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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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賀知接觸后,趙澄宇很少見過賀知露出這么柔軟的笑,一時間便有些納罕,他好奇地問道:你這么愛吃石榴? 賀知手里輕輕捏著枚晶瑩剔透的石榴粒,眼神柔軟而悠遠:我meimei愛吃這個。 趙澄宇一怔,眉頭微微蹙起來。他之前也聽賀知說過自己有meimei,但是盛世調(diào)查藝人家庭背景時,根本沒發(fā)現(xiàn)賀知有meimei。他當時聽賀知第一次說起meimei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想到表妹堂妹都是meimei,也就沒多說。 可和家人關系并不好的賀知會和什么堂妹表妹建立這么親密的關系嗎?作為藝人賀知跟他交過底,在他看來賀知的那些家人簡直是定時zha彈。 賀知,能跟我說說你meimei的事情么?趙澄宇試探著問道。 賀知將果粒扔進嘴里:我meimei很漂亮,她并不在這個世界。她和他的父母在另一個世界等他回家,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必須要回去。 趙澄宇卻誤會了,他拿著石榴的手一頓,道:抱歉,賀知。頓了頓他轉(zhuǎn)開話題,道:最近白憐還有找你麻煩么?雖然他在劇組盯著,但總有盯不到的地方。 賀知挑了眉:他現(xiàn)在沒有心力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允許自己吃虧。 趙澄宇笑笑不可置否,隨即他站起來,道:明天也雨不停,戲份又重,你早點休息吧。說罷便離開了賀知的房間。 賀知送走趙澄宇,便站在窗邊看外頭被浸得黑沉沉的夜雨。想找到回家的線索需要拿到兩樣東西那本書和他的音樂盒。自從恢復記憶后,他就在回憶這兩樣東西的線索,但無奈他的記憶似乎有所缺失,關于他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那兩樣東西又如何從他手里頭丟掉這些事情他完全沒有印象,就仿佛那些記憶被誰刻意封存了。 太陽xue的位置突然抽痛一下,賀知眉頭下意識皺起來,他捏捏眉心,腦海中劃過幾個混亂的記憶片段,那些片段背景全部是雪白的,仿佛是在醫(yī)院之類的地方。 賀知想要抓住那些片段,看看里面有什么,那些片段卻像近在咫尺的霧氣,一抓就散了。 太陽xue抽痛消失,賀知的唇緊緊向下抿著他必須,把他失去的所有記憶全部拿回來。 第二天山區(qū)果然還下著雨,賀知要在一條河邊拍和白憐的對手戲。 白憐扮演的皇室后人姬信和陳定平來到被亂軍攻占的黔州尋找一位隱于山林卻知天下事的高人,卻不想這位高人早被亂軍首領秦山雪殺害。因為之前的結(jié)下的仇恨、也因為對宋時風和他侍奉的主上感到好奇,秦山雪便假扮成被他殺死的高人,和姬信他們結(jié)交。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條水流湍急的河邊。秦山雪那時一身粗布麻衣,戴著一個破斗笠,正坐在大石頭上學著姜太公直鉤釣魚。他故意在那里等他看中的魚上鉤。 ...... 方導喊了聲開始!,賀知便坐在河邊的大石上,將綴著直鉤的釣魚線拋進河里。今天的秋雨下得實在有些大,雨水滴滴答答從斗笠邊緣落下,幾乎模糊了賀知的視線。 秦山雪身體不好,釣魚時淋了雨便忍不住咳幾聲,雖披著厚重的蓑衣戴著高高的斗笠,整個人看起來還是一副清瘦的病模樣。他優(yōu)哉游哉坐在雨里的大石上,瞇著眼直鉤釣魚,仿佛全然卸去了身上沾過的無數(shù)戾氣和殺孽,真的變成了那個鋒芒畢露卻氣質(zhì)純凈的世外高人。 晉皇室遺孤姬信,前來拜謁溫先生。 聽到雨中傳來的聲音,斗笠下秦山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卻依舊閉著眼不做聲。 晉皇室遺孤姬信拜謁溫先生! 白憐扮演的皇子把腰折得更低,大聲道。陳定平看著高石之上依舊巍然不動的人不屑地冷哼一聲,被姬信皺著眉偷偷制止。 cut!過!休息十分鐘! 方導發(fā)了話,劇組便都去休息,賀知這才從石塊上跳下來。 這斗笠和蓑衣浸了水實在太沉,賀知便皺著眉先把斗笠卸下來,斗笠一被卸下,冷雨夾著冷風便撲到賀知面上。趙澄宇大概有事情找盛計,今天并未到這里來盯著,趙澄宇給賀知申請的助理還沒趕到,劇組有個干雜活的年輕人看到這一幕正要上前給賀知遞把傘,卻見一個人和他擦肩而過,大步朝賀知走去。 年輕人看著那個舉傘的背影驚訝地眨眨眼,小聲嘀咕:陳老師?不是離了么 看到頭頂?shù)挠陚阗R知一怔,隨即轉(zhuǎn)過身,便看到陳月白站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他:阿知,我?guī)闳ケ苡晏幮菹?。說罷他朝賀知伸出手,卻被賀知啪地一聲打開。陳月白眼神一暗,那只手停在半空半晌才放下。 不遠處的白憐抿著唇看向那邊,眼里淬出些惡毒的怨意。他精神并不好,眼下的黑眼圈很重,看得出來近來他過得并不舒服。 不知想到什么,他推開宋時風遞給他的傘,往賀知的方向走去。 傘下,賀知冷眼看著眼里仿佛只映了他的英俊男人,只覺得無比諷刺。他轉(zhuǎn)身就要走,白憐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來 月白哥,我想和你談談。 陳月白動作一頓,眉頭皺起來,卻到底沒有轉(zhuǎn)身。 阿知,陳月白看著面前青年冷漠的眉眼心里一窒,卻還是道:對不起。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賀知幾乎要笑出聲來,他突然覺得生氣這個狗男人,到底把他當什么? 他上前一步,猛地揪住男人的衣領,一字一頓咬著牙道:陳月白,你聽著,這個世界上會毫無保留喜歡你把你當成全世界的賀知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只有失憶又流落在這個虛假世界的他,才會不顧一切喜歡一個人。那時候的他失去了保護自我的堅墻,柔軟的內(nèi)心完全袒露在外面,這才讓這個男人有機可乘地徹徹底底走進他心里。 錯過了那一次,你就再沒機會了。 給我滾,不要再接近我。 你讓我惡心。 啪 傘掉落在地上,賀知轉(zhuǎn)身便走,陳月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 秋雨越來越大,湍急的河流泛起波瀾。賀知正要離開河邊往休息的帳篷處走去,卻突然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響。 地面開始震動,河面泛起更大的波瀾。這里確實是地震多發(fā)區(qū),而這個地方已經(jīng)下了很長時間的秋雨,如果賀知抿緊唇猛地看向不遠處的山石幸好,沒有落石,山體暫時沒有不穩(wěn)的跡象,可他們必須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剛剛的震動驚動了劇組,方導和工作人員已經(jīng)在加緊組織人員撤離,也有工作人員大步朝賀知所在的方向走來。 突然,地面猛地震動一下,賀知身子劇烈晃了晃,他正要蹲下來穩(wěn)住身形,卻已經(jīng)掉入了湍急的河中。 阿知! 月白哥!救我! 陳月白仿佛本能般大步上前抓住賀知的腕,卻因為慣性和賀知一起摔入水中。同樣跌進河里的還有白憐。 湍急的河流很快吞沒了三個人,只余河邊眾人驚恐的呼喊。 山區(qū)秋季的深夜冷得恍若冬天。 賀知身子顫了顫,隨即睜開眼。 雨似乎已經(jīng)停了,入目是空曠蒼涼澄凈如洗的夜空。賀知躺在滿是鵝卵石的河灘上咳了幾聲咳出幾口水,隨即動了動手指。 感受到什么的時候,他一頓,閉了閉眸再睜開,果然借著星光看到陳月白蒼白的臉,他眼睛緊緊閉著,額上有血跡,手卻依舊緊緊握著賀知的腕。 賀知看著陳月白狼狽的臉抿了抿唇,眼里是融不開的復雜情緒,他伸了手指在陳月白的鼻腔下,感知到對方微弱的呼吸時終于冷笑出聲這特么的,又算什么? 他俯下身,想撥開陳月白握住自己的腕,卻在看到散落在陳月白身邊的東西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那一瞬間,賀知幾乎連呼吸都不穩(wěn)了那是一個音樂盒,一個他無比熟悉的音樂盒。 賀知用力把陳月白握著自己腕的手撥開,沾水的手指微微發(fā)著顫,他終于拿起那個音樂盒時,幾近手忙腳亂地打開音樂盒的底座。 一張被水泡得發(fā)白發(fā)軟的照片出現(xiàn)在星光之下,賀知的眼眶終于紅得徹底。 第21章 音樂盒 賀知踉踉蹌蹌站起來, 把音樂盒和照片認認真真收好,隨即心情復雜地看向狼狽地躺在河灘上的陳月白,他閉著眼, 眼睫上沾著水珠,額上滲出的血在冰冷的星光下如此刺目。 賀知緊緊抿著唇, 沉默半晌還是俯下身將對方扶起來,讓對方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隨即吃力地往遠離河邊的方向慢慢走去現(xiàn)在還是半夜, 雨雖然停了, 但等會兒可能還要下,這時候在河邊太過危險, 陳月白身上還有傷, 他得去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第二天再想辦法求救。 沒走幾步,賀知步子一頓, 眉頭便皺得更緊:不遠處的河灘上,昏迷的白憐正歪歪扭扭躺在那里,一條腿還浸在河里, 看起來比陳月白還要狼狽。 賀知甚至抽了抽嘴角,今天找到了嘉嘉送他的音樂盒這很值得開心, 但落水后大難不死被沖到河灘上, 醒來后看到的卻是陳月白和這個陷害他很多次的傻逼玩意兒,這不能說不晦氣。 賀知在植被茂密遠離河水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結(jié)實的山洞,大概是因為常進山的村民在那里歇腳, 山洞里干干凈凈,甚至還有休息的墊子。他把陳月白放到墊子上安置好,正要到外頭去接白憐那個傻逼, 便見陳月白皺了皺眉,又吃力地掀開眼皮,鮮紅的血便順著額角流進眼里,狼狽得不像樣。 賀知看著陳月白的模樣心里便沒來由地一陣煩躁,他正要眼不見心不煩轉(zhuǎn)身往外走去撿白憐,便感到有人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袖。賀知閉了閉眼,扭頭朝那人看去,皺著眉道:有話快說。 陳月白吃力地笑笑,狼狽歸狼狽,面上的神情倒還是一副浪蕩少爺?shù)哪樱f出的話卻全然不是那回事兒:阿知,你要丟掉我么?語氣是那種硬邦邦的可憐巴巴,聽得賀知更加煩躁。 他用力撥開男人的手,冷笑一聲道:沒過過苦日子就別硬裝可憐。頓了頓他又道:是你自己要跳下去的,跳下去什么作用都沒起到不說,還要連累我來救你。你最好認清楚這一點。 陳月白放下去拉賀知的手,閉著眼又自嘲地笑笑,道:是。所以,阿知,你走吧。之后不管我怎樣,都和你無關。青年說得對,他只是無用地跟著對方一起跳下去而已,沒有救到對方不說,還連累了對方。就算今天真的把命丟在這里,也沒必要讓他喜歡的人背著一條人命去度過漫長的人生。 他以前那么對待賀知,賀知怎么對他都在情理之中。 賀知聽著這話更加煩躁和無語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傻逼少爺又在自我感動什么? 這次雖然兇險但萬幸沒有爆發(fā)泥石流,這里離有人煙的村子應該不會太遠,劇組的人和搜救的警察應該也在找他們,只要過了今晚等到天亮,他們很容易就能獲救。 陳月白一副我哪怕為了你死了也不會怪你你要忘記我好好生活的樣子真的讓人無比火大。 剛剛他看過他的傷口,傷口不深磕破了層皮兒而已,只是看著流血比較兇,他以為死是一件這么容易的事情么? 那你就自己在這等死吧。賀知兇巴巴地丟下一句話便出了山洞,大步往河灘的方向走去。 在河灘處找到白憐,一想到要救陷害自己的人,賀知實在忍不住先照著那人小腿狠狠踹了一腳,才俯下身把那人扶起來,他本想像扶陳月白一樣把人拖去那個山洞,白憐卻昏迷得太過徹底,整個人都軟了。 賀知眉頭抽了抽,深吸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讓人死在這里,沉默半晌還是把人背起來往山洞里走去。 白憐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都痛,尤其是右小腿處,像斷了一樣痛。隨即感覺到的是顛簸和溫暖。 等到意識恢復七八分,白憐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個人背在背上。視線所及那人的肩頸線很漂亮,背有些薄,卻很溫暖,這種溫暖實在太過誘人。 月白哥?他吃力地睜著眸子喃喃道。背影并不像,可除了和他一起長大的陳月白,還會有誰來救他呢。 啪 白憐被摔在了地上,渾身疼得骨頭都要斷掉。 他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逆著星光向上看去,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冰冷又燦爛的星光下,白憐看著那人轉(zhuǎn)過身,一張漂亮清冷的臉在光里熠熠生輝,眼神卻是冰冷的。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救他的人、竟然是賀知那個賀知竟然會救他 醒了就自己走路,想獲救就跟我來。賀知冷著臉扔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往前走,白憐抿著唇,神色復雜地看著那背影半晌,隨即才搖搖晃晃起了身,踉踉蹌蹌跟著那個背影往一個方向走去。 山洞里。 陳月白看到賀知又回來時睜大了眼睛,又看到跟在他身后的白憐時瞳孔一縮,白憐卻不知為何避開了陳月白的目光,只是一瘸一拐地找了個角落抱膝坐下,時不時偷偷抬眼看賀知一眼。 賀知根本沒工夫理他們怎么想,他只是從山洞角落拖出一些歇腳村民刻意留下的干草木柴放在山洞中間,隨即拿起手邊的打火機,把干草和木柴點燃。這打火機是陳月白口袋里掉下來的,陳月白那家伙用什么都用最好的,這打火機的質(zhì)量到底對得起它的價錢,被河水泡成那樣還能用。 木柴燃燒時嗶嗶啵啵的聲音響起來,一陣暖意浸在賀知身上,賀知這才稍稍放松些山洞里干凈整潔,又有木柴,這說明經(jīng)常有村民到這里歇腳,這里離村子可能比他想象得還要近,只要等到天亮,他們就很容易能獲救。 陳月白額上的傷口雖不深,傷口附近卻有異物,又還在流血,賀知冷著臉把剛剛用干凈活水洗過的濕布丟給他這還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 陳月白看著賀知半晌,隨即面上浮出個笑,他道了聲謝謝拿著那濕布就要直接傷口上按,看得賀知氣不打一出來,他深吸一口氣奪過陳月白口中的濕布,冷冷罵了句:你就那么想死嗎?他給他這濕布是讓他清理傷口附近的異物,這傻逼居然直接拿濕布往傷口上按,河水根本沒那么干凈,傷口一沾水感染陳月白不死也要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