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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這個小朋友我罩了?。ㄖ厣┰诰€閱讀 - 分卷(17)

分卷(17)

    池錚的注意力顯然沒在這上面,而是看著池歲一臉平常的喝牛奶,完全沒有討厭牛奶、不喜歡牛奶的樣子。

    他捏著那顆糖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家里也是會有牛奶的,只不過他從來沒見池歲喝過哪怕一次。

    他和池歲也就差一歲,都是小學(xué)的時候,家里更忙一些,或者說更亂一點。

    池世行忙,余艷更是忙到家也不回,就算回來了,家里的廚房里也找不到一丁點吃的。

    但每天桌上都會有一瓶牛奶。

    他記得當(dāng)時他拿杯子倒了半杯給池歲的時候,池歲皺著眉,整張臉都扭曲著拒絕兩字:不要。

    池歲是這樣說的。

    他以為池歲討厭牛奶。

    到后來,家里的飯桌上也永遠(yuǎn)只會有一瓶牛奶,池歲從來不會喝。

    但好像,他哥哥一直都不討厭喝牛奶。

    盯著糖果兀自出神的池錚,迷迷糊糊之間好像想起余艷在他小學(xué)時第一次白天回家,是因為他餓出了毛病,還發(fā)了燒。

    那次余艷回來,煮了一大鍋皮蛋瘦rou粥。

    還帶回來了牛奶。

    燒得意識模糊之間,他好像確實是聽見了什么的。

    你,我不會管,牛奶是給池錚的,你想喝要么找你爸要么自己買去,別讓我看見你拿了池錚的任何東西。

    仔細(xì)想來,那天的粥,他哥也沒動過。

    快要到學(xué)校了,池錚把手里的糖塞到池歲手里:哥,我們早讀要提前十分鐘上,來不及了我先去教室了!

    說完飛快地就跑走了。

    池錚一開始一點也不喜歡他的哥哥。因為他總覺得,池歲漠然地面對家里的一切,包括他。對所有的東西都漠不關(guān)心,好像冷漠得沒有心一樣。

    甚至他好像永遠(yuǎn)都不能和池歲說上話,明明就住在一間房間里,交流卻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余艷也經(jīng)常在他耳邊念叨,說池歲其實可討厭他了,你看池歲那個樣子,怎么可能喜歡你這么個弟弟。余艷叫他也把池歲當(dāng)陌生人的好。

    于是他真的有段時間,把池歲當(dāng)作陌生人,說話做事,都像是對待客人那般。

    但他又確實更不喜歡這個奇奇怪怪的家,池歲和他差不多大,他也有時會覺得,他哥是唯一能夠有共同感受的人。

    他還是想親近池歲一點。

    最開始聽到高中部有個學(xué)生會被推薦去參加那個藝術(shù)節(jié)的時候,他是仰慕的,覺得那個人好厲害。后來聽到是池歲的時候,怔愣了片刻。

    腦海里還是不可控制地浮上一些陰暗的想法來。

    為什么是他哥,為什么也不告訴他一聲,他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就在一個家里,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池歲會這么厲害,畢竟家里向來只會夸他成績多么多么厲害,房間空著的那面墻上也只有他的獎狀。

    有那么一瞬間,仰慕變成了嫉妒。

    甚至回家聽著余艷的謾罵時,也稍微恨了一下池歲。

    他能夠離開這個地方了,那他呢?他怎么辦?他要一直留在這里嗎?

    為什么不能帶上他一起。

    那天晚上,他去找池歲,除了覺得自己母親做得不對,替自己母親給池歲道歉以外,實際上,他想質(zhì)問池歲的。

    想問他好多好多。

    但那些想法,僅僅在他腦海里出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覺得很惡心了。

    他一邊內(nèi)心里討厭著池歲,一邊在面上和池歲道著歉。

    但那些讓他自己都惡心厭煩的想法,在池歲遞給他紙條的時候就已經(jīng)消散了一大半。

    他回去,在他的書柜里找到了那一盒藏起來的糖果。

    還有一個別的東西。

    書柜的地下,角落里,有一個積滿了灰塵的,手掌大小的一個筆記本。

    池錚打開,上面只有一篇日記。

    2016年5月5日。

    池歲小學(xué)五年級,而他四年級。

    那天好像正好是他發(fā)燒,余艷白天里頭一次回家那天。

    日記本上沒有別的東西,就只有短短的兩句話。

    我當(dāng)然希望有人可以救救我。

    但在此之前,我會想盡辦法自救。

    腦海里啪地一聲,那些讓他自己都惡心的想法,全部煙消云散了。

    下午放學(xué)記得等我一起,不準(zhǔn)自己一個人先走了聽到?jīng)]。嚴(yán)久深從進校門到走到樓梯口,已經(jīng)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希望我下午到你教室來找人的時候,還有個叫池歲的小同學(xué)在教室里坐著。

    我真的知道了,已經(jīng)十遍了。池歲默默地把兩只手舉起來,左右各比了一個五。

    行了上去上課吧,下午一定不要一個人走,記住沒?嚴(yán)久深一邊目送著池歲上樓,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

    他和白為年說過,原本是想今天干脆請假,不來學(xué)校的。

    但池歲眼角依舊受了傷那次情況來看,他們不敢冒險去更改過大的行徑。

    白為年后來和他討論的時候說到,那天確實是有事發(fā)生的,但絕對不是數(shù)位板被摔、池歲眼角出現(xiàn)傷口的事。嚴(yán)久深后來也回憶了一下,他記得十一月二十號那天,他看見小朋友的時候,那眼角上的疤,更像是最近的而且不像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快好了的樣子。

    而導(dǎo)致這件事發(fā)生的源頭,就是那張畫在他練習(xí)冊上的畫。

    上一世,是沒有的。

    他和白為年猜測,如果做出了大幅度偏離之前事件的事,可能會導(dǎo)致那些事件提前。

    并且,無法規(guī)避了。

    所以只好膽戰(zhàn)心驚地讓池歲來上課,等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或是拖延時間,或在那里隨便找一家店坐下來吃飯。

    也算是到了東大街,反正行徑?jīng)]變就行。

    從今天終結(jié),池歲的日記本就可以翻開新的篇章了。

    中午,人都去食堂吃飯了,池歲并不忙著去吃飯,坐在位置上靜靜地寫了會兒嚴(yán)久深給他布置的題。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拿出書包里的日記本來。

    這個日記本是新的,先前那個已經(jīng)寫完了,藏到了作業(yè)堆里。

    他翻開第一頁,在上面寫了個池字,再翻開第二面,寫上了日期和天氣。

    正要落筆寫點什么的時候,教室門忽然被敲了一下。

    池歲抬頭望去,是王老師。

    池歲,來來來,你下周就要去那個附中參加活動了,你來我給你說說事。王老師招呼著池歲,對了你吃飯沒?

    池歲關(guān)上日記本,放進書包里藏好,朝門外走去。

    王老師不等池歲回答,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自顧自地說著:才剛下課沒多久,你肯定沒吃飯。

    這樣,去老師家里吧。我給你拿畫紙還有畫筆什么的,順便就在老師那兒吃了吧。王老師沒給池歲拒絕了的機會,你應(yīng)該下周一就走了,本來我是要跟你一起的。

    但是你知道,我們這個學(xué)校,師資力量太小了,老師家里事也多,我實在走不開。王老師說來一陣惋惜,你自已一個人去注意安全,放心打車什么的費用學(xué)校會全包的,別省錢,能安全點就安全點。

    王老師領(lǐng)著池歲朝校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哎,還是得找個老師跟你一起的。周一的時候看吧,找得到就讓一個老師跟你一起去,找不到我們就把你親自送上車,那邊過去幫你聯(lián)系附中的老師來接應(yīng)你,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

    池歲跟在王老師身后,忽然出聲:王老師你家在東大街嗎?

    啊,對,就在那附近的。放心很快的,不耽誤中午午休。

    好。

    池歲低下頭,想了想嚴(yán)久深早上說的話。

    現(xiàn)在是中午,不是下午放學(xué),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應(yīng)該可以來這邊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白為年:現(xiàn)在承認(rèn)是弟弟,以后就不要想跟我弟弟談戀愛(記仇)感謝在20210705 20:08:10~20210706 19:4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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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一顆糖

    嚴(yán)久深剛處理完手上一點事, 打算上樓找池歲吃飯。

    他自己都已經(jīng)算得上是吃飯不規(guī)律的,中午有時候?qū)戭}寫上癮了,干脆一中午都不會去吃飯, 完全住在書堆里了。但這后來發(fā)現(xiàn), 池歲比他吃飯還要不規(guī)律。

    早上就算了, 那是他盯著,池歲不得不吃。

    但有好幾次中午他都吃完飯回學(xué)校了, 才看見池歲被逼無奈地模樣走到了食堂附近, 然后四處看了看確定左右沒人, 又離開了食堂。

    完全沒有要去吃飯的打算。

    被他逮到了一問, 還真是沒去吃飯。

    后來被逮到的次數(shù)多了, 池歲學(xué)乖了,干脆就在教室里待著,哪也不去了。嚴(yán)久深也習(xí)慣地等到下課了, 上去找池歲,一找一個準(zhǔn)。

    教室里空蕩蕩的, 沒有一個人。

    嚴(yán)久深后退一步,看了眼門上的班級牌。

    沒錯啊, 就是這間教室啊。

    池歲怎么會不在?

    今天的日期太過于特殊,嚴(yán)久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給白為年打電話, 一邊下樓,看看能不能碰上池歲的什么同學(xué), 見到池歲往哪里去了。

    白為年正在開會,手機是靜音, 但亮起來的一瞬間,他就接了起來,往會議室的外面走去。

    出什么事了?嚴(yán)久深不可能平白無故地給他打電話, 白為年言簡意賅,直入主題。

    嚴(yán)久深站在教學(xué)樓入口處,看著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眼神凌厲,情緒莫測:池歲不在教室,平常他都會在的。

    哈。嚴(yán)久深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語氣逐漸冷靜下來,你沒有別的感覺吧?就像,上次你說過的那樣。

    白為年翻看過,池歲曾經(jīng)寫完的一個日記本。

    上次那個事情提前發(fā)生的時候,那一整天他都是心緒不寧的,并且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嘶吼著,一定會有事情發(fā)生。

    但是,他現(xiàn)在沒有。

    沒有。日期太特殊了,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會讓人膽戰(zhàn)心驚起來,生怕有什么被疏忽了,而導(dǎo)致

    嚴(yán)久深松了口氣。

    白為年說沒有,那就意味著不會出什么事,他剛要道謝掛斷電話,又聽見白為年遲疑的聲音響起。

    但是,我或許忽略了一個條件。白為年在一剎那間,眉間遽然一跳,這種感覺,是否建立在我,看沒看過日記上。

    如果是,今天是沒有日記的。

    幾乎是一瞬間,兩人都沉默了。

    池錚和同學(xué)吃完飯出來,剛好看見池歲和王老師要出校門。

    他手里攥著剛剛從學(xué)校小賣部買的酸奶,猶豫了一下,趁著池歲和那位老師還沒走遠(yuǎn),沖到校門口,大聲地嚷嚷了一聲,讓池歲成功回頭。

    順便王老師也看了過來,見兩人認(rèn)識的樣子,招招手讓門衛(wèi)放了池錚出來。

    老師好。池錚對著王老師鞠了一躬,立刻轉(zhuǎn)頭看向池歲,哥,我剛剛吃完飯,買了瓶酸奶喝不下了,給你吧哥。

    趁池歲來不及收手,池錚飛快地塞到池歲手里,避免池歲還給他,他又迅速地往邊上站遠(yuǎn)了些。

    對了,老師你們要去哪兒???

    王老師對池歲的家庭略有耳聞,本來以為這家庭里,可能兩兄弟都不太親近,但這樣一看,還好兩小同學(xué)都好好的,沒長歪。

    去老師家里拿工具,就下周那個藝術(shù)節(jié)的事。王老師樂呵呵地回答了,順便你哥還沒吃飯,讓你哥哥去老師家吃個飯。

    聽到藝術(shù)節(jié),池錚不自在地眨了眨眼,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教室里堆著的卷子好像也不多了。

    他想跟得快一點。

    他查詢過了,迎城最差的一個高中,歷年的中考最低分?jǐn)?shù)線,要六百零八。

    因為他是外地的,尤其還是絳城這樣又破又小的城市,要和他們本地的爭一爭,得考再高一點,才能穩(wěn)上。

    要拿的東西多嗎?池錚問了問。

    不多不多,一個袋子里裝好了提著回來就是了。王老師道。

    哦,那哥我先回教室了!我題還沒寫完呢,得快點寫完了。池錚撓撓頭,歸心似箭,哥,你藝術(shù)節(jié)加油!

    池歲揪著酸奶的底蓋,聞言點了點頭:記得要午休。

    知道了!池錚飛快地跑回去,催促著門衛(wèi)快點開門讓他進去。

    進去發(fā)現(xiàn)他同桌還在等他,他一把扯住好同桌的肩膀:走走走,趕緊回去寫卷子去。

    ?同桌滿臉問號,你知道我就是不愿意面對卷子才在這里等你的!

    同桌嚎完了,又壓低了聲音悄悄說:對了,你之前不是想找人,那個那個一下高中部的校霸一直沒人敢去嘛!

    沒注意到周身越來越冷的同桌還在一邊走一邊說著:我最近找著一人,他說他敢去!就是,就是那什么,要的報酬要多多啊啊啊啊?。?!

    同桌一抬頭,就見著嚴(yán)久深攔在他們倆的面前。

    同桌:我想申請當(dāng)場昏厥可以嗎?求求了。

    嚴(yán)久深偏了一下頭,被這人的近距離高音給吵到了:見鬼了?叫這么大聲。

    同桌猛地收聲,連大氣也不敢出,拽著池錚低頭就要從一旁溜走。

    惹不起惹不起。

    但池錚非但沒被他拽動,他還沒扯著留在了原地。

    ?

    兄弟你怎么關(guān)鍵時刻被嚇傻了!

    你是不是池錚見嚴(yán)久深一臉不耐,眼神四處巡視,好像在找人的模樣,在找我哥?

    嚴(yán)久深低頭。

    驀地和嚴(yán)久深的眸子對上,池錚沒忍住往后退了一下,一臉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為什么,他哥就不怕呢?!這么可怕!他哥真的不怕嗎!

    我我哥他去校外了,跟王老師一起,要去拿什么工具。池錚說道,應(yīng)該是往東大街那邊去吧,好像王老師就住那附近來著。bbs.fanfan.vip

    東大街。

    cao。

    嚴(yán)久深丟下一句謝了,再眨眼時,人已經(jīng)不在視線內(nèi)了。

    王老師家說是在東大街附近,還真就只是在附近。

    連東大街那一條巷子都沒進去,就在王大爺副食店的旁邊一家小店面。

    玻璃的推拉門,進去是一處小小的接待廳,再往里走就能看見幾個小房間內(nèi),三三兩兩坐了些聽課的學(xué)生。但聽的好像并不是什么數(shù)學(xué)語文之類的知識。

    原本以為是補課的機構(gòu),但池歲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幾眼那些老師手臂上別著的紅布,才意識到并不是。

    志愿者。

    剛來這學(xué)校的時候,雄心壯志,總覺得,學(xué)習(xí)差點沒事。王老師順著池歲的目光看過去,學(xué)生嘛,就是各有各的擅長、各有各的特點,說不定他們哪方面就比較突出,比較厲害呢?

    于是就開了這么一家興趣培養(yǎng)班,不收錢,就像一個興趣室一起玩一樣。

    不過,確實難了點,稍微大點的孩子,一般都不會來,賺錢可比在這里待著好。王老師嘆了口氣,來的都是一些家里管不過來的小朋友,不過倒也好,總算是有人了。

    來來來,到里面來,我給你拿東西,吃了飯早點回去午休。

    池歲跟過去,路過一間黑著燈的小畫室時候,目光不自覺停留了一瞬。

    昏暗燈光的小畫室里,立著一幅未畫完的畫。

    好像是東大街那條巷子里,狹窄的人行道上,長得歪斜的銀杏樹。

    奇奇怪怪的,看到那幅畫的瞬間,心臟好像空落了剎那。

    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樣的窒息,在腦海里凝固瞬息。

    他接過王老師打包好的一堆工具,在王老師叫他留下了吃飯的時候,愣了一下,對王老師說:我能不能看一下那個畫室里的畫。

    飯吃了再王老師抬頭,池歲神情異常堅定,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要看的模樣,行行行,我懂我懂,靈感想法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拿個面包,進去看吧。

    池歲接了面包,轉(zhuǎn)身推開了小畫室的門。

    畫室里立著好幾個畫板,有的觸筆看著就比較稚嫩,應(yīng)當(dāng)是才學(xué)沒多久。

    但正中央那幅銀杏樹,栩栩如生。

    雖然只畫了一半,但池歲已經(jīng)想象出了銀杏樹完整的模樣。

    但他并不是看見這畫有了什么靈感,或者其他的,只是因為心臟空落,讓他覺得格外的不舒服罷了。

    他朝著那幅畫緩緩地走去,然后站定。

    奇怪。

    明明就只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畫,畫上的銀杏樹他也見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以前練習(xí)的時候,也沒少畫這顆銀杏樹。

    只不過害臊,從來沒專門蹲在那顆樹旁邊畫而已。

    也就每次路過那里,站在樹下靜靜地觀察一會兒,腦海里臨摹些細(xì)節(jié),再溜去他練習(xí)的地方,偷偷地坐著畫一下午罷了。

    池歲在那張畫前來回的看著。

    心臟再沒有出現(xiàn)空落、不跳的情況。

    只是緩和有力的跳動著,完全沒有什么問題。好像剛剛那種感覺,全是他的錯覺。

    唔。池歲手指碰上那畫,皺著眉沉思起來。

    畫室門外忽然傳來嚷嚷聲,一聲一聲地叫著池歲。

    嚴(yán)久深跑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看見池歲的身影在王大爺副食店那里閃過一瞬。等趕來的時候,沒見著人,問了聲門口曬太陽的王大爺,才找到這里面來。

    一進來這里往前走了下,就看見里邊坐著的王老師,但沒見著池歲。

    正想問人池歲呢,瞥眼就看見燈也沒開的小畫室里,抱著酸奶和面包的池歲。

    他走進去,站在門口,總算松了口氣。

    啪地一下將燈打開了,嚴(yán)久深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歲歲。

    池歲回過頭來,左手抱著面包和酸奶,右手壓在心臟附近。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臉上卻掛著淚痕。

    一臉平靜地,流出了眼淚。

    當(dāng)事人還處于茫然的狀態(tài),嚴(yán)久深已經(jīng)沖過去,捧住小朋友的臉,輕輕剮蹭掉小朋友臉上掛著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