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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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們也不約而同地產(chǎn)生了些微妙的懷疑感。 他們此行查的便是海上幫派那些為非作歹的幫眾們,眼前這年輕人雖生得一副玉面郎君的像,可那滿身的匪氣遮都遮不住,氣質(zhì)十分銳利,銳利到讓人無法忽視。 就查查姓名籍貫和近期的出入地,沒什么別的。漁女答非所問地解釋了一句,順帶著好奇地往房間里探了探腦袋。 寇翊,本地人,近期乘船去了司斯薩??荞囱院喴赓W地答道。 去司斯薩做什么?帶頭的官差問了一句。 若是平常,這群官差大抵會直接闖入房間,囫圇搜查一番便算交差??煽荞唇o人的壓迫感極強,他們無來由地不敢這樣做。 去押鏢??荞凑f。 那幾名官差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臉色大變。 寇翊觀察著他們的神色,心中一動,沒有說話。 他已經(jīng)確定了,官差此行并不是沖著裴郁離,而是有什么其他的事,這事還與押鏢又或是押鏢的人脫不了干系。 他甚至瞧見領頭的官差已經(jīng)將手放在了身側的佩刀上。 我今日午時才登岸??荞措S口補充道,東南港口有行船記錄,我這里也有去往司斯薩的通關文牒。 官差們表情自然了許多,似乎是放下了心。 寇翊讓開了身體,把整個房間暴露在官差們的眼前,問:進? 屋內(nèi)陳設一覽無遺,官差進去之后,果真在桌上看到了那通關文牒,記錄著寇翊兩個月前曾在司斯薩海峽經(jīng)過。依照時間來推算,的確是今日才能回到東南陸域。 官差們在房內(nèi)隨意看了看,寇翊便在門口問那漁女道:姑娘可知事出何故? 漁女緊張地摳了摳手指頭,才答道:具體的差爺們也不能透露,就是聽說有什么江湖人士犯了命案在逃,因此是在搜查罪犯。 江湖人士、押鏢的人,天鯤還是戍龍? 寇翊眼睛一瞇。 天鯤和戍龍在東南區(qū)域的地位都頗高,若是平常的小打小鬧,官府不會這樣盡心竭力地去搜查什么。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讓東南官府冒著得罪天鯤或是戍龍的風險,非得要查什么罪犯呢? 寇翊還在想著,漁女突然問道:那位小哥呢? 差役差不多把屋里都看過了,便準備出來。 寇翊低聲答道:在睡。 漁女方才一直在與寇翊講話,并未注意房中的情況,還當差爺們與那白衣服的公子打過照面了。聽到寇翊回答了她的問題,就覺得有些高興,再也沒多想,對寇翊道了聲晚安,便帶著差役們下樓去了。 寇翊緩緩合上了門,揣著對上岸以來這些事的疑問,不禁皺了皺眉頭。 外面的大門嘎吱一聲合上,官差們離開了。與此同時,寇翊聽到窗戶旁也有一聲異動。 他大步而去,剛準備開口說什么,探頭一看,卻見窗外空無一人。 裴郁離方才為躲官差,直接半懸在窗外,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人卻消失不見了。 寇翊眉心一跳,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窗戶半掩著,脫下外衫坐回了床上。 這邊,好幾隊官差從各個方向而來,聚集到一處,一同往城里的方向去。 他們辛苦了一整日,終于將海岸邊的幾個漁村全部查了一番。官府做事總是這樣,大費周折地派人去查,卻并不能查出什么。 午夜時分,路上沒有其余的人。官差們走出漁村后,有人抱怨道:天鯤和戍龍多少都有些毛病,他們兩個大幫相爭,你說非拉著咱們官府干什么? 這些日子東南區(qū)域的天氣很好,深夜的海風也并不喧囂,只是比起白日稍微大了一些。 裴郁離在房間里烘得熱了,便沒穿中衣,只在里衣外套了一層寇翊的外衫,又將腰帶扎得緊緊的。此時跟在這群差役的身后,一邊覺得寇翊的衣服太長了有些絆腳,一邊又覺得穿得太薄了有些冷。 不過即便是如此,那些官差們也完全不會注意到身后跟了個人。 裴郁離隱于夜色之中,沒發(fā)出一絲一毫的動靜,就連呼吸聲也近乎于無。 海風攜著官差們的談論聲而來,每一個字都被他聽得分明。 這兩個幫派雖然都是大爺,可真要干什么殺人越法的勾當,也都是在海上。不說咱撫臺大人,就說衛(wèi)大統(tǒng)領和李總督,那也是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互相之間的規(guī)矩都約定俗成??蛇@次是戍龍幫非逮著咱大人給他們個交代,這不就是把咱大人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嘛? 要不說咱們大人倒霉呢...但凡是李總督還在,都輪不著咱大人受這份夾板氣。 要我說這次還是天鯤有毛病,殺人家戍龍幫眾也就算了,還明目張膽地跑到陸域上來殺。不是說還有幾個無辜的百姓只是無意之中目擊了,便被一同殺了嗎?這等挑釁朝官權威的事,大人若是再不出面,那不成了縮頭烏龜了? 這就奇怪了,我怎么聽說天鯤前陣子還鬧了場大亂子呢?這時候不養(yǎng)精蓄銳,反倒出來攛掇事,又是要干什么? 誰知道?。拷袢粘抢锊皇强巯铝耸畮讉€天鯤幫眾嗎?等大人審過了不就知道了。 裴郁離聽到這句,神色變了變。 今日扣下的天鯤幫眾,那不就是正午時進城去的那十幾個嗎?隨意一查便知他們今日才回港,扣他們做什么? 還是說,這位撫臺大人這次也是鐵了心要給天鯤幫一個下馬威了? 他是故意要跟天鯤幫過不去,還是迫于...戍龍幫的壓力? 戍龍幫想做什么? 還有,天鯤幫哪個不要命的敢在東南陸域這樣猖狂?真的假的? 裴郁離對天鯤的一切都還不了解,對戍龍和天鯤的關系當然也不算太清楚,但他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這怎么聽都像是兩個海上幫派的戰(zhàn)火燃到了陸域上。 他又跟了片刻,直到官差們徹底離開了海邊,才停下了腳步,揣著手往回走去。 寇翊坐在床邊,心中想著方才的事,眼睛瞥著側前方半掩著的窗戶。 過了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終于聽到了一絲輕微的踩墻聲。 裴郁離的一雙眼睛從窗戶夾縫里露了出來,他伸手敲了敲窗臺,小聲道:我回來了。 寇翊歪著腦袋,與他對上了視線。 開窗戶呀。裴郁離又用著氣音道。 如果你沒瞎的話,大概可以看到窗戶是開著的??荞蠢淠?。 那我瞎了。裴郁離將他那一雙眼睛噠地闔上,又將一只手從窗縫中伸了進來,說,你來拉我。 第73章 特殊照顧 寇翊的表情都要繃不住了。 他就算每天被裴郁離這樣逗弄一萬次,也還是次次都要上鉤。 這不,慢吞吞地穿上鞋子走過去,一把將窗戶拉開了。 此時窗外的風景很妙,又或者說,妙得恰到好處。 兩輪明月懸在遠處,一顆在天空之上,一顆埋在水里。 天上那顆是圓圓的,沒有云層的籠罩,月光無拘無束地揮灑下來。 水里那顆被拉扯成了自由的形狀,月光抖動著往外蔓延,本該一片漆黑的海水被映得波光粼粼。 裴郁離背對著那片光亮,笑嘻嘻地對寇翊伸出了一只手。 那一瞬間,寇翊的腦子里竟出現(xiàn)了一片空白。他鬼使神差地拉住裴郁離的手,后者在墻壁上借了個力,便輕輕巧巧地躍了進來。 正巧,衣擺在窗戶上一勾,那扇窗吱吱嘎嘎地自己合上了。 裴郁離披著最后一縷月光進來,就像是月亮被關在了這間屋子里似的。 有點冷。他剛一站穩(wěn)便抖了抖。 外面怎么說也還是有些涼意,與屋子里的溫暖形成了對比,他一時不能適應,直接取了自己的外衫,囫圇地套在了身上。 他的衣服本身就比寇翊的要小很多,這一套上,便是外衫外面套中衣的既視感,不倫不類的。 寇翊一看,腦瓜子都要疼,一邊倒了杯熱水遞過去一邊說:回頭給你置辦兩件黑衣,省得回回拿我的衣裳造。 那倒不用,裴郁離拒絕道,又不是回回都要跟蹤潛藏,費這銀錢作甚? 寇翊懶得理他,又問:那你今日跟蹤,可探到什么消息了? 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混雜消息,誰也沒將事情全部理順。裴郁離將那熱水捧在手心里捂著,說道,今日與我們同程回來的那十幾個天鯤兄弟,似乎是被扣留在城中了。 寇翊皺了皺眉頭,道:看來官兵大舉搜查,的確是沖著天鯤來的。 天鯤幫眾在東南陸域殺害戍龍幫眾,甚至明目張膽地殺害了正巧目擊的無辜百姓。裴郁離繼續(xù)道,來搜查的官兵是撫臺大人派出的。 總督之下便是撫臺,此等蔑視王法之事,自然是由撫臺出面解決。 官差們的消息并不完整也并不一定準確,裴郁離將聽到的東西言簡意賅地說給寇翊聽之后,便說:可此事與剛押鏢回來的二十個幫眾皆無關,幫主為何特地吩咐我們不要回幫? 不,寇翊說,范哥應該只是讓我別回去。 那就說明,幫主叫你暫緩回幫的事,與陸域上發(fā)生的事無關。 若是與陸域之事有關,范老大出于保護,會叫幫眾們盡快回幫;出于大局,也會趕緊查清,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唯獨不應該的便是讓幫眾們進城反倒被官府扣留。 沒錯,寇翊想了想,道,可能與我有關。 而且范老大極有可能對陸域的事情還不知情。 寇翊又問道:官府如何確定殺人的是天鯤幫眾?還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據(jù)說被抓住的嫌犯親口承認了,并且有戍龍幫眾的指認。裴郁離答道,具體的時間不明,可能是昨日,甚至可能只是今日,總之時間很近。 近到天鯤總舵甚至可能還沒聽到風聲。 官府派差役們搜查城鎮(zhèn)與漁村都是臨時之舉,十分倉促,更像是撫臺大人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急忙想做出點事來,以表明官府會出面詳查。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單純憑推測就能確定的。 早些休息,明日晨起回幫。寇翊觸了觸裴郁離手上那杯白水,正好是不冷不熱的溫度,便對他說,水喝了潤潤口,休息吧。 裴郁離聽話地把溫水喝了,追著寇翊到了床邊,說:夜晚也有舶船的人,你若是心急,現(xiàn)在就可以走。 寇翊動作滯了滯,答道:不急。 四個月的航程的確辛苦,寇翊已經(jīng)習慣了,倒是沒什么所謂,可裴郁離今天一下船就昏天黑地地吐了一遭,若再不能好好休息,傷了的元氣還不知何時能補回來。 思來想去,身體這東西消耗不得,消耗一日,便要用一月的時間來補。而范老大既然吩咐了寇翊莫回,心中定然也是有譜的,不至于需要寇翊自顧自地瞎cao心。 啊...裴郁離做好了即刻出發(fā)的準備,卻沒想到寇翊并沒有趁夜走的意思,他頓了頓,才說,好吧,聽你的。 這一夜,裴郁離睡得還算沉。大概是在船上搖搖晃晃慣了,陸地平穩(wěn)倒叫他一時不能適應,困倦的勁兒不住地往腦袋里鉆。 他將兩層外衫一起褪下去,看也不看地往架子上一扔,自己便鉆到了床榻靠里的那一邊躺下。 這民宿的床并不大,裴郁離還想著要給寇翊騰出點地方來,誰知身體還沒來得及挪動,腦袋便已經(jīng)昏昏沉沉地迷糊過去了。 睡夢中,他隱隱約約聽到寇翊整理衣裳的簌簌聲,隨后床榻的另一邊下沉了一些,寇翊撈著他的肩膀和膝窩將他往里放好了,才同他胳膊貼著胳膊地躺下。 破曉之時,寇翊睜開了眼睛。 卯時,寇翊第二次睜開了眼睛。 辰時過半,寇翊第三次睜開了睜眼,先是望著上方的床幔眨了眨眼,才終于動了動胳膊。 半張臉埋在他胳膊上睡得正沉的裴郁離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寇翊往窗外看了一眼,心中估摸著時辰不早了,卻始終沒忍心叫醒他。 直到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漁女一手拎著一個盛滿水的木桶,咚咚咚地上了樓。 裴郁離這才被那聲音擾到,猛地一下將頭往后一退,問道:什么時辰了? ......尚早??荞错槺闫鹆松?,隔著門叫住了正彎腰將木桶放下的漁女,說,勞煩下兩碗陽春面,一盞茶后送上來。 哎!漁女應道。 加兩個蛋??荞蠢^續(xù)道。 得嘞!水給您放門口了,面一會兒就來!漁女利利索索地跑了。 一盞茶后,裴郁離用筷子撥了撥自己的碗,又撥了撥寇翊的碗,奇怪道:那姑娘是不是理解錯了,怎么每碗都有兩個蛋? 雙黃蛋吧??荞疵鏌o表情地敲了敲裴郁離的筷子,說,趁熱吃。 兩個都是雙黃蛋?裴郁離吃了一口那面條,以最快的速度嚼咽了下去,還是忍不住問,那姑娘是不是對你特殊照顧? 這話問得寇翊一愣。 裴郁離著急忙慌地又吃了一大口,完全拋棄了平日細嚼慢咽的作風,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又說:一會兒我們從這里直接離開吧。 跳窗?寇翊嘴角一抽,大白天的跳什么窗?不用這么著急。 我不是著急... 裴郁離啊嗚又吃了一口,那一整碗面被他三口就吃得只剩下湯,還有兩個圓滾滾的荷包蛋... 寇翊深感莫名其妙,道:你慢些吃,把雞蛋也吃了。 我不吃,裴郁離把筷子一放,也不知是認真還是胡鬧,只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你也不許吃。 ......寇翊回過味兒來了。 你不考慮哄我一下嗎?裴郁離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睨著寇翊,嚴肅道,我在吃醋哎。 ......寇翊笑了笑,特地給你加的蛋,你若是不吃,那就是在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