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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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令智昏,徐公子瞇眼盯著自己的手背,那里有裴郁離此前印下的唇痕。 明明只是蜻蜓點(diǎn)水,可此刻卻蔓著股火辣辣的觸感,直往他的心口攀爬。 世事就是如此神奇,賭妓的舔舐只讓他爽了一時半刻,而一個男人輕描淡寫的撩撥,后勁卻要大得多。 徐公子不是這賭桌旁唯一一個對裴郁離起了心思的,卻確實是唯一一個下定了決心要從天鯤手中將人帶回來的。 他徐家掌著全國的青白瓷,與海外的貿(mào)易往來頻繁,與天鯤打的交道也不少,不至于撐不起這份面子。 賭桌旁的少爺們胡亂擔(dān)憂心思各異時,裴郁離卻并不像他們想的那般受人欺凌又或是命懸一線。 他用手捏著青玉枝的刀口將其撥開,不滿道,口不對心,我方才出刀片時,你分明就笑了,怎得現(xiàn)在又要盤問我? 寇翊裝作沒這回事,調(diào)轉(zhuǎn)刀柄將青玉枝遞了回去。 少爺們這邊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算他不是法外狂徒,美人的命好歹沒丟。 我若不使暗器,絕對討不著他們兄弟二人的便宜。裴郁離伸手去接,思路清晰地繼續(xù)道,況你也說了,青玉枝不可作為制敵的唯一籌碼。 寇翊瞥他一眼,開口道:暗器確實能殺得他們猝不及防,可光靠暗器也不行。方才若是實戰(zhàn),你的命已經(jīng)沒了。 嗯...這我不否認(rèn),裴郁離想了想,道,可你壓得太死,我沒有出刀的機(jī)會。 ......寇翊難免有些語塞,你對付熊家兄弟時也準(zhǔn)備這樣好說好商量,讓他們給你出刀的機(jī)會? 裴郁離將那青玉枝歸鞘,不甚在意地說:那倒不是,可按方才的局面看,我也并非全是劣勢。 寇翊眉頭一挑,等著他繼續(xù)說。 他們二人打架不怎么走腦子,相比于壓制我出刀,他們更可能以蠻力來攻。 不一定,寇翊反駁道,他們的右臂廢了,本身存在短板,在只有左臂的情況下,不見得不會動腦子。況且熊瑞的狼牙棒被我毀了,他很可能會下意識搶奪你的武器。 寇翊在這方面的經(jīng)驗十分豐富,裴郁離不較勁,而是從善如流道:有理,可即便青玉枝被搶,我也有信心割斷他們其中一人的頸部動脈。 可熊家兄弟也有足夠的反應(yīng)能力可以直接將你的身體刺穿。 一命換一命,不虧。 寇翊聽不得他說這樣的話,況且這話還是用一種極其無所謂的語氣說出來的,聽得人心頭攛火。 仇人有兩個,寇翊聲音都沉了下去,你只殺一個,怎么不虧? 誰說只殺一個了?裴郁離又從桌面上的銀子里挑出幾顆重新握回手里,來回倒騰兩下,說,我連刀都抽不出來,難道不是你這個做師父的教得不好嗎? 寇翊沉默了一瞬,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裴郁離翻過他的手心,啪的一聲將那些銀子全扣在他的手里,說:我為你贏錢出氣,就算是交個拜師費(fèi)。一個半月的時間,那兩個殘廢大概搶不走我的青玉枝了吧。 一個半月,游船正好行出國界。不是大魏的國土,也絕非天鯤的地盤,最適合做殺人行徑。 寇翊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裴郁離方才那些同歸于盡的混賬話,就是說出來充充勢頭,又或是惹他心煩的。 根本就是胡言亂語,算不得真。 放心吧寇爺,裴郁離似笑非笑地拍拍他的手,輕聲道,我這條命不值錢,可再怎么樣也是你費(fèi)力救回來的。我就是再沒良心,也不當(dāng)著你的面找死。 場子終于布置好了。 惡犬與公雞都被帶到了場中,許多賭徒聚了過去。 二樓的貴客與賭桌旁的少爺們也都將視線投擲過去。 斗雞走狗,新鮮項目,所有人都懷著期待。 人太多了,今晚回屋再繼續(xù)練刀。裴郁離往起一站,腳下卻一軟,當(dāng)即來了個趔趄。 寇翊反應(yīng)快,撈住他的手臂將人扶穩(wěn)了,那句平地怎么也能摔跤的疑問還沒出口,就聽裴郁離先抱怨道:你下手好狠,我的腳到現(xiàn)在還是麻的。 ......寇翊放開了扶他的手,對他這不知是真埋怨還是純?nèi)鰦傻男袨橐暼魺o睹。 同時還在心里反思了一下,確認(rèn)自己下手并沒有很重,才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腰桿。 裴郁離當(dāng)然不是真抱怨,帶著笑活動了一下腳腕,又撣了撣衣擺,說:我得下場去物色物色猛將,寇爺要不要陪我去挑挑? 他問完一句,又像是并不在意寇翊的回答似的,直朝著場中去了。 寇翊微微頓了頓,隔了一段距離后才起身跟上去。 游船很大,騰出的走狗場地足有一百余米。 各家的掛頭各用十兩銀子押一只大狗,終點(diǎn)用細(xì)繩拴著唯一的活rou雞。 四只犬中最先觸碰到rou雞的得一點(diǎn),對應(yīng)的掛頭從其余三家處各贏五兩。 但最先觸碰到rou雞之犬并不一定是最后的贏家,哪只犬能將rou雞據(jù)為己有,就算是得了第二點(diǎn),對應(yīng)的掛頭同樣從其余三家處各贏五兩。 這些犬自小便是于山林中放養(yǎng)長大,獸性兇猛,撕碎獵物的同時也不會允許獵物被分食,戰(zhàn)局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輸贏系在畜生身上,同樣也系在賭徒們的選擇上。走狗玩得很大,動輒五兩十兩。 運(yùn)氣好的一局最多能夠得到全部的四十兩銀子,運(yùn)氣不好的,直接失去十兩銀子。 他們手中的本金統(tǒng)共只有一百二十兩,禁不起幾局的消耗,可這也正是刺激感所在。 賭得大,玩得歡。 笑的人笑得更開,哭的人哭得更慘。 斗雞的規(guī)則相比于走狗要簡單一些,可也更為耗時。 公雞善斗,不到最后一口氣不罷休。 斗雞,斗的就是公雞的命。 一旦上了斗雞臺,生為贏,死為輸。 籌碼十兩起步。 活掛頭區(qū)域人擠人,裴郁離在其中晃蕩了幾圈,聽清了兩類搏戲的規(guī)則后,便選擇一處視野相對較好的地方站定。 他不久前才在整個船艙內(nèi)出了頭,宣稱自己要做周家的掛頭。 此刻身邊的目光確實有些熾熱,活掛頭們上躥下跳的,見著他的人想法不一,有的當(dāng)他是傻子,有的當(dāng)他是對手。 尤其是周家的掛頭,看他的眼神里總有幾分?jǐn)骋狻?/br> 有的還知收斂,有的恨不得直接對著他吐吐沫。 裴郁離討厭這樣的打量,可寡不敵眾,他只能眼觀鼻鼻觀心,裝自己什么都看不見。 不遠(yuǎn)處的寇翊硬忍著摩肩接踵的不適感,向著這邊靠近。 他站在人群里,比起整片人群都高出大半個頭來,視野極其廣闊,能輕輕松松看見裴郁離周邊的景象。 簡單說來,十個人里有兩個眼里冒著色瞇瞇的光,兩個cao著看傻子的眼神,另外的六個都是怒火滔天,齜牙咧嘴地好似是想揍裴郁離一頓。 ......寇翊在人群中兀自無言半晌,心道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別又起什么麻煩人的沖突。 他想來想去,還是大發(fā)慈悲地走過去。 可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卻先他一步貼近了裴郁離,說了聲什么。 寇翊腳步一頓,就看見裴郁離側(cè)目向著賭桌方向望去。 那里,一個莫名眼熟且不太順眼的富家子弟對著裴郁離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2123:15:23~2021022218:49: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帥哥的美女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7章 一輪走狗 裴郁離側(cè)身瞧見了那徐公子,可余光卻同時瞧見寇翊的動作。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想的是萬一賭局中失了利,倒是真的可以從那姓徐的腰包里掏出些銀兩,以備不時之需。 可理智這樣想,情感卻又往了另一個方向去。 寇翊講究得很,不喜歡污臟,也不喜歡人群。現(xiàn)下擠在烏央的人堆里,還能是為了什么? 人在被保護(hù)時,內(nèi)心總是柔軟的,裴郁離也不例外。 他無緣無故地邁不動步,權(quán)衡間抬頭對那徐公子粲然一笑,就當(dāng)是拒絕了邀請。 這笑容落到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遠(yuǎn)處的寇翊動作本就頓住,被他這一笑笑得更邁不動腳,心說笑笑笑,你就對著旁人笑去吧! 這想法里充滿著幼稚的獨(dú)占欲,但寇翊本人此時才意識不到。 他心里搓火,眉頭輕輕蹙起,真就停在原地不動也不看裴郁離了。 而賭桌旁的徐公子卻被那笑迷了眼。 美人一笑,雌雄莫辨,好看,真的好看! 可惜了美人的自由不受自己控制,那討厭的天鯤管事的還在一旁監(jiān)視,礙事,真的礙事! 裴郁離才不管姓徐的是怎么想的,那本就是個色字當(dāng)頭的紈绔,只會讓人又親又舔,令人不適。 若不是還有押注一事倚仗著姓徐的,裴郁離連個正眼都不會給。 當(dāng)下他也只是略略瞥了一眼寇翊的反應(yīng),而后就被斗狗場中粗重的喘息聲引去了注意力。 場間四十只全是公狗,個頭大,面相兇。 它們都被投喂了啞藥,發(fā)不出吼叫聲,因此喘息聲很重。像是悶在云層里的雷,咕嚕咕嚕著在這些大狗的胸腔和喉嚨里翻滾,即便是叫不出聲,氣勢也很滲人。 斗狗場用鐵制的柵欄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掛頭們被驅(qū)趕至場子的另外一邊,以免人群聚集,擋了左半邊貴客們的視線。 百米之外的終點(diǎn)處,拴著一只還在撲騰的胖雞。 裴郁離打量著圍聚在艙尾處的那幾十只大狗,但從外形上來看,哪只也不輸給哪只。 這就意味著剛開始做賭的掛頭要舍得花錢,一一去押,才能選到最兇猛的那幾只。 場間的掛頭們顯然都有所疑慮。 試一把,輸了的代價可是十兩銀子!縮在后面看現(xiàn)成的結(jié)果最好,誰都不想打這頭陣。 能不能先試幾把,讓我們看看?!有掛頭問道。 那牽狗的小廝搖了搖頭,冷漠道:不行。 玩就玩刺激的,既成了活掛頭,哪還有試試的說法? 人群一時啞然。 這時,有人粗魯?shù)卮亮舜僚嵊綦x的手臂,大聲道:這小子不是自愿成為掛頭嗎!這么大的膽子,不如就你先來,如何? 周圍人的視線一并涌來。 裴郁離吁出一口氣,知道他們早打著這份主意了。 好好的四百選一的勝率,硬變成了四百零一選一,在場的活掛頭心中都窩著火氣。 這還不僅僅是勝率的問題,而是被人橫插了一腳的憤懣。 賭徒都是敏感的,活掛頭們更是把自己的命架在火上烤。 他們對于意料之外的變數(shù)有很大的抗拒心理,生怕賭局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偏差。 而裴郁離大言不慚地成為了這個變數(shù)。 自然,就會有人想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 我是可以先來,裴郁離用兩根手指捏著那人的手腕將其甩開,往側(cè)邊退了一步,說,可當(dāng)下無人出局,我暫時不是掛頭,不合規(guī)矩。 這話聽著就像是托詞,那人窮追不舍道:我看你是不敢了吧!方才出頭的時候不是膽大包天嗎!真讓你上賭局就慫了?那就趁早回家呆著吧! 好拙劣的激將法... 裴郁離在心里想著。 同時,他低眸瞥了一眼那人脖子上的木牌:周。 這不是巧了嗎? 這樣吧,裴郁離不咸不淡地問,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兩? 那人即刻就有些警覺:做什么? 想替天/行道,光靠張嘴可不行。裴郁離無甚所謂地說,只有活掛頭才能押這里的狗,你逼著我打破規(guī)矩,那我只能將你頂下去,行嗎? 那人懵了一瞬,后知后覺地低頭一看,方想起自己是周家的掛頭,而這對面的小子也正要做周家的掛頭。 身邊已經(jīng)有人哄起了熱鬧。 那人驚覺自己可能是將自己推到危險的境地當(dāng)中了。 這大放厥詞的臭小子底細(xì)實力都尚不可知,萬一真是個會賭的,豈不是要把他玩進(jìn)去? 事關(guān)重大,那人在起哄聲中產(chǎn)生了退卻的心思,可又因著面子說不出口。 磕磕巴巴半晌,才道:你不是掛頭,與我這個掛頭賭,也是不合規(guī)矩! 裴郁離哼笑一聲,轉(zhuǎn)而問那牽狗的小廝:是嗎? 小廝微微一愣。 如今這場間的活掛頭都把著自己手上那些銀子,不愿先行擇犬,那么這走狗之局便開不起來。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小廝便轉(zhuǎn)身與后方侍女對了個眼神。 那侍女輕輕點(diǎn)頭,退了幾步,上二樓去了。 周家掛頭腸子都要悔青了,連連擺手道:我不賭我不賭,這不合規(guī)矩! 周圍又起了哄笑聲,有人說:你怕個勞什子的鬼!還沒開賭就發(fā)慫!回家呆著去吧! 這樣的激將對裴郁離來說不管用,可對這掛頭起了作用。他扎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天知道他只是想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何曾想過要把自己攪進(jìn)去?! 其余掛頭抓住了這天大的推旁人出去的好機(jī)會,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過。 一個接一個七嘴八舌地激那周家掛頭,把那人說得一個頭十個大。同樣要加入賭局的裴郁離卻一直在旁一言不發(fā),好像此事與他無關(guān)似的。 半晌,那人啊啊叫了兩聲,氣道:賭就賭!!老子不給你們開開道,你們當(dāng)老子光說不做?! 高臺上的侍女也在此時出聲道:候補(bǔ)掛頭若要與已定掛頭做賭,輸贏皆由雙方自負(fù)。 裴郁離睨了那周家掛頭一眼,先行往場間去了。 提前選狗沒什么必要,可他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人,那周家的掛頭叫人看著不順眼,就合該當(dāng)場嘗到苦楚。 再者說,早入局晚入局都是玩,先找找手感也沒什么。 第一局,參賭二人,請每人擇犬兩只,籌碼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