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我沒意見。遲霜笑道。 鹿辭眼皮一跳,這人怎么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鹿辭在衣柜里找了到一條黑色的絲帶,幫遲霜系在了脖子上,剛好遮擋住了吻痕,還顯得她的脖頸修長白皙。 而后又走到鏡子前面歪頭看了看自己的側頸,那里竟然還有一點齒痕,奇怪,難道昨天咬過的齒痕還沒消嗎? 鹿辭找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貼在了側頸的腺體上,腺體太脆弱了,不能總是暴露在空氣中。 做完這些,兩人才出了門。 遲霜開著車,帶她去了香汀小榭,兩人初見的茶閣。 這里環(huán)境清幽,且私密性很好,不會擔心被狗仔拍到。 兩人來到上次的包間,遲霜點了一壺茶,幾樣茶餅,和一些小菜。 上菜期間,遲霜拿起茶壺,嫻熟的沖泡著。 她指尖勾著壺柄,左手輕撫右腕,隨著傾倒的動作,金色的茶湯從壺口傾瀉而出,澆灌在茶寵上,裊裊白煙蒸騰而起,似有靈性一般纏繞在其腕間,久久不消。 鹿辭看了一會,目光又落在她身后的那副山水圖上,輕嘖一聲。 我還以為是畫里的人走出來了呢。 遲霜聞聲抬眸,深褐色的眸子好似一泓清泉,清澈明亮,漾著淺淺的笑意。 把茶盞遞到鹿辭面前。 嘗嘗看。 鹿辭抿了一口,入口微苦,過后甘甜,喝下去之后,口中還縈繞著清香。 這是武桐山的巖茶,產量極少,只有四株茶樹,樹齡兩百多年了,等有機會,我?guī)闳タ础?/br> 好。 兩人閑聊之際,精美的小菜便上了桌。 鹿辭先吃了一塊茶餅,配著茶湯,茶葉的清香縈繞周身,仿佛置身于茶園,窗口吹來的微風都帶著茶香。 她一吃到東西,這吃貨屬性就暴露了,一口接著一口,完全停不下來。 遲霜幫她拭去唇角的殘渣,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說著,還夾著小菜喂到她口中。 嘗嘗這個。 這個也好吃。 還有這個。 遲霜自己顧不上吃,嘴里喊著讓鹿辭慢點吃,手上卻不停的給她喂食物,生怕她的小鹿因為少吃一口而錯過了美食。 不多時,鹿辭就被遲霜喂得飽飽的。 遲霜又適時的遞來一杯茶,鹿辭一臉滿足。 嗯~ 吃飽了? 嗯! 我摸摸。 ? 鹿辭一怔,看到遲霜繞到她身旁坐下,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撫了撫。 這是能摸出來的??? 鹿辭眼皮一跳,拍開她的手,一邊去。 你的肚子填飽了,可我還餓著。遲霜微微撅嘴,一臉怨念。 鹿辭這才想起來她剛才只顧著喂自己。 好啦,一天到晚的凈粘人。鹿辭起身坐到她左邊,用左手拿筷子,夾著菜,喂給她。 我吃過了,不燙,休想耍賴,快吃。 哼~ 一頓晚餐便在兩人相互喂食的溫馨氛圍下結束了。 兩人回到家,沒急著上樓,而是在附近的小公園里散了會步。 遲霜牽著鹿辭的手,手指滑入指縫,扣住了她的手。 遲霜等了一會,也沒感覺到鹿辭的反應,低頭看了一眼,才意識到自己握著的是她的右手,她看了鹿辭一眼,發(fā)現鹿辭默默的咬著牙。 遲霜一皺眉,這才感覺到她的手在抖,似乎是在用力的想要回握自己。 遲霜輕輕撫了一下她的手腕,別勉強。 轉身繞到她另一側,用左手扣住了她,與她十指相扣。 鹿辭反應了一下,笑了笑,握著她的手,小幅度的擺動著。 這溫馨的場面一直持續(xù)到回家。 剛一進家門,鹿辭就翻臉不認人了,把遲霜推進臥室,兇狠的警告她晚上不準出來,否則就咬死她! 遲霜可被她咬怕了,乖順的點著頭。 鹿辭只顧著警告,沒注意到她眼底閃過的那抹狡黠。 鹿辭洗完澡,從鏡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側頸,太奇怪了啊,這昨天咬過的齒痕,怎么一天一宿過去了,還沒消? 直至深夜,鹿辭在沙發(fā)上輾轉反側的時候,她終于想通了這個問題。 氣惱的沖進臥室。 遲霜果然沒睡,就坐在床邊,笑吟吟的看著她,似乎特意在等她。 你干了什么好事?。?!鹿辭紅著眼睛,惱怒不已,抱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遲霜也沒想到小鹿真的會來,驚訝之余,便是驚喜,看到小鹿身子一歪,她立馬拽著小鹿的手,往懷里一帶。 又兇我是不是? 剛才還兇狠的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人轉眼卻乖巧的偎在她懷里,軟糯的不像話。 這么兇,還用枕頭砸我,你說,今晚我還能饒了你嗎? 你嗚壞! 嗯?還說我壞?再給你記一筆。 不要 嗚 這次的發(fā)熱期持續(xù)了整整五天,因為第二腺體的存在被遲霜注意到了,以至于鹿辭后幾天都是哭著從床上爬起來的。 這天一早,鹿辭剛一睜開眼,便感覺身體的敏感度明顯下降了,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該死的發(fā)熱期,終于過去了!! 她扭頭瞥了還在熟睡的遲霜一眼,偷偷轉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機,想給邱翎發(fā)個短信,讓她快來接自己,她要上班,要拍戲,要跟遲霜分開,她不想每天都被摁在床上啊啊啊啊 感覺到懷里的人有異動,遲霜睜開眼,怎么醒這么早? 這一聲嚇得鹿辭手機都掉了。 嗯?又在干什么壞事?遲霜笑問,捏了捏她的耳朵。 沒有,我之前跟導演請了五天假,這不是該回劇組了么,讓經紀人來接我。鹿辭啞著嗓子,還帶著哭腔。 遲霜恍然,又覺得很突然,這就五天了嗎?有這么快?她以為只過了一天? 別讓她來了,我讓芙姐來接吧。遲霜幫她輕撫著喉嚨,從保溫壺里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喝下。 嗯。鹿辭松了口氣,只要讓她回劇組,誰來都行! 遲霜等她喝完了水,又轉頭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瓶。 鹿辭俏臉一紅,我自己來。 嗯?遲霜看了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發(fā)熱了? 嗯。 遲霜嘆了口氣,回了劇組,你還會需要我嗎? 什么?鹿辭一蹙眉,覺著她的話里有話,什么叫還會不會需要她? 沒有,沒什么。我去洗澡了,你記得上藥。 嗯??粗t霜有些失落的背影,鹿辭一時沒懂。 車里,江芙頻頻從后視鏡窺向兩人,這才幾天,兩人進展的是不是太快了?這姿勢也太親密了,簡直沒眼看,而且竟然毫不避諱她! 鹿辭睡著了,斜倚在遲霜身上,格外的依賴她,遲霜摟著她的腰身輕輕拍著,感覺到車子顛簸時便會低頭看她一眼,怕她被顛醒。 遲霜不是怕她醒,而是怕她醒過來,就會離開她的懷抱。 她怕回到劇組,鹿辭又會疏遠她,會不再需要她,會拼命的把她推開,會把她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好怕小鹿又會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著她,冷冰冰的跟她說,離我遠點。 遲霜唇瓣輕輕貼蹭著鹿辭的額頭,好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希望永遠都開不到目的地,這樣她就可以履行那晚的承諾,一直抱著她的小鹿,就這樣抱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甜起來了?。?! 求評論!求營養(yǎng)液!愛你們! 第30章 小色胚 汽車??吭诹寺愤叀?/br> 遲霜睜開了眼。 到了? 嗯, 要叫醒她嗎? 不用,你去忙吧,我再陪她一會。遲霜想著鹿辭這幾天都沒怎么好好休息, 不忍心吵醒她。 江芙直咋舌,還怪會心疼人的~ 江芙剛下了車, 鹿辭就醒了, 揉著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伸了個懶腰。 遲霜幫她把外衣披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嗯?哦, 好。 有什么想吃的你可以告訴我,或者芙姐, 她會去給你買。 好。鹿辭眼睛一亮,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你會不會想我?遲霜問。 鹿辭怔了一下,想你什么?想你怎么欺負我的? 不是。 好了,怎么還磨嘰上了。鹿辭說完, 轉身就下了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呼吸著草原上新鮮的空氣。 直奔草場, 遠遠的就看到了白樺等人在忙碌著。 鹿辭悄悄走到白樺身后, 有人看見她了, 沖她笑笑, 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白樺跟小演員講完戲, 一轉身, 差點撞到鹿辭身上。 干啥?行刺??? 哈哈哈~眾人哈哈一笑。 導演, 我回來了。鹿辭上前抱住了白樺。 白樺哪知道她這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被她抱得莫名其妙,胡亂拍了拍她。 好了好了, 一邊玩去。連推帶搡的,把人趕到一邊去了。 邱翎和小助理倒是跑來拉著她噓寒問暖的,讓她感覺到了人間還有真愛! 辭姐,你知道遲老師去哪了嗎?小助理問。 嗯?鹿辭眼皮一跳,你怎么會想到問我呢? 組里不就你倆走得比較近么。 她那天沒去頒獎典禮你知道嗎?金翎獎可是業(yè)內最權威的獎項了,聽說這次有很多知名導演擔任評委,能在這個舞臺上露臉是一個絕佳的宣傳機會,多少人擠破了頭都上不去,這么重要的典禮,遲老師怎么就沒去呢。 鹿辭微怔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那天,遲霜為了自己,耽誤了一個這么重要的頒獎典禮。 鹿辭找了一圈,沒瞧見遲霜,便往休息室走去,剛走到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砹私降穆曇?,鹿辭耳朵靈,不小心聽到了一些。 沈總,我知道林總的生日她沒到場確實很失禮,但是她不是故意不回去,是真的回不去,確實是身體不舒服,一直在家里養(yǎng)著,這幾天都沒有去劇組,網上的新聞您應該也有留意到吧,她連那么重要的頒獎典禮都沒能參加完。 前幾天她一直反復發(fā)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今天才好了些,我已經安排醫(yī)生跟組了,您不用親自過來,林總那里,就麻煩您好好安撫了,等小霜身體好了,我就帶她回去。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江芙掛掉電話往外走,一掀簾就瞧見站在一旁的鹿辭。 對不起。鹿辭先道了個歉。 都聽到了? 鹿辭點點頭。 江芙嘆了口氣,別跟別人提起,也別在小霜面前說這些事,她不愛聽。 好。鹿辭雖然應下來,但心里充滿好奇,尤其是事關遲霜。 芙姐,我能不能問問,沈總是阿霜什么人? 江芙一怔,她是第一次聽到鹿辭這樣稱呼遲霜。 她讓你這樣叫她的? 嗯?嗯。 江芙輕笑,挺好。 所以? 沈總是小霜的繼母。 繼母???那林總呢? 是她的母親。 鹿辭直皺眉,覺得不對勁,是她的生母? 不,她的生母在她十二歲那年就過世了,生母過世之后,林總才把她接回了林家,她隨生母姓。 那你的意思是,她原本和生母一起生活,在生母過世后才被接回了家?她的母親和生母離婚了?又娶了沈總? 這事說來有點復雜,你可以先這樣理解。 她母親愛她嗎? 這江芙猶豫了一下。 盡過做母親的責任嗎? 呃,可能 既然不愛她,沒盡過做母親的責任,那阿霜憑什么要為了取悅她而委屈自己? ?? 等等,我不是讓你這樣勸她! 她的家庭挺復雜,她母親雖然偏心,但是沈總一直對她很好,視如己出,原本她也接受了沈總,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前一陣子,她突然開始很抵觸沈總,還想跟家里斷了聯系。連前兩天她母親的生日宴她都拒絕參加,跑去找你了。 偏心?鹿辭敏感的抓到了關鍵點。 嗯,沈總和林總有一個孩子。 那她豈不是成了那個最多余的人?你也是,為什么還要讓她回到那樣的家庭里去?看著人家一家三口相親相愛,她會不難受嗎? 她們畢竟養(yǎng)了她十年啊,這種血脈親情,怎么是說斷就能斷掉的?何況她們并沒有向她索取過什么,一直在付出,在關心她照顧她,沈總真的是拿她當自己的孩子來疼,我看得出來。 血脈親情,不可笑嗎?利益面前,什么是不能斷的?鹿辭語調轉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