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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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這才注意到打在他手上的并不是子彈,而只是一顆石子, 劫后余生一般看向說話的人,老老大。 這聲音不是別人, 黎摯摸上腰間的槍,一偏頭就看見對準(zhǔn)他的黑漆漆的槍口, 和舉著槍冷笑的陳默。 黎摯輕笑一聲,將手里的石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使力向后砸向其中一人,那人直接被砸得一個踉蹌, 眼前一黑,就有腥熱的血液涌出來。 陳默身后還跟著幾個人,但都沒有槍, 看來唯一一把就在他手里,但黎摯不清楚他有幾發(fā)子彈。 想殺我?黎摯抽出一把刀,這次想怎么打? 黎摯,你現(xiàn)在有兩條路可以走。陳默頗為從容地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你可以選擇現(xiàn)在就被我殺死,一打六,輸了也不丟人。第二,今天你弄死我們幾個,然后被送到八區(qū)去送死。 來。 黎摯面不改色,后撤一步做出備戰(zhàn)姿態(tài),一手拿槍一手拿刀。 陳默眼神卻有些躲閃,飛快朝身后比了一個手勢,最后那人隨即躬身在背包里摸索著什么。 這些小動作被黎摯盡收眼底,但解決這幾個人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問題,所以只是留了個心眼,沒去管,反而趁另一側(cè)的幾人放松戒備時猛地放出一槍,一人應(yīng)聲倒地。 cao!你偷襲!陳默立馬給槍上膛,一邊朝身后幾人使眼色,也不知道他們看懂沒有,只能趕緊找掩體。 黎摯依舊一言不發(fā),利落地?fù)Q下彈殼,砰砰幾槍出去,有的甚至打穿掩體直接命中。 不僅如此,在陳默瞄準(zhǔn)的功夫,黎摯早就一躍而下,一手大力握住了槍口,另一只手在陳默手腕處的xue位用巧勁一捏,那把槍就脫了手。 不等陳默有別的動作,一把冰涼的匕首就抵住了陳默的頸側(cè)。 很奇怪,黎摯道,難道西樓都是廢物? 陳默氣得不行,但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吼道:你你們還他媽愣著干什么?。?/br> 黎摯用余光看見有人沖上來,并沒在意,可他又突然捕捉到窗邊一處閃過一瞬金屬反射的光,第六感告訴他那并不是刀或者別的金屬,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沒有聽見槍響,但有什么高速朝他肩頸處飛過來,穿過衣物直接插進皮膚。 并沒有太大的痛感,低頭一看,是一個已經(jīng)空了的注射器,黎摯拔下后直接扔到一邊,一抬頭幾人已經(jīng)把他圍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一對多并不會讓黎摯擔(dān)心,可其中一人剛想動手,一直沒掙扎的陳默卻突然抬腳朝黎摯踹過去,黎摯瞬間抽身躲過,剛想拔槍,對方卻一點也不戀戰(zhàn),反倒一把奪過槍退到幾米開外,噙著笑意看著黎摯。 你沒多少子彈了吧,黎摯。 確實不多了,起碼不夠?qū)Ω哆@幾個人。 更別說陳默手里的是一把□□,硬碰硬一定是黎摯吃虧。 黎摯依舊不說話,剛想上前直接動手,卻突然感到四肢百骸傳來一股難以名狀的疼痛,讓他腳下一軟。 不過多年來的肌rou記憶讓黎摯并沒有栽下去,只是晃了晃便穩(wěn)下身形,那股劇痛愈發(fā)明顯,黎摯閉上眼想要壓下去,可再睜眼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模糊。 是那個注射器。 腕表傳來震動,可黎摯沒有余力去管,意識也逐漸變得不清明,直到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恍惚間他聽見陳默的笑聲,和逐漸朝他靠近的腳步聲,但黎摯甚至連一個指節(jié)都動不了。 老大,這東西可真管用!我們現(xiàn)在就動手嗎? 哼,先不著急。陳默走過去踢了踢黎摯,確認(rèn)他已經(jīng)完全昏過去了才起身,先留著,看看效果如何,有沒有什么后遺癥,就當(dāng)人體實驗了。 楊將軍要是知道西樓研究出這種厲害的東西,一定很高興。黎摯是多厲害的人啊,連他都會中招,別人更是跑不了了。 陳默嫌棄地掃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信息素越厲害的人和這個的反應(yīng)越劇烈,換句話說,只針對頂級的,不信給你來一針,保證你活蹦亂跳的屁事沒有。 這是一種類毒藥,原理陳默不太懂,大概意思就是和血液中的信息素起化學(xué)反應(yīng),引起強烈的痛感。之前他也親自嘗試過,過程算不上痛苦,一定要形容的話就是運動過度之后渾身酸疼。 所以他用這個之前并沒有太大把握,沒想到對于黎摯來說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如果不給解藥的話,黎摯大概會直接疼死。 不愧是頂級Alpha啊陳默咬著后槽牙道,眼神語氣中都透著一股嫉妒。 老大,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陳默收斂神色,把他捆起來帶上,繼續(xù)趕路。 池譽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 剛想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頸,卻猛地打到什么金屬上面,池譽瞬間清醒過來,一摸周圍才發(fā)現(xiàn)不對。 他好像是在一個小箱子里,空間非常狹小,剛好能讓他一個接近一米九的人縮在里面。 池譽卯足力氣沖著前方就是一腳,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給踹開了,整個金屬小門搖搖欲墜地晃了幾下,就直接掉了下去。 得,黎摯肯定又要讓他賠錢。 等等,黎摯呢? 池譽貓著身子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自己是在一個金屬鐵皮柜的最下層,半邊被他踹飛的柜門倒在窗邊。整個房間也不大,只有一個鐵皮柜和一張床板,連窗戶都破了一半。 推開窗戶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能叫做一個房間,而是一個孤零零的小屋子,旁邊雜草叢生,一個人影都沒有。 地圖上顯示,這間小破屋離剛剛的樹林并不遠,應(yīng)該是黎摯把他帶到這里的,不過黎摯呢? 被黎摯打暈到失去意識之前,池譽還以為自己被他滅口了,但最后想的竟然是:死了也能當(dāng)個風(fēng)流鬼,挺好。 池譽一翻身坐上窗邊,屈指吹了個長口哨,驚走了一旁樹上的幾只麻雀,便再也沒有聲響。 周圍沒人,現(xiàn)在更是連只鳥都沒有。 池譽手指還留在唇邊,魔怔似的戳了下,滿腦子都是之前的畫面和柔軟的觸感。 太軟了。 不知為何,池譽莫名就覺得黎摯也該是這樣柔軟的,只不過給自己筑起一道誰也過不去的高墻。 池譽翻了翻放在柜邊的包,發(fā)現(xiàn)大部分東西都在,黎摯帶走的很少。這有些不合邏輯,更像是慌亂中隨便拿了點就走了。 時間沒超過半小時,黎摯應(yīng)該也走不遠。池譽背上包,打算邊走邊找。 一個人走的時候速度更快,一路都留意著路邊的建筑,也不知道是因為地方太大還是剩的人不多,池譽走了快半個小時,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碰到。 一直到穿過一扇大門,場景突然變了。 背后還是樹林和野外的環(huán)境,可眼前不遠處竟然是高樓林立的城市,只不過仔細(xì)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些房子沒有一點人煙,有的甚至窗戶都掉了一半,更像是一座空城。 不僅如此,池譽剛剛踏進去不過百步,就敏銳地捕捉到高處傳來的一聲槍響,下意識側(cè)身一躲,子彈就打在了他剛剛站的位置。 池譽掃了眼聽見聲音的位置,壓低重心移到一旁的郵箱后,又抬手看了眼地圖,發(fā)現(xiàn)這是前往終點的必經(jīng)之路,可是他貿(mào)然出去,說不定會被一槍打死。 開槍的人所在位置應(yīng)該不高,那一槍更像是故意打偏的,就算剛剛不躲也不會致命。 想到這,池譽沉下心,舉手?jǐn)[了個停戰(zhàn)的手勢,慢慢走了出去。 他能靠聲音辨別對方位置,就算再開槍,池譽有把握能躲過去除非有□□,或者是什么紅外激光槍。 池譽拔出一把已經(jīng)空的槍,放在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仰頭道:躲在暗處有什么意思,出來聊聊? 果不其然又是一聲槍響,還是從那個位置傳來的,那人甚至沒有移過地方。 太笨了。 池譽一甩手,露出袖口處藏著的槍,對準(zhǔn)面前的大樓二樓位置,正準(zhǔn)備扣下扳機,那扇窗戶卻突然被拉開了。 窗邊站著兩個人,左邊的人嘴里叼著一根煙,半攬著右邊拿槍的人,朝下方的池譽招了招手。 池譽猶豫著松了食指力氣,疑惑道:左云? 第26章 左云放下槍, 吹了個口哨示意他上來。池譽心存疑惑,站在原地沒動,又掃了眼他身邊那個人, 是個生面孔, 長得文文弱弱的。 別怕啊, 左云道,就是試試你的警覺性。 一般情況下, 人就算能聽見開槍的聲音, 反應(yīng)速度也快不過子彈, 但是池譽顯然沒少受過訓(xùn)練, 以正常人幾乎不可能做到的速度躲了過去, 并且清晰地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剛剛那下只是試探,反正也打不死,正好能幫黎摯考驗一下。 池譽轉(zhuǎn)了轉(zhuǎn)槍, 挑眉道:有話直說。 嘖。左云收回放在旁邊那人肩膀上的手,隔這么遠說話得用喊的, 你是想把周圍的人都引過來嗎? 池譽聳聳肩,我無所謂。 左云眉頭一皺, 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池譽面對黎摯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對別人就一身的戾氣和疏遠。 你不想知道黎摯在哪? 池譽原本不打算和他廢話直接走, 聽見這句話后腳步一頓。 如果沒有那莫名其妙的兩個吻,他頭也不會回。但也就是因為那兩個吻, 他還真的想找到黎摯問問,親完就打人算什么, 打完就跑又算什么。 池譽冷著掃了他一眼,握住槍朝那棟樓走過去。 另一邊。 黎摯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狹小冰冷的房間。 他坐在一張木桌旁邊, 對面也坐著一個人,穿著一身軍裝,只是臉部隱于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太陽xue處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讓黎摯根本沒有余力去思考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眼前的畫面也蒙上一層霧氣般看不真切。 桌上傳來兩聲冰冷的滴滴,黎摯這才注意到那里放著一個信號屏蔽器,對面的人敲了敲桌子,探身,露出下半張毫無笑意的臉。 抱歉,但你目前還不能回來。 黎摯看見那人剛冒頭的胡茬,張張嘴,沒能發(fā)出聲音,對面的人卻頗為無奈地?fù)u搖頭,又嘆了口氣,你想得太簡單了,目前你是最好的那個選擇,Cop很需要你。 耳鳴的嚴(yán)重程度總算減輕了些,黎摯這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小卻異常堅定: 可我也是人。 那人上半身前傾,伸手在黎摯的肩頭握了握,可黎摯依舊沒能看清他的臉,只聽見沉穩(wěn)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些時候,人也不得不犧牲一些東西。 是我。 你們選擇犧牲的東西,是我,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沒人記得,更沒人在乎。 我答應(yīng),下次再見時,我們不會坐在對立面。 黎摯沉默不語,可控制著意識的他卻非常清晰地知道,對面的人在說謊,不該抱有任何期待與幻想。 可是他聽見自己說:好。 黎摯想去看那人的臉,可是一抬眼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最后集中在他的腦中。 這是他的記憶,真實,鮮活。 再一眨眼,對面的人穿著變了,場景卻絲毫沒有改變,甚至連那人所處的位置都沒變,桌上的屏蔽器還閃著光。 剛剛是長袖長褲的迷彩服,這會兒卻變成了一件短袖,手背處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黎摯感受到脖子上戴著什么,低頭就看見了微弱的紅光。 電子項圈。 不認(rèn)。他聽見自己說。 對面的人像是滄桑了很多,連聲音也帶著嘶啞,像剛剛抽完了一整包煙,小黎,我盡力了。 聽見這語氣,黎摯突然覺得自己像病房外等待的家屬,聽見醫(yī)生搖頭嘆息的輕聲審判。 不同的是,黎摯聽見的審判是對他自己的。 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黎摯的語氣沒什么波瀾,就好像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托詞,也清楚這只是托詞。 黎摯想問男人,他們是不是選擇拋掉這顆子,可又覺得矯情,話到嘴邊又盡數(shù)吞了回去。 我上次告訴你是最后一次,這次也是一樣的話。小黎,計劃就要收尾了,這是最后一次,還需要你。 黎摯沉默半晌,最后溢出一聲輕笑,抬眸看向?qū)γ?,好?/br> 他記得自己拿刀抵著男人脖子,卻聽見男人沉聲道:這是最后一次,這次結(jié)束,我一定會想辦法。 其實黎摯很清楚,決定權(quán)并不在男人手里。 這次結(jié)束,也許也是他的結(jié)束。 這也是他的記憶,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是陷入了一段回憶,以第一人稱視角,卻無法干預(yù)。這個認(rèn)知讓黎摯有些頭疼,他的身體需要休息,可大腦卻不得不高速運轉(zhuǎn),像個開關(guān)壞掉的機器,隨時可能因為過載而燒壞。 場景再度一轉(zhuǎn),整間審訊室突然亮了起來不是毫無溫度的白熾燈,而是柔軟溫暖的陽光。 黎摯突然發(fā)現(xiàn)他能控制自己的動作了,于是錯愕地抬頭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個位于地下室的房間,高處居然有一扇他從來沒注意到的窗戶,陽光就是透過那扇窗戶灑進來的。 黎摯。 對面的人叫他,聲音卻讓黎摯徹底僵住。 不屬于中年男子,甚至也比他印象中的聲音沉穩(wěn)不少是池譽的聲音。 準(zhǔn)確來說,和池譽平時說話的聲音不太一樣,可黎摯還是瞬間分辨出來了。 因為這壓低的聲調(diào),和略顯沙啞的嗓音,和那天在樹下,池譽親下來前叫他那聲一模一樣。 黎摯看向?qū)γ?,孱弱的光灑在池譽的側(cè)臉上,可是他黑如墨染的瞳孔卻沒有一絲光亮,幾乎瞬間讓黎摯想起初見他時的神情。 沒有下一次了。池譽的聲音毫無波瀾,卻像是一把重錘,錘得黎摯大腦一片空白。 有時候,人必須做出一些犧牲,誰都一樣。池譽勾勾唇角,將手上的什么東西放在桌上,又起身走到黎摯身邊,你應(yīng)該想過會有這一天,我們從來都不是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對吧。 黎摯腦中一團亂麻,但神色間還是透出他的震驚,他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池譽拿起桌上的槍,熟練地上膛,然后抵住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