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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紗質(zhì)帳簾后,指尖捏著被褥:“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手從下面伸過來,握住了她。 “我擔(dān)心你。” 溫?zé)岣稍锏氖终乒×怂?,那是比皮膚更燙的溫度。她的心顫了一下。她慢慢沁出汗來,不知道是她的汗,還是他的,不一會兒,相握的手心都濕了。 他問:“剛才怎么哭了?” 林桀伸手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他的指腹粗糲,動(dòng)作卻輕似柳絮拂面,讓她臉上發(fā)燙。 她打開他的手:“我沒哭?!?/br> “好,你沒哭。我今天走后,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她不語。 他就又問:“那你今天怎么過的?” 她斟酌一會兒,答:“你走了一早上,我在園子里坐了一早上。下午嫂嫂回來了,囑咐我好生歇息,讓人給我做了補(bǔ)湯喝,我胃口不好,就謝卻了。嫂嫂才說這是陸大人送來的補(bǔ)品,他明天想來看我。” 半晌,林桀道:“你想讓他來看你嗎?” 她沉默。 林蕊道:“哥哥想讓他來嗎?” “陸崢為人確實(shí)不錯(cuò),他是真心實(shí)意對你好,把你交給他,我放心。” 他在京城,見過諸多膏粱子弟,整日聲色犬馬,放浪形骸,他不想將林蕊許給那樣的人家。陸崢雖然年紀(jì)是大些,但家庭簡單,為人正直,meimei年少寡居,兩人也算配得上。 林蕊又是一陣沉默。 林桀說:“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以后慢慢就會體會到的?!?/br> “可我話都沒有同他說過幾句。他就真心喜歡我?哥哥,你不要騙我了?!?/br> “我不會騙你,阿蕊,只有男人才懂男人的心思。我看得出來,他會對你好的?!?/br> 林蕊不知道他怎么看出來的,她只覺得一陣荒謬,可又不能反駁。 她苦笑:“只能是陸崢嗎?” 林桀定定看她許久,下了一個(gè)結(jié)論:“你不喜歡他。” 他嗓音低醇,話音連同著空氣似乎都在嗡嗡作響。 無形的絲線開始蔓延,牽絆住她,她身邊的空仿佛都凝滯了,無法行動(dòng)。 他問:“那你喜歡誰?那個(gè)戲子?” 她又開始出汗了,話語干澀卡在喉嚨里。 “我喜歡……” 她說到一半,水盈盈的眼對上他漆黑的眸子。 月色空明,一片幽幽,他身形高大,面容沉靜,眼眸深不可測。 她的掙扎只在一瞬間,話頭生生轉(zhuǎn)了:“……是,我喜歡李云?!?/br>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將她每一個(gè)細(xì)微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果然是學(xué)壞了。 他語氣凜冽,突兀地問:“方才在看什么書?讓你這么念念不忘?” 看什么?她屋子里左右不過那幾本書,能讓她藏在身后的,也只有那一本。 林桀就坐在她的床邊,還未等她慌張地回答,他就伸手,從她枕頭下摸出那本《貪歡誤》。 “這個(gè)?”他把那書隨手翻開一頁,掃了一眼,問她。 她的臉色一下白了,嘴唇微動(dòng),什么都說不出來。她最近看得最多的一個(gè)故事,就是一個(gè)女尼思凡,同書生偶遇私會,因?yàn)榭吹枚嗔耍跃土袅撕圹E,林桀正好翻到那一頁。 他直接捧起書來,干脆念了一段,恰是那書生之言:“jiejie,你在月宮獨(dú)對長宵,實(shí)在孤冷,不如同我作伴吧?” 后面的幾段,便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可過于輕浮側(cè)艷,林桀實(shí)在念不出來。 他臉色青了,但他生氣時(shí)并不會立即發(fā)作,而是冷冷的叫人生畏。他瞥林蕊一眼:“你平日就看這些?”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她索性懶得藏了,道:“是。阿兄上次不就發(fā)現(xiàn)了,何必明知故問?” 他忍著怒氣:“為什么?” 她說:“深閨寂寞,難以排解。” “我說過,會為你尋一個(gè)良人。你若是不喜歡陸崢,我為你再找一個(gè)稱心如意的?!?/br> 她打斷了他:“我知道,只是旁的什么人,對我來說都沒什么所謂。阿兄既然覺得陸崢好,那就陸崢吧。” “你!”他瞪了她一眼,忽然攥住她的手腕,試圖從她嘴里挖出一句什么話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么。 可她根本不看他一眼。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變得難纏,讓他頭疼,但是又舍不得多說一句重話。 “哥哥還想同我說什么?若是沒有,我就要睡覺了?!?/br> 他語氣陰沉:“你讓我走?” “不然呢?” 她眼神清透,斜斜睨過來一眼,讓他忽然覺得心臟被穿透一般擊中了。 他愣在她的床邊良久,沒有任何動(dòng)作。 林蕊沒有管他,自己把床帳拉了,背著他往里面躺了。那本書就大喇喇地?cái)傇谒赃叄揪筒还堋?/br> 月色清冷,她裹在被子里的身形瘦削,床榻一大半都是空的。 林桀感覺自己的臉燙了又冷,冷了又燙,反反復(fù)復(fù)幾次后。 他嗓音干澀道:“明天,陸崢會過來看你?!?/br> 她背對著他,半晌說:“嗯?!?/br> 他伸手從被子下摸索過去,尋到她冰冷的指尖,牢牢握住。 “今天,我留下來陪你?!?/br> 她身體僵硬了。 林蕊感覺到身邊的榻往下一沉,驚駭中難以說清什么心中什么滋味。 林桀掀開簾子,緩緩寬了衣裳,上了她的床榻。 “阿兄?” 她轉(zhuǎn)身去看他,但周圍一片漆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摟過她的腰,她整個(gè)人都是纖細(xì)的,腰尤其細(xì),他輕輕一攬,就將她帶進(jìn)自己的懷里:“別說話,安心睡覺。” 她的后背抵到他堅(jiān)實(shí)的胸膛上,他身體guntang,很快她就出了汗。 “阿兄,你為什么會留下來?” “不為什么?!?/br> “可你身上太熱了,我睡不著?!?/br> 林桀僵了一下,將她放開一些:“那我睡過去一些?!?/br> “不要。”她拉住他。 她在他懷里轉(zhuǎn)過身,和他面對面,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氣息是熟悉的。 她輕聲說:“阿兄,你再親親我。” 她湊過去,試探著尋他的嘴唇。 林桀沒有說話,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柔軟觸感,讓兩人皆是一顫。 他的身體更燙了,他用力摟住她的肩膀,似乎要把她按進(jìn)自己身體里。 但他并沒有吻得很用力,而是緩緩碾過她的唇,慢慢品嘗,反復(fù)流連,像孩子間的嬉戲,她輕輕喘息一下,他于是撬開她的唇齒,伸了舌頭過去。 在這個(gè)時(shí)候,好像又回到前天那個(gè)晚上。林桀腦子里是空的,周圍是青青草地,無垠的星空,還有獨(dú)屬于夜晚荒野的風(fēng)聲。 他想,到底有什么區(qū)別呢?對待她,和對待自己的妻子。做那件事,抑或是不做,似乎沒什么區(qū)別。他只是想把自己能給的都給meimei。從前,現(xiàn)在,以及以后都是這樣。 從一開始就偏心的人根本回不到原來的軌道。 第二天,他醒的特別早,或者說,他根本一晚上都沒睡著覺。身體是疲憊的,但精神是極度清醒的。 林蕊還躺在他的臂彎中,他輕輕抽出自己的衣袖。 昨夜,她哭得厲害。 他抱著她親了許久,她渾身開始發(fā)抖,雙腿纏到他的腰上,輕聲喊他:“哥哥。” 突兀的欲念令人難以忍耐,他猛地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她驚喘了一聲,那嬌軟的聲音讓他腦子里全線崩潰。 肆意的暴虐感和隱秘的欲念占據(jù)了所有,他眼前猩紅一片。 既然她這么想要,就如她的愿。林桀死死按住她的肩膀,試圖進(jìn)入。 林蕊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得不可置信,變得慌張。堅(jiān)硬的東西正在突破她的甬道,實(shí)在是難以容納,十分艱難。 在這一瞬間,她一下明白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明白,壓在她身上的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的哥哥,她在同他走向一條不歸路,她身體忽然僵硬,脊背一片冰涼。 直到此刻她才終于明白這樣做的代價(jià)是什么。 她顫抖道:“阿兄,別,我害怕?!?/br> 她就是這樣,沒得到的時(shí)候想要,覺得一切不可阻擋,可真正得到的時(shí)候才知道后悔。 他讀懂了她的表情,但是他沒有打算后退,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后退。 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半,他蹙著眉頭,止住她所有掙扎的力道。 她想尖叫,他捂住她的嘴。 “受著?!彼脸恋卣f,然后直接送到了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