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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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休心已經(jīng)沉下去了。進行腦部研究,幾乎就是給伊奧判定了死刑。他成為變異蟲的余生,都只能在這種反復殘忍的實驗中掙扎,直至再也救不活而痛苦死去。 他不愿他曾經(jīng)忠誠的下屬受這種折磨,但這是最有利的選擇。 顧巍道,變異蟲的情況不容樂觀,這個研究我希望盡快開展。 休感到喉嚨發(fā)澀,但他知道已經(jīng)走到這種境地,蟲族不能再退一步。片刻后,他咽下那口澀疼,點頭并冷靜出聲,確認好之后,我會幫您向上將申請。 進行高級變異蟲腦部研究的方案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只等第二天向上將請示?/br> 營地里沒有秘密,變異蟲腦部研究的事很快便傳遍了營帳間。當晚,難以接受的奧丁就找上了休。他走進營帳時,顧斂和休剛用完餐。 中將 看著奧丁神情激動、雙拳顫栗的模樣,休便立即明白他是為了什么而來。心中忍不住嘆息了聲,奧丁,我知道。 他打斷了迫切的奧丁,看向身邊的顧斂,請求道,雄主,請允許我和下屬出去說幾句話。 顧斂的視線掃向奧丁。 這只軍雌渾身顫抖,一只眼睛因為飽受變異蟲的折磨而變成了恐怖漆黑的窟窿,另一只眼睛則因為細菌感染沒有得到及時醫(yī)治而布滿了猙獰的血絲。他殘疾的眼睛分明透不出情緒,可他那樣望著休卻叫人看出了無盡的希冀和期盼。 像是溺水的蟲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直直壓垮蟲的稻草。 顧斂并不是什么個富有同情心的人,尤其在這種既定的事實面前,任何掙扎都顯得毫無意義。他并不贊同休單獨跟奧丁說些什么,顧斂幾乎能想象出來那只軍雌等會會以怎樣的姿態(tài)去哀求他的蟲子,讓他的蟲子難做。 雄主?休又請示了遍。 顧斂對上那雙冰藍色純粹得幾乎找不到瑕疵的眸子,話到了嘴邊。 去吧。 休感激地看了眼顧斂,帶著奧丁轉身離開營帳。身著軍裝的脊背干凈挺拔,扛著固執(zhí)的堅持和沉甸的責任。 這是他否定的,是他沒有的也或許正是他所欣賞的。 顧斂收回目光,有一下沒一下摸著手下蟲崽毛茸茸的胎毛。蟲崽被摸得犯困,rou乎乎的身體往后仰倒?;琶χ杏靡浑prou爪抱住顧斂的胳膊,發(fā)出哼唧哼唧的犯困聲。 顧斂斂下眉宇間的情緒,垂眸望著蟲崽唇角含笑。 離營帳兩米外。 奧丁向休挑明了來意,不出休的所料是為了伊奧的事。 中將,您一定能說服上將的。奧丁哀求著休,求求您,不要讓他們對伊奧進行腦部研究! 您之前也看到了的,伊奧是有恢復神智的可能的。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難道不是嗎?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伊奧,伊奧明明是為了帝國為了我才變成了變異蟲。伊奧明明已經(jīng)那樣了,為什么還要在他身上進行如此殘忍的實驗,叫他生不如死 奧丁赤紅的眼,漆黑的眼眶中淚水都要流盡。盡管休已經(jīng)解釋了很多遍,但他依舊無法聽進去。 奧丁,我知道你很難過。休沉重道,我也是。但如果伊奧沒有神智,只是具行尸走rou、傷害同類的軀殼,那他就不再伊奧了。誰也不想如此對待曾經(jīng)的伙伴,但研究高級變異蟲是蟲族唯一的出路 如果是伊奧自己,休相信,以伊奧那般嫉惡如仇、颯爽灑脫的性格,他也會愿意做出個決定。但這樣的話,休認為自己沒有資格替伊奧說出來。 作為一名軍雌,奧丁,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們所做出的這個決定。休輕聲安慰著他,你只是太愛著他了。 奧丁的眼淚瘋狂傾瀉,當深陷愧疚、巨大的無助,以及當伊奧只身擋在他面前的畫面一遍一遍放大在他的眼前時,痛苦的情緒最終還是戰(zhàn)勝理智。 奧丁腦海中的弦繃斷,他甚至跪在休的面前。 哽咽,求求您!無論如何我都沒有辦法看著伊奧被這樣對待。 中將,他是你的下屬。他已經(jīng)聽不進去任何話語,重復著,您不能,你們都不能這么狠心待他 奧丁休揪著眉頭,心臟都跟著被揪了起來。 他伸出手想扶起奧丁,你先起來。 然而看著無動于衷的休,奧丁徹底心灰意冷,一把推掉了休的手。獨自站起,痛苦并恨恨地喊道,誰都不愿意救我,除了伊奧! 赤紅的眼睛堅定,誰都不愿意救伊奧,除了我 第85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74 翌日, 上將的審批下達。 因為喚醒神智實驗的失敗,伊奧將作為一級研究體用于變異蟲的腦部研究。聽到這個消息,奧丁當場失控。在被注射一支鎮(zhèn)定劑后, 這只可憐的軍雌才安靜下來。 奧丁接受不了也是意料之中的。沒有蟲想做出這個決定。 上將沉下目光拍了拍攙扶著奧丁的休,寬慰道, 奧丁和伊奧都是你的部下,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休, 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休沒有說話,看向奧丁的眼中卻是藏不住的擔憂。 奧丁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考慮到他醒來后會再次失控。于是, 休對顧斂道, 雄主, 我送奧丁回營帳。 顧斂點了頭,一起。 將奧丁送回營帳后, 休并沒有立即離開。 他坐在床邊, 憂慮地注視著昏迷不醒的軍雌。如果奧丁醒來后再次失控,除了注射鎮(zhèn)定劑之外, 休也只能限制他的出入權了。 這是休不愿意看到的。 我能理解奧丁的心情。休嘆了口氣,輕聲道, 在部隊的時候,雖然奧丁和伊奧經(jīng)常不對付,但兩只蟲的感情其實是不錯的。尤其是在一起經(jīng)歷生死,被對方舍身相救后 讓伊奧作為研究體接受蟲體實驗, 對于活著的奧丁來說無疑是殘忍的。 盡管他可憐, 但也得讓他認清事實。站在一旁的顧斂出聲。 冷淡的視線掃過昏迷不醒的奧丁,他對那只軍雌的感情已經(jīng)完全扭曲了。 甚至于畸形。 很顯然,在經(jīng)歷生死和巨大的恐懼之后, 這只軍雌逐漸喪失了蟲格,將拯救他的伊奧視作為了活下去的精神支撐。一旦伊奧受到傷害,他就會身臨其境甚至比當事蟲還要痛苦百倍。 顧斂環(huán)起雙臂,很有可能是戰(zhàn)后心理創(chuàng)傷,給他找個心理軍醫(yī)看看。 休錯愕了下然后沉了臉色。一開始誰也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因為奧丁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正常了。他依舊開朗、善良,和從前無二。但回想起,變成變異蟲的伊奧出現(xiàn)后,奧丁就開始變得悲觀失控的情緒,休越發(fā)覺得顧斂的猜測是對的。 他重重點下頭,握住了奧丁的手。 半響后,冰冷的手指動在休的掌中動彈了下,休的眼眸微亮。握住奧丁的手不禁緊了幾分,奧丁? 床上的軍雌逐漸蘇醒,待意識回籠他猛地反握住休的手,坐了起來。失控地喊道,伊奧! 伊奧呢?雙目渙散,奧丁的手在顫抖。他想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蟲崽,毫無焦距的視線恐慌地尋找著焦點。直到看見休,奧丁像是抓住了浮木,死死握住休的手。 眼神開始對焦。 他帶著哭腔,中將伊奧呢? 他們把伊奧怎么了?他們要解剖伊奧的大腦嗎? 休看著焦急慌亂的奧丁,頓時難以開口。 不行!伊奧會死的怎么辦,伊奧會死的血液迅速冷卻,奧丁臉色慘白。他抓住休的手越發(fā)用力,似要將手指生生抓進對方血rou中好尋找一點真實感。 看著休被抓紅的手,顧斂冷下目光。 他上前,一把擒住奧丁的手。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手從休的手腕上拽開,將蟲拽下床。 受驚的奧丁尖叫了聲,下一秒就對上顧斂冰冷深黑的眸子。 想再來針鎮(zhèn)定劑? 視線毫無溫度,射入奧丁的眼中卻冰冷得讓他頭腦都冷卻了下來。奧丁怔怔地望著顧斂,恐懼之下,眼淚默不作聲地流。 雄主!奧丁,奧丁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休急切地喊了聲。 顧斂的視線在休的手腕間游走的一圈,確認只是紅了點后這才松開了奧丁的手。被松開的蟲子,像是被抽去了脊柱,瞬間沒有了支撐癱軟在地。 休心疼地揪著眉走了過來,蹲下,小心攙扶住奧丁的肩膀,奧丁,伊奧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休的話觸動了奧丁的神經(jīng),瞬間眼淚更加洶涌。奧丁撲進休的懷中,雙拳死死抵在休的身側,咬著唇無助喃喃,中將伊奧 伊奧 他發(fā)xiele許久,久到休蹲在地上的腿開始發(fā)麻。 就算是這樣,伊奧也會以另一種形式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的。休撫摸著奧丁的頭,深切地感覺到奧丁對伊奧扭曲的執(zhí)念,心中也更加堅定去找心理軍醫(yī)的念頭。 半響后,奧丁的眼淚流盡了。像是想通了,死死抵在休身側的雙拳松了下來。他哽咽地從休的懷中撤出,無聲地抹掉眼淚。情緒逐漸平靜,奧丁放下手肘看著休。 唇顫抖了下,嘶啞道,中將,我知道我沒有辦法改變什么,也無法為伊奧做些什么 但我想去見他最后一面,可以嗎? 他懇求地望著休,悲傷實質化地從空洞的眼中溢出。 休有些猶豫,為了防止腦部研究發(fā)生變故,上將早就下令嚴格限制把控研究中心的出入權限。尤其是奧丁這種狀態(tài) 奧丁看著了休的猶豫,哽咽道,如果伊奧不存在了,那我又有什么資格繼續(xù)活下去?連最后一面也見不到,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 奧丁的話刺疼了休。 一只喪失了斗志和生機的軍雌,內心滿是瘡痍。 他閉了瞬眼,片刻后嘆了口氣,我會幫你向上將請示的。 將奧丁安撫下來,顧斂和休退出了營帳。 您會覺得我在感情用事嗎?休默默地跟著顧斂身旁,問道。 聽到休的話,顧斂停下腳步反問,你在質疑自己做得決定? 休沒有說話。 顧斂便繼續(xù)問,后悔嗎? 這次休搖了搖頭。 既然不后悔又何必質疑。深邃的黑眸有著穩(wěn)定蟲心的力量,顧斂道,你覺得正確就行。 在休的勸說下,上將暫時開通了奧丁的進出權限。 第二天,休便帶著奧丁前往了研究中心。 介于變異蟲的危險性,研究中心的**變異蟲都被麻醉放入了簡易的營養(yǎng)艙中進入沉睡狀態(tài)。 十多個碩大的營養(yǎng)艙林立在休和奧丁面前,透過圓筒形的玻璃艙體,□□的變異蟲們連接著呼吸裝置被浸泡在營養(yǎng)液中。奧丁的視線急切地尋找著伊奧的身影,越過了一個又一個變異蟲。 終于,伊奧的身軀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伊奧!幾乎失聲,奧丁沖了上去。 經(jīng)歷了一輪**實驗,伊奧的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手術創(chuàng)傷以及武器傷口。因為變異蟲特有的灰白色肌膚,各種結著暗色的血痂和藍青色的筋脈猙獰又恐怖地浮現(xiàn)在肌膚上。 伊奧!奧丁激烈地拍著營養(yǎng)艙,可無論他如何叫喚也喚不醒沉睡中的雌蟲。 奧丁,冷靜點。休抓住奧丁的手。 奧丁看過去,慌亂又急忙道,中將,您看。伊奧他渾身都是傷,那么多傷口 奧丁。休的眼中劃過不忍,沉聲克制道,你還記得我們來的目的嗎? 他的話瞬間讓奧丁的心跌入谷底。 對,他們是來和伊奧告別的 我奧丁無措地向只蟲崽,他求助地望著休。但這次休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溫和又堅定地看著他。 奧丁咬了唇,轉頭微顫著手撫摸上玻璃艙體。 他的手掌貼在艙體上,他和伊奧分明被冰冷的玻璃艙體隔絕,但他的手卻仿佛隔著玻璃艙體摸到伊奧肌膚的溫度。 他似乎還聽到了伊奧的心跳聲。 他活著。 那么強烈地活著。 奧丁的眼眶濕潤,他知道,腦部研究并不是立即展開的,在此之前,顧巍帶領的研究小組需要召開詳細的會議。 腦中有什么念頭再次被確認,他輕聲喃喃,伊奧,再等一等。 * 研究小組會議召開的當晚,研究蟲員都進入了會議室。研究中心被半封閉起來,只有少數(shù)擁有出入權限的蟲員才能進入。 晚上七點,營地一切正常。 八點四十五分,離會議解散還有十五分鐘。一聲尖銳的警報聲忽然響起,緊接著刺耳的警報聲就此起彼伏地響徹在整個營地。 不好了,有只變異蟲逃竄了! 有蟲將A00059的艙體打開了!A00059被放出來了! A00059正是伊奧的編號。 聽到這個消息,休臉色一變。不好的念頭浮現(xiàn)了腦海中,他來不及管被他驚醒的蟲崽,迅速套上軍裝。看向跟著起來的顧斂,雄主,我先去看看情況! 顧斂皺起眉,沒來得及出聲休就沖出去了。 大腿被一雙爪子抱住,他垂眸。 光溜溜的rou團子天真無邪地盯著他,對于刺耳的警報聲不僅不感到害怕還好奇地抖動著頭頂?shù)挠|角。 蟲崽的一對骨翼展開,嗡嗡作響??粗焕蠈?、想湊熱鬧的崽,顧斂沉了下眸。然后二話不說,撈起光溜溜rou團子就往研究中心走。 混亂的研究中心,玻璃艙體碎了一地。液體和碎片到處流濺,軍雌們和高級變異蟲在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