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糊弄我，他可沒那個膽子。”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當初對他做了什么他那時候不反抗，可不代表現(xiàn)在不會反抗?！蔽艺f，“現(xiàn)在的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br>
    電話那邊的人大概信了我的話，只是說已經(jīng)點好了菜自己先吃了，催促我趕緊去。

    我掛斷了電話，開著車往約定的地點去。

    靳盛陽當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一點都不想聽別人說，只想聽他自己告訴我。

    ☆、12

    12 靳盛陽

    黎慕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躺在沙發(fā)上盯天花板。

    星期五晚上，我難得沒出門。

    沒心情，沒力氣。

    “今晚怎么沒來？”

    我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除了他的說話聲，還有我熟悉的歌聲。

    玫瑰玫瑰最嬌媚，玫瑰玫瑰最艷麗。

    突然之間我們好像處在不同的時空里，他那里歌舞升平，我這邊滿目瘡痍。

    我時常會在某些時刻覺得自己得了失語癥，明明張開嘴巴就能發(fā)出聲音的，但卻突破不了心理障礙，努力半天都沒法開口。

    黎慕不急也不惱，只是靜靜地等著我的回應。

    過了一會兒，那首歌結(jié)束了，黎慕才對我說：“等了你一晚上?！?/br>
    我還是說不出話來。

    “帶了禮物給你，”他笑著說，“我覺得你會很喜歡?！?/br>
    我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看了眼時間，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半夜了。

    “在家嗎？”黎慕問我，“我現(xiàn)在過去，你會讓我見到你嗎？”

    黎慕的行為一直都讓我覺得無法理解，他太積極了。

    “好。”差不多十分鐘之后我才回了這么一個字。

    黎慕笑出了聲：“你在聽啊，我還以為你把手機放到一邊，自己睡覺了。”

    我依舊不出聲，閉著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聽筒上，聽著他離開了酒吧。

    黎慕打車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等在樓下，不想邀請他回家。

    我們還是在小區(qū)的那個長椅上見面，他過來的第一時間就跨坐在我的腿上和我接吻。

    黎慕很熱情，吻得也很投入，甚至我不怎么回應，他卻依舊可以吻到發(fā)出shen  yin 來。

    吻夠了，黎慕笑著看我：“你真是很不配合?！?/br>
    “見他了？”我問。

    我知道他今天下班之后跟誰見了面，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現(xiàn)在我也不會來見他。

    黎慕看了一眼隨身帶來的文件袋：“送你的。”

    我拿過來打開，里面是一些我早就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照片，還有一個錄音筆。

    “你小時候穿旗袍也蠻漂亮的。”

    黎慕此話一出，我皺著眉狠狠地瞪他。

    “哎，”他笑說，“別誤會，我沒那方面癖好，純粹是夸你。”

    那些照片是我年紀很小時穿裙子的照片，七八歲開始，到后來十七八歲。

    我打開錄音筆，聽見他們倆的對話。

    幾乎全都是那個男人對我不堪入耳的羞辱之詞，我聽這些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倒是黎慕一臉不悅地抽起了煙。

    錄音最后，黎慕問對方：“你還有多少他的照片？”

    “不光是照片，還有視頻，我刻成光盤賣給你?！?/br>
    “我不要光盤，”黎慕說，“你所有存貨，包括底片都賣給我，出個價吧。”

    我看向黎慕，他抽著煙對我笑。

    錄音里，那個男人笑得夸張：“那可不行，這是我的生財之道，一口氣都賣給你了，以后我不就沒賺頭了?！?/br>
    他又開價，一個光盤兩千塊：“視頻內(nèi)容保你滿意。”

    黎慕直接掰斷了煙。

    我關(guān)掉了錄音筆，問他：“接下來要找他買光盤了？”

    “沒錯?！崩枘揭а狼旋X地說，“用光盤割了他的□□。”

    我看著他笑，越笑聲音越大。

    黎慕的眼神逐漸變得狠戾起來，他問我：“他碰過你嗎？”

    “沒有。”我也點了根煙，“他對男孩沒興趣?！?/br>
    我看他，抽了口煙之后，狠狠地咬著后槽牙。

    黎慕不吭聲地看我，不知道在盤算什么。

    “我有個jiejie?！蔽艺f，“她比我苦?！?/br>
    黎慕從我腿上下來，轉(zhuǎn)過去背對著我用力地呼吸。

    “我爸媽是二婚，我是他們倆生的，我姐不是?！蔽矣昧Φ爻闊?，第一次跟外人提起這件事，“大人們之間亂七八糟的勾當我們不懂，從小我只跟我姐親?！?/br>
    想起小時候那些事，像是有成群的猛獸來撕咬我剛被挖出來的血淋淋的心臟。

    疼得慌。

    “我姐十歲的時候，我七歲，有一天晚上她驚慌失措地哭著跑過來鉆到了我床底下?！蔽艺f，“她剛躲起來，我爸就進來了，問我她在不在?！?/br>
    黎慕一直背對著我。

    “后來才知道，那人是個畜生，我姐才十歲他就生了邪念?！蔽艺f，“那之后我?guī)缀醺医阈斡安浑x，生怕她出事?！?/br>
    我使勁蹭了一把臉：“他其實也知道，孩子雖然小，但什么都明白了，畢竟打小就不是活在什么干凈純粹的環(huán)境里，什么都懂?！?/br>
    黎慕轉(zhuǎn)過來看向了我。

    “有一天他丟給我一條裙子，跟我說如果我愿意替我姐，他就放了她。”我抽煙的時候，手不自覺地開始抖，“我想都沒想就穿上了，那是我第一次穿裙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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