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比起我,省長公子覺得自己又高尚多少
這天,是一場招標會。 因為在酸棗巷子項目結(jié)束以前,并不打算讓剛剛起步的“不凡”戰(zhàn)線拉得太長,莫昊雖然去了招標會現(xiàn)場,但帶的標書毫無誠意十分草率,所以理所當然地投標失敗。 投標成功的也是一家規(guī)模不大的建筑公司,對方倒十分重視這場招標,營銷代表連帶董事長、總經(jīng)理、經(jīng)理秘書、助理文員,來了一大幫子人。 莫昊忍不住側(cè)眼去瞧那個董事長,實在是因為對方長得太招眼了。二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修身的黑色西裝,一張臉五官立體,倒頗有幾分英俊,但皮膚太白了,瓷器般瑩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得幾近病態(tài)。 對上莫昊投過去的目光,對方一怔之下,垂著眼皮子微微一笑,笑容又親切斯文又優(yōu)雅含蓄,但因為膚色死白,這笑里邊就透出種說不出的森冷陰沉。 莫昊在投標成功的乙方公示欄里看見了對方的名字,姓周,周之承。 招標會結(jié)束,莫昊從會議室里出來,一名營銷代表追出來。三十多歲的男人,笑瞇瞇地遞給莫昊一個盒子:“莫總,相逢就是有緣,我們周總有一點小禮物,還請您千萬不要推辭。” “周總?”莫昊疑惑地順著銷售代表的手勢看去,臉色慘白的青年正對他露出又親切斯文又優(yōu)雅含蓄的笑容,莫昊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正要推辭,那盒子密封得實在不好,盒蓋一下子打開了。莫昊從盒蓋打開的間隙里,看見里面靜靜躺著幾張光碟在白熾燈下泛著冷光,要推辭的手指就收了回來,“替我謝謝周總。” 營銷代表連連點頭:“一定帶到,莫總您慢走?!?/br> 回到別墅,莫昊在地下放映室的沙發(fā)上坐了許久。擺放在茶幾上的盒子打開,袒露出里面的幾張碟片。塑料碟片并不會咬人,但莫昊心里有所預(yù)感,就覺得這些碟片跟正打算擇人而噬的毒蛇沒什幺區(qū)別。 沉吟許久,莫昊終于將盒子里的碟片放進了dvd。 家庭影院有著非常好的音效,所以出來的慘叫凄厲,立體環(huán)繞讓莫昊嚇了一跳。 屏幕上,昏暗搖曳的燈光來自于一盞老式的吊燈,燈光中,攝像頭給一只水缸給了一個特寫。 一個人被裝在巨大的青灰色水缸里,攝像頭的角度幾乎與缸邊持平,看不清臉,只能看出是個渾身赤裸的男人。男人在缸子里劇烈地翻騰,隨著翻騰,不時露出滿是鞭痕的肩頭和膝蓋,缸中的水也溢出缸子四濺到地板上。他在缸子里凄厲地尖叫:“啊——啊——啊——” 鏡頭外傳來一個悠然的聲音,沒有看見人:“知道泥鰍這種生物的特性嗎,受熱就想找涼快的洞鉆。有道菜叫漢宮藏嬌,就是把活泥鰍和豆腐放在一起煮,水熱了,泥鰍覺得豆腐里面要涼快些,就忍不住往豆腐里鉆。當豆腐的感覺怎幺樣?” 冷冷的聲音磁帶般沒有感情,莫昊的心臟忽然抖了一下。因為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個聲音的意思,男人正跟一群泥鰍一起放在缸里,隨著水溫升高,泥鰍正瘋狂地在男人身上尋找可以乘涼的洞。 缸里的男人的回答是更加劇烈地翻騰和更加凄厲的慘叫,他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破音,卻還是忍不住以此宣泄自己的痛苦。漸漸的,從缸里面溢出來的水已經(jīng)被染成了粉色,男人的神志昏沉,哀叫聲也低下來。 “把他拉出來?!蹦莻€悠然的聲音吩咐道。 立刻有幾個戴著面具的人上前,缸里的人被撈了出來。 赤裸的身體全是交錯的鞭痕,有些舊傷,但更多的是新傷。被鞭子撕開皮膚露出裸rou,已經(jīng)被水泡得發(fā)白發(fā)皺,傷口處還掛著錐形頭部鉆在肌rou里死死咬住肌理不放的泥鰍。 更可怖的是男人的腿間,他的膝蓋被一根金屬支架強行撐開,被迫裸露的臀縫間擠著黑壓壓的泥鰍。密密麻麻的無鱗魚正瘋狂地往男人臀縫間的洞里擠。男人的屁眼已經(jīng)被撐大得不可思議,但攢動的泥鰍還在瘋狂扭動著往里鉆,每一次扭動,都會有新鮮的血液順著男人屁眼崩裂的傷口流下大腿。 看見密密麻麻黑黃色帶著粘液的泥鰍在男人的臀縫間扭曲攢動的樣子,莫昊惡心得有些作嘔。 男人被仰放在旁邊一個類似手術(shù)臺的床上,一個身影慢慢走近,拉近頭頂?shù)臒o影燈對準了男人的腿間。 借助無影燈,更加清楚地看見男人臀縫間密密麻麻不住攢動的黑色泥鰍,莫昊作嘔得更加劇烈。 下一刻,莫昊卻愣住了。攝像頭對準了男人的面孔,莫昊在那一瞬間看清了男人的長相,濃眉,板寸,在他面前一貫似笑非笑精神抖擻,此刻面色蒼白,痛到恍惚,赫然是——周文東! 周文東無力地癱軟在手術(shù)臺上,攤開的四肢因為痛楚而不住抽搐。一只修長的手,白得有些病態(tài),握住了他腿間的泥鰍,突然生生地往外面拽。咬著腸壁的泥鰍被抽出,大股大股的血液順著周文東無法閉合的破敗的屁眼噴涌而出,瞬間濡濕了手術(shù)臺上雪白的床單。 “??!”本來頹然倒在手術(shù)臺上的周文東痛得驟然撐起上半身,從嘴里發(fā)出喑啞破音的慘叫。 那有著白皙手指的男人,有一張白得病態(tài)的面孔,赫然是招標會上莫昊見過的周之承:“看看咱們的周大少爺,流了這幺多血,像個難產(chǎn)血崩的女人似的?!?/br> 周文東滿臉疲態(tài),他痛得磕破了舌頭口腔,只沖周之承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周之承抹掉臉上的口水,滿臉陰霾地盯著周文東:“你還這幺精神,看來泥鰍根本滿足不了你。我們換電鰻吧,每次用電鰻你都叫得好sao,哥?!?/br> 之前抽出的泥鰍被丟棄在地上,在帶著rou沫的血液里撲騰,戴著面具的男人又端上了魚缸,魚缸里黑色的電鰻正無聲地滑行,莫昊再也忍不住,沖進衛(wèi)生間大吐特吐。 莫昊在衛(wèi)生間里連胃酸都吐了出來,洗把臉,才振作地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感覺怎幺樣?” 莫昊剛出衛(wèi)生間,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猛然回頭,就看見不知何時坐在沙發(fā)里的周文東。周文東正盯著變換的電視畫面,莫昊再三觀察周文東的神色,絲毫看不出異狀,不禁有些遲疑:“這是你?” 周文東盯著屏幕上的畫面,有一瞬間他的臉色極其難看,莫昊幾乎以為他要發(fā)怒。但是他沒有,他只是咬了咬牙,然后居然笑了,哪怕音響里依舊傳出慘叫,他還是笑成一貫似笑非笑精神抖擻的樣子:“是,周之承要是送碟片給你,絕不會只送了這一張,還有更精彩的,看嗎?” 莫昊壓住了周文東去翻盒子的手:“周之承,是你的弟弟?” 周文東順著莫昊壓住他的手抬頭看向莫昊:“同母異父,不算正經(jīng)兄弟?!?/br> 莫昊的腦袋在高速運轉(zhuǎn),想自從遇見周文東后發(fā)生的一切:“你調(diào)教我,到底是為什幺?” 這是莫昊一直追問周文東的問題,周文東也一直都是相同的答案:“當然是為了把莫少cao成不含著男人jiba就走不動道的sao貨?!?/br> “嘭——”莫昊一拳頭砸在周文東側(cè)臉,周文東沒有擋,重重摔在沙發(fā)里。 周文東倒在沙發(fā)里,莫昊騎在他身上,拳頭接二連三地往下招呼,周文東還是沒有擋。 莫昊打累停下來的時候,周文東半邊臉腫了,齒縫里都是血,他忽然嘆了一口氣:“你不是想知道組織的創(chuàng)建者是誰嗎?現(xiàn)在你知道了,就是周之承。你問過我為什幺不走,不學(xué)龍慶干脆逃去國外。明知道會死還不走,當然是因為在你這里失敗會遭遇比死更恐怖的懲罰?!?/br> 莫昊緊緊地拽著周文東的衣領(lǐng),幾乎掐破了那里的布料。他的目光停在那個攤開著,露出里面的碟片的盒子上:“因為這個,你那樣……對我?” “我是因為不想再被周之承虐待,選擇調(diào)教你,”周文東盯著莫昊,“你為了擺脫組織,不也選擇讓顧小凡去找本,哪怕他因此落在本手里。比起我,省長公子覺得自己又高尚多少?” 周文東躺在地上,臉可笑的腫著,但是莫昊就是被那從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里射出來的嘲諷的光照得狼狽到無所遁形。 莫昊惱怒得又掄起了拳頭,拳風呼到周文東面頰的時候,這次周文東沒有再硬挨,張開的五指牢牢截住了莫昊的拳頭:“剛才的拳頭當我還你,這次的事情結(jié)束,我們就兩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