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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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親說,外面的世界太危險,離開族群,它護不住一只有著狼妖血脈,但卻孱弱的幼崽。 外面不但有各種天敵,還有人類的修仙之人,狼妖幼崽身上的每一處對那些人來說都是有用的,經常會有人進山來打獵,一旦被抓,就會被剝皮拆骨,全身上下的各部分都能用來煉制各種各樣不同的東西。 而留在族群里,就算過得再差,最起碼在強大的族群的保護下,可以安全地長大。 可小朗熠不愿意。 在有一次被小狼崽們狠命欺負之后,它選擇私自跑了出來。 結果才一離開族群,就被之前那一群人盯上了,它想盡了各種辦法又跑又躲,但最終還是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當時它真的以為這次是肯定活不下去了。 沒想到它的母親居然找到了它,并且還拼命把它救了出來。 白絨絨感受到了小狼心中沉重的悲痛和后悔,它不該跑出來的,如果它不跑,就不會被那些人抓住,母親也不會為了救它而生死未卜。 她很想告訴它,這不能怪它,不是它的錯,錯的是生而不養(yǎng)的狼妖族長,是那些仗勢欺人的小狼,還有那些為滿足私欲隨意捕獵妖獸的人們。 這個世界對它太壞了,白絨絨心疼得要命,好想抱起它,把它摟入懷中,溫柔地撫摸它身上的毛發(fā),告訴它不要害怕,未來的它會變得很強大,可以保護自己,保護一切它想要保護的人。 就這樣,白絨絨跟著小狼,一天天地在山林中游蕩,身上的傷口逐漸好轉,可小狼還是那么弱,稍微強壯一些的獵物都打不過,只好一天天地餓肚子,長期處于半饑半飽當中。 還有好多次,被比它厲害很多的妖獸追殺,只能倉惶奔逃,差點喪命。 有一天,白絨絨發(fā)現小狼的情緒有些奇怪,它來到了一個營地的附近,卻始終在營地的邊緣徘徊,心里有對同族、對親情的渴望,也有恐懼和猶豫。 白絨絨其實是希望它能夠回到族群中的,在族群里哪怕過得再不好,最起碼,每天不需要為食物奔忙,不會每一刻都行走在失去生命的邊緣。 一個弱小的生命,是多么地需要族人的保護??! 盡管小狼十分小心,但還是被族群中的一只小狼崽子發(fā)現了蹤跡,然后迅速地召喚了一群小伙伴沖了過來。 它們圍著小朗熠肆意地嘲笑:“這不是小雜種嘛,怎么,有本事跑了,就得有本事別回來呀!“ “它不回來能行嘛,跑出去把自己的母親都害死了,現在在外邊活不下去了,可不是就得回來搖尾乞憐了嗎?” 白絨絨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小朗熠也一樣,在聽到這些人提起它母親的時候,不顧一切地朝它們撲了過去。 結果自然是打不過的,不一會兒,就被咬得遍體鱗傷。 有族里的長輩路過,白絨絨大聲喊,快來啊,快過來救救小朗熠啊,再不來它就要被打死了。 可惜沒有人聽得到她的聲音。 那人確實過來了,但看清楚這群小狼崽子在干什么之后,居然什么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說,甚至還跟著哈哈大笑,順口指點了其中一只小狼崽子打斗的技巧,然后就這么揚長而去了。 小朗熠在它們同族的眼中,似乎只是供幼崽們玩鬧的獵物而已,它是死是活,都沒有人放在心上。 白絨絨弄錯了,回到族群里,對小朗熠來說,并不是庇護,而是另一種傷害。 這時有一只小狼崽忽然性起,提議用火燒試試,看看烤雜種是什么樣子的。 于是它們點燃了小朗熠的尾巴。 年幼的小狼還有著怕火的天性,尾巴被點燃以后,它驚恐地奔跑起來,卻不知道跑得越快,風助火勢,這火就會燒得越猛烈。 殘忍的小狼崽子們大聲歡呼起哄,追著它跑,看著火勢逐漸蔓延到身上,點燃了它全身的毛發(fā),變成一團奔跑著的小火球。 疼,刺骨尖銳的疼痛,雙眼逐漸看不清前路,它不知道為什么要跑,只知道要一直不停地這么跑下去,也不知道前面等待它的是什么,大概就是死亡吧! 死亡之后的另一個世界里,有溫柔的母親,有他渴望已久的飽足與溫暖嗎? 忽然一陣山搖地動,狂風四起,巨大的石塊被狂風卷起來漫天亂飛。 小狼也被這狂風卷到半空中,然后再重重地拍到山石上,全身皮焦rou爛,五臟六腑與全身的骨骼都撞碎成渣。 那是兩頭上古兇猛神獸在打架,戰(zhàn)況之激烈,所觸碰到的萬物皆成齏粉。 附身在小狼身上的白絨絨想,小狼大概已經死了吧,她已經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但又有了一種超然物外的知覺,仿佛可以看到,小狼如同一團被燒得不成樣子的破布團,毫無一絲生氣地蜷縮在地上。 哪管周圍天翻地覆,山河變色。 直到一頭巨獸從天而降,轟然砸落在小狼的身側,連同小狼一起,把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凹坑。 緊接著一頭背上長著雙翼的怪獸緊追而至,正要沖入坑中,只見那先前砸出巨坑的巨獸拼盡全力,一掌將雙翼怪獸拍飛,同時一聲巨響,深坑轟然合攏,將巨獸和小狼一起深埋地下。 天地瞬間一片黑暗。 這時,巨獸的身體突然爆開,一顆深紅色的珠子飄飄悠悠地升了起來,散發(fā)著血色的紅光,微微照亮了這山腹中的洞窟。 隨著珠子的離開,巨獸的身體迅速地萎縮、變小,最后縮成只有普通的野獸那么大,原本華光流轉的皮毛也變得黯淡無光起來,再無半點生息。 而那顆奇怪的珠子,則在洞窟的上方悠然盤旋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找到了目標一般,猛地向下疾沖下來,目標正是小狼的身軀。 白絨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顆珠子沒入了小狼的身體里。 忽然,紅光暴漲,小狼的整個身軀都包裹在一片紅光之中。 與此同時,那消失了的痛覺又回來了,白絨絨原本以為,她之前感受到的粉身碎骨的痛苦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痛苦的極致了,但事實告訴她,她還是太天真了。 珠子入體的那一剎那,她像是被碾碎成了齏粉,然后每一粒粉塵,都在承受著極重的碾壓,但又有一股極強的力道,把所有的碎末都聚攏在一起,狠命地攪動、旋轉。 這種極致的痛苦,只要承受一秒,都是萬劫不復。 好在這種感覺真的只在她的身體里感受了一秒,然后白絨絨就被一股力道撞了出去,離開了那個虛無的幻境。 白絨絨清醒過來,發(fā)現自己還趴在朗熠的身上,全身上下像是剛被從水里撈出來似的,全都被冷汗?jié)裢噶恕?/br> 心跳得飛快,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一種劫后余生的顫栗。 完全不敢去回憶,她剛剛究竟經受了什么。 朗熠的情況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同樣是衣衫濕透,而且他還沒有醒來,臉上是極為痛苦的神色,身上的溫度比先前還要更guntang。 想用治療術為他緩解痛苦,在手掌即將接觸到他的額頭的時候,白絨絨有了一瞬間的遲疑,剛才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可以,她永生永世都不愿意再嘗試一次。 但是,朗熠還在遭受著那種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沒有用,能不能讓他減輕哪怕一點點痛苦,但她知道,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到煎熬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下定了決心,白絨絨一咬牙,雙手按了下去。 這一次,并沒有像剛才一樣,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將她的靈魂拖入到朗熠的識海中。 努力地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白絨絨感受到了朗熠體內有極為紊亂且霸道的力量在橫沖直撞,互相撕扯、沖撞,似乎隨時都要撕碎他的身體噴涌而出。 這力量如有實質,震得她的雙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白絨絨,你要鎮(zhèn)定,不要慌,一定會有辦法的,她這樣告訴自己。 記得族中的大巫教她治療術的時候,告訴過她,這種情況跟走火入魔靈力亂撞的情形很相似,如果遇到了走火入魔的情況,先要安撫暴亂的靈力,然后像引水入渠一樣,引導著靈力順著身體的經脈運行,匯聚入丹田。 白絨絨按照當初大巫教她的辦法,用自己的靈力先柔和地包裹起朗熠體內一小團亂撞的靈力,先讓其平緩下來,然后再慢慢地引導著進入他身上的經脈,緩緩地順著經脈運行。 他體內暴亂的靈力太多太烈,白絨絨的疏導仿若是杯水車薪,似乎看不見任何成效。 但隨著一絲絲的靈力被疏導入經脈,她的心也逐漸地平靜下來,不再焦急,也不看成效,只是一點一點地搬運著,哪怕就像是螞蟻在搬運一頭大象。 洞中不知歲月,白絨絨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但情況確實是越來越好了,在她的努力梳理下,朗熠體內的靈力逐漸變得溫順起來,越來越快地流向經脈。 終于,所有的靈力都匯聚起來,將他體內的經脈沖刷得寬闊平整,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他身上的經脈只是山間崎嶇的羊腸小道的話,如今可以說已經變成了六車道的高速公路。 而匯聚入他丹田內的靈氣,也早已成了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汪洋大海。 白絨絨知道,即將醒來的,將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朗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