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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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顧愿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這衣服穿上后,雖看起來身板有些單薄瘦弱,臉上也沒什么血色,但劍眉星目,看起來像是身體有些孱弱的世家公子。 倒是和清漢仙尊,在某些時候有些神似。 人群里傳來嗤之以鼻的聲音。 這顧愿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山雞也能變鳳凰,可真是長見識了。 哎呀,也不知道清漢仙尊是看中了他什么,聽說為了收徒這一事,還和宗主大吵了一架。 哈,我看啊,清漢仙尊也只是一時眼瞎,說不定過幾日,就會發(fā)現(xiàn)收了個庸才進來。 顧愿想,顏星君會不會后悔,他不知道,不過一定不是個眼瞎的,否則上一世,也不會一眼看出他不僅不是修無情道的天才,還是個因修煉此道,被天道不容的庸才。 不過,和這群門外弟子計較,實在有失身份,顧愿腳都沒有停頓,徑直從幾人面前走過。 喂喂喂。幾個門外弟子見此感到不舒服,攔住顧愿,頭一抬,趾高氣昂道,你是耳朵聾了嗎?聽不見我們說話? 幾位是喊我了?顧愿懶懶回問。 那肯定啊。 但這話要讓他們怎么回答?難不成要問,是啊,沒聽到我們在罵你嗎? 好你個家伙,看到師兄也不上來打招呼?外門弟子中,明顯站得比別人前一些的領(lǐng)頭者說道。 顧愿眉頭一皺,故作不解,師兄?你們? 話未說完,但未言之語已經(jīng)表露得一覽無遺。 憑你們,也配? 第4章 (修) 月羽宗所收徒弟大多只看一點:身世。出身修真名門,實力不弱者才能被收為門內(nèi)弟子。 然而出身名門的弟子,即使天賦很差,也能依靠灌靈丹妙藥,進入月羽宗成為內(nèi)門弟子。 外門弟子,大多要么家世不夠好,要么旁支,要么就是天賦實在太普通,基本是已經(jīng)被家族舍棄的存在。 也有少數(shù),屬于天賦不錯,但由于家世不夠好,沒能擠上內(nèi)門弟子,先做外門弟子熬資歷的。 從來沒有例外。 而最近,這個例外被顧愿給打破了。 即使知道,青玄峰和月羽宗不同,清漢仙尊與旁人也不同,可,可清漢仙尊閉關(guān)多年,連月羽宗內(nèi)門弟子都沒見過幾面,這顧愿到底是撞了什么大運,才能被清漢仙尊收為徒弟? 還如此猖狂! 為首者青筋蹦起,氣笑了,你還挺囂張的?真以為被清漢仙尊收為徒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師尊還等著他買的東西呢,顧愿懶得廢話,嗯了一聲,說道,讓開。 幾人攔在顧愿面前不讓他過。 顧愿看了一眼,旁邊倒是有小道,只不過他不想因為這群人還特地繞路。 顧愿個子比這幾人要矮一點,再加上剛剛被清漢仙尊收為徒弟,淺淺學了幾日劍法,幾人都覺得顧愿的實力應(yīng)該不如他們,可他們卻看著顧愿不退反進,竟朝著他們的方向又走了幾步。 什、什么?不敢相信顧愿竟敢說出這種話,幾人難以置信道,隨著顧愿的靠近,幾人竟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顧愿頭微微一抬,伸出兩根手指,在幾人面前晃了晃,讓開。 你這家伙,一個新來的,竟也敢這么囂張? 清漢仙尊沒收過徒弟,幾人雖聽說前幾日挑釁的人好像是被清漢仙尊說了幾句,可,也沒有什么實質(zhì)懲罰啊,莫約也沒有多重視這個徒弟。 憤怒和嫉妒糾纏,竟抽出腰間的劍,一劍刺出,大有要讓顧愿好看的趨勢。 顧愿腳下踏出奇異步伐,墨發(fā)和袖子在風中飄飄飛揚,幾把劍連顧愿的身都沒有沾到。 然而每一劍又只差一點就能碰到,幾人心中不信邪,繼續(xù)揮起劍,仍未打中,幾次下去,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心里不由開始嘀咕起來:這顧愿是用了什么妖術(shù),竟能每次都能僥幸躲過。 幾人的額頭上已覆一層薄薄的汗水,微微喘氣,其中一人已感到疲憊,不得不停下手,深深喘了一口氣,想痛口大罵。 然而還未出聲,便眼睜睜看著顧愿再次躲過幾把劍的攻擊,落在距離幾人的幾步之外,看起來一點都不吃力,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出,呼吸平緩。 可以讓路了嗎?顧愿將手負在身后,衣袂飄飄,緩緩問道。 為首者見此,更加氣憤,拿著劍的手不斷顫抖,心里的火氣怎么也壓抑不住。 憑什么,這顧愿剛?cè)腴T時不過就是個不起眼的廢物,被清漢仙尊收為徒弟才幾天的時間,就能躲過他們的招式。 而他,天分也稱得上不錯,就因為家世被排除在外,憑什么? 既然能輕易交給顧愿,說明這步伐也不算多稀有,清漢仙尊又為何要私藏起來? 連帶著清漢仙尊也厭惡起來。 想到此,為首者眼睛越發(fā)通紅,冷笑著呵了一聲,帶著惡意地說道,不過是拜在清漢仙尊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顧愿,你知不知道你那師尊也不過是個病秧子,不知能活多久,在我們面前囂張個什么勁?等你那病秧子師尊死了,看你在月羽宗還怎么囂張。 顧愿抿著嘴,站在原地沒有動,只留下風呼呼地吹著衣袖。吹著他頭發(fā)在空中飄揚,面無表情。 話已說出口,為首者只覺得腦袋里傳來嗡的一聲,像是被什么打通了一樣,恨不得將心中怨氣全部說出。 青玄峰是厲害,清漢仙尊也厲害,可還不是需要尋求月羽宗的庇護嗎?歸隱山林?不摻和宗門之事?哈,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世外高人嗎?不過是個病秧子罷了。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過了,他身旁的人回過神來,立刻上前拉了拉為首者的衣袖,示意不要再亂說了。 就算心里真的有這個念頭,他們也不過是門外弟子,怎么可以公然說清漢仙尊的壞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驅(qū)逐出月羽宗都是好的。 然而為首者卻是說上頭了,一把將幾人的手甩開,大有叭叭說個幾天幾夜的感覺。 嘴剛剛張開,疾風忽到面前,這股風刮得實在太猛了,逼得為首者不得不閉上眼,匆匆往后退去幾步,腳下一滑,也不知踩到了什么,狼狽的仰頭跌在地上。 為首者慌忙用手撐地,手上的劍啪嗒掉在地上,然而在月羽宗灌輸了多年的劍在人在,劍斷人亡的理念,讓他又下意識往前撲去,想要抓劍柄。 結(jié)果失了重心,下巴磕在地上,一股鐵銹味在口腔里蔓延。 想將劍抬起,卻怎么也抬不動,為首者不得不睜開沾滿眼淚的眼睛。 一抬頭,顧愿一只腳正踩在劍上,另一只手舉著劍,劍未出鞘,劍鞘抵在他眉心上。 冰涼涼的,讓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事實上,他整個身體也的確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他用力抬劍,卻怎么也抬不起來,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劍上一樣,即使用盡力氣,也沒辦法把這座山移開。 你放開。嘴里滿是鮮血,為首者口齒不清地憤怒說道。 顧愿拿著劍的手用力了些。 顧愿也自知可能不是練無情道的料,先前說的那些話,也可以當空氣放了,可青玄峰和月羽宗本來就是互取所需,哪兒有誰庇佑誰的說法。 再者,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師尊待他都是極好的。 更何況這一世的清漢仙尊 顧愿想到顏星君動不動漲紅著臉,耳邊紅色小痣若隱若現(xiàn)的模樣。 甚是可愛。 一個門外弟子,怎敢出言放肆? 顧愿握著劍柄,慢吞吞說道,你先前的話,再說一遍? 什么話? 周圍冷風吹來的冰涼,額頭上的劍鞘帶著刺骨的寒意,卻都沒有顧愿的眼睛來得更冷。 就好像直至云霄的高山,覆蓋著不知下了幾萬年的雪,入口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洞,周圍沒有人影,也沒有鳥啼。 只有一座靜寂孤山,屹立在面前。 在這股目光的注視之下,為首者意識終于清醒了些,隨之而來的,是先前怒急攻心之下說的那些話,為首者臉上唰的一下變得慘白起來。 我為首者看著顧愿,嚇得磕磕絆絆的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顧愿緩緩移開腳,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劍,往前一踢。 那劍便脫離此人的手,在空中飛快轉(zhuǎn)動,最后穩(wěn)穩(wěn)扎在此人腳旁。 只差一點,便會刺穿腳踝。 一滴冷汗從為首者的臉龐滑到土地中。 顧愿舉起第三根手指,在此人面前晃了晃,為首者聯(lián)想到先前舉起的手,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倒數(shù),凡事講究個事不過三的原則,不用等顧愿張口說,便嚇得連劍都顧不上,手腳并用爬到旁邊,主動給顧愿讓出一條道路。 周圍幾人修為不如為首者,只覺得眼前一花,什么也沒有看清,為首者便忽然倒地,然而細看他身上沒有傷,幾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后,只以為是顧愿步伐精妙的緣故,見顧愿想走,急忙攔住道,等下。 顧愿身形一晃,在這人伸手攔住之前,先穿過這條路,隨后才回過身,嗯? 當真是旁觀者清,為首者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終于發(fā)現(xiàn),顧愿用的哪兒是什么奇異步伐,分明就是月羽宗人人都會的,最基礎(chǔ)的清風步。 只不過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只會按照清風步的固定步伐走,顧愿卻不是,將整個清風步融會貫通,才使得看起來如此玄妙罷,甚至讓他誤以為是別的什么妖法。 可不對啊。 據(jù)說,顧愿不是被幾個峰的峰主私底下敲章,最不適合修無情道的人嗎? 還是說,為首者忽然頓悟,顧愿莫不是,只不適合修無情道,但仍是修煉的天才? 是啊,大道三千,顧愿雖被清漢仙尊收為徒弟,但也不是一定要一股腦栽在無情道上面。 有清漢仙尊在面前帶著,顧愿哪一條道,都是可以走的。 周圍圍著顧愿的幾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沒有忍住,扭捏問道,你剛剛用的是什么步伐? 顧愿:清風步。 怎么可能?幾人下意識說道,清風步,清風步分明 分明不是這樣的啊。 不會是在騙他們吧?想到這兒,幾人下意識想去試探一番。 哎。顧愿嘆氣,我還要去集市一趟呢。 路既已經(jīng)讓出,顧愿不想與這些人多做糾纏,身形往后一飄,將幾人甩在身后,頭也不回的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留下的幾個人: 這也太快了吧,根本追不上啊。 他們這才想起來,顧愿是個剛剛?cè)腴T,還沒有辟谷的少年。 所以這種人為什么能把清風步用得如此厲害啊摔! * 顧愿買雞的地方并不是他出生地,而是和月羽宗相鄰的一個小鎮(zhèn)。 小鎮(zhèn)上大多都是修為低下,甚至毫無修為,被月羽宗庇佑的人群,過著和下界差不多的生活。 顧愿初來乍到,小鎮(zhèn)上的人還有些稀奇,得知他被清漢仙尊收為徒弟后,恨不得拉著他聊個三天三夜。 這還是顧愿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熱情的人潮。 就連賣雞的屠夫聽到是清漢仙尊的徒弟來買東西時,不僅不要錢,甚至愿意把顧愿以后所有的雞都承包下來,還振振有詞說,以后可以和人炫耀一輩子。 沒重生的顧愿,是個因為天生重瞳被嫌棄的小可憐,幼年時總是被異樣的目光注視著,甚至還有不少孩童會沖著他砸石頭,喊他小怪物。 后來被清漢仙尊撿了回去,又是所謂的無情道天才,衣食住行都由月羽宗宗主派人負責,更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了。 月羽宗雖待他也算不錯,可眼神里總暗藏著算計。 被如此熱情包圍,顧愿有些手足無措,付了錢后為難得看著人群,最終竟連清風步都用了起來,才得以逃脫人群。 嗯,如果可以,顧愿更愿意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門弟子打一架。 好不容易來到青玄峰前,顧愿隨意一掃,前進的步伐一滯。 只見顏星君搬了個貴妃椅在入口處,全身跟沒有骨頭一樣癱在椅上,闔著眼,嘴角微微勾起。 顏星君的唇色很淡,整張臉也毫無血色,陽光灑在他身上,皮膚透白,像是下一秒就要乘風歸去一樣。 這一刻,顧愿才明白,師尊的體弱多病到底嚴重到什么地步。 他不自覺加重腳步聲,想將這仙人拉回來。 聽到聲音,顏星君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想要從椅子上起來,怎料睡得太久,手腕沒有撐住,差點又摔回椅子上。 顧愿幾步上前,將顏星君扶了起來,師尊,怎么在這兒睡著了? 顏星君咳嗽了幾聲,看到顧愿歸來,笑了起來,唇上終于染上一絲血色,不小心睡過去了。 從椅子上坐直,又敲了敲旁邊的位置,示意顧愿一起坐上來。 需要買的東西都已經(jīng)買完了嗎?不需要節(jié)省的,若是錢不夠,可以直接和為師要。 嗯,都已經(jīng)買完了。 看著如此乖順的徒弟,顏星君心都要化了,余光一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手伸到顧愿臉龐,摸了上去。 顧愿:? 顏星君收回手,指腹上一層灰。 顏星君臉一下沉了下來,有人欺負你了? 顧愿愣住,沒有。 還說沒有,明明都受傷了。顏星君將手上的灰擺在顧愿面前,又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將灰塵擦拭。 顧愿哭笑不得,可能是哪兒蹭到了。 顏星君眉頭一皺,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欺負你了。 顧愿:師尊放心,我都欺負回去了。顏星君一呆,沒料到是這個回答,啊那,那沒有受傷吧?不行不行,你才學幾天,我不放心。 拉著顧愿想要回房查看傷口。 一時不察,顧愿真的被顏星君拽了起來。 他抬起頭,看著顏星君焦急的樣子,忽然想到重生前,師尊也是這樣焦急的奔來。 耳旁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痣,終于讓顧愿肯定,臨死前看到的,果然是顏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