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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邢延帶著付蕭走到之前江在冉待過的樓梯間,這里沒什么人,坐在下面的江在冉也不知所蹤。付蕭率先道歉,路邢延聳聳肩,按著自己的手指關節(jié)。 玩電腦太久雙手都會有負擔,他給自己的手指按摩,聽到付蕭的話,不禁發(fā)出一聲嗤笑。 “這就是你給粉絲的答謝嗎?” “什么?” 路邢延:“你今天的表現(xiàn),你的粉絲們應該很失望了吧?” 付蕭低下頭,不敢和路邢延對視:“我會好好道歉的,他、他們應該能理解我?!?/br> “為什么要他們理解你?”路邢延靠近付蕭,逼問道,“你努力過,沒有成功,他們知道你有付出才會理解你,但你什么都沒有做,你要他們拿什么來理解你?理解你在比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誤嗎?” 路邢延的聲調(diào)加大,付蕭被他壓制的不敢說話。 “況且,我們的比賽不是一個努力就可以概括的,電子競技從來講究的都是天賦,你比別人多花幾倍的時間,還是比不過一個天賦極佳的選手?!?/br> “付蕭,你有那個實力,但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你應該知道我最痛恨打假賽的人了吧?” 付蕭頭皮緊繃,早在路邢延約他談話前,他內(nèi)心就已經(jīng)堆積了不少壓力,此刻被路邢延步步緊逼,他的防線快要崩潰。 “我、我做了什么?”付蕭還在做最后的死撐。 路邢延:“比賽的時候,你跟江在冉說了什么?” 江在冉第一把的狀態(tài)就不好,但至少能穩(wěn)住場面,第二把完全神游天外。 Kipa在賽前跟他告密,離得遠,他只能聽到類似‘精神、mama、孩子’這樣的詞匯。 路邢延確信那不是什么好事,比賽完,齊豐看向付蕭的那個眼神,結(jié)合付蕭賽前看向江在冉的眼神,他明白了。 今天這場比賽是BK戰(zhàn)隊和付蕭的聯(lián)合賽,他們被耍了。 付蕭:“我只是跟他說加油,讓他好好比賽?!?/br> 路邢延眉眼冷了下來,付蕭不肯坦白實情,他決定換一個問法。 “那陳平都跟你說了什么?” 付蕭臉色霎時僵硬,抬頭看向路邢延,猝不及防撞進路邢延如深潭的眼眸中,他開始顫抖。 路邢延一步步靠近他,他只能被迫倒退。 “你以前在二隊的時候和陳平有過短暫的聯(lián)系吧,那個時候他想提拔你去別的戰(zhàn)隊,前提是讓你幫忙打假賽,幫他賺錢?我記得當時你拒絕了,可我沒想到,陳平走了,你跟他還有聯(lián)系?!?/br> 是他失策了,從前的印象里,付蕭完全不是這樣的人,只不過短短幾個月,付蕭就變了。 他現(xiàn)在和陳平是一丘之貉。 付蕭:“我沒有?!?/br> 路邢延:“是嗎,那么齊豐為什么這樣看你?” 付蕭:“我、我和他是好朋友,我輸了,他只是安慰我?!?/br> 路邢延:“是么,兩把比賽,我給你選了你最擅長的英雄,你平時rank的視頻我不是沒有看過,你大招的容錯率很低,今天兩把失手了三次,而且都是關鍵的團戰(zhàn),你覺得我該怎么想你?” 付蕭:“對不起,我太緊張了,可能是我昨晚沒有休息好,我下次一定好好努力……” “嗯,你或許不適合留在這里,好好休息去吧?!?/br> “什么?”付蕭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邢隊,你要趕我走?” 路邢延扯唇一笑,伸手貼近付蕭的胸膛,這里沒人,路邢延還是只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這個高度掉下去只會輕微骨折,頂多在醫(yī)院躺半個月?!?/br> 付蕭的瞳孔緊縮,路邢延他在說什么? 只有元凱知道,路邢延還沒加入LPL之前有多么叛逆,比江在冉還要過分千倍百倍。 他抽煙喝酒,打架逃課,經(jīng)常夜不歸宿泡在網(wǎng)吧,只為了博得父母的一眼。 關注沒得到多少,反而傷了身體,因此他在成為職業(yè)選手后就嚴格管理自己,把那些都戒了。 現(xiàn)在想來,那段日子的他過得真是中二上頭,那是他的黑歷史,就連無話不說的蘇眠他都不想告訴。 路邢延曾經(jīng)跟著附近幾個學校的小混混們學過一些下作的手段,只是不屑使用。 但現(xiàn)在,付蕭是真的讓他生氣了。 不只是他,他還對江在冉下手了,對他的隊友們下手了。 “我剛才觀察過,這邊沒有攝像頭,也沒有工作人員,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比賽輸了心情郁悶才來這里散心,卻不小心摔下了樓梯?!?/br> “比起比賽上你的失誤,你的粉絲應該更心疼你的傷勢吧?作為隊長,我怎么忍心看到我的隊友被人辱罵呢,你說…對吧?” 付蕭退后的腳步趔趄,他看到路邢延一閃而過的兇狠表情,還沒回過神,他就被路邢延推下了樓梯。 樓層不高,只有五六節(jié)臺階,他的腳踝擦破了皮,刺痛傳來,付蕭卻顧不得這點傷痛,他視線還黏在路邢延身上。 這一眼,比腿傷還要讓他覺得害怕。 地下室的燈光黯淡,路邢延身材高大,寬厚的背影遮蓋住身后的燈光,他半張輪廓隱藏在黑暗中,另外半張滿是冰冷,像巢xue里的毒蛇,睥睨著弱小可憐的獵物。 “救護車待會就到,我會讓蘇眠過來幫你,他可是我的證人,你要是說一些廢話,保不準我會說什么不該說的,畢竟,大家可是更相信我的說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