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莫...你從哪找到的家伙。尼約格達(dá)偏頭看向利莫，我怎么從來沒見過祂，剛蘇醒嗎？

    很顯然，尼約格達(dá)以為蒂洛或許也是一位古神，惡魔，邪神，是利莫拉過來的幫手。

    但利莫只是笑著搖頭，你當(dāng)然不可能見過，祂的神體才剛剛幼年期呢。

    你是說祂剛誕生？尼約格達(dá)有些好奇的上前兩步，似乎是在觀察著蒂洛。

    我的年齡不小。蒂洛微微皺眉，雖然目前的神體處于幼年期，但蒂洛本身就已經(jīng)存在了許久，按照人類的時間觀念來換算，至少也是百歲起步。

    利莫聞言，在旁邊輕笑了一下，倒是沒說什么。

    其實和利莫以及尼約格達(dá)祂們比起來，蒂洛的年齡確實太小了，祂們作為自虛空初始就誕生的惡魔，年齡已經(jīng)是無法計算。

    重新挑起戰(zhàn)爭，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尼約格達(dá)很快不再糾結(jié)蒂洛的年齡，哈塔維斯祂們可都是還在沉睡，你們真的有把握破除祂們的封印嗎？

    利莫在一邊點頭，這次只是一個通知，你也不用著急，等之后我們從海域回來，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既然這樣，我就等你們的消息吧，不管怎么樣，只要是對付那些神，我都是支持的，舉雙手雙腳。尼約格達(dá)沒有思索太久。

    要說惡魔之間唯一的默契，那大概率就是對那些神的仇視了，神明和邪神惡魔之間的敵對，是永遠(yuǎn)化不開的。

    對了，你的名字，有嗎？尼約格達(dá)看向蒂洛。

    蒂洛。后者平靜的落下這兩個字，如果哈塔維斯的封印破除，我希望你能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更多的頂尖邪神。

    沒問題，你能做到的話。尼約格達(dá)點先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對了，利莫忽然出聲，指了指法陣外面恭敬等候的四人，你的信徒來錯領(lǐng)土了，這里是亞羅特，我的領(lǐng)土。

    我替他們向你道歉。尼約格達(dá)說著輕輕抬手，匯聚出了一些灰色的霧氣，那些灰色霧氣四溢出法陣，隨后被外面的四人所吸收。

    對了利莫，幫個小忙？

    尼約格達(dá)看向利莫，后者點點頭。

    說。

    他們的鎮(zhèn)子在一個星期前被幻夢教會摧毀了，所以才會碾轉(zhuǎn)來到這，你幫忙安頓下吧，我也告訴他們可以不用傳教了，反正也沒多大意義。

    另外，我找個時間去報復(fù)一下。

    利莫了然，嗯，我會處理的。

    說罷，利莫和蒂洛轉(zhuǎn)身離開了這片黑湖，尼約格達(dá)看著他們的身影消散后，也化作了湖水消失。

    從法陣出來時，四位巫師才輕輕抬起頭，他們臉上的紋路也黯淡了下去。

    但和之前相比，四人的精神明顯要好了許多，原因便是剛剛尼約格達(dá)賦予給他們的神力，消除了他們的疲勞，并且還提升了他們的靈識。

    利莫大人，蒂洛大人。

    四位巫師向著兩人彎腰行禮，尼約格達(dá)的霧氣已經(jīng)告訴了他們，面前的人，是和真主同一層次的存在。

    和我說說你們鎮(zhèn)子的事吧。利莫笑容溫和，在他身邊的蒂洛也同樣有些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墻壁在此刻開始重新合攏，法陣隨之消散不見，四人找來了一些凳子和可以坐的東西，圍繞在篝火邊，最好的凳子都給了蒂洛和利莫。

    事情并不復(fù)雜，這四人來自亞羅特西邊荒漠中的一個小鎮(zhèn)，他們整個鎮(zhèn)子信仰的都是尼約格達(dá)，而靈識強(qiáng)大的人，便可以學(xué)習(xí)真主賜下的魔法。

    而一個星期前，幻夢教會摧毀了那個小鎮(zhèn)，他們的目的是摧毀教會，因此殺死了鎮(zhèn)子上教會的主教和祭祀。

    四人勉強(qiáng)從其中逃脫，一路才來到了克洛洛城，同時被打上了巫師的標(biāo)簽。

    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褐色短發(fā)的女孩依偎在年長的jiejie身邊，有些不解。

    沒有為什么，單純是信仰的沖突而已。后者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安慰。

    信仰沖突，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戰(zhàn)爭，諸神們不允許邪神的信仰發(fā)展過大，于是便會下令讓他們的教會去摧毀那些信仰著惡魔的教會。

    篝火依舊在燃燒著，蒂洛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和鋼筆，在尼約格達(dá)的名字上劃了一條橫線，代表著他們完成了交涉。

    我的血裔會幫你們換個身份，隨意挑選一個城市安頓吧，你們的真主會幫你們復(fù)仇的。

    利莫活了數(shù)不清的紀(jì)元，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屢見不鮮了，他也不是個自私的惡魔，這點小忙順手就幫了。

    謝謝你們！褐色短發(fā)的女孩向蒂洛和利莫道謝，其余三人也是如此。

    之后蒂洛合上筆記本起身，跟利莫離開了這個小巷子，回到了坎羅斯大道，血裔在這等待著他們。

    有對惡魔改觀嗎？利莫輕輕戴上帽子，聲音帶笑。

    蒂洛輕輕點頭，有，至少，你們比那些家伙多了些真誠。

    虛空初始的時候，神明和邪神惡魔并沒有這種稱呼，他們只是兩個不同的種族，為了爭奪虛空的權(quán)利，祂們廝殺，戰(zhàn)斗。

    最后的一方獲得了神力，驅(qū)逐了另外一方，獲得了神的稱呼，而另外一方便是惡魔 又或者是邪神，魔鬼。

    蒂洛曾經(jīng)被神明們所創(chuàng)造而出，神明們告訴他，除了神明之外，都是惡。

    但當(dāng)他被利劍刺穿心臟的那一刻，他學(xué)會了思考，才了然，神明，不是正義，也不是善良，祂們只是為了自己利益的rou塊。

    比起祂們，我更喜歡你一些。蒂洛的聲音冷淡，但落在利莫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平靜了。

    我也喜歡你。利莫笑盈盈的，讓蒂洛有些疑惑，為什么利莫忽然這么開心，傻乎乎的感覺。

    算了，他不指望能理解惡魔的思維。

    ☆、第10章 晚宴

    坎羅斯大道，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著，蒂洛坐在車廂內(nèi)，捧著一本古書，是有關(guān)于一些地方傳說的書籍，描述的大多數(shù)都是惡魔之類的，還有一些神怪傳說。

    抵達(dá)別墅的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蒂洛去了浴室洗澡，利莫則是在客廳處理一些郵件事物。

    外套被他掛在一邊，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衣。

    聽見蒂洛的腳步聲，他好奇向上看去。

    灰發(fā)青年身材清瘦，身上穿著自己給他挑的白色襯衣，扣子系到鎖骨邊，眼中還帶著濕潤的霧水，讓其冷淡的神色溫和了許多。

    蒂洛走下樓梯，來到了利莫身邊，道，我還需要一些神力，之前的已經(jīng)吸收完了。

    他并不滿意自己目前的虛弱狀態(tài)，無論是面對之后的情況，還是面對諸神，他最迫切需要的是力量。

    利莫聞言眨了眨眼睛，隨后笑著起身，樂意效勞。

    他輕輕握著蒂洛的手，十指交叉，血色的神力不斷被蒂洛的神體所吸收，對于利莫來說，這些神力完全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怕蒂洛同化不過來，身體承受不住，利莫真想多給蒂洛傳些神力。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沖動，就好像是面對一張純潔無暇的白紙，利莫想將其全部染成屬于自己的猩紅。

    蒂洛的身體溫度平常很低，就像他那冷淡的性格一樣，但當(dāng)利莫的神力被他吸收的時候，他的體溫便會逐漸的升高，手也變得暖烘烘的。

    大約十分鐘的時間，蒂洛輕輕松開手，揉了揉手腕，灰色的眼眸看向利莫，

    謝謝。

    說罷，蒂洛轉(zhuǎn)身離開，雖然他道謝的聲音冷淡，但利莫知道，蒂洛只是不善于表達(dá)，能聽到對方的道謝他已經(jīng)開心的不行了。

    如果能笑一笑就更好了，利莫保證，小人偶笑起來肯定很漂亮，就是這種事情估計很難了。

    ****

    次日.

    蒂洛和利莫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餐，比起蛋卷培根之類的，利莫發(fā)現(xiàn)蒂洛在早餐的時候，會更喜歡餅干面包和水果。

    于是，利莫也陪著蒂洛一起改變飲食。

    烤的脆脆的餅干一咬便發(fā)出響聲，蒂洛嘴巴微鼓吃著餅干，思緒有些走神，端起旁邊的牛奶緩緩喝了一口。

    我的血裔已經(jīng)查到了一個教會，那是個信仰哈塔維斯許久的古老教會，從他們那，我們應(yīng)該能得到封印之地的具體位置。利莫說。

    嗯，蒂洛立刻回過了神，點點頭，什么時候出發(fā)？

    看著蒂洛迫不及待的樣子，利莫起身去烤箱拿了剛剛烤好的一盤巧克力餅干，

    明天我們就出發(fā)吧。

    今天不行嗎？蒂洛微微皺眉。

    血裔還沒找到教會的具體位置，另外今天早上君主陛下給我送來了一封信件，想要設(shè)宴感謝我們驅(qū)散了巫師，你也一起來吧。

    為什么？蒂洛疑惑看著利莫，他又不是人類，去參加這種宴會做什么。

    利莫拿過蒂洛的杯子，重新倒上一杯牛奶，

    你說過的，你已經(jīng)不再是人偶了，那么就多了解一些這個世界，多享受一些吧。

    為自己而活。利莫說著，捏起一塊巧克力餅干，送到了蒂洛嘴邊，笑容溫和。

    你是自由的。

    蒂洛有瞬間微微愣神，他眼瞼微垂，隨后輕輕咬下了利莫手上的餅干。

    嗯。

    一個輕聲，代表著他同意了。

    ****

    花園.

    午后的花園在陽光下很溫暖，蒂洛身上穿著單薄的襯衣，手中捧著一個紅蘋果，張嘴咬了一小口，甘甜的味道很不錯。

    他很喜歡。

    利莫在給花園內(nèi)的花束澆著水，他剪下一株鮮紅的玫瑰花插在水花瓶中，放在了蒂洛的房間。

    到了夜晚，利莫在換衣室內(nèi)為蒂洛精心挑選著禮服，后者疑惑看著他，指了指身上的白襯衣，這樣不行嗎？

    利莫拿著深黑色的禮服回過頭，搖搖頭，怎么說也是面對君主陛下。

    白襯衣這樣簡單的服飾，在他面前穿就行了。

    最后，利莫滿意的整理著蒂洛的領(lǐng)帶和袖口，又挑了頂帽子幫蒂洛戴上，才帶著他登上馬車，前往克洛洛城中心的王宮。

    這是場私人宴會，馬車停在王宮門口，利莫先下車，而后紳士的扶著蒂洛下車。

    前來迎接的是皇室的老管家，向著利莫恭敬彎腰，伊斯萊修公爵，歡迎您的到來。

    既然是陛下的邀約，我自然不會拒絕。利莫在人類世界待了不知道多久，禮儀方面自然不可挑剔。

    跟隨著老管家，蒂洛和利莫來到了皇室餐廳，西爾維奧四世已經(jīng)在那等待著他們。

    那是一個金發(fā)男人，正值壯年，身上穿著白色的軍裝禮服，臉上有著一些皺紋。

    在見到利莫后，對方立刻起身歡迎，可見利莫在這個帝國的統(tǒng)治力有多大。

    要知道，亞羅特帝國曾經(jīng)的多次戰(zhàn)役，都是有著利莫在背后幫忙才能獲勝，為亞羅特帝國的霸主主位奠定了基礎(chǔ)。

    這些都是利莫的一時興起，人類在邪神惡魔面前，不過是螻蟻一般。

    不過君主倒是并不知曉利莫的真實身份，利莫只透露給對方，自己是一位實力強(qiáng)大的血族，但僅僅是這樣，也足以讓西爾維奧四世感到敬畏。

    利莫先生，這位是？君主有些好奇，看向坐在利莫身邊的青年，也就是蒂洛。

    蒂洛。后者聲音冷淡的回道。

    利莫笑了笑，算是我的雇主，陛下，不多問的，還是不要問了。

    他猩紅的眼眸中帶著笑意，但卻是讓那君主感到背后發(fā)寒，立刻笑著點頭，不敢再去看蒂洛，內(nèi)心認(rèn)為蒂洛或許也是血族的成員，所以利莫才會這么照顧。

    蒂洛聽見兩人的對話，疑惑的看了看利莫，隨后又收回視線。

    晚宴很豐盛，但蒂洛吃著不太喜歡，或許是氣氛的原因。

    西爾維奧四世向著利莫和蒂洛舉杯紅酒，不過蒂洛杯里的卻不是紅酒，而是純度更低的葡萄汁。

    當(dāng)然，這兩樣?xùn)|西蒂洛都沒喝過，也不知道有什么區(qū)別。

    離開王宮的時候是深夜，蒂洛坐上馬車，和利莫說道，人類都很畏懼你。