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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咱們不怕他?!庇谘笙肱呐淖诶^胳膊,視線觸及到輸液管,又收了回來,“你左手背是怎么弄的?” 護士給宗繼扎針的時候于洋才發(fā)現(xiàn)宗繼左手背上的傷,本來扎左手比較方便,結(jié)果不得不換到右手。 “沒什么,不小心碰到了?!弊诶^把左手縮進被子里,不讓于洋看。 齊重焰便是這個時候從病房門口進來的,他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走近時一陣?yán)滹L(fēng)撲面而來。 “怎么又發(fā)燒了?”齊重焰還記得宗繼上次發(fā)燒后撕心裂肺的咳嗽,滿臉都是擔(dān)憂。 不是唐齊嗎?為什么是齊重焰,還有,齊重焰為什么和宗繼這么熟? 于洋滿腦子的問號,連錢世豪都被他暫時遺忘了。 “昨晚做噩夢出了身冷汗,大概是那時候受了涼?!弊诶^輕輕咳嗽了兩聲,齊重焰坐下,伸手放在宗繼的額頭。 于洋站在旁邊,不對,他什么時候站起來給齊重焰讓位的? “還沒降溫?!饼R重焰眼神不善,于洋立馬解釋:“他剛來的時候差點四十度,已經(jīng)降了許多,等這瓶藥水輸完體溫應(yīng)該就能慢慢恢復(fù)正常了?!?/br> “齊導(dǎo)您好,我是小繼的經(jīng)紀(jì)人于洋。”于洋補了個自我介紹,“你們聊,我去藥房給小繼把藥取回來?!?/br> 于洋識相撤退,給兩人留下單獨空間,說單獨也不盡然,宗繼住的不是單人病房,旁邊還有兩位病人和病人家屬。 “還難受嗎?”齊重焰看著宗繼手背上的針頭,說話的語氣輕得仿佛宗繼是一根羽毛,呼吸重了就會把他吹走一樣。 “頭還有點暈?!弊诶^在齊重焰面前沒有下意識逞強,很放松地說出身體的感覺。 “哇——”旁邊的病人家屬帶了個小孩,不知為何哭鬧起來,聲音極其尖利刺耳。 齊重焰一眼看過去,小孩閉上長大的嘴巴,躲在家長身后,不哭了。 宗繼被這副場景逗笑,呼出一口濁氣,感覺舒服了許多。 齊重焰想問是什么樣的噩夢把宗繼嚇成那樣,又怕勾起他不好的回憶,最后用手握住宗繼的輸液管,讓冰冷的液體經(jīng)過掌心時能變得溫暖一些。 于洋取了藥,在門口站了會才進去。 “齊導(dǎo)麻煩您再幫我照看一下?!睍r至中午,宗繼還沒吃飯,于洋準(zhǔn)備趁齊重焰在把飯給打回來,“齊導(dǎo)您吃過了嗎,沒吃的話我?guī)湍鷰б环???/br> “你去吧,不用管我?!饼R重焰沒胃口,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放在宗繼身上,連半點余光都沒分給于洋。 嘖,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于洋琢磨著齊重焰對宗繼的態(tài)度,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于洋精通人情世故,雙眼一瞪,齊重焰不會看上宗繼了吧? 他越想越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雖然不知道宗繼是怎么認(rèn)識齊重焰的,中間發(fā)生過什么,但齊重焰又是為他寫劇本,又是收到消息立馬過來,態(tài)度還那么親切。 十成十看上他們宗繼了??! 于洋這個旁觀者清的不能再清,真說起來也不是一件壞事。 齊重焰各方面的條件都堪稱頂級,除了脾氣差了點,當(dāng)然脾氣差是對宗繼以外的人而言,不會發(fā)生在宗繼身上。 性別在于洋眼中不是問題,只要宗繼自己也喜歡就行。 不過他們?nèi)羰钦剳賽鄣脑挘孟炔m著外界一段時間,否則宗繼所有的成就都會歸功于齊重焰。 不能讓齊重焰覆蓋了宗繼的光芒。 于洋連公布戀情的最佳時機都選好了,那兩人卻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 另外還有一件事,有齊重焰在,什么錢世豪后世豪,通通不用放在心上了。 于洋決定等會回去了就找齊重焰告狀,有人恐嚇?biāo)业男±^。 病房里齊重焰把宗繼的床搖了起來,宗繼躺累了,靠著能舒服些。 于洋把飯買回來,放到齊重焰支好的桌板上。宗繼右手輸著液,他伸出左手拿起勺子。 “你的手怎么了?”齊重焰捏住宗繼的手腕,看著上面的那片紅腫。 于洋抓準(zhǔn)時機開始告狀:“還不是怪那個錢世豪,齊導(dǎo)您不知道,昨天晚上小繼去參加《夜色》首映會的晚宴,我身體不舒服沒能陪他……” 宗繼沒來得及阻止,于洋已經(jīng)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給講完了。 于洋似乎看到齊重焰整個人燃燒了起來。 如果齊重焰的心理醫(yī)生在這里,肯定會跳起來把于洋罵一頓。都說了要控制情緒,于洋還把錢世豪對宗繼做的事一點鋪墊都沒有地講出來,那不是直接戳他肺管子嗎? 齊重焰蹭地直起身,他要去殺了錢世豪! 宗繼見他失控,急忙翻身從床上下來拉住他,右手的針頭錯位,疼得他皺眉:“齊重焰!” 他用最大的力氣抓緊齊重焰的手,于洋發(fā)現(xiàn)針管里的血,按住宗繼讓他不要亂動。 一個拉一個,總算把齊重焰拽住了。 “我去叫護士?!贬樄苌系难饾u上升,于洋把宗繼按著坐到床上,接著跑了出去。 齊重焰對錢世豪的恨意不減,但理智回籠:“疼不疼?” “不疼?!弊诶^換了左手拉住他,放平右手。 “扎著針怎么還亂動呢,走針了,這得多疼???”護士拔了針,拿了根棉簽按在針眼上。一邊放了血讓宗繼把另一只手伸出來,看到他的左手,護士更心疼了,這還不如右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