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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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盯著電視屏幕發(fā)愣的家伙,挑著眉梢瞥來不耐煩的眼神。干什么? 既然男朋友在意,良昭也只能妥協(xié)。沉默半瞬后順著他的意思沉聲詢問:說說吧,國慶出差出到熱搜前排的事兒。 出乎意料的,凌玄非但不答,還出言反嗆道:有什么好說的,自己不會看嗎?碰瓷始末都顯而易見,你如果非要亂想我也沒辦法。 良昭嗤笑,直接捏著凌玄的后頸,把人按在沙發(fā)里,還跟我來勁了是不是? 男人剛洗過碗筷的手還是冰涼的,逗弄得凌玄瞇眼笑:哎喲,你快拿開! 別動。良昭不肯松手。 凌玄掙扎無效,漸漸適應(yīng)了男朋友掌心的溫度,才安靜地躺下來。別用力抓我,疼。 良昭聞聲低頭,這才看到男友手腕上有兩小塊被熱油濺出來的痕跡,紅紅的連在一起,與他原本冷白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做飯時候弄的? 昂。凌總含糊應(yīng)答。 良昭用手指輕輕摩擦著兩塊紅痕,輕聲嘆息:凌總今天這么身體力行地詮釋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到底是在怕我吃醋,還是怨我不吃醋呢? 凌玄咽了咽唾沫,被突然捅破話題的人懟到無言以對。然而下一秒,他卻又感受到有人欺身上來,壓迫性氣場撲面環(huán)繞。 良昭聲線柔和地哄著發(fā)了幼稚脾氣的家伙,卸力壓在男朋友身上時,眼神由清明轉(zhuǎn)為私欲裹挾。 凌玄,我不在乎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關(guān)于你的任何事。不管你的人設(shè)是被碰瓷的商圈精英,還是翻云覆雨的金主大佬,我只知道疑人不愛,愛人不疑。 低沉溫潤的嗓音讓人無比安心。 凌玄毫不躲避耳畔的灼熱吐息,黑眸濯濯地抬起,語態(tài)頑劣地重復(fù)追問:什么人設(shè)都行?那我可以做你的金絲雀嗎? 良昭哼笑:當(dāng)然。 清晨熹微的日光透過窗紗,照射進安靜的臥室。 良昭赤腳踩在地毯上,抬起雙臂從頸后交握拉伸,發(fā)出沉沉的嘆息聲。 依舊縮在床鋪里的凌玄在被子下蜷動了兩下,嗓音低啞地詢問時間,幾點了? 七點鐘。良昭邊回答,邊拎起搭在衣柜邊的黑襯衫披在身上,外翻的領(lǐng)口遮蓋住了他脖頸處堆疊的紅色吻痕。 那還早,你動作輕一點,不要吵我。青年語氣嗔怪著翻了身,倒頭向一邊打算繼續(xù)昏睡。 良昭修長的手指依次撫過自己前襟的紐扣,透過落地的穿衣鏡,笑看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怎么了金絲雀?你的金主要去上班了,不飛過來跟我告告別嗎? 凌玄這才從被下探出頭,忍受著全身的疲憊酸軟,輕聲慫笑:不飛,我后悔了。男人還是應(yīng)該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事業(yè)。 第48章 下午四點鐘。 良昭剛剛結(jié)束一場藥理研討會, 走出謄星的生物研究所,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烏云密布,天色昏黑得不成樣子。 寒涼的秋風(fēng)襲卷, 把街道邊的廣告牌都吹得嘩啦作響。 某位同行的科研人員用胳膊夾住文件包,邊裹緊了自己的外套,邊偏頭詢問身邊的人:良工帶傘了嗎? 沒有。良昭沉聲回應(yīng)著,摸出風(fēng)衣口袋里的車鑰匙,拿在手里晃了晃。 那你也抓緊回家吧, 聽天氣預(yù)報說今晚有大雨,看樣子應(yīng)該是快下了。同事說著,就已經(jīng)在路邊攔截了輛出租, 回身揮手告別:良工回見! 良昭剛坐進車內(nèi),就有零星的雨滴掉落到前擋上,發(fā)出嗒嗒的輕響。邊打開雨刷器擦拭玻璃,邊抬眸, 看了眼頭頂陰霾晦暗的天空。 隱約記起今早自家金絲雀似乎因為起床太遲,沒有開車上班。不知道等會雨大了,他會不會提前安排好司機。 Dr高佇的辦公大廈就立在這條街的盡頭, 良昭心中惦念, 索性打了方向盤, 把車開上了與家相反的道路。 四點越過一刻,還不到dr公司的下班時間。良昭穿過大廳的自動門, 朝著前臺接待員點頭示了意,便徑直乘電梯上樓。 視線透過辦公室的透明窗,能看到有一站一坐的兩個身影在談話。良昭走到半開的門邊剛好聽清里面人商討的內(nèi)容,關(guān)于日前潛規(guī)則事件的后續(xù)。 凌玄狀態(tài)略顯疲憊地坐在自己的實木辦公桌前,用拇指緩緩揉著眉心, 對立在面前的特助講話:呵,金主。別再讓這種膽子比腦子還重的人上躥下跳了。 女特助小心觀察著面前上司的臉色,聲線清婉地匯報著事件結(jié)果。 老板放心,對您不利的消息已經(jīng)全線撤下,爆料媒體和幾個制造輿論風(fēng)向的大v博主都在被我們走起訴追責(zé)程序。Dr的熱度沒那么好蹭,既然有敢越雷池者,那就注定是他們最后一次發(fā)聲機會。 至于陸子骍,亭一那邊給出的回應(yīng)是公開澄清且解約。 Kayla稍頓一瞬,然后又笑著接下去,葉總還特地讓我?guī)兔鬟_一下他的私人關(guān)懷:凌總昨天回家了嗎? 似乎是想起自己被敷衍的樣子,凌玄擰緊了眉頭。無論是他攪了多大的醋缸,恐怕家里那位都不會吃上一口。 提成此事無疑讓青年心態(tài)煩亂,沉下面孔,斂著雙銳冽的黑眸,出聲回懟過去。 他讓你傳你就傳?別人胡編亂造的黑料,你們第一時間撤不下,給老板添堵倒是麻利。如果下次出差行程再外曝,我直接送你進電子廠。 好嘛,收到。 特助在意料之中的挨了罵,悻悻地咬了咬下唇,無意偏頭間看到了良昭,便略微頷首示意。良先生。 凌玄聞聲抬頭,也瞧見了站在門邊的身影,這才擺擺手讓助理先出去,自己則從軟椅上站起身,迎上前去。 你怎么不打聲招呼就過來了?我今晚要加班出席活動,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 良昭隨手把掛在臂彎里的外套搭上放置在角落的衣帽架,坐到沙發(fā)上,悠然地疊起了兩條長腿。剛?cè)⒓恿藗€研討會,順道過來查個崗。 凌玄就近立在男朋友身邊,垂眸看著神色淡然的人,揚唇笑笑:那檢查結(jié)果還算滿意嗎? 一般老實。 良昭向后倚身,邊舒展著整日工作后有些酸痛的筋骨,邊和凌總清燦的眸子對視,開口道:外面開始下雨了,活動需要多久?如果太長時間我就不等了,晚點再過來接你。 身旁西裝革履的青年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顫了顫眼睫,似乎剛剛生出了什么主意,俯身在茶桌前,拎壺慢斟。 一盞明亮的茶湯被他用雙手捧到面前,碧螺春特有的鮮醇清香瞬時縈繞在人鼻間。 平常極少能享受到凌總親自端茶倒水的待遇,良昭微頓動作,不解其意。 凌玄又把手中的茶水向前推遞了一些,笑意皎燦道:嘗嘗,別人送我的。 雖然隱約察覺到有被算計的可能,良昭到底還是沒有禁住茶香的誘惑,用指腹抵住杯底,接手過來。 凌玄順勢在良工身邊坐下,伸手撫了撫自己褲子上的細微褶皺,笑看愛人飲茶時雅逸清脩的樣子。 良昭抿了口略帶花果味的綠湯,溫度正適宜,香氣濃烈地氤氳在舌尖,確實是難得的好茶。 半盞下肚,凌玄這才舒展眉梢,悠悠地答起了剛才的話:今晚的活動是個酒會,良工陪我出席的話,肯定還會結(jié)束得更快些。 這茶果然不是白喝的。 聽到話音的良昭立時向前探了探身,卻遭旁邊眼疾手快的凌玄一把扣住了下巴,被迫含著茶水高仰起頭。 吐也晚了,我勸你趁早想通。凌玄沉聲威脅,既然是來查崗,就得有始有終才行。 良昭被人緊堵住嘴,眸底噙著笑無謂抵抗片刻,終于是咕咚一聲,把口中燙舌頭的碧螺春咽了下去。 凌玄這才滿意地松開手,好心地抽張紙巾遞了過來。良昭不肯妥協(xié),斂著黑眸沉聲道:這茶回頭我賠你盒新的。 真的不肯去? 不去。良昭堅定地點了點頭,視線旁落,示意身畔人盡管使出新招。 對方綿長地嘆息了一聲,接著把手摸到了領(lǐng)口,接連解開幾顆襯衫紐扣,露出了胸前一片瑩白的皮膚,上面還掛著沒消凈的紫紅色愛痕。 年輕的總裁滿臉為難神色,故作糾結(jié)地咬了咬下唇,尾音輕揚著:金主,那我只能這樣了,請你再考慮一下。 良昭的余光瞥見了不得的場面,連忙覆住他寬衣解帶的手,輕聲斥喝:沒下限了? 我不要下限,我要良工陪我。仗著不會有外人看見,某凌姓大佬又開始耍賴了。 良昭沉默片刻,終是聲線清冷地警告:你先給我把衣服穿好。 凌玄要參加的活動是A市三大企業(yè)聯(lián)合主辦的慶功晚宴。 因為就在前不久,DR集團與林氏珠寶合作,隆重推出了以冬季戀歌為主題的頂奢新系列。而本套鉆石產(chǎn)品正好由亭一公司旗下的當(dāng)紅藝人蕭褚代言。 活動地點被設(shè)置在城市酒店的一號宴會廳,有財大氣粗的磚石大亨集團做主辦方,其場地布置的奢華與匠心獨運之處也可想而知。 璀璨潔亮的水晶吊頂把整個宴會廳都映得富麗堂皇。此時的這片場地內(nèi)幾乎匯聚了全市的頂端成功人士。 良昭頂著一張清冷絕塵的臉孔跟隨在凌總身后,安靜地瞧著面前那位與各家掌舵人寒暄談笑。背地里卻不免懊悔,自己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同意陪著他進來。 凌總晚上好。 一道宣和的男聲問候從不遠處響起,循音抬頭就能看到蕭褚那張俊秀不凡的臉孔。 凌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篤睦地頷首稍作回應(yīng)。 因為上次在Dr公司的偶然會面,良昭對這人仍留有些印象,想必對方也是如此。 果然,當(dāng)蕭褚的視線與良昭對視在一起時,他的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復(fù)如常。 葉boss因為其他重要公務(wù)未能出席,亭一集團的場面便由蕭頂流獨身撐起。 能夠屹立在娛樂圈一線中的人,尤擅明艷襲人的笑容。年輕的偶像派藝人滿面瑩光地遞出手腕,與凌玄碰了碰杯,稍顯親密地附耳輕聲道:凌總要一起到林董那里敬杯酒嗎? 林氏老總,在A市內(nèi)為數(shù)不多能與凌玄、葉凜等人并駕齊驅(qū)的資本大鱷,更是商圈內(nèi)資歷深厚的長一輩人物。身為三方合作伙伴,凌玄實在沒有理由拒絕這種邀約。 不等身側(cè)人開口,良昭已經(jīng)先行出聲提議:忙你的吧,我去里面坐會兒。 凌玄聞聲略略抬頭,雖眸光深杳像是有話要說,最后卻只動了動唇瓣,答了個好字。 良昭踩著能照出清晰人影的大理石地磚,邁步到不遠處的休息區(qū),自取了杯冰水,安靜地獨坐起來。 凌玄與蕭褚前后移身,一并駐足在了某張鋪蓋著金色流蘇綢緞的圓臺前。同處一桌的還有幾家商場顯貴,其中有位著黑色高定西裝的中年人,被眾位老總環(huán)聚熱聊著。 蕭頂流全程心機顯著地立于凌總身側(cè),先是代表葉凜向林氏老總敬酒,后又替凌玄應(yīng)酬,游刃于其間,笑靨不疲。 偶爾向旁位投遞過來的眼神卻帶著莫名的夸耀之意,并不如剛才進門時那般友善。 凌玄的注意力本就停留在良工身上,不動聲色間也注意到了身側(cè)人的小動作。 剛發(fā)了微博混亂公眾視線,現(xiàn)在又在眼皮底下搞事。難不成以為自己是事業(yè)上的賢內(nèi)助? 青年正想有所發(fā)作,瞥到某工孤桀漫意的神色,便欲言又止了下來。 終于敬完了幾杯酒,凌玄帶著一身淺淡的酒氣坐回到良昭身邊,蹺起二郎腿陰陽怪氣道:良工還是一點也不在乎,對不對? 良昭偏頭,不以為意地應(yīng)著:我沒撕他,你還不愿意? 凌玄輕嗤:怎么?身為正宮有容人之量? 凌總非要我陪你來這個晚宴,不就是想讓我看這個場景的嗎?良昭朝著皮質(zhì)沙發(fā)內(nèi)靠了靠,態(tài)度平淡地表達看法。 身側(cè)搖著香檳杯的人,自顧自哼了聲:行吧,算我又自討沒趣了。 良昭臉色無瀾,抬臂飲盡杯子里剩下的冰水,悠然起身走到剛才的圓桌邊,在蕭褚訝異的眼神中,伸手?jǐn)r住了林氏老總的酒。 喝了幾杯了?注意身體。 被擋住手腕的林董怔住兩秒,隨后目光親昵起來,注視著良昭朗逸的五官,驚喜發(fā)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陪朋友來的。良昭視線落在林董的酒杯上,嗓音沉冷地接道:我已經(jīng)在旁看您很久了,記得醫(yī)生經(jīng)常叮囑您,要少攝入酒精和糖分的。 林董聽著一席話竟真的放下酒杯,擺手微笑道:不喝了不喝了,這是真的被抓現(xiàn)行了。 周圍的老總皆疑惑,紛紛問詢:這位是? 林董抬手扶著良昭的肩膀,語音親和地介紹著:這是我外甥。話畢中年人又偏轉(zhuǎn)目光,問道:阿昭,你剛才說和朋友一起來的,是哪位啊? 良昭朝著側(cè)面遞了眼神,凌總便在從后方站了起來,筆挺身材,風(fēng)度翩翩。 原來是凌總。 林董事長笑著點了點頭,神色中帶著些欣慰的了然。隨后便自然地和兩人話起家常,根本沒時間再理會蕭褚了。 良昭只用三言兩語就強行讓蕭褚做了半晌背景板,頂流小生臉上原本那份恣意神色最終都變成了沉郁,在這種場合中卻也只能生生忍下。 晚宴結(jié)束,良昭告別了舅舅。與凌玄并肩走出宴會廳時,偏眸看到了身側(cè)人忍笑的表情,沉聲揶揄:爽了? 凌總的眉眼皆表露著他此時的爽適,卻仍掩唇,故作頑劣地說教:咳做我的男人,得有點氣度才行。像這樣攪局,下次我不會帶你出來了。 良昭抬手揉搓著男朋友的后腦勺,話音中帶笑:凌總以為還會有下次?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