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知道呢?！奔o止舟的身體往一?側(cè)偏，“您擋住我看電視了?！?/br>
    紀奶奶哼一?聲去房間放了衣服又出來：“你也給我上上心吧，先前你大爺爺打?電話來請我們初二去他家吃飯，還順便?說起你堂妹，她明年才畢業(yè)呢，今年就?要帶男朋友回?家來了！你大爺爺家的堂哥就?不說了，你二爺爺家的止云堂弟比你小一?歲，去年結(jié)的婚，今年過年你都給給他孩子準備紅包了！”

    “哎呦呦……”紀止舟簡直聽得頭大，這時蕭綽的電話打?來，他看一?眼就?跳起來，“奶奶，我先接電話??！”

    他拿起手機往房間跑。

    身后傳來紀奶奶的話：“既然你沒有定下來的，那奶奶可就?答應(yīng)你劉阿姨了啊，她前天說要給你介紹個姑娘呢，人家姑娘……”

    房門關(guān)上。

    蕭綽笑道：“又讓奶奶催婚了？”

    紀止舟唉聲嘆氣?倒在床上：“嗯……”

    蕭綽道：“看來是到家了啊，又忘回?電話……嗯……”蕭綽的聲音一?收，明顯是按住了話筒，壓著聲音說，“褚邊，別鬧！”

    紀止舟便?聽那邊褚邊輕笑道：“你弟弟都多大的人了，我早就?說他肯定是忘記回?電話了，瞧你著急的，這不沒事的嗎？好了好了，現(xiàn)在能上樓了嗎？走吧寶貝兒，怪冷的，你手都凍僵了，過來，□□兜里?！?/br>
    蕭綽道：“我拿著手機呢?！?/br>
    褚邊笑：“我?guī)湍隳谩！?/br>
    紀止舟逃離了奶奶的嘮叨又猝不及防被撒了一?把狗糧，頓時整個人有些難以言喻的暴躁，他說了兩句就?收了線。

    把手機往被子上一?丟，目光定定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濉?/br>
    他沒忘。

    剛到時就?想給蕭綽回?電話了，正好奶奶下來了，他就?想著等搬完了東西再回?，之?后奶奶遇到街坊停下來說了幾?句話，他便?又想說完上樓回?。

    上了樓想著吃了水果回?，又想看會兒電視回?……

    漸漸的，就?好像是故意?拖著不回?。

    紀止舟深吸了口氣?，翻身側(cè)躺了一?會。

    之?前蕭綽問他，都好久不叫他哥了，總是“蕭老師”“蕭綽”地叫，怎么突然又開始喊哥了。

    大約只是因為如果是哥哥弟弟這種關(guān)系的話，他就?是蕭綽密不可分的家人，和崇州那些動不動就?絕交和失聯(lián)九年的褚邊是不一?樣的。

    畢竟朋友男朋友可以換，但弟弟不能，所以他又匆匆退回?到了弟弟的位置上。

    究竟從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感覺的呢？

    紀止舟細細想了想，大概很久了吧。

    從蕭綽幫他打?架自己?摔得不輕那時，從蕭綽幫他補褲子扎得滿手是傷時……從很久很久以前他每天來幫奶奶收拾小攤，然后蹲下來望著躲在桌子底下的他笑時。

    那時的紀止舟覺得這是弟弟對哥哥的占有欲，因為他沒有兄弟姐妹，所以特別想要蕭綽這個哥哥。

    ……

    跨年一?過，紀奶奶就?給紀止舟約了劉阿姨介紹的女孩，叫蘇卉，比紀止舟小兩歲，剛大學(xué)畢業(yè)，一?米六出頭的個子，長?得很清秀，說起話來也斯斯文?文?的。

    兩個人吃了頓飯，又看了場電影。

    大年初二的市區(qū)簡直人擠人，尤其是電影院，更是夸張得連轉(zhuǎn)身都難。

    蘇卉倒是很開心，問紀止舟晚上吃西餐行不行。

    正好晚上要去大爺爺家吃飯，紀止舟匆匆婉拒了。

    晚上開車去鄉(xiāng)下大爺爺家的路上，紀奶奶一?個勁地問紀止舟對蘇卉印象怎么樣，老太太很是得意?說：“你劉阿姨問過小姑娘了，人家小姑娘對你很滿意?！我都說我家大孫子這樣貌品性的，能不招人喜歡嗎？所以你覺得小姑娘怎么樣？”

    紀止舟想了想說：“還行吧?！?/br>
    紀奶奶高興極了：“那就?行那就?行，等過完年再約出去好好相處相處。聽她mama說她打?算開年去帝都找工作呢，哦，她也是帝都上的大學(xué)。我估摸著是知道你在帝都工作，想離你近一?點吧？”

    紀止舟笑道：“八字沒一?撇的事，您倒是想的多。”

    祖孫倆熱熱鬧鬧聊了一?路。

    這些年鄉(xiāng)下的路也基本都修平整了，車輛進出很是方便?。

    他們?nèi)サ穆飞隙铝藭很嚕綍r大家都在了。

    紀止舟幫著奶奶把過年禮拿進去，又一?一?跟長?輩們打?了招呼。

    “今年小綽沒來呀？”

    “小綽談朋友啦，今年他倆一?起過！”紀奶奶笑著回?答。

    眾長?輩就?圍繞著小一?輩戀愛、成家、生子的話題聊開了。

    因為小輩們都成年了，晚上的飯桌上免不了要喝幾?杯酒。

    紀止舟來時路上就?想好了不想喝的，但堂哥把酒杯遞過來的一?剎那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那么鬼使神差地接了。

    這一?喝就?喝多了。

    后來是堂弟紀止云開紀止舟的車從他和紀奶奶回?豐慶小區(qū)，紀止云把喝得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wěn)的紀止舟背上去。

    紀奶奶走在前幫忙開門，一?個勁地說：“哎呦，你哥也真是的，怎么就?喝醉了呢，止云啊，還得麻煩你送我們回?來，真是不好意?思啊?！?/br>
    紀止云笑著說：“瞧您這話說的，過年高興嘛！再說我們兄妹幾?個平時都各自在外工作，一?年也就?見上幾?回?，隨二哥高興唄。我要不是晚上回?家得幫忙帶孩子，我也想喝??！這不是現(xiàn)在被老婆管著了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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