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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比斗,也是一樣。 兩伙人拿著大刀比誰兇狠,胡亂砍殺,那是小混混的街頭斗毆,那不是高手的行為。 皇上聽緋衣門主一一分析,都用心記住。 緋衣門主看一眼皇上肅穆的小樣兒,知道皇上這個歲數(shù),面對“人生大戰(zhàn)”,難免有長大成人的激動,笑得特慈祥。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噬线€有何建議,盡管提出來?!?/br> 皇上看文老先生、看青衫客、紅衣俠。 紅衣俠因?yàn)榛噬系拿翡J微笑:“一般的陣法暗器,于他們無用。當(dāng)然,我們也會布置一些有用的。” 文老先上瞧著皇上“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也笑。 抬頭看看天,眼睛里露出一股傲氣:“如今是夏末,本就雨水~雷電多。加上這里的特殊環(huán)境……我估計,我們很快就見識到這里的天氣變化……他們很快就會到來?!?/br> 皇上心里一震,徐景珩是要引誘他們出來? 皇上看徐景珩,是因?yàn)樗约旱纳眢w情況,無法再拖延下去?還是其他原因? 徐景珩盤膝而坐,對著篝火細(xì)看這份簡易的地圖,垂眸思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青衫客也看一眼徐景珩,莫名地心里一跳,又是那股不詳?shù)念A(yù)感。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好友們都有這樣感覺,更是擔(dān)憂不已。 青衫客面容嚴(yán)肅,聲音里也一點(diǎn)也不敢放松:“對方都是宗師大能,這里是唯一能限制他們,不去使用常規(guī)武器的地方。但對我們自己也是限制。 徐景珩沒有內(nèi)力,但他們沒有十成的把握,不會對徐景珩動手?;噬仙砩嫌写竺鲊\(yùn),他們輕易不敢動手……” 他的目光落在皇上的身上,凝視皇上黑寶石的眼睛,語氣里有著濃重的擔(dān)憂和不放心:“但皇上才是最危險的一個?;噬弦浀茫还馨l(fā)生什么,保護(hù)好自己為要。一看情形不對,就跑?!?/br> 皇上一眨眼,輕輕點(diǎn)頭:“朱載垣跑,朱載垣跑得快?!?/br> 這個時候的皇上,沒有犯倔,乖的不得了??吹盟膫€人都小小的放心。 “皇上才是最危險的一個……”不是說其他人沒有危險,其他人,任何一個都比皇上危險??墒腔噬系纳砩嫌写竺鲊\(yùn),這是保護(hù),也是提醒,他的小命太重要。 皇上明白關(guān)鍵時刻,他不能顧忌徐景珩,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可皇上沒有鬧小脾氣。 文老先生、緋衣門主……四個人,都覺得,皇上真的是長大了。 夜里,皇上和其他兩個人睡著后,文老先生和徐景珩守夜,瞅著皇上睡得酣甜的小俊臉,還頗為感嘆地說:“皇上真的懂事了?!?/br> 徐景珩用一口酒,眉梢眼角都是驕傲的笑:“皇上是好孩子?!?/br> 看得文老先生嘴角一抽。 他忍不住又問出來:“幾分把握?” “五分。” 五分,等同于零。 目前治療的可能性是六成。可他們沒有選擇,不在開啟最后一步治療之前,消除所有的危險,他們就沒有一分希望。 文老先生的目光落在燃燒的篝火上。 想說,為了三千世界千千萬的生靈,你怎么也要活下來。 想說,為了朱載垣的下輩子,你至少要留住魂魄。 千言萬語卡在他的喉嚨口,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世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那不是他們,也不是徐景珩。 文老先生默默喝酒。 兩個人都默默地喝酒,一直到天明將要破曉之前的那一刻,篝火中的最后一塊木頭燃盡。 徐景珩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文老先生反應(yīng)過來。 朦朧醒來的緋衣門主、青衫客、紅衣俠,朱載垣,都反應(yīng)過來。 “他們”沒有想到,徐景珩會選擇這里,既然失去地理先機(jī),就不想給予徐景珩更多的準(zhǔn)備時間。 對方要一舉攻來。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輕功? 雖然因?yàn)樵诖朔叫∈澜纾芯辰鐗褐?。但那輕功,還是要朱載垣戰(zhàn)意倍增。 一般人的輕功,即使再快,行動的時候如風(fēng)如電,可也有行跡。 可他們動起來,無跡可尋。仿若天地間的一片落葉,一顆草,一片雪花。 雙方都是明白人,一個眼神交互,一切都不在不言中。 再多的仇恨、再多的殺意,不過都是為了各自的目的。 對于其他人需要來幾句正義邪惡,對于他們而言,無非就是你死我活。 兩方人互相一個抱拳以示禮儀。 直接開打。 文老先生、緋衣門主、青衫客、紅衣俠,論年紀(jì)和修為,自然比不過這六個宗師大能。但他們畢竟早來一天,都提前準(zhǔn)備好木屬性、土屬性的武器。 六個宗師大能習(xí)慣用的長劍、羅盤等等,都有金屬,不敢用。但他們即使用著不稱手的武器,也占著年紀(jì)和修為的優(yōu)勢。 雙方一時分不出勝負(fù),刀光劍影在魚肚白的曉光下,閃動寒光。十幾條人影翻飛,連殺氣都看不到,感受不到。只有偶爾刀、劍相撞,發(fā)出的脆響。 徐景珩站在帳篷門里,默默地看著。 朱載垣站在他的身邊,也默默地看著。 殺氣,也是高手一個必備的修行之一,那代表他們一招出去的威力,他們不能浪費(fèi)一絲一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