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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像道教的科儀,但做法的人沒穿道士的法袍。 一個活似黃蠟像的中年人坐在陣法中間,身旁擺了一圈香燭,腳邊有個紅毛小年輕正蹲著燒紙。 聽見李葵的大嗓門,紅毛抬頭朝他們做了個“噓——”的手勢。 黑衣人用桃木劍挑起一張朱砂畫的符紙,劍尖一晃,符紙無火自燃。他口中念道:“燈燭燦霞光。照耀十方。燈燈相照放毫光。九幽地獄皆明亮。” 桃木劍戳到水里,清水變成灰黑的一杯符水:“速速喝下!” 紅毛立刻給容禎喂符水,黑衣人咬破中指按在容禎眉心,大喝:“囊摩悉底悉底蘇悉底悉底伽羅羅耶俱琰參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訶!” 后面又是幾句嘰里咕嚕,瓊?cè)室粋€字都沒聽懂。 一通cao作下來,老臉通黃的容禎黃氣漸散,覺得身上那種虛得說不出話的感覺好了很多。 他嘗試自己站起身,在原地小跑一圈,大喜道:“有用有用!果然好多了?!?/br> 紅毛一臉得意,倚在他身邊撒嬌:“是不是我對你好?” “好好好,你最好?!?/br> 李葵有些尷尬,這大老遠(yuǎn)把人帶過來,怎么問題就解決了。 “這二位是?”容禎看到言默和瓊?cè)?,頓時就把紅毛推開了。 紅毛這才看見站在客廳入口的瓊?cè)屎脱阅?,他在兩人身上分別打量一圈,臉色立刻變得蒼白,露出寫著“慘敗”的不甘表情。 李葵趕緊介紹:“這是瓊?cè)屎退呐笥蜒阅瑑晌欢己偷馗嘘P(guān)系?!?/br> 黑衣人冷哼一聲:“裝神弄鬼。龍城除了我孟家,還有第二戶人家與地府有關(guān)系嗎?” 原來是孟深家里的人。 瓊?cè)试谛睦锬瑩u頭,孟家人這質(zhì)量還真是參差不齊。 李葵:“您是?” 黑衣人昂著頭不說話,紅毛立刻過來介紹,他恭恭敬敬的朝孟千山微一彎腰:“這位就是龍城孟家的高人,孟千山大師。” 他作為合格的捧哏,順便介紹起孟千山的一千零八十件光輝事跡。 言默忍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 人間的玄門已經(jīng)成了這樣么?難怪又有人敢用轉(zhuǎn)運術(shù)了。 瓊?cè)剩骸霸趺??”他覺得花里胡哨看著還挺厲害的呀。 言默微微蹙眉,低聲說:“他先念正一教破地獄真科頭幾句,后面又念了不動明王咒,佛不佛,道不道。符箓自燃是魔術(shù)把戲,用來裝神弄鬼。中指連心血,陽氣足,可以破邪祟。燒紙錢燃香燭,用以賄賂亡魂。” 好家伙,瓊?cè)室詾槊锨皆谡故拘T專業(yè)驅(qū)鬼術(shù),實則是佛、道、民俗信仰外加民間偏方大雜燴。 “他念完那幾句梵語后又說了些我聽不懂的,那是什么?難道是拉丁文?”好像驅(qū)魔就得念拉丁文,英文不起效。 言默看著他的眼里有些無奈:“方言臟話。不便轉(zhuǎn)述?!?/br> 瓊?cè)剩骸啊霞疫€真是出人才,他們家該不會只有孟深一個靠譜的人吧?!?/br> 然而仔細(xì)想想,孟深好像也不太靠譜…… 不過言默怎么什么都懂,連外語似的方言都能聽懂,好厲害。 瓊?cè)实吐晢枺骸斑@些法子有用嗎?” 言默:“此人被食色鬼纏上了。只中指血稍微有用,但也只能抵擋片刻。等那點心血上的陽氣耗盡,他的狀況會比現(xiàn)在更糟?!?/br> 瓊?cè)誓聪蚩蛷d墻角,那里飄著一個瘦弱的男人,正看著孟千山不住搖頭。 男鬼神情很凄苦:“還以為終于請了個天師回來,卻是個假貨。我的命好苦?!?/br> 瓊?cè)事牭媚?,低聲說:“作案的鬼是他嗎?” 言默輕輕搖頭。 這頭,紅毛把孟千山吹成了龍城第一天師。 孟千山神情倨傲,他昂著頭:“早知道你不信任在下,在下就不來了?!?/br> 容禎現(xiàn)在身體輕松了很多,人也有力氣了,連忙走過去說:“誤會,大師,這都是誤會?!?/br> 旁邊的保鏢立刻雙手奉上厚厚一沓鈔票,孟千山眼睛都看直了。 容禎狡猾地瞇起眼睛,支付寶到賬的聲音雖然好聽,但哪有現(xiàn)金來得震撼。 “大師不要見怪,老李也是擔(dān)心我,他不知道小紅先請了您。”容禎哈哈一笑,又對瓊?cè)仕麄冋f,“二位別見怪,二位來得晚了,沒能大展身手,小小路費奉上,不成敬意?!?/br> 保鏢又是奉上兩沓錢,只是看著要比孟千山的薄許多。 “無功不受祿?!杯?cè)市α诵?,把容禎看呆了,“容總還是收回去吧?!?/br> 言默卻說:“收可以,但是要加錢?!?/br> 孟千山冷笑連連。大約是想塑造脾氣怪異但手段高超的大師形象??伤免?,聲音也難聽,笑起來像烏鴉叫,聽得人牙磣。 “正事不辦就要拿錢,還要加錢。小子,你這是哪道的規(guī)矩?” 言默并不看他,他生得高,人又貴氣,自然而然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看著容禎,淡淡地說:“要想活命,就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容禎怎么說也是愛酷訊的總裁,向來只有美人在他面前做小伏低,他也不是那種“丫頭,你引起了我的注意”類型的霸總。 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大好看。 紅毛對所有長得比他好看的異性和同性都抱有敵意:“你胡說什么?什么活命,想騙錢也不用恐嚇人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