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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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離眼珠子溜溜轉(zhuǎn)了一圈,也不看旁人,追著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熊豫那個胳膊上的口子...寫得我好疼... 第32章 惡俗趣味 兩人直朝著艙口去,后方的視線也追著他們往艙口去,直到看見他們掀開艙簾,身影消失在門邊。 賭桌這邊的一圈人突然覺得好沒意思,原本有趣的搏戲也都黯然失色了。 瞧過這么一場熱鬧,乍一下平靜下來,少爺們竟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更何況鬧了半天,最后也沒真的看見誰脫衣裳又或是刮花臉。 這不是白鬧嘛! 而甲板上,寇翊雖遠離了人群,卻依舊面沉似水。 你倒是分毫不顧及天鯤的名聲。他剛一出艙門,便毫無預(yù)兆地轉(zhuǎn)身。 裴郁離腳步未來得及停,一頭撞在寇翊身上,而后才退了一步,不尷不尬地夾在棉簾與寇翊之間,抬起眼反問道:寇爺如此看重幫派名聲,怎么早不告訴我? 這點事還需要我教你嗎? 那是自然,裴郁離面不改色道,因為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天鯤其余人,與我無關(guān)。 ......寇翊一時語塞。 平日里裴郁離若是撿著好聽的話說,寇翊莫管信是不信,態(tài)度都不會太強硬。 可今日他的神色卻絲毫沒有好轉(zhuǎn),繼續(xù)道:天鯤其余人其余事我也懶得管,可你說話辦事須得慎重思量。若是損了范哥作為幫主的威風,叫他在外人那里落著口舌,我不會縱容你。 裴郁離覺得他今日有些咄咄逼人。 這些話若要說,早在上船之前就該說個清楚明白,何須此時來挑人的茬? 思來想去都覺得這時候來軟的一定比來硬的好,于是裴郁離輕輕咳了一聲,道:我起初也并未說出自己天鯤幫眾的身份,都是熊家那兩個嘴上不把門,硬要往外說。 寇翊一頓,冷笑道:你當我沒聽見? ...... 本想撒個謊將這事兒了了,沒想還都被人聽了去。 好嘛...他就是毫不猶豫地說了自己也是天鯤幫的人...那又怎么了? 裴郁離感受著面前的壓迫感,往后縮了縮身子。 艙門里面是敞開的,棉簾只是起著防風的作用,人若要往上靠是靠不住的。 裴郁離現(xiàn)在的姿勢就有些尷尬了,往前貼不得,往后靠不得。 腿上支不住重心,得往腰上分擔些力量,可不自覺地就想往后縮身子。 他腰臀發(fā)麻,又見寇翊沒有讓開的意思,只能說道:寇爺,你要么摟我一下,要么就讓開,我這樣...很難受的。 你還知道難受?寇翊沒依著他,反倒更向他逼近了些,呼出的氣息似乎都是不悅的,那你可知,但凡我出手慢了那么一點,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命了。 裴郁離眉心微微皺起,迎著他的目光說道:可這事并未發(fā)生,計較他做什么? 我救了你,寇翊聲音更沉了,你就這個態(tài)度? 我...裴郁離迅速判斷了一下事態(tài)。 寇翊現(xiàn)在很反常,他分明就是各種在找人的茬。 說話沒什么邏輯性,挑到哪里算哪里,雖然是在逼問,可明顯并沒想要什么確切的答案。 裴郁離本就善察言觀色,當下甚至覺得寇翊只是在往他身上撒氣。 方才兩人分開的時間里,寇翊想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我態(tài)度不好,裴郁離半邊身子都要酸麻了,干脆直接往前一撲,主動摟住寇翊的腰,妥協(xié)道,對不起,行嗎? ......寇翊很慢很慢地吐出一口氣。 似乎將壓在心里的某種憂思也化作氣狀吐了出來。 順帶在心里想著,裴郁離還是厲害,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覺察出他的情緒不對。 如果我能問的話,裴郁離窩在他的胸前悶悶地說,你怎么了?寇爺。 ......沒事??荞措m回避了這問題,語氣卻已經(jīng)軟了一大半。 方才他短暫地離開艙口,是因為在這艘船上見到了自己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天鯤幫接活范圍很廣,總體來說,只要滿足一個條件,就可以請得動天鯤幫眾押船。 那便是錢給得足夠多。 在此基礎(chǔ)上,再根據(jù)航程的長短與途徑海域的危險性綜合考量,適當增加酬金。 因此,天鯤行船經(jīng)驗最豐富、武藝最精湛的鏢師,押一趟鏢就可以賺到許多人半輩子才能賺到的銀兩。 在錢財?shù)轿坏臈l件之外,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雇主不可姓周。 這是全天鯤都知道的規(guī)矩,卻很少有人知道原因。 許多人猜測是因為范老大曾與姓周的結(jié)過仇,卻不知道,與姓周的結(jié)仇的,其實是寇翊。 而方才船艙二層的第四位貴客露了臉,正是東南最大的軍火戶周家的二公子周元巳。 寇翊坐在艙口桌邊,瞥見周元巳之時心思便已經(jīng)亂了。 又見熊家兄弟坐到了賭桌旁,擔心出什么事,才頂著七葷八素的腦袋往人群里去。 果然,想什么來什么,還真就出事了。 我其實知道的,裴郁離胡編亂造地哄著寇翊道,你當時就在周邊,我知道熊瑞傷不到我,否則也不會不設(shè)防。 說瞎話的功夫倒是爐火純青,寇翊平復(fù)了許多,嗤笑一聲,道,你對我的信任,應(yīng)該不至于到托付生死的程度吧。 那有何不能托付?你救過我許多次,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裴郁離說話天花亂墜,寇翊知道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當下也不同他爭論,而是換了話題道:熊瑞那條胳膊已經(jīng)廢了。 裴郁離推著他往后退兩步,終于得了空隙直起身子,嘴角噙著一絲笑,道:熊豫那胳膊也差不離。 青玉枝劃下去的深度少說也有半寸,再使些力氣,骨頭都能給他剔出來。 寇翊回想起熊豫那鮮血淋漓的手臂,再抬眼瞧裴郁離的神情,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不舒服。 很多人在面對殺戮和鮮血時,都會展露笑容,最鮮明的例子便是那些以殺人取樂的海寇。 可裴郁離這張面容上,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由鮮血帶來的快感。 至少寇翊是這樣想的。 此時此刻,他甚至覺得裴郁離那淺淡的笑有些刺眼,因著一時來了些情緒,問道:你覺得有意思? 裴郁離脫口答道:我覺得還不夠有意思。 一陣海風拍打在帆上,簌簌的聲響淹沒了這句話的后幾個字。 浪花緊跟著往船舷上拍,噗噗噗的。 你撕了熊瑞的衣服,兩人間的距離稍稍拉開,寇翊的聲音便卷在浪花的聲音里,似乎隨風蕩了一圈,才重新落回來,是想讓他當眾被幼豚啃咬,徹底失了尊嚴 裴郁離意識到,這與方才的無故撒氣不同,而是真的在發(fā)問。 他也知寇翊熱鬧看得不全,不知那提議其實是熊瑞先提出,他只是報復(fù)回去而已。 可瞧見寇翊質(zhì)問的神色,卻莫名堵了一口氣在心口,嘴硬道:是。 寇翊沉默了一瞬,重復(fù)問道:有意思嗎? ......裴郁離臉色變了變,眸子里的光都斂了下去。 甲板上系著月亮的銀輝,瑩瑩的淡色籠在他的臉上,他再一次反問寇翊,所以你方才出手,并不只是為了救我性命對嗎?還為了打斷你認為的惡俗事? 寇翊從他的語氣中品出了一絲隱隱的怒氣,不自覺愣了愣。 這是裴郁離第一次露出這樣的情緒。 雖然不算友好,卻是真實的。 你覺得那場面惡心,對不對?裴郁離見寇翊默然,又問。 不惡心嗎?寇翊說。 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就像拉著根看不見的引線。 分別從兩頭滋滋啦啦地開始燒,火/藥就懸在中間。 明明剛剛還摟著腰一個哄一個,事態(tài)變得就是這樣快,隨便一個話題,不知觸到兩個人分別的哪根弦上去了,竟突然就成了這樣互不相讓的局面。 裴郁離壓著情緒,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低低的喘息聲從鼻子里呼出,混在海風中,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 寇翊確實看不得人奶喂豬這種入不得眼的懲罰手段,便繼續(xù)道:手刃仇人本是天經(jīng)地義,可用對待畜生的方式當眾折辱,你就痛快些了嗎? 好一個站著說話不腰疼??!裴郁離陡然提高了音量,咬緊了口中的每一個字,一個一個地往寇翊的耳朵里砸,他們欺負小姐的時候把自己當人了嗎?我用對待畜生的方式去對待畜生,竟然錯了嗎? ...... 寇爺好偉大的慈悲心啊,可我不一樣,我既要他們死,也要讓他們在死前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他們就是兩頭不配擁有尊嚴的畜生。不行嗎? 寇翊抿了抿嘴,沉默了。 以牙還牙,這是最有效的報復(fù)方式,是不該被外人詬病的。 他當下其實想說,他并不是要為熊家兄弟抱什么不平。 他只是覺得,這樣的報復(fù)方式,會臟了裴郁離自己的手。 可他這些心思在腦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晌,實在沒能說出口。 甲板上本就寒冷,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降至冰點。 裴郁離說完那番話便沒有繼續(xù),站在原地,胸膛控制不住地上下起伏著。 而寇翊更是個悶葫蘆,真就一言不發(f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人在外面,這章是用手機發(fā)出來的,希望不要給我錯行或者亂碼呀?。「兄x在2021021618:26:58~2021021722:18: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皮皮海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863410724瓶;清夜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下位貴賓 氛圍說不上是針鋒相對還是太過平靜,總之寒風是不饒人的。深夜的甲板上,兩人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身體和心里都夾著冷意。 裴郁離不住起伏著的胸膛在無邊的沉默中漸漸平復(fù)下來。 他看向寇翊空白著的表情,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失控了。 寇翊分明已經(jīng)放棄了與他對峙,面上沒有任何憤怒又或是其他的情緒,倒更像是單純的不知如何開口。 裴郁離猜不到寇翊在想些什么,但短暫的氣血上頭又恢復(fù)冷靜之后,他知道自己沒必要賭氣,也不該隨意發(fā)火。 于是,他當著寇翊的面慢吞吞打開了前襟,從里面拿出個方方正正的油紙包。 炮豚,他把油紙包遞了過去,聲音很淡,方才座中的富家子弟們都說好吃,我就包了些,想著帶給你嘗嘗。 寇翊低下了眸子,片刻后,伸手去接。 裴郁離卻又不放,而是抬眼道:你先向我道歉。 ...... 你先道歉,我就解釋給你聽。他又補充道。 ......寇翊保持著拿住油紙包的姿勢看他半晌,像是猶豫再三,才幾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說,是我多嘴了。 裴郁離的表情松了松,終于放開了手。 布食的侍女說,這炮豚的小豬自小便是喂人奶長大的,因而口感特殊。裴郁離真的解釋起來,熊瑞便說,若是我輸了賭局,就當著眾人的面寬衣,看看能不能... 他停頓一下,繼續(xù)道,是他先想出這樣的損招侮辱我,我只是氣不過而已。 寇翊抿了抿嘴唇,一邊打開油紙包,一邊將眼神落在那上面,知道自己斷章取義,也不去看裴郁離了,而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聲嗯里夾著絲隱隱的不愿被發(fā)現(xiàn)的心虛,可又像是解開這場爭執(zhí)的鑰匙。 裴郁離主動遞了鎖頭,寇翊便看似不情不愿實則十分配合地將這把鎖給打開了。 那這能怪我嗎?裴郁離知道氛圍已經(jīng)緩和了,才往前靠近了一些,問,他這樣對我,你總不能要求我以德報怨吧? 寇翊表情也松動了一些,說:不怪你。 想了想,又順著這氣氛多說了句好話,我本也不是想怪你。 人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雙方各退一步,果然一切都順暢了許多。 裴郁離當即用肩膀蹭了蹭寇翊,賣乖道:我不要臉面地包這炮豚出來,又擱在胸口暖了半天,你不趕緊嘗嘗,可就徹底冷了。 寇翊頓了頓,問:你吃了嗎? 我不吃,裴郁離對他笑,我是大病初愈的人,炮豚油膩,想是會惹得胃里不舒服。 話沒錯,笑得也好看。 寇翊神情徹底軟了下來,先是低頭嘗了一片那rou,能吃出rou質(zhì)的確鮮嫩,可惜悶了一會兒,外皮軟塌塌的,失了酥脆的口感。 但想到裴郁離當著一桌子富家子弟的面將這rou裝進紙包里,寇翊就覺得有些可愛。 這樣想著,心情又好了起來,三兩口將本就只有幾片的rou給嚼了,才攬了攬裴郁離,說:外邊冷,進去吧。 裴郁離腳步一轉(zhuǎn),十分乖順地隨著他進去了。 一進門就感受到一陣暖意,艙內(nèi)與外面的溫度差距很大。 里面依舊人聲鼎沸,兩人停在艙口,寇翊便捏了捏裴郁離冰涼的手,說:緩一緩身上的涼氣兒,若是困了,就先去睡。 裴郁離搖頭道:不困。 寇翊的手還捏在他的指尖上,卻沒再接話。 裴郁離側(cè)身望去,看見寇翊的視線似乎飄去了二樓,不過就那一瞬的功夫,又收了回來。 二樓左手邊的廊臺上擺著張精致的長桌。 四位貴客圍坐在長桌旁,面前盡是美食與美酒。他們邊飲邊食邊聊著閑天兒,看起來十分愜意。 不過,那只是乍一看而已。 裴郁離見過不少酒席,各人各色,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表現(xiàn)。 一張酒桌上總有被眾星捧月的,也總有上趕著要巴結(ji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