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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膚的傷在池水的侵蝕下不僅沒有惡化,似乎還愈合了。 離貞撫上左肩,原本被劍戳穿的洞也沒了半分痕跡。 她面無表情地嗤聲。 她才不信這是什么療傷的池水,以封焉五年前那驚人的治愈力,治她這點傷還需借助這鹽浸般的池水? 度刻如年,隨著天色漸暗,她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 封焉在屋中席地而坐,指尖無聊地敲著地面,看著月亮再度爬上山頭。 “十二時辰已至?!?/br> 封焉前往那處水池,里面的人已經(jīng)陷入昏迷漂浮在池水之上。 他神情不變,撤下結(jié)界撈起女子,將她抱回屋中。 離貞醒來時,又是一個白日,周身沒了那冰涼的池水,身上那刺辣的痛感亦已消退。 她睜眼看到簡潔卻不失精致的木屋頂,只恍惚了一瞬,便側(cè)頭找到封焉的身影,她正要起身,四肢卻動彈不得。 仔細一看,她的手腕腳腕之上竟都被下了禁制。 “你對我做了什么?”她凝眉沖那無聊地倚在柱邊的男子問道。 封焉轉(zhuǎn)過頭來,面容溫和?!芭履阈褋頃r不由分說對我下殺手,便只好先將你困住了?!?/br> “我怎么可能殺得了你……”話音剛落離貞便忽地愣住,靈力在氣海之中運轉(zhuǎn)一個又一個來回,似是不敢相信。 封焉看到她呆愣的模樣,不由得彎起嘴角?!翱磥砟阋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br> 離貞的雙目開始顫抖,紅唇微張,確認了半晌才喃喃道:“我的靈根,怎么會……” “我?guī)湍阈迯土怂??!狈庋缮斐鍪种?,封住離貞四肢的禁制頓時消失不見。 離貞恍惚地坐起身來,比起激動,卻是茫然和疑惑占了多數(shù)。 “你究竟是何人?”她望向柱邊的少年,語氣中不再滿是警惕,而透出幾分木訥。 靈根一旦破損便極難修復,即便真能復原,也要花費大量靈寶與修為,這絕非尋常修士所能做到。 這簡潔的木屋如何觀看,都不像有錢的世家子弟居住的模樣。 封焉云淡風輕:“一個閑人罷了?!?/br> 他沒有說明真相,離貞沒再深問。 有些隱士大能,就是這般行走于世而不愿透露家底的。 離貞面上有些赧然:“你將我扔入那池子里,是為了修復我的靈根么?” 封焉:“啊,不錯,那叫凌池,可助疏通筋脈?!?/br> 凌池,真是水如其名,泡著如遭凌遲一般。 離貞抿緊了唇,蹙眉嗔他:“那何不早告訴我,還做出要害我的模樣?” 讓她錯怪好心,還在腦中謀劃了一遍又一遍令他破相的舉動。 封焉卻抬起了眉,無辜道:“我可沒說過要害你,我說過,你會感激我的?!?/br> 離貞頓時漲紅了臉,片刻后支吾道:“是……是我會錯意,錯怪了你。” 封焉爽朗地笑了幾聲,道:“倒也無錯,你若早有這般警惕,便不至于被那陸眠父女欺騙了?!?/br> 離貞怔了怔:“……你都知道?” 封焉點頭:“那日你與陸眠父女對峙,正被我瞧見呢?!?/br> 離貞疑惑:“你去瓊吾宗作甚?” 她渡小雷劫之時,陸眠特意給她安排了一處偏僻之地,以便布陣施術(shù)將她控制,應(yīng)當無外人在場才對。封焉支吾著,離貞松弛下雙肩,涼聲道:“我知道了,你去做賊。” 封焉眨了眨眼,笑道:“嗯,差不多?!?/br> “……”他擺出這幅表情這么一說,離貞反倒不信了。 怪異的家伙,處處神神秘秘的。 離貞捏了捏指尖,珠玉般的眸子試探地覷向他:“你……為何要救我?” 若說一次是偶然,兩次三次便必有緣由了,何況還做出了修復靈根這等震撼之事。 封焉垂睫淺笑:“離貞,大漠第一美人,萬年難遇的奇才?!?/br> 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離貞,在她面前蹲下身來,貓眼般的眸子肆無忌憚地盯著她。 “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豈不暴殄天物。” 離貞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生著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十分好看。 第3章 、你生得好看(修) 封焉的笑意深了一分,露出的虎牙愈發(fā)明顯,離貞這才察覺自己看入了神。 她斂了斂心思,低聲道:“你是想讓我為你所用。” “非也?!狈庋缮斐鍪持笓u了搖,“我自認天賦不亞于你,而且我也不需要幫手?!?/br> 離貞眼睫輕扇,鎮(zhèn)靜道:“那你是看中了我的皮相……不,這有些……” “對,我就是見你生得好看,才要救你的!”封焉打斷了離貞的推理,笑得十分爽快。 “……”離貞面露局促,如純白的雪蓮染了桃紅,她低聲嗔道:“這般庸俗!” 封焉似在說著玩笑:“就當我庸俗,不還是為這世間拯救了一件絕無僅有的寶物么?” 離貞說不出話來,她沒什么辦法應(yīng)對此人的話語和行為。 說可靠卻毫不穩(wěn)重,說輕浮又言之過極。 她決定無視那些浮于表面的夸贊話語,向他行了一禮:“總之多謝閣下大恩,離貞必會回報?!?/br> 封焉搭上她交疊的手將其按下,輕聲道:“先別忙著謝,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br> 離貞疑惑地抬起頭來:“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