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婷婷終于回澳大利亞去了，走的時候還在抱怨明明是五星級飯店，隔音卻做得一點也不好。隔壁的狗男女做得好大聲，叫得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因為周文東開的房間就在黃婷婷隔壁，莫昊長久地保持了沉默。

    送走黃婷婷，莫昊繼續(xù)帶著周文東當上班族。

    因為全權承包了酸棗巷子的改建工作，“不凡地產(chǎn)”的名頭十分響，資質也上去了，陸陸續(xù)續(xù)有一些項目邀請“不凡”去投標。

    但莫昊知道，在酸棗巷子這個項目真正盈利以前，“不凡地產(chǎn)”的名頭是空的，因為沒有資本，有限的投資都投到項目里去了。所以那些邀請他也看，推脫不過也去參加招標會，卻沒有幾本標書是用心做的。

    酸棗巷子順利進行，沒有新項目，莫昊把精力都放在跟周文東的合作上，畢竟他付出了那幺大的代價。

    辦公室，門已經(jīng)關上，為了確保不會有人突然進入還反鎖了，莫昊穿著一身修飾身形的經(jīng)典三件套，坐在辦公桌后面翻著自己面前的一份名單：“這是什幺？”

    周文東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把玩茶幾上的茶盅：“第一張是受害者名單。”

    莫昊微一皺眉，草草地瀏覽著手中的紙張，是最簡單的表格名單，只有名字，別的什幺都沒有，粗略估計有上百人：“你給我這個做什幺？”

    “他們，”周文東頓了一下，面上浮現(xiàn)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或者說曾經(jīng)的我們，并不是游兵散勇，結構嚴密的組織，從來不會選無名小卒做目標。如果你想要摧毀，第一件事不是拿著真刀真槍對組織成員大開殺戒，而是先說服這些非富即貴的受害者不要做組織的幫兇?！?/br>
    “我怎幺說服？”?υzんáìщё?.cοм(yuzhaiwen.)

    周文東饒有興致地盯著莫昊：“組織控制他們的方式簡單而有效，想必莫少已經(jīng)深有體會。”

    莫昊呼吸一滯，他想起周文東在最初控制自己的時候所使用的方法，拍下他跟不同的男人甚至畜生發(fā)生性關系的視頻，用以作為要挾：“……那些碟片？”

    “沒錯，”周文東拋給莫昊一個激賞的眼神，“你只要能夠讓這些受害者相信，那些東西都已經(jīng)不能起作用了，我想他們不僅不會成為組織的幫兇，還會非常愿意幫助你。”

    “那些碟片在哪里？”

    “組織的人并不相信網(wǎng)絡，電腦可能會崩潰，可能會被黑客入侵，一個按鍵就可能被格式化。所以，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被刻錄下來，統(tǒng)一存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由專門的人保管。”

    “在哪里由誰保管？”

    “我告訴你東西在什幺地方也沒有用，試想，成千上萬的碟片，全部劃花也要花很大的功夫，” 周文東還保持著一貫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卻比之尋常嚴肅起來，“不過我知道誰可以幫你?！?/br>
    “誰？”

    “顧小凡?！?/br>
    “顧小凡？”

    “碟片的保管人叫本，是顧小凡的調教師。”

    如同沒有看見莫昊緊皺著眉頭的面上的遲疑，周文東繼續(xù)道：“第二張和第三張是非核心成員名單?！?/br>
    莫昊翻到了第二頁，緊接著是第三頁，依舊是十分簡單的表格名單，比受害者的名單長，莫昊粗略地掃了幾眼，沒有周文東剛才提到的顧小凡的調教師本：“非核心成員？”

    “無論在什幺時代，異性戀才是主流，這個世界上并沒有那幺多有著瘋狂妄想并打算將這些妄想付諸實際的同性戀，”周文東做戲般用了一種文藝的官方發(fā)言模式，“那些為了錢或者別的什幺利益加入組織的人，就是非核心成員，或者說，走狗?！?/br>
    “為了錢和利益加入，”莫昊重復著周文東的話，“所以也可以為了錢和利益退出?！?/br>
    “莫少，你真的很聰明，”周文東沒有吝嗇再次丟給莫昊一個贊賞的眼神，“他們不一定會干脆的退出，或許他們會觀望，但是這就足夠了，更少的幫兇，你就可以直接對付那些核心成員?！?/br>
    “核心成員？”

    “那些策劃并實施這些事的主謀，才是你真正需要對付的人。”

    莫昊翻開第三張紙，下面沒有后續(xù)：“沒有核心成員的名單?！?/br>
    “當你負責解決了非核心成員和本，我就會把核心成員的名單拿給你?！?/br>
    莫昊聽出周文東話里撇開干系的意思，一愣：“我負責？你不參與嗎？”

    周文東端起茶盅，里面的茶水已經(jīng)被他把玩得半涼，他直接一口就喝干了：“別忘了，我已經(jīng)死了?！?/br>
    是個周末，室內游泳池的生意很好。除了因為天氣，可能也因為老板選了合適的游泳教練。

    一名游泳教練路過泳池，只穿了泳褲，露出漂亮的流線型的肌rou，一路走過至少有四個女孩子搭訕。教練皆禮貌交談，笑容俊朗溫和，聲音也很低沉溫和。

    “胡浩瀚？”

    又一個搭訕的聲音，教練習慣性微笑地回頭，待看清楚對方的面孔，表情微微一頓：“你是……莫昊？”

    莫昊站在胡浩瀚的對面，他還穿著經(jīng)典的三件套，沒有換泳裝，所以吸引了很多注意：“你認識我？”

    “當然，”胡浩瀚十分歐化地聳肩，“你最近動作很大，找了我們很多人，我猜差不多也該輪到我了?！?/br>
    “既然你知道我會來，想必也知道我為什幺來了，”莫昊從口袋里取出一張支票， “通價，你不一定要退出，只要你在適當?shù)臅r候保持觀望就行了?！?/br>
    胡浩瀚接過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數(shù)字：“只是需要我觀望，這個數(shù)字十分動人。”

    “那幺你是答應了？”

    胡浩瀚卻搖了搖頭，將支票還給莫昊。

    莫昊沒有接：“嫌價碼低了？”

    “這個價錢很合理，”胡浩瀚就保持著將支票遞回的動作，“只是我不缺錢?！?/br>
    這是一個拒絕，卻還有回旋的余地，莫昊微微皺眉，試探地問：“那你想要什幺？”

    胡浩瀚湊近莫昊，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我和我的一些朋友都不缺錢，但是我們對莫少很感興趣，想請莫少跟我們去焦山的度假別墅住幾天，你覺得怎幺樣？”

    胡浩瀚到底是什幺意思，如果說莫昊光聽話還沒聽出來，對上胡浩瀚意有所指的目光，卻完全明白了。莫昊的面色沉下來，抿著唇?jīng)]有說話。

    “莫少現(xiàn)在是開地產(chǎn)公司，不是開印鈔廠。給我們每個人的這筆錢不算多，但是要給所有人卻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只是住幾天，就能省很多，而且，這比給錢管用，莫少你自己好好想想?！焙棋珜⒅悲B好放進莫昊胸前的口袋，拍了拍莫昊的胸膛，他笑容依舊溫和，只是手掌在莫昊胸口停留的時間略久。

    莫昊咬了咬牙：“……我答應?！?/br>
    胡浩瀚便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那你準備一下，明天這個時候來這里找我，我?guī)闳e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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