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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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死了就變成灰,還在輝夜的異空間。宇智波帶土不由得心想,不然卡卡西要處理我的尸體肯定也很麻煩吧。 這點微妙的同病相憐讓宇智波帶土看身邊一臉難看表情的長發(fā)后輩都順眼了一點。倒也不是有什么好感,任何審美正常的人在看完不明生物掀腦殼后再看正常的夏油杰本人,都會覺得順眼不少。 行吧,等下給你找個完美的出場機會。爭氣點啊,夏油。 一向隨心所欲的宇智波想著,瞅準了不明物重新按上腦殼說出睡吧,五條悟,我們在新世界再相會的時候,把轉頭向他似乎要吐出什么話語的夏油杰的肩膀拍了一下,在年輕的后輩還沒說出指示之前,就直接把他扔出了神威空間。 落點,就是之前夏油杰對他耳提面命過的行動計劃里的那個地方。 冒牌貨和被獄門疆束縛的五條悟的中間。 直面風暴吧,年輕人! 宇智波帶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在神威空間的石臺上抱臂坐了下來,臉上還有點玩笑意味,身體卻誠實地直接做好了接下來的行動的準備。 他的手里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懸浮著的黑色立方體,大小與開門之前的獄門疆極其相似。 朝上的那一面,顯眼地展現(xiàn)著一道仿佛標志物一樣的縫合線。 第41章 里獄門疆 摯友的尸體被利用被侮辱、自己對于尸體的處理的輕忽的后悔還殘留在心里, 五條悟看著眼前帶著勝利的笑意向他道晚安的黑發(fā)男人,心情卻奇妙地冷靜了下來。 這樣的狀態(tài),也不是說自己和夏油杰之間的情感和回憶被他人肆意利用的氣憤消失了。 而是像冰凍的火焰一樣, 清晰地留存在了他的心中。 那憤怒依舊在燃燒, 只是, 經由了面前偽冒之物的言辭,五條悟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杰的尸體確實是被那個腦子cao控了, 但是, 他所見到的那個可不是假貨。 那個,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夏油杰。那是六眼和他的靈魂都確認過的事, 不可能有假。 既然與咒靈們勾結想要封印他的是眼前這個冒牌貨,那么, 真正的那個 意識到這點后, 五條悟驟然冷靜下來,表情在嫌棄面前那個才把腦殼安回去的家伙的同時,唇角奇妙地浮現(xiàn)了一點囂張的笑意,一點也不像身陷囹圄、即將被封印之人。 太慢了, 你打算任人擺布到什么時候。五條悟睜著那雙鮮藍色的蒼天之瞳,冷然問道,我會睡的,但你也該來了吧,杰 !! 頭上有縫合線的男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他原本是不想理會這一代的六眼的胡言亂語的,但是死去之人的姓名被他生前羈絆最深之人所呼喚的此刻, 他使用的這具rou/體確實涌起了一股強烈的、奇異的sao動感。 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右手的手指早已蜷縮在了一起, 蠢蠢欲動, 用力程度甚至到了手臂上青色的血管鼓起的輪廓都能看清的程度。 但是這位心情驚駭?shù)脑{咒師, 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瞠目看著某個身影像是順應了五條悟的呼喚,浮現(xiàn)在空氣中,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顯現(xiàn)出輪廓來。 黑色的長發(fā)半扎成發(fā)髻,剩余的披散在肩后,發(fā)尾翹起。深黑色的僧袍,金綠相間的五條袈裟,穿著足袋的腳踩著木屐,是他再眼熟不過的、僧侶的打扮。那淡淡地看著他的細長眉眼和英俊皮相,與他正在使用的身體如出一轍,唯有一點不同 這個男人的額頭上一片光潔,沒有縫合線。 于是他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你是、怎么可能!夏油杰詛咒師忽然意識到六眼剛才居然不是在說胡話。他蟄伏千年以來都沒有見過這樣超出掌控的危險狀況,頓時瞳孔收縮,一時心神混亂,卻本能地沒有自亂陣腳,還是意識到了當務之急是什么,果斷地做出了正確的判斷,直接脫口而出了指令,獄門疆,關 五條悟還被獄門疆束縛著呢。 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狀態(tài)的咒靈cao術使用者出現(xiàn)又怎樣??v然他很可能是真正的夏油杰,對獄門疆的cao控權限與使用著他的rou/體的自己相同,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除獄門疆已經捕獲了咒術師的狀態(tài)的正確指令! 當務之急,是直接封印掉強大到礙事的六眼,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多出來的咒靈cao術使用者之后再處理也不遲 很可惜,寄生在他人尸體里的詛咒師的算盤再次落空了。 他頭腦清醒,卻也抵不上他人有備而來。 況且,他頭腦清醒又如何。 現(xiàn)在他在用的這具rou/體,可不是他自己的rou/體。 詛咒師的聲音在下一秒立刻卡住了。 讓正束縛著五條悟的獄門疆閉門的指令沒能完整地發(fā)出,實在不是因為什么意志上的改變,而是因為純粹的生理上的原因。 出現(xiàn)的夏油杰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站在他和五條悟之間,用身體擋住了被獄門疆束縛的五條悟,然后 抬起右手狠狠地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幾乎是同時,詛咒師也感覺到了相同的窒息感。 他的腦在一瞬間對rou/體失去了控制,右手暴起,狠狠地如同面前的這個人一樣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力道狠厲得好像要直接掐斷頸椎,將頭顱從身體上弄斷一樣。 絲毫不顧及生命的巨大力道,足以活活掐死一個普通人,自然也達到了抑制聲帶的震動的程度。 因為是他自己的rou/體在攻擊自己,寄生于其中的詛咒師根本沒反應過來rou/體的異動,防備地準備向著夏油杰釋放的咒靈也沒能用上,就被自己的右手掐了個結實。 rou/體和靈魂本是一體嗎。魂做出了指令,所以rou/體才會跟著動? 一時不察竟然被他殘余在rou/體內的本能奪取了一瞬間的控制權。 他能再現(xiàn)于此的手段是什么降靈術? 掌控過盤星教的特級詛咒師會有這樣的后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瞞得也太好了。不說其他人,連那兩個死丫頭也沒發(fā)現(xiàn)。 因為生命長久還算博學的詛咒師勉強思考著,在寄生的rou/體涌上來的窒息感中,勉強轉動眼珠去看對面的、不知道是以何種手段出現(xiàn)的真正的夏油杰。 一切的異動只是瞬息之間,他根本沒辦法對這樣的突發(fā)狀況做出有效的對策。 兩個人面對面地站立著,互相掐著自己的脖子,場面很是奇詭。 杰! 被真正的夏油杰擋在身后的、被獄門疆束縛的五條悟吼出了聲,好像在擔心著什么。 詛咒師被這句話拉回了意識,掙扎著想要奪回對寄生的rou/體的控制權,勉強從喉嚨里擠出能夠cao控咒具繼續(xù)將五條悟完全封印的指令。 只要封印了這一代的六眼,一切都不足為懼! 為此籌謀了千年的詛咒師掙扎著,用左手去試圖掰開那只掐著自己脖頸的右手,強行cao控著這具身體的聲帶、在幾近窒息的力道中擠出了沙啞破碎的聲線:獄、門獄門疆,閉 但是真正的夏油杰的動作比他過于吃力的話語更快。 黑色長發(fā)、額頭光潔一片的男人仿佛沒有察覺到窒息感一般,維持著這個自殺般的姿勢,神色冷酷地伸出了左手。 黑色的袍袖垂落,他左手掌心上方的空氣中,似乎有漩渦般的扭曲閃現(xiàn)了一瞬,然后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個懸浮在那里的、原本并不存在的黑色的立方體。 漆黑的顏色。 與開啟之前的獄門疆相同的大小。 朝天的一面還有一道眼熟的縫合線。 這是 詛咒師的眼睛再次瞪大了。 沒有人比他更能認得這是什么。 那是本該存放在某處的、里之獄門疆!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天元? 不妙。 他咬牙,努力想要從力道愈發(fā)固執(zhí)的右手中擠出最后的指令的音節(jié),心想,沒關系,就算他拿到了這個又怎么樣。 夏油杰和五條悟都不知道指令,沒有天逆鉾或者黑繩,也不可能強行打開獄門疆,就算有相當于后門的里也沒用。那兩樣東西早就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五條悟親手處理掉了! 然而,他的期待再度落空了。 黑色的立方體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夏油杰甚至沒有多看自己被人cao控的尸體一眼。 他反手從袖子中取出一柄形狀奇特、彎彎曲曲的短刃,直接凌厲且快速地對著懸浮在空中的、黑色的立方體上的縫合線刺了過去。 那是什么! 詛咒師瞪大了雙眼,卻沒從記憶里搜出任何特征符合的咒具。 剎那之間,兩者接觸處,刺目的白光大作,如同光之流般耀眼地迸發(fā)了出來。 不知從何而來的疾風卷起了所有人的發(fā)絲和衣擺。 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的、遮蔽視線的白光中迸射出的轉瞬之間消解不見的巨量咒力似乎暗示著什么,讓人能夠隱隱猜測出那柄奇怪又陌生的咒具的用途。 除了天逆鉾和黑繩之外竟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嗎,真是不可思議。 看來,八成是封印失敗了。 詛咒師瞇起眼睛,發(fā)現(xiàn)右手對于自己的脖頸的挾制在這個瞬間已經消失了。 它垂落了下來,微微顫抖著,仿佛已經耗盡了力氣。成果近在眼前卻被奪走的詛咒師有些惱恨,也懶得去感受這精疲力竭的、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的快要不屬于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用左手手指摸了摸刺痛的、肯定掐出了皮下淤血的指印,發(fā)現(xiàn)沒有掐破大動脈也沒有壓破喉管不會帶來這具身體的報廢危險后,也就不管了。 門閉。 他預感到了什么,咳嗽了一下,卻還是沙啞地念完了獄門疆封印的指令。沒有接收到封印成功的訊息,他也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瞇起眼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等待著眼前的白光散去。 只是幾秒的時間,遮蔽視野的白光便消失了。 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攻擊迎面而上。做好戰(zhàn)斗準備的詛咒師,最先聽到的,反而是年輕男人溫和到仿佛在敘舊的問候聲。其內容,似乎是在回答五條悟之前的問題。 不會讓你睡過去的,悟。夏油杰伸出右手托住了縮回原本的立方體形態(tài)的表之獄門疆,漆黑的里之獄門疆也靜靜地懸浮在他左手的掌心上。黑色長發(fā)的男人背對著六眼站在他身前,回頭去看五條悟,聲線溫煦如夏日吹過草地的風,好久不見。 已經脫困的白發(fā)青年露齒一笑,活動了一下之前被綁在身后的雙手手腕,向前一步,站到了夏油杰的身側,與他并肩而立。 面對著向他們投來視線的、眉頭煩惱般地蹙起的詛咒師,五條悟也像是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一般,只是冷漠地掃過了一眼,就將目光投注在身邊那個人的側臉上,對著身旁之人說出了輕松的話語。 他的語氣一掃之前殺人和祓除咒靈時的冷凝狂氣,意氣風發(fā)如同少年: 歡迎回來,杰。 第42章 再度并肩 夏油杰聞言, 微笑起來。 他們一時間沒有對話,好像千言萬語都在兩人并肩卻隔著的那一小段距離里消解了。 黑色長發(fā)、僧侶打扮的青年依舊兩手分別托著懸浮在空中的表之獄門疆與里之獄門疆,站在原地注視著不遠處與他們面對面的某位腦門上有縫合線的詛咒師。 而五條悟干脆兩個人都沒看, 只在原地活動手腳和筋骨, 緩解剛才被獄門疆捕捉帶來的身體層面的影響。 但是考慮到六眼本身的視野和感知力,這附近的所有情況肯定都在看似沒有在注視任何人的他的掌握之中。 活動完手腕后, 五條悟才偏頭看了夏油杰一眼。 不要托大, 好好恢復咒力。好像知道曾經的搭檔要說什么一樣,夏油杰站在原地,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無奈, 獄門疆會壓制你的咒力,現(xiàn)在還沒能成功恢復吧,悟?只有我也 只有我出手也沒問題的。 夏油杰本來想要這樣說。 沒事,夠用了。五條悟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臉上沒有笑容, 挪動到眼角看他的蒼藍色的眼瞳里滿滿都是臨戰(zhàn)狀態(tài)的專注和認真,透亮的藍色虹膜上隱隱地倒映出了黑發(fā)男人久違的身影, 而且,不是還有你在嗎, 杰。 看似滿不在乎的語氣,包含的卻是不言自明的信任。 夏油杰立時失聲了。他靜靜地與轉過頭來的五條悟對視,目光沉溺在那片稀世的青色里, 思緒一下子閃回了2006年的沖繩海灘。 一直開著術式沒問題嗎?、沒關系, 不是還有你在嘛這樣的對話, 在那之后, 就沒有了。 這些對話偶爾會在他們之前的任務中發(fā)生, 身為搭檔和摯友他們都對對方的實力給予全身心的信任。可星漿體任務之后, 五條悟學會了反轉術式,獨自一人成為了最強,夏油杰基本上再也沒有跟他一起出過任務了。 那樣的對話,也就再度埋沒在了兩人的過往之中,再不留一絲存在過的痕跡。 時過境遷,直到2017年的那個圣誕前夜,夏油杰背靠巷道墻壁、因為大量失血失去力氣滑坐而下,五條悟問他最后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夏油杰說你來得好遲啊不怕學生被我殺了嗎,五條悟卻說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殺死年輕的術師。 原來,你對我真的還留有信任這種東西啊。 當時讓夏油杰有點自嘲地笑起來的內心的想法,與此刻他的心聲再度重合在了一起。 夏油杰怔愣了一剎那,然后露出了微笑,像是多年前沙灘上的那個少年時代的自己一樣,輕輕地嘆了口氣,神色近乎縱容,又像是妥協(xié)。 他很想說悟你看了那么多漫畫還不明白這種臺詞就是Flag嗎身為主角團的成員可不能隨便說啊。但最后,夏油杰還是無法掩飾自己的臉上所流露出的真心的笑容。 他總說無法對這個世界真心微笑起來,也是真話。但五條悟絕對不屬于那個范疇,他對夏油杰毫無疑問是特殊的。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最好不過。夏油杰維持著有點揶揄也有點挑釁的微笑,用無奈的口氣說道,可別再次搞砸了哦,悟? 誰會搞砸啊。五條悟沖他張狂地一笑,雪白額發(fā)下冰藍色的眼瞳卻顯出十足的冷凝。他舉起左手要結出手印,身上咒力涌動,鋒芒直直指向不遠處的獨自一人站立的某位詛咒師,聲線驟然低沉下來,那種經歷一次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