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第二次偶遇那只小白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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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越來越大,還是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看到,滴滴下的單也早已過了時效,鐘離知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買一本黃歷,以后出門的時候好好看看黃歷上是不是忌出行。 打不到車,就想著要找一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她算是認了,反正死活也等不來一輛車,還不如在室內待著,等雨停了再說。 原本計劃著是去星巴克,她也不覺得那里的咖啡好喝,但奈何人家走的是高端路線,白領都愛往那里坐著寫報告,她就喜歡高端的東西,襯得自己這一只野雞也高大上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在前往星巴克的路上,遇到了熟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薛季遙。 此時,薛季遙正孤零零地站在商場前面的一朵白色的蘑菇云下面,那是商場搞來給小朋友玩的,面積原本就不算大,現(xiàn)在雨又下大了,風也開始刮得越來越厲害,那一朵蘑菇云根本沒有辦法擋雨,一陣風吹過去,雨水就被夾帶著就進來了。 薛季遙的手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活脫脫地像一只被雨打濕的小白兔,全身上下喪氣滿滿,看得鐘離知心沒來由地一頓頓地,抽著疼。 感覺就好像……一只小白兔拿著一根針,一邊哭著,一邊往自己的心尖上扎著。 可是,居然有點酥酥麻麻的癢。 嘖。 賤得慌。 正打算走過去看看,薛季遙突然蹲下去,雙手抱著腦袋就開始哭了起來,肩膀一聳一聳,腦袋也不住地晃動著,她仗著雨勢大,世間萬物的聲音全都被這傾盆大雨給吞沒了,哭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那酥酥麻麻的癢,變成了一頓一頓的疼。 小白兔不拿針扎自己了,她改用錘子錘自己的胸口,震得心里哐哐直響。 這事不能管,管多了,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多管閑事的人絕對落不下什么好處,更不要說她那老公還和自己是一夜情的關系。 鐘離知!淡定!咱們要高傲地仰起頭看也不看地離開! …… 多次勸說自己無果,鐘離知還是克制不住地走了過去,她打著大傘,蹲在了薛季遙的身邊。 厚重的十六骨黑色直傘將兩個人都包裹了起來,整個世界從灰色變成了黑色,黑暗之中,有一個清亮的聲音在薛季遙的耳邊炸響,宛若傳說中的蛇人女王美杜莎的眼睛那般蠱惑人:“別哭了?!?/br> 薛季遙抬起頭,乍然看到鐘離知,她有點恍惚,緊接著就是羞惱——怎么每一次丟人的時候這女的就會出現(xiàn)!她跟自己上輩子是有仇吧! 鐘離知把那股羞惱看得清清楚楚,憋著不想笑出聲來,可眉眼之間卻怎么也壓制不住,薛季遙更加惱火了,直接一巴掌呼到了鐘離知的后腦勺上! ……剛才還焉了吧唧的,現(xiàn)在居然這么有脾氣!女人啊,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 “上一次這么打我的人已經死了?!辩婋x知故意繃著臉冰冷冷地說出這句話來。 她也沒說錯,上一個這么打她后腦勺的人是她的高中班主任,去年得肺癌去世了。 別說,這么威脅還挺有效果的。 被鐘離知這么一威脅,薛季遙慫了,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夾在了肚子和大腿中間,目視前方,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說來也奇怪,本來以為看到鐘離知會很生氣來著,沒想到什么感覺都沒有,甚至還因為被打岔了,心情也沒有剛才那么難受了。 看著薛季遙這副樣子,鐘離知覺得自己快要被萌出一臉血了!這女娃子怎么就那么可愛!好想捏她的臉怎么辦! 鐘離知心癢癢的,雨還在下著,薛季遙之前被雨水濺到了一點,褲腳全濕了,之前還蹲下來,頭發(fā)也被打濕了一點,她綁著馬尾辮,額頭前有一簇發(fā)絲半濕不濕地貼在腦門上。 嘖,手癢。 鐘離知抓抓自己的手,讓自己別去動人家頭發(fā)。 她做錯了事情啊,一開始這女人在自家門口敲門的時候,她就不應該讓小唐去開門,就算是小唐開了門,自己后來也不應該出門去見這個女的。 如果是見一面也就算了,為什么后來要帶著她去醫(yī)院?還給她付醫(yī)藥費?這一個月來,一遇到薛季遙就做要多管閑事,這已經夠嚴重地違背了自己為人處世的原則。 做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點到為止。 抬起頭來,不遠處就是星巴克,那綠油油的招牌就在她的面前了,在水霧之中看起來就好像是水中的美人魚一般。 那才是自己的目的地,那才是自己剛才要去的地方,而不是躲在這小孩子才待的蘑菇云下面,聽一個女人哭。 起身要走,卻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薛季遙。 小白兔剛才還哭過,眼眶周圍紅彤彤的,眼珠子霧蒙蒙,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 誒,好像也不是,從前似乎也有一個女人這樣,蹲在墻角哭著…… 哎,算了,都違背了那么多次原則,也不差這一回了。 鐘離知伸出一只手來,抓住了薛季遙:“走吧,去商場。” 薛季遙不知道鐘離知為什么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但還是聽她的話,乖乖地跟著她走了??粗婋x知,薛季遙下意識地捂了捂自己的肚子,眼底浮動著一些晦暗不明的神色來。 也沒有去什么遠的地方,鐘離知只是帶著薛季遙去了商場地下一層的超市買了條毛巾,然后帶著薛季遙去了衛(wèi)生間,讓薛季遙把身上的水擦一擦,讓她在衛(wèi)生間里坐著等她。 薛季遙坐在了衛(wèi)生間的馬桶上,拿著剛剛買來的毛巾撐著自己的頭發(fā),先是擦干凈頭發(fā),然后就擦衣服。 眼睛放空,腦子卻在一直轉著,那些不該出現(xiàn)的陰暗面,一點一點地侵占著她。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左右,鐘離知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帶著一杯不知道從哪邊弄來的熱水,讓薛季遙喝下。 鐘離知本打算憋著不說話,但是不說話又難受:“你一個孕婦,下雨天的時候不好好在家待著,出來干什么?懷孕的時候也不能吃藥,感冒了只能自己憋著難受,這也就算了,萬一滑到了,你懷孕過了有三個月嗎?醫(yī)生說過,你不小心一點會流產……” “已經沒了?!?/br> 薛季遙一句話把鐘離知想說的東西都都給堵到她嗓子眼里去了。 “前幾天,我和章鐘正已經商量好要離婚了,前幾天商量離婚協(xié)議的事情,我說要把婚后財產全都分成兩半,孩子歸我,他不同意,說我結婚以后就在家里做米蟲,居然還想要一半的財產,還說了,孩子必須打掉,我就諷刺了他幾句,說他婚后出軌,上了法庭,那么婚后財產就會全都是我的,而且按照法庭的常例,一般法官會先勸和,半年之后才判離婚,給他一半是我好心,也是我不想繼續(xù)這樣磨蹭著和他待下去了……” 不太想聽下去了,心疼的感覺越來越深刻起來,讓鐘離知沒來由地發(fā)慌。 薛季遙聽不到鐘離知的心里話,還在繼續(xù)說著:“他生氣,直接打了我一巴掌,我肚子撞上茶幾,孩子掉了,在醫(yī)院里住了幾天。今天,我出院,他沒來接我,我自己一個人跑回家收拾了行李箱,可是,身上真的一點錢都沒有,連住的地方都沒有?!?/br> 鐘離知正打算夸她一兩句,夠脾氣,做得好,卻看見薛季遙的臉上全都是水,到嘴邊的話,偃旗息鼓。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