生怕那雙漂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往下掉。 愣頭青看見他思考的樣子,沒啥底氣地哀求道:大哥你看我都跟你這樣說了,能不能放兄弟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